吞噬宇宙一切的黑洞,摧毁世间一切的震动,灌注着两人各自的意志本质,必将这世间所谓的一切“规则”、一切“道理”,尽数轰至粉碎,这是双方共同的信念,哪怕“白矮星·八酒杯”甚至是强大到开始脱离艾斯的掌控,依然掩盖不了它当初被制造出来的初衷。
——将面前的对手,统统毁灭啊!
当承载着一切的滔天力量正面对拼的刹那,轰出必杀一击的白胡和艾斯,同时遭到交战以来,前所有未有的重创!
因为这种程度的能量,完全已经超过了使用者本身能够承受的极限!
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记得白胡一拳打向眼前那如同无间深渊般可怖的漆黑后,耳边便是挥之不去的连串巨响,在他脑海内嗡嗡作响,就连意识也仿佛随着汹涌起伏,跌跌撞撞,最后终于支撑不住,渐渐失去了意识。
艾斯醒来后,便是坐起身来,在海水已经没过小腿的岛屿上中苦苦思忖了半晌,脑中却始终空茫一片。
海水的确已经漫及他的小腿了,这里在一个小时之前原本还是一个容得下千人居住的小型岛屿,如今却已经被两人毁得只剩下不足百米见方的狭小地表。
仅仅是起身的动作而已,已让艾斯痛得龇牙咧嘴,他现在的状况实在不好,体内起码断了十几根骨头,半点力量也无法运起,大概已经内出血了,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行动。
不过是转过身就能触及的地带,周围的沙土被殷红鲜血浸透,——艾斯的不远处,一位犹如山岳般威严的魁梧老人沉默地屹立,静静注视着他,悄无声息,只是殷红的血液不断从身躯各处缓缓流淌,最惨的是双臂,皮肉几乎是撕裂性的翻开来,曝露在空气中的骨头似是在诉说着它的痛苦。
“喂,死老头,死老头······”
和黑洞的硬拼,让倾尽全力的白胡的气息变得更加虚弱,不止没了之前那举手投足间都能让万物俯首的无匹气势,眼前的他给艾斯的感觉却是如此奇怪又陌生,曾经在这位大海王者眼中的凌厉凶威似乎已经褪去,剩下的仅是淡淡的平静,宛如一头望着落日余晖的威严雄狮。
——这让艾斯突然萌生了一种没来由的愤怒。
“你这是什么眼神啊,好像是在说‘没死掉真可惜一样’,给我拿出你作为敌人的气势出来啊,你不是说要宰了我吗?那就不要像个木头一样软趴趴的站在原地啊,快给我一拳啊!”
“你这个死老头,别让我瞧不起你啊······”感受着对方若有若无的气息,艾斯心中忽然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怆感,心底曾经想过无数种杀死白胡的方法,他曾经是千方百计的去想着怎样置对方于死地,——用自己最强的力量,亲手打败白胡,这是自己最大的愿望!至于原因是什么,自己早就忘了。
“库拉拉拉······刚ォ那招不错,看来恶魔果实的历史又要被改写啦······”白胡喘着粗气,连那把伴随他多年的大刀,也在刚ォ被搅得支离破碎,目前为止支撑着他的,便是他已经接近麻痹的双腿。
“死老头······”
“力量是心灵的反射。”白胡不疾不徐地道,“软弱的意志只会衍生出低下的力量。”
“你很不错,真的很不错,不过就凭这样的力量,就想让老屈服是妄想,即使如此,老又怎能让你瞧不起啦!”白胡笑了,笑得宛如稚童般灿烂,开心至极,二十余年的沉寂,让他几乎快忘记了的战斗畅快感再度回归,之前双方各自倾尽全力的战意,更是让他感到无限的喜悦。
“现在该你回答老了······你,还有力气战斗吗?”
“当然有!”
热情从未如此高涨过,战意从未如此浓烈过,艾斯高声大笑着,将心底最深处的话语吐露了出来,这就是自己的敌人,这就是自己的目标,这就是自己两年来一直的坚持,终于来到了他的面前,自己又怎能有半点的退却?
“灾难总会接踵而来,这正是世间的真理。”
在自己走出风车村之时,便已经毫无疑问,他的未来是日趋艰辛的,幸运也好,厄运也罢,突破自己,超越自己,在没有来到白胡面前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
“我不想做任何人,我只想在我有生之年,做我自己,这就是我的海贼之道!”
艾斯再度拉开架势,红蓝二色火焰浮动升腾,零星飘散,似是回归混沌一片的怀抱,在一声彻天响地的悠然叹息中完成了紫色火焰的融合,如同朝阳初升般灿烂,却又没有光明炽热的心悸,更没有奔腾燃烧的那份狂暴,就好似能量转换之间的那份虚无,无可捉摸,那火仿佛融化在空气中,与整个世界融为一体。
这火焰,纯净,从所未有的纯净,就像是在,迎接自己的死亡一般。
“说得好!人生若是如此,便是在今日结束又有何遗憾!”
周围的空间隐隐的仿佛有某种不可思议正在酝酿,并没有凌厉的气在奔腾流动,而是世界万物最为根本的运动,缓缓移动着的拳头仿佛要将一切吸入其中,带着将整个世界压垮于拳下的威势,就连天空都无法再阻止它!
“来,让我见识见识你最后的手段,拼上你的一切杀了我!”纵横伟大航路半生的海上霸王昂首长啸,“成全我,亦或是成全你!”
“如你所愿!”艾斯的眼神从未如此坚定过,也从未如此悲伤过,却更未如此决绝过。
“给你一个最轰烈的死亡!”
断绝世界所有生机,让一切都走向绝望的终焉,就连恒星自己,都无法逃过死亡命运的一击!
恒星三变的第三变,也是最后一变的“超新星·皆归虚无”!
··························································
此时的莫比迪克号上正战火不休,尤娜一阵狂风似的射击,再次逼退敌方,正欲换过弹夹之时,一副莫名的热风掠过发梢,刮得她周身僵凝,竟是无法呼吸。她怔怔地凝望着远处那一片不可能触及的海域,突然感到一阵无法遏止地、尖锐刺骨地恐惧和悲伤。
“这种感觉······难道是······”
谈笑风生中将八番队的与人队长那缪尔冻成冰块的莉莉丝,心中陡然一沉,象是被什么紧紧揪住了,眼角处忽然一凉,有什么顺着流下来了。
“这是······什么?”
眼泪只不过是软弱的表现,她几乎已经忘了流泪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她也坚信自己是绝对不会再流泪的,可是这到底是······
轻轻纵身一跃到旗杆处,转身凝望,入眼处却只是望不到边际的海水,可是心底却莫名地赶到一阵强烈地恐惧和不安。
····················································
伟大航路前半段,不知名的岛屿中。
“快给老娘拿菜来,这种速度根本就不够吃啊······”衣着火辣的樱花色少女正仪态全无的进行着餐桌扫荡,只是苦了这家餐厅的员工了。
“话说船长自从从空岛上下来之后,脾气是越来越坏了,胃口好像也越来越······”一个身材魁梧的古铜肤色男不住的向周遭同伴嘀咕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看向他的眼神到底有多可怜。
“是转移治疗哦,得不到爱情滋润的女人就只能投向其他的事物了,比如说整天让自己考虑身材,瓦夷帕哥哥真笨啊!”小女孩洋溢着青春活力的气息,像是在炫耀一般。
“不可以这么说船长姐姐哦,爱莎。”有着同样肤色的高挑女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带着溺爱的笑容道,“山迪亚的长老们虽然同意让我们一齐跟着邦妮船长下空岛,但你算是偷溜出来的,所以一定要记住,如果瓦夷帕哥哥按照族规处罚你的话,我可管不着哦。”
“啊,不要不要,爱莎不要被打屁股。”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爱莎投入了一旁的眼镜男孩怀里,后者倒也不闪不避,只是眉宇间多了七分无奈外加三分欢喜。
“嘻嘻,还是阿尔哥哥最好,爱莎最喜欢阿尔哥哥了。”
“噼啪——!!”
当众人正沉浸在这一刻的欢乐时,一声脆响很不合时的将其打断,众人向声源处望去,却发现他们的船长一脸惊慌,好像生命中突然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一般。
“邦妮姐姐······”男孩试探性的问道,对方却仿佛没听到一样,僵立着怔怔不语,她的心突然莫名地一阵刀割般的剧痛,泪水涌出,几乎要不能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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