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微凉(军旅)

第48章


    如果在习微凉的叔叔家习阳没有对林浅夏说过那一席莫名其妙的话,林浅夏真的永远都不会知道林仁荣对她的心思。
    在这之前,林浅夏一直单纯地认为林仁荣当初只是纯粹的看她跑得那么累觉得有些同情,所以素来热心的他就陪跑鼓励她了。
    林浅夏脸上挂的笑容瞬间有些僵硬,而林仁荣倒是微扬起嘴角,笑得有些释然。
    是啊,林仁荣当然释然了。看到她能笑得这么幸福,他也就放心了。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果然各方面都不是自己可以相比的,听习阳说他还是个中校呢。
    跟着他,她应该会很幸福的。林仁荣心道。
    林浅夏鼻子有些发酸。此时的习阳,多么像当初的她。而她,又多么像当初的邵华泽啊。
    人生似乎就是这样,处处充满着戏剧性的变化。她记得曾经听过这么一句话:每个人都是一座桥,每座桥都有伤痕,每道伤痕都有故事。
    是啊,每个人都是一座桥,而每个人又都是他人的过客。林浅夏知道,林仁荣虽然和她甚至几乎没有任何的交谈,他那令人心疼的眼神却已经在她的人生留下了一道特殊的伤痕,而且一辈子也无法抹去。
    回去的路上,林浅夏有偷偷问过自己,假如,假如习微凉没有出现,也许她会和林仁荣在一起。可是生活哪里有什么假如呢?她也可以假如自己当初没有口是心非,说不定她就会和邵华泽青梅竹马,然后幸福地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所以,所有的假如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她想,或者这就是命,习微凉就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就是命中注定要和她携手共度柴米油盐生活的人吧。
    俩人一吃完饭忍了将近一个月的习微凉就按捺不住自己直接想把林浅夏在客厅里给办了。
    林浅夏被亲得晕晕乎乎的时候突然清醒过来,整个人软在习微凉怀里喘着粗气道:“阳台的门还开着呢……还有那窗帘……”
    习微凉将林浅夏小小的身子轻轻放在沙发上,然后就径自走到阳台门口。在要拉上门的时候他再一次看到对面大楼的阳台上站着一个约莫二十五岁左右的女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边。见他看她,她也没有回避。
    习微凉眉头紧皱,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他拉上阳台的门和窗帘后就继续享受他的福利去了。
    林浅夏的身体愈发的敏感了,习微凉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大费周章的挑逗她就会动、情了。
    而习微凉更像是掌握了她身体快乐的密码,极尽全力地抚摸着她所有的敏感带,引得林浅夏娇、喘、连连。
    ……
    吃饱餍足后,习微凉替林浅夏夜好被子后,就走出卧室拉开了阳台的门。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那个奇怪的女人依然静静站在对面的阳台上望着这边。寒冷萧瑟的晚风吹乱了她长长的头发,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悲伤。
    如果没猜错,她可能从刚才就一直站在阳台上直到现在。
    习微凉走下去,而那女人也心领神会地走了下去。
    俩个人离了十米远的距离站在黑暗安静的林荫小道上。
    习微凉神色淡漠,冷冷道:“你是谁?你已经观察我和我媳妇儿很久了。”
    女人可能因为被冷风吹得有些受凉了,嘴唇非常干燥苍白。她望着对面已然褪去青涩的男人眼眶渐渐湿润,然后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习微凉,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补更。大家还是把文案通知中的“七点”给无视吧·~~
 46第四十六章
    浴室的水“哗啦啦——”地流着,习微凉在一片水雾之中愣愣地望着镜中的自己那模糊的身影,赤、裸的身体几乎连动都没动过。
    父母逝世以来的那么多年,他真的是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那个女人对他说,微凉,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吗?你知不知道后来我有了我们的孩子?
    他一听整个人都傻掉了,他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她所说的那些事。
    那个女人又说,习微凉,你真是好狠的心,你怎么能把我给忘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等你蹉跎了十几年的青春?你知不知道即使我在国外面对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心里却一直都只念着你?我回来后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你却已经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我等了你整整十四年你却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你明不明白青春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说完这些话后她就撕心裂肺哭了。而遥远的年少时光也在电光火石间回到了习微凉的记忆里。
    是的,那个女人就是曾经时常盘旋在习微凉脑海里的那抹模糊的少女的倩影。而他今天也终于再次看清了她的五官,再次听到了她的声音,也终于再次想起了她的名字。
    她变了,不再是记忆里那清纯娇小的模样。她现在留着一头的波浪卷长发,挑染成了时下最流行的褐色。她的脸上似乎还化了淡妆,只是那一双眸子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地注视着他。
    可是无论她有没有变,习微凉也知道,他自己变了。
    她叫肖善萱,是习微凉的邻居,也是习微凉儿时唯一的异性伙伴。
    ……
    习微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肖善萱告别的,他甚至仓皇逃回家里时身体都还是有些颤抖的。
    仰起头,习微凉紧闭着双眼任由热水激烈地拍打着他的脸颊。他心里觉得愧疚,原来他竟在毫不知情中辜负了一个女人。
    他们的第一次,如果肖善萱不说,习微凉也永远都不会知道。
    由于肖善萱要全家移民到加拿大,在她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忧伤的两个人就这样抱着酒瓶躲在习微凉那间破败的房子里喝得不省人事。
    那天夜里,习微凉就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春、梦。
    柔若无骨的少女在他的身下娇、喘、呻、吟,而他也第一次享受到了作为男人的无上的快、感。
    可是第二天醒来,身边根本就空无一人,而他身上的衣服也是穿得整整齐齐。
    周围冷冷清清的,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剩下地上那凌乱摆放的空酒瓶证明了他们确实曾经在一起过。
    可习微凉只以为肖善萱在他喝完酒后就回去了,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不是一个梦。
    关于自己当初对于肖善萱的感情,习微凉自己都搞不清楚究竟是不是时下所谓的男女之爱。他甚至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酒后碰了肖善萱的身体,是因为心动?还是因为男性纯生理的冲动?
    这个问题或许他永远都不会找到答案。
    之后没多久他就被习南风送到了部队里,而他也在岁月的流逝中将有关肖善萱所有的记忆都掩埋在了生命中的某个角落深处,记忆中她的模样也渐渐模糊得只剩下了一缕单薄的身影。
    肖善萱说,她后来有他的孩子。可是她没说,那个孩子她究竟有没有生下来。
    习微凉很怕,虽然他很渴望有一个孩子,可是他真的不希望肖善萱有将孩子生了下来。那样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他怕林浅夏会不要他,很怕很怕。
    对于肖善萱,他感到很内疚;对于那个还不确定有没有见过这个世界的孩子,他也感到很内疚。可是他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对他们说一句苍白无力的“对不起”。
    ……
    林浅夏夜里醒来想上厕所,却诧异地发现习微凉不在身边。她估计他是在浴室里,打开房间的门一看,果然浴室里的水正“哗啦啦——”地响着。
    她虽然憋得有些急,却也没想过要去催习微凉。因为她知道习微凉的洗澡速度一向很快,绝对不出五分钟他就会出来。
    于是她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半打瞌睡半等着。结果过了好久好久,浴室的门都没有被拉开。
    林浅夏有些疑惑,也有些担心。她赶紧走到浴室门口重重地拍打着门,嘴里也不停喊着习微凉的名字。
    门外的呼唤让习微凉陡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反常他赶紧关上花洒擦干身体穿上衣服打开了门。
    林浅夏眯着睡眼望了习微凉粗短的头发上还湿淋淋地挂着汗珠,有些郁闷地咕哝道:“你今天怎么洗了那么久啊?”然后也不等他回答就直接走进浴室关上了门舒舒服服地“嘘嘘”了。
    将沉沉睡去的林浅夏紧紧搂在怀里,习微凉望着那一张安静的睡颜忍不住低声呢喃道:“一定要原谅我……”
    他愣愣地望着天花板,想到年少青葱的岁月中肖善萱似乎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她总是会用脆脆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字,总是会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揉开他眉头的褶皱;她会给他煮饭、炒菜吃,她会命令他叫她的名字而不准叫她“姐姐”……
    她给他带来了太多太多美好的回忆,他觉得感激,却也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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