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篱下千金

第70章


  
  那刑部侍郎得了刑部尚书之令,主审了张明俊的案子,也是万番揣磨一番上司的意思,不好立下决断,暗地里细细打探一番,知道案犯与镇西将军家竟是亲戚,案子又是太子特意交待过的,宜州那边的苦主与知府有亲,反而不见知府为之争取,便心里有了底,将张明俊判了个无罪释放。
  
  这天小满将府里大小事回给老太君,便说起另一件事来:“老太君,那天太子来访,不过喝盏茶的时间,怎么这么快张老太太便得了消息?”
  
  老太君不接她的话,状似无意翻着帐本,边翻边说道:“我早便说过,这院子里的人随你安排。”
  
  “孙媳是怕给老太君落下不慈的名声。”小满轻声说。
  
  “哼!那也不能让下人糊弄了我去。”
  
  “孙媳知道了。”
  
  小满便乘机将府里人事好好整顿了一番,又送了几个年迈的婆子去庄上养老,包括老太君跟前最体面的钱婆子,下人们一直觉着老太君虽然性子清冷些,却从来不为难人,向来当将军府里安乐窝,如今见了新少夫人真打发了人出去,都有些心里忐忑,便也都开始规矩勤快干起自己手中活来。
  
  几个年老的,倒是乐意去庄子上,清闲些,只有钱婆子,颇为意外,想也不想,便冲到老太君面前来:“奴婢在老太君身边这么多年,实在舍不得,求老太君开恩,还是留了奴才在身边的好,不然,万一丫头们有照顾不到处,奴婢也不放心啊。”
  
  “你也不用觉得委屈,这些年,你在我跟前服侍着,虽说也尽心,但也得了许多好处不是。我向不赏你东西,今临走了,我也不能赏你什么东西了,你道为何?”老太君闭着的眼睁开,看了她一下,便又合上。
  
  钱婆子这些年将些不打眼的东西收进自己房里不少,以为老太君年纪大了,不会知道,如今见了她看自己这一眼,方才明白,老人家心里明镜似的呢。
  
  “你平时作的那些事,我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只有一件,我张家,绝对容不下吃里扒外的背主奴才。”说到这,老太君声音冷得吓人,她这一生经过家国变故,最痛恨的便是叛主的小人。
  
  “奴才只是看着那老太太眼瞅着没了孙儿,好可怜,便想着发发善心,帮她一把。”钱婆子争辩了一句。
  
  老太君笑道:“善心?你到是说说,她给了你多少钱,打动了你的善心?”
  
  钱婆子低头不语,老太君靠回榻上,摇头道:“去吧。”
  
  不说钱婆子走后,院里人都另眼相看小满,打心里认了她是当家主母,只说张老太太从狱里接回了孙儿,一面欣喜万分,要与他洗尘去秽气,一面见了孙儿吃了好些苦头,想着法子要给他好好补补,便又来找老太君道了谦:“本是不该再打扰府上的,只是孙儿身子虚弱,便先贵府再住一段时儿,等身上伤养好些了,再回宜州。”
  
  老太君自然不好赶着客人走,小满却打心眼里厌恶那张老太太与张明俊,而且向来不喜与林检陈氏等人,因了上次文璎故意在张清则面前坏了自己名声,连带着也看她不顺眼,因而极不喜这一大伙人留着不走,却也没办法,便只称自己母亲梁氏身子不好,便常常不呆在将军府中。
  
  这天小满去梁府时,小梁氏正因嫌从梁知远那得到的嫁妆少了,在梁氏面前哭泣,见了小满,心里更加气不过,狠狠瞪了她一眼。
  
  小满只觉得好笑,也不愿多理她,只自已去找水香。因为小梁氏嫌刘允的屋子破旧,便早早住进了梁府里,要将水香从这边嫁出去,刘允没本事,巴不得自己省事,他家里也没什么人,所以小梁氏与刘水香便依旧住在先前的院子里办着出嫁的事宜。 
  
  水香正在屋里赶着绣嫁衣,一张白净小脸在屋子里蒙得红红的,一脸疲惫,却是满眼的憧憬,小满凑上前,拉起衣服看看,已经绣得差不多了,绣功不是最最上乘,却见得出颇费了一番心思:“妹子手艺真好,谁娶了你这么细心的人,可真是福气。”
  
  水香本就胆心怯弱,听了她的话,一张脸更红,只轻声道:“表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快坐下。”边说边给她倒茶。
  
  小满见了她倒茶倒得自然,便知道她是个平时不爱使唤丫头的人,不由得心里心疼她,笑着说:“我是来给你添妆的。”
  
  “这还早着呢。”水香一听她的话,又低了头。
  
  小满见了她实在是柔弱,又忍不住替她担心起将来:“明面上添妆的东西,自然会等你上轿那天给你,今天的这个,却是我自己的打算,你且收好,备着将来应急。”
  
  水香接过打开,竟是二百两银票,慌忙推回给她。
  
  “你放心,这是我铺子里的进项银子,不用担心着外人有什么说法,你乖乖听话且收好了。那武府老太太是个难对付的,你嫁过去,难免要受她的磨难,咱们姐妹俩不必有避讳,便是你若真在婆家遭了委屈,你这娘家也是帮不上忙的,所以,这点银子,你只管收着,小心放好,将来若是日子好过,再还了我便是,若是一时有了难处,也可帮上你一点。”小满一直觉得水香这回嫁得跟自己上辈子一样,武家便是先前张家,盯着的是梁知远的家当,而小梁氏与刘允也怕是瞅着武家还像个大户的样子,一旦有天,两方算盘都落了空,水香自然是那受苦的出气筒。自己好不容易逃了武老太太的算计,却眼见着水香落了进去,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只是这事容不得她作主。
  
  水香又推让好一会,见小满生气了,便犹豫着收下了,连着等自己在那边安稳了便还给表姐。
  
  小满又将唐老头寄过来的方子递给她:“我前些日子见过少谦表哥一回,见他那身子根基还好,只不知道为何一直吃药不见好,便将他的病情详细写了给师父,师父开了这个方子给我,我瞧过了,是极对表哥症状的补方,你过去了,找个机会给表哥,让他试试。”
  
  这回水香倒是很认真接过收好,低了头轻声问:“表哥他可是个好人?”
  
  小满听了笑道:“傻瓜,他若不是个好人,我便是拼了命也要救了你出去的。”若说水香比自己前世好的地方,便是嫁的人品性上乘,只要养过身子来,倒真是水香的好良人。
  
  两姐妹说了半天贴心话,等回府里,小满还是不放心,越想越觉得水香迟早被折磨得没了命,心里便想着,以后对她的事多上心些。
  
  回了府却见自已丈夫竟然回来了,颇为意外,便有些愣神立在房门口。
  
  张清则早换洗过,只着一身白色中衣,漆黑的头发也甩在脑后,用发绳绑着,手中拿着一本书,本是倚床看着,听见响声抬头,一眼便望着了发呆的小满,便不由得拉开了笑容,朝她招手。
  
  小满走过去,才回过神来,一向只见着他硬朗武将打扮,却不想他也有这般书卷气,原先不知什么原因,她是打心里厌恶清秀风流书生的,此刻望着自已丈夫,倒有些意外,怎么看怎么顺眼,细细盯着看了半天,才明白,他与自己先前见着的张明俊和武少容之辈相比,多了一丝硬朗正气。
  
  “怎么见了我回来,都不高兴?”张清则将她搂在怀里,揉着她的头问。
  
  小满想起上次他回来半天,都不曾与自己说过话,心里好一阵委屈:“横竖你都不将我放在眼里,我高兴什么呀?”
  
  张清则低下头,朝她的唇上咬了一口道:“小器鬼,就许你记仇,还不话我吃醋了。”
  
  小满见他明净黑亮双眼说起吃醋来没有丝毫违和,倒像是在向她撒娇,不由做了个鄙夷的表情,心里一阵不可思议。
  
  却被张清则逮着了,将她抱起去丢进浴桶里,道:“我要报仇。”
  
  过后小满才问他:“你今日怎么有空回来了?”
  
  张清则抱了她光光的身子,边上下摸索着边道:“皇上病了,出不得门,整日想着瞌睡,今早倒是醒了,特意准了我一天假。你瞧我这腿,为着见你,骑马奔回来,都累酸了,你给揉揉。”说完便拉了她的手伸向自己大腿根。
  
  小满使劲抽回手,冲着眼前笑嘻嘻的人喝道:“不正经!皇帝病了,随行御医怎么说?”
  
  张清则委屈说道:“你都只关心别的男人!御医说只宜静养,西汀行宫是最合适的地方。”
  
  小满便问:“随行的皇子只有璥王一个是不是?”
  
  “嗯。”张清则只模糊哼了声。
  
  小满见他要睡着了样子,摇醒他问:“你好好说说皇帝的病,都是些什么症状?”
  
  张清则想了想,说道:“成天昏睡,醒来也是脾气暴躁,怪异得很,只极少时候是同先前健康时候一样的,手脚也有些颤抖,如今都抓不了东西了,只能由别人喂着。”
  
  小满听了低头只想了一想,便道:“不是病,怕是中毒了。”
  
  张清则听了,睁了眼,想了想,问道:“若是中毒,御医会瞧不出来?”
  
  才一问出口,眼里一阵变化,便想了明白,道:“早便知璥王心怀不轨,便该一早便斩草除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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