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并不担心那顿烤肉会让蒋佑破产,才会提出来的。
而且,吃烤肉不仅仅只是让蒋佑请客而已,对我来说,这顿烤肉也算是告别会吧。过了这个学期,我就要离开T大了。
就算表面上和别人是一样的,我可没有忘记我到底是因为什么而重生的。
家族的事情也好,还是我的梦想也好,既然都已经处理好了,那么我就该去完成我的义务了。
许愿机上的通知我并没有告诉墨言,虽然我觉得现在不告诉他,等到他发现的时候肯定会生气,我也不想连累他。
我必须学会一个人去面对很多事情,尤其是许愿机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上,就算是墨言,他也帮不上我。
我想,恐怕墨言有时候也会因为许愿机所要尽得义务而丢下手中的事情吧,毕竟许愿机对于我们来说,不仅仅是一种实现他人和自己愿望的工具,更是维持我们生命的存在!
听了我的话之后,蒋佑不再天天买醉,生活恢复到了受打击之前,不过在对于课程的认真态度上面,可是远远的超过了以前。
我把玩着手中的笔,看着蒋佑的视线和注意力始终集中在手上的作品上,手上的动作更是没有停过。
我估摸着,现在的蒋佑的话,应该没有问题了。
当天晚上,我告诉安离姐,最近派一个人来学校招人吧。
就一个总裁来说,我的行为其实是在偏袒蒋佑,但是我并没有打算为此做什么解释,顶着下属一脸“您怎么干起了招聘员的工作”的忧伤眼神,我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降低再降低。
我没有参加面试,一参加面试准露陷,我想让蒋佑相信,她是凭着她的真才实学而获得这份实习工作的,而不是靠别人的后门或者地位。
好吧,虽然严格来说,也算是我给她开了个后门。但是这个后门我开得心甘情愿,蒋佑的实力摆在那里,她缺的只是一个可以放手大干的平台,而不是浮夸子弟需要的那种后门。其实这和客观上的后门……并不一样吧。
不可否认,其实我就是在找借口。
在通过了面试的当天晚上,蒋佑十分开心的拉着我去实现了她对我的承诺。
我看着她疯狂的点单的样子,忍不住砸了砸嘴巴,我这么做不会反倒给了她成为暴发户的机会了吧?
事实证明,我的忧虑是正确的。
当我看着满桌子的烤肉,忍不住抽了抽嘴巴:“蒋佑,你疯了吗?这么多你吃得完吗?”末了,我又指了指她旁边的酒杯,“不是不买醉了吗?怎么又喊酒了?”
蒋佑将一个盛满了酒的杯子推到我面前,露齿一笑:“安绘,今天开心,你就陪我不醉不归吧!”
我瞥了眼店里墙上的时间,对蒋佑说:“算了吧,再过不久就要到门禁时间了,干脆打包回去吃吧。”
蒋佑似乎也觉得不妥,她点了点头,手一扬:“服务员,打包!”
啧啧,看着她那样子,真是很有富婆的气势啊。
当天晚上,我和蒋佑两个人一边吃着烤肉一边喝着酒,看着眼前放开肚子大吃大喝的蒋佑,让我忍不住感叹,机遇真的会让一个人完全的改变啊。不久前被现实给打垮整天到晚买醉的人,现在已经被录用,过几个月就要去异地实习了……
大学的生活真的让我有了一种活着的感觉,不是浑浑噩噩的混日子,而是踏踏实实的为了自己所希望、所想要的一切奋斗努力的活着。
回想起之前的生活,我的生活中似乎除了逃就是斗,那样的日子真是……
同样的累,一个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和自愿,而另外一种除了身心疲惫外什么都没有。
之后没有过多久,蒋佑就离开了学校,而我在蒋佑离开之后,面对一个人的寝室,总是在发呆,完全不记得应该努力学习。
我以为我至少会待到大三最后一学期才走,但是事情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墨言告诉我安离姐出事了。
接到电话那刻,我几乎无法站稳,许久我才出声:“到底怎么回事?”
墨言叹了口气,对我说:“安绘,你先回来吧,详细的……等你回来我再和你说。”
挂断电话,我立刻整理起包裹,然后冲到校长办公室,将一切都告诉了校长,校长沉吟片刻,开口:“你现在走的话,毕业证书也拿不到,你确定?”
我咬了咬下嘴唇,看着校长:“不能离校的话,那么以实习的名义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
校长错愕的点头:“是这样没错,但是现在没有地方在招人。”
我表情认真:“是不是只要有单位要我,我就可以以实习的名义离开了?”
“嗯,不过……”
我当然知道校长的意思了,他没有收到最近会有公司来招人的消息,对于我的询问自然是一肚子的疑惑。
事已至此,我也已经不在乎什么了,我当着校长的话拨通了墨言的电话:“墨总裁吗?”
听到这个称呼,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有人回答:“我是墨氏总裁墨言。”
“墨总裁,我是T大设计系的安绘,我希望能够去贵公司实习,不知道您是否可以给我这个机会?”
墨言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很快就给了我答复:“当然可以,墨氏欢迎您的到来,安绘小姐。”
之后我直接将电话丢给一脸惊讶的校长:“校长先生,墨总裁想要和你说一说关于我实习的相关事宜。”
和墨言通完电话,校长审视我许久:“我倒是看走眼了,安绘,你居然和墨氏总裁有联系……”
我轻轻一笑,不置可否,我真想知道校长如何得知墨氏总裁已经和我求过婚的话……会有怎么样的表情呢?
☆、愤怒
我回到Z市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医院,在询问了值班护士安离是几号病房后,我直捣黄龙。当我打开门却意外的看到了莫恒和莫忧,他们对于我的到来很是突然,惊讶的看着我:“安绘……”
我点头向他们示意,即便不是曾经的兄弟姐妹的关系,他们现在怎么也算是我的下属了,我没有必要对自己的下属冷言冷语的。
当我的视线在触及床上的安离姐的时候,我的心狠狠的揪紧了,我动了动嘴唇,走到安离姐的旁边。
身上有多处烧伤,Z市的医疗设备不够先进,只能保住安离姐的生命,却再也无法让安离姐脸上的伤口恢复。错过了最佳时机,安离姐脸上的伤就算好了,也逃不了被毁容的命运。
我十指握紧,愤怒道:“你们知道是谁干的吗?”
莫恒和莫忧对视一眼,都摇头。
“我和莫忧发现公司着火的时候,火势已经很旺了,在那样混乱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得知是谁下的手。”
听了莫恒的话,我垂下头,失望道:“是吗……”
“回S市吧,安绘。”
听到这话,我猛然间抬头,却看见莫恒以一种波澜不惊的目光看着我:“Z市的医疗设备如何,在看到这间病房的那刻你就该明白了。”
我抿紧唇,不发一言的盯着莫恒。
莫恒走到莫离床边,对我说:“S市的话,我有认识的权威医生,在那里的话……安离的生命不会有威胁。而且,那边的医生对于脸部的创伤有着特殊的治疗方法,安离也不会因为毁容而绝望。”
我十指攥紧,眼神复杂的看着浑身烫伤烧伤面积高达百分之五十的、陷入深度昏迷的安离姐,点头。
我看到莫恒露出了松了口气的表情,我对他说:“你和莫忧带着安离姐去S市治疗,钱的话可以找财务要。”
莫恒一惊:“安绘,你已经被人盯上了,你不离开吗?”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莫恒,低声说:“我不走。”
“安绘,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弟弟,但是……”莫忧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脸上有着焦急,“你继续留在Z市的话,是送死啊!”
我瞥了眼莫恒和莫忧:“你们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却知道这是仇杀是吗?”
莫恒表情古怪,在我的审视下,他这才不情愿道:“警察已经查过了,这场大火不仅是人为,更是精心策划很久的。”
“换言之,有人要对付安氏的意思?”
“我想,应该是的。”
我想了想,问莫恒:“是他们……吗?”
听了我的话,莫恒和莫忧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我轻笑一声,摆了摆手:“算了,是不是他们已经无所谓了。但是……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的!”
伤害我唯一的亲人,这个罪……造成这一切的人必须以死来谢罪!
“不是莫氏。”墨言推门而入,视线在触及到床上的莫离的时候眉头微皱,“安绘,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我扫了眼莫忧和莫恒,对墨言说:“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在这里说吗?”
墨言扫了眼两人,淡淡的开口:“是关于那个的。”
听到墨言的话,我惊慌道:“你确定?”
墨言点了点头,语气中有着不解:“这种事情虽然不少,但是这次的事情太没有缘由了。”
接下来不需要墨言说什么,我很自觉的跟他走出了房间,我刻意的忽略了莫恒和莫忧哀伤的目光。
墨言说的“那个”,是我们在普通人面前不能提到的许愿机,除非是宿主,否则就算是参加了购买或者换购许愿机的人,也是不曾知晓许愿机的。
所以,关于许愿机的话事情,我是没有办法和莫恒和莫忧说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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