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章:这男人身体里的是醋,不是血
“娘亲~不要丢下我。舒榒駑襻娘亲,不要丢下我!”
孩童那特有的柔糯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和不舍,从背后传来,就这样一声声地打在夏子都的心间。
她只觉得心中心疼无比,想要回头转身,然后去好好地安抚和宽慰那个孩子,可是却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不停地拽着夏子都往前走。
为什么?为什么她回不了头?那个孩童是谁?为什么他哭得如此凄凉?
就在夏子都暗自疑虑的时候,突然间,她又听见背后传来一声惊破苍穹,尖细惊恐的呼唤之声:“娘亲~!”
夏子都被那一声惨叫声所惊吓,陡然睁开眼睛。
原来只是一场梦魇,夏子都轻轻松了一口气,双手下意识的抚上自己已经十分明显的腹部,脸上露出安慰和庆幸的神情,还好,她的宝贝还在。
她轻轻转头,却发现身边的齐宥宇居然已经不知去向,身边的一半床榻也显得冰凉而没有暖意。
她心中浮起一丝不安全感,夏子都轻轻起身走到门外,问过宫人才知道齐宥宇一大早便去了书房。
不多时,夏子都轻轻地推开门走进书房,只见齐宥宇正坐在书桌前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
夏子都一看到他安静美好的俊脸,方才因为那场噩梦而产生的不安瞬间便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齐宥宇~”
夏子都快步走到他身边,不等齐宥宇开口就十分自动自觉地坐上了他的大腿,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柔声地唤着他的名字。
“怎么不多睡一会?”齐宥宇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让她可以坐得舒服一点。
夏子都粗略地看了一眼桌案前的那些公文,发现都是关于朱雀的。她有些犹疑地望着齐宥宇道:“怎么都跟朱雀有关?难道朱雀又有什么事吗?”
“朱雀刚刚被攻下,总还有些琐事还要处理。”齐宥宇云淡风轻地开口道。
夏子都却仿佛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双眼盯着他的光洁的下巴,忽然好奇道:“齐宥宇,为什么你的下巴这么干净?你不长胡子的吗?”
齐宥宇听到她突如其来的问题,嘴边勾起一丝坏笑,性感的声音在夏子都的耳边轻轻传出:“被娘子都吃光了啊~”
夏子都感觉到他湿热的鼻息轻轻吹拂在自己的耳边,瞬间红了脸,瞪了他一眼,“色狼!”
这时,宫人们敲门然后鱼贯而入,给齐宥宇送早膳。
待到他们摆好桌子,夏子都便准备从齐宥宇的身上下来,谁知她的屁股刚刚挪了一点点,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整个人就被齐宥宇抱着来到了餐桌前。
夏子都见他仿佛打算就这样抱着自己用早膳,用食指在他的腰间重重地戳了戳,撇撇嘴,不满地开口道:“齐宥宇,让我下来啦~我饿了,我要吃饭。”
齐宥宇不理她,将桌上的银耳羹放到自己面前,然后舀起一勺就要往夏子都的嘴边送去。
夏子都一看,他居然要喂自己,连忙道:“你让我下来啦,我自己吃。”就算怀孕了,她也没有这么娇弱啊。
某太子听了她的话,有些不满地朝着她挑了挑眉,抱着她的手也紧了紧,一点没有打算要放她下来的意思。
夏子都无奈,翻翻白眼,只得乖乖张嘴,一直到喝完一整碗银耳羹,又吃了一些糕点之后,她才苦着一张小脸,可怜兮兮地望着齐宥宇道:“我吃不下了。”
某太子听了她的话,扬唇一笑,这才终于放过了她。
不过,虽然不再一个劲儿地往她嘴里送吃的,齐宥宇却依旧不愿意将她放下。
他一只手抱着她,另外一只手优雅地吃着东西。
夏子都看着他优雅淡定的吃相,又想到他方才拿自己当猪喂的情景,心里就恨得牙痒痒的。
她忽然伸手拿起齐宥宇面前的一碗素粥,笑看着他道:“我来喂你吧。”
齐宥宇看着她一脸的坏笑,眉眼俱笑,心情很好地开口道:“好啊。”
声音轻扬,听起来心情的的确确,十分地,非常地,不错。
就在夏子都暗自得意,拿起勺子将粥准备送进他嘴里时,却听到齐宥宇笑得妖孽横生地开口道:“不是这么喂。”
夏子都原本上扬的唇角瞬间僵住,不解地开口道:“那要怎么喂?要不然我用筷子喂?”
齐宥宇听着她十分白目和无厘头的问题,上扬地唇角不由地僵了僵,他硕长的身子微微向前一倾,还未等夏子都反应过来,两片微微带凉的薄唇就覆上了她的。
夏子都惊愕地瞬间瞪大了眼睛,银耳羹甘甜的味道快速在两个人的口中同时蔓延开来。齐宥宇紧紧地封住她的小嘴,长舌霸道地勾着她的丁香小舌,狠狠地吮吸她口中的甜蜜。
夏子都被他吻得只觉得舌根处微微有些发麻,突然间她感觉到胸前覆上一股温暖,不一会便意识到原来是他的大手不知道何时撩开了她的亵衣,竟然开始使起坏来。
他的手,时而轻柔,时而霸道,惹得夏子都整个人就像被一阵接着一阵的电流侵袭一般,身体渐渐泛起越来越多的酥麻感和空虚感。
不多时,她忽然敏感地感觉到他的唇和鼻尖渐渐来到她的下巴,耳际,颈项间,带着越来越浓重的喘息之声。
夏子都此刻只觉得自己的脸烧得几乎快要沸腾起来,她将双手搭在他的胸前,费力地想要将他推开,“齐宥宇!这里是书房。”
“没有人会进来。”
“会!”
“不会。”
夏子都见他的唇越移越下,丝毫不打算放开自己的样子,她咬牙,急急地开口道:“孩子~!”
齐宥宇听了她这话,才终于停了下来。夏子都看到他满脸*求不满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残忍,连忙将双手勾上他的脖子,轻轻在他的嘴上安抚地亲了两口,又用小脸蹭了蹭他的大手。表示自己真的是为了腹中的孩子考虑。
齐宥宇显然对于她的安抚十分的满意,闷哼了一声,将头深埋在她的脖子间,双手紧紧地环抱住她,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两个人用过早膳,齐宥宇便接着看起了公文,夏子都则安静地躺在他怀里补眠。
书房的气氛安静而祥和,只有两个人一深一浅的呼吸声相互交织着。
齐宥宇偶尔从公文中转开目光,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睡得一脸香甜的小女人,唇角微勾,然后再重新地看起桌上的公文。
他抬手轻轻抽出压在最下面的那封密函。这
是陆白年今日一早派影卫带进来给他的。
随着几日前齐宥焕被禁足,他手中的兵权便顺其自然地转到了齐宥胤的手中。这个原本被所有人忽视的病弱的四王爷,突然间成为了朝堂之上,除了齐盛天之外,权利最大的人。
齐宥宇被禁足,齐宥胤已经彻底掌管了工部和麒麟的所有官道;这会齐宥焕也被禁足,他又正大光明地夺得了麒麟将近两成的兵力。
齐宥宇轻轻放下手中的信,眉头微皱。
他不是傻子,齐宥胤走的每一步都绝对不会是废棋。
如今他的手中又有钱,又有兵,那么下一步他又打算要做什么?
齐宥宇感受着怀中人儿安稳的呼吸和淡淡木兰香,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暖意。
无论齐宥胤想要什么,皇位或者是别的,对于他来说,都无关痛痒。
只要他齐宥胤不要打他女人的主意,只要她和腹中的孩子都安好,其他的一切……他都不在意。
不过,很显然老天并没有听到齐宥宇心中的这些话,他刚刚陪着夏子都用过午膳,就看到田宇匆匆地来到饭厅。
“主子,收到消息,之前调查莲云寺尸骨案的那几位大臣,除了夏丞相和欧阳尚书之外,都突然被杀了。”
田宇的话语刚落,夏子都就看到门外走进来两名侍卫,对着他们二人行了礼,然后朝着齐宥宇开口道:“皇上有旨,京中多起官员被杀案件,经查证,均与大王爷有关。皇上下令,即刻将大王爷押入大牢。”
“什么?!”夏子都大惊,没凭没据,竟然就要关押齐宥宇!这皇帝老儿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昨日还看起来对齐宥宇疼爱有加的样子,为何今日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关他呢?
就算生在帝王之家,骨肉情亲形如狗屁,但身为一国之主,怎么能如此处事呢?没有证据,没有缘由,就要抓人。
“你们有何证据?”夏子都冷冷地望着跪在地上的两名侍卫,开口问道。
齐宥宇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无声地安抚着她,然后起身,对着那两名侍卫开口道:“带本王去见父皇。”
“我和你一起去。”夏子都连忙也起身,走到齐宥宇身边,双手抓住他的衣袖,一脸担心地望着他。
“乖,在这里等我回来。”齐宥宇望着她,声音轻柔。他不想让她接触那些黑暗肮脏的事情。
“可是……”夏子都不肯,手也丝毫不愿意放开他。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很快就会回来。”齐宥宇耐心地说服着她。
“齐宥宇,你骗我。”夏子都的双眼微微有些湿红,望着他,很明显不相信他说的话。
“没有,我不会骗你。”
“那很快是多快?”夏子都轻轻咬着嘴唇,坚持要他回答。
齐宥宇看着她执拗的样子,轻叹口气,“等你睡了一觉醒来,我就回来了。”
夏子都直直地看着他,语气十分强硬地开口道:“齐宥宇,不许骗我。要说话算话。”
“嗯。”齐宥宇勾起一丝笑意,突然出其不意地吻上了她嘟起的红唇,丝毫不理会饭厅中的其他人,霸道地亲吻,允吸,啃咬。一直到夏子都被吻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才终于放过了她。
齐宥宇轻轻放开拥着她的双手,深望了她一眼,然后迈步,走了出去。
齐盛天最近反复无常的态度,让齐宥宇十分的不解。他必须要亲自面对齐盛天,亲自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他的态度在一夕之间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而那所谓的莲云寺的尸骨案的真相究竟又是什么?
如果他无法解决这些横在眼前的麻烦和问题,他与她,就无法平静的度日。
也许,在一起都解决之后,他可以带着她和孩子,远离这里,过上一些简单的生活。
齐宥宇走后,夏子都便一直坐在寝殿的软榻上静静地等着他。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一直到黄昏时分,清宁推门进来,看到软榻上的夏子都,不由地心中一突。
只见她一向灵动美丽的双眼此刻游离而涣散,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失了魂,双手将锦缎丝毯紧紧地抱着胸前。
“小姐……”清宁不忍看到她这副模样,于是开口轻声唤她。
夏子都听到声音转头,看了一眼清宁,然后淡淡开口问道:“他回来了吗?”
清宁摇头。
夏子都沉默不语。仿佛她一早就已经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凭着她超乎常人的第六感,夏子都心中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一定与齐宥胤有关。
她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面前温润如玉,周到细心的齐宥胤突然间开始处处针对齐宥宇,究竟他们之间有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过节或者仇恨,能够让他如此处心积虑地对付齐宥宇。
她不要一个人坐在这里做无谓的猜测。因为她越想,就会不自觉地想要怨怪起齐宥胤。
与其如此,不如直接找到他,一字一句地问个清楚。
想到这里,夏子都开口对着清宁道:“清宁,替我更衣,我要出宫。”
四王府
“主子,太子妃来了,说要见您。”
齐宥胤眼色微微一暗,点点头。不多时,他便听到一阵沙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在他的背后停住。
“为什么?”
那略带疏离和埋怨的声音,一下子就刺痛了齐宥胤的心。他自嘲地一笑:齐宥胤,你日日盼着她出现,如今她来了,你却又不敢面对她吗?
他忽然弯下腰,采撷了一朵开到荼蘼的茶花,握在手心,然后轻轻转身,双眸对上她质问的眼神,轻声道:“你看,这些茶花,开着开着,都已经要谢了,可是依然很美。”
“你为什么要针对齐宥宇?”夏子都不理他的话,重复着之前的问题。
“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你又何必非要知道?”
夏子都根本听不进这些废话,接着道:“你难道非要将他逼入绝境不可吗?到底是为什么?”
“权术之争,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每朝每代,循环往复,从来都是如此,如果不够决然,如果不够狠心,那么万劫不复的就会是自己,不是吗?”
齐宥胤清清淡淡地解释着,仿佛在说一件与他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那么的清楚,理智,客观。
夏子都望着他绝世无双的脸庞,轻轻开口道:“我不相信,你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我是!”齐宥胤猛然对上她有些失望的双眼,斩钉截铁道,“夏子都,你何曾真正了解过本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你曾经仔细地看看我,哪怕是一眼,你今日就不会问本王这样的问题。”
夏子都没想到他会突然之间说出这样一番话。
“四王爷,我已经是嫁了人的……”沉默许久之后,夏子都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我在外人眼里,又何尝不是妻妾成群?”齐宥胤反问,他根本不在乎她已经嫁了人,甚至怀了身孕。
“那不一样的,我爱齐宥宇,而且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夏子都心中虽然觉得这些话残忍,却并不想欺骗他。
而齐宥胤听着她口中如同刀剑一般伤人的话语,那深埋在心中长久无法宣泄的嫉妒和苦涩彻底地爆发出来,“你爱他?!那你可知道,我爱你!你可以为了他生死相随,本王也一样可以为了你不顾一切!”
他这话一出,花园中瞬间静寂一片。夏子都甚至被吓得轻轻屏住了呼吸。一时间,院子里静得几乎能听到花瓣飘零的声音。
“四王爷……”夏子都没有想到事情会一下子变得如此的错综复杂。她呆呆地望着面前突然间十分陌生的齐宥胤,那些盘旋在脑中的话语竟然一个字就说不出口。
齐宥胤的眼中竟是无法抹去的苦涩,他终于忍不住说出口的话,却让她如此的惊吓和惶恐,难道在她的眼里,自己已经与洪水猛兽无异了吗?难道他的真心就真的这样让她害怕吗?
他忽然不想再在她的面前扮演那个温润可亲的四王爷。他推动轮椅逼近夏子都,凝视着她,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开口道:“夏子都,我知道,你听得很清楚。不要企图装傻,不要企图听而不闻。我爱你,千真万确。”
夏子都许久之后才缓过神来,她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腹部,忽然开口道:“四王爷,我不明白。你长得如此的倾城俊美,我甚至有时候觉得你比齐宥宇还要完美。我想,每个女人见到你都会心动吧?你有钱,有权,又有绝世无双的样貌,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你看我,挺着这么明显的肚子,再有几个月就要生了,我已经是个身价跌到谷底的已婚妇人。个性又如此的迷糊,做事又笨手笨脚的,总是需要人照顾。还有还有,我经常说话不经过大脑,又挑食。有什么值得你爱的呢,你说是不是?”
说着说着,夏子都又开始胡诌起来,她极度二货地走到齐宥胤的身边坐下,仿佛一点都没有看到他几乎要爆棚的脸色,语重心长地劝他道:“其实,就你这样的条件,想找个什么样的没有啊。虽然我是没见过你府上的那些妻妾,不过萧清儿绝对是个值得你考虑的白富美。”
“夏子都!”
“干嘛?你不喜欢萧清儿啊?为什么?她长得又美,气质又如此出众,个性还十分的特别,一点都不像那些虚荣的富家千金。绝对值得考虑的。”
某二货女似乎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竟然十分敬业地当起了业务媒婆。
天哪!夏二货,你难道忘了你这次来是为了你家太子爷来的吗?你现在不是应该跟这位绝世无双四王爷瞪眼珠子拍桌子的吗?
还有还有,你难道忘了人家此刻正在跟你告白吗?
齐宥胤对于她缺根筋的表现十分的无语,想他堂堂麒麟国四王子,从小被女人捧在手心里,听过的告白和感受过的女人的爱意不计其数。
今日第一次跟女人告白,却居然碰上了夏子都这样的超级二货。
他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这一刻,按照一般的剧情发展,不是应该开始出现虐情节了,为神马又陡然变成了搞笑文了呢?
他望着夏子都一副完全不在状况之中的夏子都,突然开口道:“本王也是生得十分的俊美,气质也很出众,个性也十分的特别,一点不像那些无聊虚荣的公子哥,为什么你就不能考虑考虑本王呢?”
额~夏子都望着他充满期待的神色,顿时语塞,干嘛没事说伦家说话……
“四王爷,你怎么就不懂呢?我嫁了人了!嫁了人了!这会他还被你弄进了大牢,你快让皇上放他出来啦!”
齐宥胤听了她的话,这才稍稍正了正神色,开口道:“太子是父皇下令关的,你找本王有何用?”
“四王爷,齐宥宇到底有没有杀那些官员,你心知肚明,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夏子都气死。这年头,是个男人就要玩腹黑。黑来黑去,有意思吗!
“太子杀没杀那些人重要吗?重要的是父皇信他杀了,他就是杀了。”齐宥胤把玩着手中的茶花,淡淡开口。
夏子都听了他的话,突然怒道:“不要跟我说这些话里带话的废话!真相就是真相,我相信齐宥宇绝对没有杀那些官员。既然四王爷不愿意出手相助,我多说无益。我就不信,找不到证据可以证明齐宥宇的清白。”
夏子都说完,再也不多说什么,起身便要离开。
齐宥胤看着她愤然离开的背影,手中依旧把玩着那朵几乎快要凋败的茶花,低声喃喃道:“笨女人,他若是自己不想,根本没人能关得住他。”
可是,如果也有个人会为了自己如此紧张,着急又患得患失,他甚至希望,被关进大牢的那个人是自己。
不为别的,只为那一片难能可贵的赤子之心。
夏子都刚走进大牢,便感觉到一阵阴森而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她紧紧地皱着眉,强忍着内心不舒服的感觉,跟着领路的侍卫不停地往里面走去。
终于,在走到的尽头处,侍卫停下了脚步,朝着夏子都躬身道:“太子妃,到了。”
夏子都转身,便看到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闭目坐在一片黑暗之中。即使是在这样糟糕的环境之下,都依然无法掩盖住齐宥宇身上浑然天成的霸者之气和华贵之风。
随着吱呀地一声开门之声,齐宥宇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夏子都。
“谁让你来这里的?”该死的!那些宫人究竟是怎么看着她的?竟然让她来这里!
“齐宥宇~”夏子都被他一凶,瞬间泪眼汪汪。
“回去。”齐宥宇硬着心肠,冷冷道。
“我不!”
齐宥宇看着她死倔的样子,心中又爱又恼,“听话,回去。”
“我不要!我要是走了,又不知道何时才能见你?我好不容易才求了父皇让我进来看你。”
他轻叹口气,上前拥着她,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她,“乖,我很快就会回去,嗯?”
“你骗人。昨日你说我睡觉醒来就能见到你,结果呢?我不走!”
齐宥宇听着她充满委屈的控诉,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不回就不回。”
夏子都这才满意地将双手环上他的腰,片刻后,她忽然开口:“齐宥宇!”
“嗯?”
“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齐宥宇听了她的问题,凝着她,挑眉。
夏子都捏了捏他的腰,不满道:“我怎么觉得你瘦了?他们是不是虐待你?不给你饭吃?”
听了她的话,齐宥宇的双眼忍不住弯起一个十分好看的弧度,将这个可爱的小女人紧紧地搂在怀里,感受着她满满的爱意。
片刻之后,夏子都从他怀里起身,开口问道:“为什么父皇问也不问清楚整件事情就要将你关起来?”
齐宥宇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开口道:“只有我被关起来,那些人才会真正开始做他们想要做的事情。”
“那莲云寺的骸骨和那些官员究竟是谁做的呢?”
齐宥宇捏了捏她的小脸,不着痕迹地转开话题,“你昨日去找老四了?”
咳咳咳~夏子都猛地被他这么一问,瞬间被自己的口水呛道,许久之后才平静下来,瞪着他道:“你派人跟踪我?”
齐宥宇睨了一眼她凸起的肚子,挑眉道:“难道由着你带着肚子里那个到处乱跑?”
“我乱跑怎么啦!我乱跑还不是为了不让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亲爹嘛!”夏子都毫不示弱地也挑眉回他。
“你去找那断腿就有用啦?”语气充满酸意和满满的威胁。
夏子都很大声,非常大声地哼了一下,不爽道:“至少他不会骗我!”
某太子很显然对于夏子都的话十分的不满,“你敢再单独去找他试试?”
嗤~夏子都十分不以为然地嗤了他一声,“我一会出去就去找他,我还准备带他去太……唔!”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某个醋意爆棚的太子狠狠地咬住了小嘴,用力地啃咬,揉搓,惩罚着她的口无遮拦。
该死的断腿!只要他一个不留意就跑来破坏他们的夫妻关系。当他死人嘛?!
被他啃咬的双唇红肿还隐隐有些疼痛的夏子都,内心无比苦闷地暗忖道:老天啊,你是不是造这个男人的时候,将他身体里的血都换成了醋啊?!尼玛~真心没见过这么大醋劲的男人!
桑其芸远远地看着河岸边,那一青一墨的两个身影,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认错了人。
于是,她轻轻走上前,走近一点,想要再看仔细一点。
萧清儿和三王爷?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桑其芸狐疑不已,她今日正好出门办置些物什,没想到在准备回太子府的路上竟然无意中看到了他们两人站在一起。
依旧是清淡如竹的萧清儿,转头轻扫了一眼齐宥焕,然后开口道:“不知,三王爷今日找清儿何事?”
齐宥焕看了她一眼,开口道:“太子府终究不是你的长久居所,不如你跟我回三王府?”
萧清儿听了他的话,突然笑了,仿佛六月里美艳夺目的芙蓉,迷乱了齐宥焕的眼,“三王爷说笑了,我们并没有拜堂成亲,清儿以什么身份住进三王府呢?”
齐宥焕看着她不痛不痒的表情,心中泛起一阵阵地烦躁,他忽然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开口道:“你究竟在坚持什么?!你跟四弟是不可能的!”
萧清儿只觉得自己的手几乎快要被他捏碎,可是脸上却依旧笑着,开口道:“三王爷,您弄疼我了。”
齐宥焕低头看到她红得已经有些发紫的手腕,微微松开,冷凝着她依旧安静茹素的侧脸,开口道:“你还不知道吧?昨日四弟跟太子妃告白了。”
齐宥焕清楚地看到萧清儿的笑容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微微地僵了僵,随即还是十分平静地开口道:“四王爷喜欢太子妃,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他情绪所致,说出些心口一致的话来,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哼。你倒是豁达。你为了他,连女子最珍贵的名节都牺牲了,如今听到他跟别的女人告白,你就真的不恼吗?”
萧清儿微微蹙眉,望着一味追问自己的齐宥焕,开口道:“三王爷希望清儿告诉你什么样的答案?说我嫉妒太子妃?还是仇视太子妃?或者希望我从此将四王爷从我的心中抹去,不留一丝痕迹?”
齐宥焕听了萧清儿的话,一点点逼近她,开口道:“任何人都是虚妄而自私的。尤其是在爱面前。本王不信,你会如此大方的看着自己所爱之人去追逐其他的女人。要么你就是伪装的太过完美,好么就是真的无欲无求。萧清儿,你是哪种?”
萧清儿笑看了他一眼,云淡风轻道:“三王爷觉得是什么便是什么。”
“你!”齐宥焕只觉得心中无比的窝火,他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样难缠的女人。
软硬不吃,滴水不进。看起来根本无法找到她心中的软肋。
你好言相劝,她觉得无关紧要;你严词厉色,她依旧云淡风轻;你试探打击,她微笑回应。
让齐宥焕无力地觉得,他平日用来制敌取胜的三十六计,在这样的一个女人身上,根本毫无作用。
可是,偏偏萧清儿是硬朗冰冷的齐宥焕心中唯一愿意以诚相待的女子。他甚至不惜放低自己身为男子的身段,开口让她跟自己回三王府。
齐宥焕不愿意他心中在意的女人被世人不断地毁谤,议论。所以他踌躇数日,反复挣扎,好不容易来到太子府的门前。
呵,齐宥焕自嘲,以前他总觉得太子宠妻,实在是有失男人的体面,可是这一刻,他由衷地羡慕齐宥宇可以如此毫无顾忌,毫不吝啬的宠爱一个女人。
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如此幸运。所能娶到的,刚好是自己心底最为疼爱,珍视的那一个。
大多数的人,都像他,像萧清儿,或是像齐宥胤。
深爱着某个人,却……求而不得。
站在不远处的桑其芸,将他们的表情和对话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中。
没想到,这个子都带回来的太傅之女,原来也喜欢她心中的四王爷。
桑其芸突然间觉得无比的沮丧。这萧清儿长得这么美,个性有如此特别,连子都都对她连连称赞。
唉,这下她岂不是更加没有机会了吗?
想到自己完全就是一个小炮灰的命运,桑其芸就瞬间觉得无比的颓废。
而那一边,萧清儿好不容易送走了齐宥焕,不多久也回到了太子府,独自一个人走在盛夏的花园之中。
原来,他终究还是忍不住说不口了吗?对着别人的妻子。
呵,萧清儿淡淡一笑,随即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将自己推到了这样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之中。
为了要圆自己心中的那个梦,她答应嫁给三王爷,然后在喜堂上悔婚,彻底破坏了自己的名声;总是被那些王宫贵胄们捧在手心里的她,第一次品尝到了备受世人耻笑的滋味。
其实,这些她也不甚在意,所谓的名声,对于她来说,也根本无关痛痒。
不在乎,也就无所畏惧。
还有三王爷齐宥焕的不断纠缠。萧清儿一直都是冷静而自持的人,可是如今陷入种种困境的她,在每次被齐宥焕逼得难以招架的时候,也几乎无法忍住心中的那团怒火和憋闷。
究竟是她如今是沦落到了什么地步,竟然会让齐宥焕一次又一次地不停地纠缠着自己!
难道她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可以让男人随意予取予求的下等女了吗?
齐宥焕有一句话,萧清儿觉得很对:每个人都是虚妄而自私的。
萧清儿想,只不过在今日之前,还没有什么事情触碰到她内心的那根弦,所以她才可以到了这一刻依旧保持着温婉可亲的模样。
可是,齐宥胤向夏子都告白了吗?他说了什么?以什么样的姿态和神情?
是像对着自己那样,温润而冷静吗?
还是,他只有对着夏子都的时候,才会有不同的表情?
萧清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藏在衣袖中的双手正紧紧地绞握着手中的丝帕。
她也完全不曾察觉,自己正在慢慢陷入一种,被世人称之为嫉妒的情绪之中。
地牢之中
炫叶坐在齐宥宇的身旁,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悠哉地吃着夏子都给齐宥宇送来的食物。
他斜斜地睨了一眼一脸平静的齐宥宇,痞痞地开口道:“你真的不打算接你老子的位?”
齐宥宇抬眸看了他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为什么,你那天字号第一情敌这都已经将你逼到这种鬼地方来了,你丫的居然还能忍得了?”
“他想得到的东西,我都不感兴趣,他要拿,只要父皇同意,我没有意见。”
“齐宥宇!你没事吧?脑子被豆腐撞过了吧?”炫叶一脸的不敢置信,“日后他齐宥胤坐上了那个位置,他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然后第二就将你那缺根筋的女人抢到自己身边!”
齐宥宇轻哼一声,“那也要他有这个本事。”
炫叶看着他一脸淡定的表情,狐疑地开口问他:“你丫的该不会是一早就为自己铺好退路了吧?所以这会儿才会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齐宥宇不答,只是闲闲地吃着夏子都送来的糕点。她最爱吃这些甜到发腻的东西,便觉得他也爱吃,所以每日都送来许多。
齐宥宇想到几日前,夏子都凶巴巴地望着他,逼他吃东西的可爱模样,唇边就不自觉地泛起一丝笑意。
炫叶仿佛一早就习惯了齐宥宇这种常常自己一个人傻笑的表情,抢过他手中的糕点,一脸地不满道:“齐宥宇!如今我跟你可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你要是倒了,我玄武也会跟着完蛋。你可不能抛下我不管!我可不管!我死也要跟着你!”
齐宥宇听了他的话,眼角不由地抽搐。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一个被人抛弃了的怨妇才会说出口的话,这会从他一个堂堂玄武国的太子爷口中说出,实在是……
额~让人觉得惊悚。
“我让你帮我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他缓了缓神色,开口问道。
炫叶听了他的问题,这才收起那痞痞的表情,道:“你家女人七岁时,曾经跟过穹宇大陆上最有名的白巫师桑布其学过巫术,而且与桑其朵她们师出同门。十岁时才重新回到丞相府,不过后来她得过一场伤寒,将那段记忆都忘却了。”
齐宥宇蹙着眉听完了炫叶的话,随即又问道:“那她脸颊处的莲花胎记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还要从穷于大陆上曾经风靡一时的一个传说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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