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爱,够不够

第64章


  我的笑,我的哭,我的抚琴,我的轻舞......
  我的举案齐眉,我的温情脉脉......
  我的柔情似水,我的勇敢执着......
  ......
  我莫干剑池的飞身一跃.....
  ......
  最后一幅,是纽约地铁站,我绝别的回眸......
  一笔一划,我体会得到,他是在描绘心曲。
  他,是用画,用心,在想念我,在爱我。
  他,甚至比我,更清楚我的一段过去。
  正如他所言,他等了我十年,才同我走到一起。
  而走到一起后,这十年,却已是一言难尽了。
  他温柔地亲亲我的额头:
  “凝凝,还好吧。” 
  我,回过神儿来,压抑住心痛:
  “还好。” 
  轻柔地扶着他,走进睡房。扶他到床上,躺好。
  一眼看到他床上,有大小两个绣枕,我送他的绣枕。
  有我为他织的围巾。
  和我托阿婆转交的遗物,有红豆、头发、指甲和字条的小包。
  我的心,又痛地绞到了一起。
  取来打湿的手巾,轻柔地拭了他的脸和手。
  轻柔地抚抚他的胃,柔声问:
  “还好吧。” 
  他温柔地笑了:
  “还好。” 
  他的笑,令我如痴如醉,又心痛不已。
  轻柔地冲泡着一杯花茶,准备帮他醒酒。
  他温柔地笑了:
  “凝凝,就是你给我下毒,我也甘之若饴。” 
  我,心痛无语了。
  鹤翔,对不起。我是种下了爱的毒。
  二十年前,在孤儿院,我无意间走进他的心里。
  让我们彼此都饱尝了,爱的甜蜜和苦痛。
  想起他,为了我切腹,为了我病重,为了我一次次受伤......
  我,痛不欲生。
  鹤翔,对不起。我,是想到了下毒。
  不是给他下毒,是给我自己下毒。
  冲动无助的我,离别在即的我,想到了殉情。
  我,想用我的命,求他帮我,把孩子还给我。
  如果不能骨肉团聚。
  至少,我愿意用我的死,求他放过阳阳和悠悠姐。
  我死都不愿意,阳阳活在暴力的老夫人和馨妹手上。
  我又一次在他面前,跪下。
  哀伤地从口袋里,拿出一片药。滩开手,给他看。
  无限爱惜,无限眷恋,无限不舍,我轻柔地说:
  “鹤翔,我至死都爱你。答应我,救出阳阳,好不好?”
  我,最后一次哀求他。
  我,又是在用命来哀求他。
  我手上的药,会让我痼疾突发而死。
  我,抱了死去的决心。
  煎熬挣扎的日子,我过的累了。
  我爱阳阳,悠悠姐,可是我力不能及,救不了他们。
  我爱Jason。Jason病好了,没有我,可以继续活下去。
  我爱鹤翔,可是命运捉弄,无法在一起。
  如果我的死,可以救出阳阳,我,就死而无憾了。
  最怜天下慈母心。
  这是一位无能为力的母亲,能为孩子所做的最大努力了。
  他,无力地靠在床头,温柔又难过地看着我:
  “为什么一次次伤我?你这么恨我?” 
  我心痛:
  “是啊,我是恨你吧。孩子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忍心?” 
  换成是他心痛了:
  “不忍心。可是别无选择。” 
  又是别无选择,有什么比亲生骨肉更重要的。
  我,又一次伤心到绝望了。
  他,不会帮我救阳阳了。
  他不忍心,却由着亲生骨肉被暴力、被虐待、与母亲生离。
  我痛苦绝望地闭上眼睛,我不想再看这个残酷的世界。
  我,不想再看这个令我几番心痛到死的男人。
  没有泪了,哭,也救不了我心爱的阳阳。
  我缓缓地站起来。紧闭双眼。
  我,恨,我不是两眼全盲。我不想看这个世界的丑陋。
  我,恨,我深爱的男人,连他和我的孩子,都弃之不顾。
  我,更恨我自己。
  竟会天真地以为,拥抱我的他,会在乎我,至少,会在乎我们的孩子。
  我,彻底地错了。一次又一次地大错、特错了。
  一次错爱,便毁了一生,还毁了孩子。
  我,生不如死。
  我,了无生念了。
  猛的团起拿药的手,往嘴边撤,张开嘴,要把药吞下去。
  我,万念俱灰,一心求死。
  可是,我,又失败了。
  他夺走了我的药。
  我慌忙睁开眼的一瞬,他已把药吞了。
  我,呆住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反应不及。
  他惨然地笑了:
  “凝凝,我是豫让。你让我死吧。” 
  豫让,重情重义的豫让。
  我,反应过来了,发了疯地扑到他身上:
  “快吐出来,快吐出来。我不舍得你死。快吐出来。” 
  我知道,鹤翔是挣扎在他干妈和我之间了。
  我,宁可自己死,也从不愿意鹤翔死。
  他笑着流泪了:
  “凝凝,放手吧,放弃阳阳。争下去,不会是你想要的。
  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我,顾不上其他,我只要,他把药吐出来:
  “快吐出来,快吐出来!你会死的......哦,药对你无害。” 
  我猛地又反应过来,他,不会死。
  药,对他没有伤害。只会让他无力。
  他,不会有事儿的。
  而我的阳阳,妈妈真是无能啊。
  我,心痛到死了。
  无力地靠在他床头。
  一眼看到他的手机。
  我,又冲动了。
  指着他的手机,发了疯,无力又坚决地说:
  “叫你的主子来吧。总得有个了断。” 
  他竭力地阻止:
  “凝凝,你放手吧。冲动下去,你会死。” 
  我,被伤痛又逼疯了,和死,已经没有什么两个样儿了。
  何况,凝凝,早死了。
  我愤愤地说:
  “凝凝,已经死了。” 
  我,控制不住冲动了。拼了命地去抓他的手机。
  他好像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似的,把手机摔出去。
  手机摔碎了。
  他绝望又悲哀地看着我:
  “我恨你!” 
  和我诈死后,在医院门口见到的,是一样的眼神,一样的话。
  吐血,他会吐血,我慌了,忙又拼了力把他搂在怀里。
  “鹤翔!鹤翔!” 
  他,没吐血,他无力地软在床上了。药力发作了。
  “凝凝,你又放弃我了。” 
  他,痛不欲生。
  我痛苦地浑身发抖得厉害。
  最后一点希望,我能想到的,救阳阳的所有希望,都破灭了。
  全都错了。我跑了出去。
  凌晨的农庄,雾雨濛濛。
  往日如画的美景,在我眼里,是如死亡一样的了无生机。
  我软倒在地上,抱着腿,闭上泪眼。
  靠在前厅的柱子上,一阵疲倦袭来。
  我,累了。
  人累,心也累。
  我,几乎昏倒在外阁里。这时,久违的馨妹和老夫人,却来了。
  
☆、(五十二)千钧一发决生死
    人累,心也累。
  我,几乎昏倒在外阁里。这时,久违的馨妹和老夫人,却来了。
  人生,难免意外。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更何况,常常在心痛中,木木的我。
  安于被周密保护下的清静,我不慎又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几年来,老夫人和馨妹并没有放弃追杀我。
  一直在紧锣密鼓地,广布眼线,天罗地网地搜寻我。
  缜密的鹤翔、睿智的Jason,干练的钊哥,竭尽全力地保护我。
  善恶双方,势均力敌,我才安享了清静。
  可惜,百密一疏。这一疏,是当事人,我。
  我的情不自禁,我的心痛情痴,暴露、出卖了我自己。
  临别哀伤的我,没有留意到,在医院里被老夫人安排的眼线。
  更没有想到,我同鹤翔、Jason到医院不久,老夫人就知道了。
  而且,立即派馨妹来跟踪鹤翔。
  我不由自主地咬嘴唇,哀伤地看鹤翔,全落在馨妹眼里。
  对我早有怀疑和戒心的老夫人和馨妹,
  尤其是对我早有嫉恨,又很了解我习惯举止的馨妹,
  很快,就把凝凝和顶着德熙夫人名衔的我,画上了等号。
  “德熙夫人!久闻大名!”
  馨妹的一声冷笑,把我彻底从昏沉中惊醒。
  看着这个伤我阳阳的凶女人,我的眼睛,开始冒火。
  馨妹又冷笑一声,狠狠地说:
  “啊不,我应该叫你凝凝!真够狡猾。今天你死定了!上!”
  馨妹是迫不及待地,要除掉我而后快。
  几个打手,随着馨妹一声令下,蜂拥而上。
  就地翻滚,我腾跃而起。仓促迎战,我寡不敌众。
  全凭坚定的求生的意念,招招莫测、式式狠准。
  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体力的弱,越来越明显。
  同鹤翔惜别的伤心,哀求鹤翔救阳阳被拒的心死.....
  都很不是时候地,破坏了我的战斗力。
  好在老夫人和馨妹,自恃敌弱己强,只带了四个打手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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