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瞳姬

002、暴风雨夜


黑夜之巅,星空被一层乌云翻盖,鑫元城内,电闪雷鸣,暴雨连绵不断,刺骨寒凉的雨丝“哗啦哗啦”的从天打落,侵蚀坚固的建筑,狂野的西北风穿透雨间,发出了阵阵哭泣声。两势并驾齐驱,威力猛得惊天动地泣鬼神。
    鑫元城的每家每户窗门严谨关闭,街道上不见一人行走,或是捕快与打更之人。牢固的石墙挡住了室外的猛野,大家都拥棉而睡,在梦里度过,鸡不叫狗不吠,鑫元城内只剩下狂风暴雨之作。
    相对于这边的“宁静”,那边的司徒山庄今晚再也不能“风平浪静”了。
    春雷霹雳作响,一道影子忽然出现在假山石壁前,如一件被垂吊的物品,在狂风的吹打下,不停的在摇晃……
    靠近一看,竟然是一抹人影,雷光一闪,白光闪射在人影之上,露出的竟是一张凹凸狰狞的脸,金鱼眼瞪大,脸色青红白紫,条条青筋暴起,七孔里流觞出殷红的血,散乱的头发垂落,血衣上裂开一条条破碎被鞭打过的痕迹,那人满身伤痕,全身无一完整,死相非常恐怖,仿佛就像地狱里出来的魑魅,惊悚可畏。
    暴风夜雨中,一名穿着司徒山庄庄丁的中年男人提着雨伞与灯笼走向花园小路,他面露不安,豆丁小的眼睛瞄来瞄去,生怕黑夜里会跳出一只老虎,把他吞入肚子里。刺骨寒风吹过,冻得他打了个寒噤。他缩成一团,唠唠叨叨的往前假山处走,“四长老真是的,这么大雨还叫俺去,明天就不行么?真是的……”
    “轰隆隆——”雷电闪过,被垂吊在树上的尸体,狰狞的鬼样映入来者的眸里。
    “啊——”庄丁怛然失色,雨伞灯笼被抛落了地上,吓得他前脚后脚快劲的逃离了。
    “妈妈呀,救命啊——有鬼啊——来人啊——”庄丁嘶喊的声音惊动了整个司徒山庄。各个院子小苑灯火点起。年过五旬的司徒银燚眼皮整晚的不停跳动,他总觉得近段时间会有大事发声。半夜三更里却听到骚动声,拳头大的心脏已经不能再平静了,他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上,摇晃着半袭空袖跃出了秘洞。
    大堂内,庄丁弟子们无精打采的垂下头,湿透的衣服滴流下大滴水珠,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各院姬妾两排而立,玉手不停的用手帕擦去眼眶里的泪水,只有位于上位的妇人,抱着主位上被白布盖上的尸体大声痛哭。
    “发生什么事?”声到人未到,严厉的声音从堂外响起,步入来的是姗姗来迟的司徒山庄庄主。
    回复他的,却是妇人的哭声,以及阵阵的夜风声。
    当看到主位上的白布以及整地白蜡烛时,司徒银燚的心被狠狠的敲击下,他漫步延延的往主位上敢去。
    “大哥,你还是别看了。”三长老司徒汞立刻上前拦住司徒银燚的去路,通红的眸子不敢对上他。
    司徒银燚一手将他推开,拂着空荡荡的衣袖走上前,大堂之上再也无人阻拦。司徒娄措手不及的往地上摔,幸亏旁边的二长老司徒白芨及时的将他接住,否者那条年迈的老腰还不知道要受什么罪,司徒白芨痛叹的摇摇头,“还是等家主解决吧,唉。”
    “二哥。”司徒汞还想说点什么,肩膀被司徒白芨轻轻的拍了拍,他知道司徒银燚此时现在的心情,只能把话噎在肚子里,望向上方的眸子全是担忧。
    就连平时不谙世故的司徒柱也安静的呆着,独眼红红的为少主的死而沉痛,无心念及身旁需要人安慰的姬妾。
    司徒银燚几步之下,便来到了主位上,身旁的妇人停止了哭泣,抬起了流满泪迹的脸蛋,眼睛被她哭得早已红肿了,她沙哑无力的喊:“燚哥。”
    司徒银燚错开了喊住他的万氏,他一言不语的瞪着眼前的白布,粗壮老茧的手伸近白布抹,每靠近一步,他的手抖上一分,害怕眼心中所想的会成为眼前的事实。闭住呼吸,一把将白布揭开。入眼的却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样貌,虽然已被换了新的衣服,打扮得英俊无比,但是他苍白的脸上,司徒银燚已经看到他是受到怎样的委屈。
    司徒银燚失了重力般的重重的跪坐在儿子尸前,憔悴的面容一下子老了十年,无力的抚摸着那七分像他的脸,沙沉的喊道:“儿子啊,你怎么成这模样的回来呢?你出门的时候不是答应了为父,会平安的回来么?”皱纹满满的脸上忍不住失子之痛,眼眶里掉下了一滴无色的透明液体。
    面对白头人送黑头人的悲事,谁还能像没事发生过一样?大堂内的波动随着司徒银燚的变化而矿大,默默流泪渐渐变成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哭。
    大长老司徒娄沉默的站在最外端,迷茫的眸子仰望着哭声连连的堂内,一把闪电劈过,照亮了大堂内的情景,他仿佛看到了司徒山庄的未来,老骨头如脱臼的卸了下来,沙哑的道:“难道,天要亡我司徒山庄?”他喃喃问道,像是在闻自己,又像是在问哭泣的老天……
    惨状之夜,老天泣泪,冤魂不息,事有因果,因乃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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