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妃

第23章


  听得这些话,清闲才稍稍有些安心,“主子,不是清闲想瞒你,当初和我一起入宫的宫女因为无意间撞见那几位嬷嬷偷了宫中的东西哪去卖,结果就被那几个嬷嬷寻了一个理由处死了,而我想要替那个宫女报仇,就暗自和宫里管事的公公说了,没想到,他们早就串通好的,那天她们寻到我,就想以同样的方式弄死我,还好,我遇见了主子。”
  这些不变的故事,不变的都是不能左右自己命运的人,“都有哪些参与了的,你仔细想想,回宫之后,就办了吧。”
  夏云初不是借此笼络人心,而是她这个人极其护短,她的人,除了她,谁也没有资格动。
  清闲本不想让自己主子费心,可是主子说不想有事瞒着她,才全盘托出,可是没有想到,主子这么护着她,那些公公嬷嬷都是宫中老人,都是仗着自己身后的势力,才敢在宫里如此猖狂,要是处理她们,就是在给自己树敌,而主子,愿意为了她,不惜得罪那么人,她还求什么。
  “谢主子,谢主子。”清闲‘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磕着头,泪流面颊道着谢,那个和她一起入宫的宫女的仇,终于得报了!
  “好了,别跪了,你也折腾一天了,去睡吧。”夏云初看着地上连跪带磕的人,有些心疼的说到,这院子一看就知道,很久没人收拾了,只怕原来的‘夏云初’一入宫,这座院子也就荒废了,一下午的时间,让清闲一人整理打扫,也确实挺累的。
  清闲抹了一把眼泪,对着面前的人磕了最后一头,才起身,退下。
  整个屋子就剩下夏云初一人,那在被风吹得摇晃的烛光,略为晃眼,一切虽然有些枝节生出,却还是按照计划在走,最重要的一步就在于纲的态度了,他究竟能不能为自己所用。
  吹灭了烛光,夏云初托出身上披着的外衣,准备上床睡觉,摸上硬邦邦的床板,嘴边牵起一个弧度,虽然已经垫了好几层被子,却依旧能感觉到那硬度,一个相府的小姐,在人钦羡的目光里过着怎么样的日子,十多年来,‘夏云初’一直住在这个和冷宫没有区别的地方,吃穿用度和府里普通的婢女差不多,还真是小姐的身子,丫环的命。
  夏云初也不再多想,掀开被子,准备躺下,却在一霎那,脸上的表情,换上一副警惕的神情,手指尖,几缕凉意,银光乍现。
  “谁?出来!”
  窗边,一阵风卷起,树叶沙沙作响,却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夏云初勾起冷笑,所谓人莫犯我,犯我必诛!
  手腕一转,指尖的一排银针迎着窗口急速射去,直接刺穿窗户纸,只听几声,‘蹭蹭蹭’银针刺入木头里的声音,却还不见有其他的身影。
  “还不现身么?”夏云初一手成拳,拉着银线,眼睛若有似无的看向窗外的一处。
  原本寂静的夜,传来一阵声簌簌响声,随即一个身影,从窗口而进,稳当站在房内,就算在这漆黑的房中,也十分惹眼,无法忽视。
  两人,四目相对,在这夜中,同样精亮璀璨的眸,如夜空之中的星辰,亮到让人无法忽略,就这样毫不避讳的,对视着。
  “好久不见,小妹。”黑暗之中,一个悠扬的男声响起,那声音,如鬼魅一般,充满着一股不知名的魅惑,让人心神不由为之一荡,自甘沉溺其中。
  夏云初此时却只觉这声音如暗夜厉鬼,让人不寒而栗,怎么是他,夏子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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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兄妹暗斗
  “大哥这么晚不睡,深更半夜跑来云初闺房,不知大哥是不是有急事?”黑夜中,房内一片漆黑,夏云初脸带嘲讽,对着房里看不清面容的人说道。
  有些人就算不用看长相,也能知道那层浮华皮相下的灵魂,此时的房中,没有一丝光亮,两人相对而立,那明亮如辰的眼中,只映照着彼此的身影。
  夏子佩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为兄一回府中,就听得初儿回来的消息,久未相见,甚是想念,没有多想就来找初儿了,为兄如此惦记初儿,初儿是不是很感动?”
  初儿?她从来不知道有的人可以如此厚脸皮,“小妹实在感动的快要痛哭流涕了,小妹还以为是哪个登徒浪子,予以图谋不轨呢。”
  夏子佩听得那话里的暗讽,也没生气,眼中的笑意反而更深了,只觉得眼前的夏云初有意思极了,“既然初儿知道是为兄了,可否收回为兄身上的银线?”
  眼中流光一闪,在心中算计,放开这厮的后果,最后,夏云初手往回一拉,‘嗖’的一声,几根银线如数收回。
  夏子佩感觉身上的束缚消去,伸出手,从怀中掏出一颗斗大的夜明珠,瞬间整个房间亮堂起来,比起那微弱幽暗的烛光不知好了多少倍。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待着黑暗之中的夏云初有些不适,用手挡住那射来的强光,等适应好,在迎光而去,只见自己对面,一个紫衣男子,一手托着鸡蛋般大的夜明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一双狭长邪魅的凤目之中,满是趣味,嘴角微微勾起,俨然一副浪(禁词)荡公子的摸样,那夜明珠发出的光照耀在那张邪气十足的脸上,更是突显了他的风流不羁,这样一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公子爷。
  “想不到,初儿好有这么一手,可真让为兄胆战心惊,魂都吓了一个。”夏子佩毫无躲闪,就站在那,大大方方让对面的人打量,看着眼前只穿着里衣披头散发的女子,突然觉得夏云初这个人,在脑海当中是那么的模糊,仿佛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可是他们明明就在同一个府上生活了十多年。
  “若不是鬼鬼祟祟的在云初窗外,大哥那缕魂一定会好好待在原地。”夏云初丝毫情面也不讲,出言相讥。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人,绝不放过一个打击他的机会,“这不是怕初儿早就睡了,不敢打扰到初儿么。”
  夏云初轻蔑一笑,“莫不是大哥走房梁,窃玉偷香干的多了,就走顺腿了,不走房门该走窗口了。”
  “知我者,普天之下也只有初儿一人。”夏子佩满脸笑意,对于夏云初的嘲讽一点也不在意,反而乐的其中的样子。
  夏云初只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打在了海绵上一样,完全无力,一点效果都没有,心中却觉得这夏子佩是府中最难缠的人,其阴险城府一点也不比夏明渊低。
  “既然大哥见过云初了,那么大哥请便吧,云初实在困乏,想休息了。”夏云初冷声下着逐客令,不是她不收敛,只是她知道,对于夏子佩这样的人,无论在他面前怎么掩饰,都是徒然,因为那一双洞察一切的眼。
  “初儿不是一回府就休息了,怎么休息了一下午还觉得困,是不是下午一行,让初儿劳累了?”夏子佩轻浮的表情之下,掠过一丝探究,在见到夏云初那一刹那,他就肯定出现在识香楼的就是她。
  “云初不知道大哥在说什么,云初一直睡到现在,就算下人叫我去前厅用膳,云初也没去。”夏云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一副老油条的样子,气定神闲,就算夏子佩看到了又怎么,有证据吗?有,就拿出来,没有,她就不承认,能奈她何。
  夏子佩了然一笑,这女人是在跟他耍无赖,而且耍的那么理所当然的样子,夏子佩也不急着反驳她,反而慢慢倾身,缩短两人距离,随着他的靠近,一股幽香从女子身上传来。
  夏云初看着靠近的人,下意识的退后,可是只要她退后一分,前面的人就逼近她一分,直到,脚跟抵在床脚,退无可退。
  “夏子佩!我是你妹妹!”夏云初也不再跟他客套,冷眼厉声到。
  夏子佩充耳未闻,只是一步步逼近那幽香的发源地,脸上的神情沉迷却不情(禁词)色,没有其他欲望在里面,这也是夏云初还没动手的原因。
  “好香啊,初儿,这识香楼珍贵酿,暗香,独一无二,喝了的人,都会有一股幽香,正好为兄今天在一个包间内,喝了一杯,不信初儿闻闻。”夏子佩凑近了几分,将自己送到正皱着眉的人前。
  夏云初眼深幽了几分,暗香?难道是那酒让夏子佩如此笃定?漏算一子,全盘皆输,可是她输的不甘心,若是没有了夏子佩,会不会就能挽回一局,亡羊补牢?
  “呵呵,初儿可是在想杀了为兄,灭口?”夏子佩完完全全对上眼前那一双漆黑的眼眸,那双眼入无底洞一般,将他深深吸进去,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赶紧撤出来,否则必将万劫不复,可是,已经身陷,如何自拔?
  夏云初撇开口,收回自己的目光,“大哥想必是酒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云初就不送大哥了。”
  再次听到逐客令,夏子佩摸不清面前人的想法了,按道理被揭穿了之后,她应该是惶恐不安才对,不是杀他灭口,就该求他不要声张,为什么她却一副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那好,为兄先回去醒酒,等明日为兄登门前来看望初儿,初儿好好休息吧,为兄走了。”夏子佩突然很想知道夏云初更多的情绪,想是找到了一个神秘的宝藏,挖掘着让他惊喜的一面。
  夏云初没有理会,只是冷冷看着自说自话的人,杀了夏子佩,只会让自己的计划更加棘手,反正,就算他看到了她出现在识香楼,和于纲接触过也并没有什么,权衡利弊之下,觉得不杀他,更为有利。
  踏出门口的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对着房内的人说道,“喏,这个给你,房间太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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