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柔弱易推倒

第74章


  “娘娘……”穆袁然惊愕,他迅速低头,收敛自己的恨意,轻声道,“莫有的事。”
  “莫怕,跟本宫说真相也无碍。”修长的手指抬起穆袁然清秀的下颚,李妍珊笑得不怀好意,“本宫十分讨厌穆水清假正经,装着一副纯良的样子,骨子里比谁都贱和恶毒!她对亲弟弟都能狠下这种让穆家断子绝孙的毒手,可见她是如此的残忍!如今,她还让王爷送你进宫,让你成为太监,就是名副其实地羞辱你!”
  眼中滑过一道寒光,李妍珊恨声道:“都被这般侮辱了,你难道一点都不想为自己报仇吗?!”
  那些积压已久的怨恨突然脱口而出,穆袁然不假所思地恨声道:“想!那个小贱人这般算计老子,老子恨不得将她剁了!”他想到什么,脸一垮,无奈道,“但穆水清一直被人保护着,根本下不了手。”
  “其实,本宫得到了一个消息……”李妍珊嘴角一弯,笑得十分灿烂和舒心,“穆水清跟季箫陌已然闹翻,她戌时乘着马车离京了!”探子报来这消息时,她乐了一个晚上。她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候,将穆水清永永远远地在这个世上抹杀掉!
  “离京不远的地方,一向是山贼活动的区域。这只能怪穆水清命不好,被山贼侮辱,又死在山贼的手上……穆公子,你说是吗?”
  她下意识的提醒让穆袁然眼睛一亮,他立刻想到要买通山贼狠狠地整治穆水清一番。穆袁然垂首道:“多谢娘娘提点,奴才先下去了。”
  李妍珊厌恶穆水清,更厌恶曾多次调戏她的穆袁然,如今挑起穆袁然的怨恨,就是为了让他们狗咬狗!她的人早已全面埋伏,若以后东窗事发就将穆袁然灭口,将刺杀穆水清一事全怪到穆袁然的头上!让穆家身败名裂!谁让穆家的一子一女,一个愚蠢之极,一个劲使狐媚之术!
  见愚蠢的穆袁然离去,房里只剩下她一人。李妍珊躺在贵妃椅上,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幽怨无比。上次恼了陛下后,陛下未曾来看她,一直以国事为借口。
  不过一想到穆水清即将被人除去,她又轻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泪水滑落了下来。
  三个月前,她为了占尽风头,又为了给穆水清下个下马威,逞能得怀着孕在中秋宴会跳舞助兴,之后又见穆水清被众人称赞追捧,而季箫陌对她一派陌生的目光和决绝的话语,以及最后带走中了媚药的穆水清时冷冽骇人的神情,她气急之下胎动了。
  这一胎动使得原本三个月不稳的龙嗣差点小产,而陛下不在寝宫里陪伴身体虚弱的自己,反而去穆水清那参加该死的开店仪式。比起穆水清那个破店,她和她肚中的皇儿难道不重要吗?!
  愤恨之下,李妍珊雇杀手刺杀穆水清。谁知穆水清命大,竟然几次脱险,让她如何不气!
  几日后,即使不断喝着补品和安胎药,胎还是流了……无声无息地在某日染红了她的裙角……
  为了那个后位,她拖着虚软无力的身子将所有血迹隐藏了起来,塞了一个小枕头在衣服底下。除了心腹婢女,其他看见她小产的宫女一律暗中除去。每周,和父亲交好的林太医陪她演戏诊脉。而她每月换一次枕头……
  都六个多月了,如今,她该如何是好呢……
  “喂,你在磨磨蹭蹭做什么!该出发了!”背后突然被人一拍,沈墨一慌,顺手将写给季箫陌的报平安信纸塞进了袖子里。昨日午时,他们达到了离京最近的小镇,调养生息到了今日辰时。
  沈墨揉眉无奈道:“没人告诉你进人屋前需要敲门吗?!穆小姐!”
  穆水清抱着买来的食物嘻嘻笑道:“我以为你睡过头了呢,刚才敲了好几下都没人理我。喏,早膳,快吃啦,早点出门,我们就能早点去念城了!”
  在昨日沈墨几番洗脑和推荐念城下,穆水清忽然对这个山清水秀的水乡小镇心动了起来。只不过念城略远,他们还需要奔波几日。
  “我们去念城还需要多久?”
  沈墨画了一张潦草的地图,指着中部的一座山示意道:“最快也要三天。因为要越过这座巫山,得绕一些远路。”
  小喜怯怯出声:“我知道有条去念城小道能节省一天。”他指着山道,“这里有条山路,虽然崎岖,但真的能节省不少时间。”
  穆水清赞同地点点头:“这么大的雪在外浪费时间简直就是吓折腾,咱们抄近路吧!”
  穆水清对于小喜总是有很深的愧疚,因为自己的原因,小喜丢掉了王府的工作,跟着自己跋山涉水。穆水清心里默默地想,等到她在新的小镇重新开辟事业,她一定好好犒劳犒劳小喜,让他当个掌柜当当!
  沈墨皱眉反驳:“那里虽是近,但有山贼出没,而且雪天路滑太过危险,还是走大道较好。”
  “节省时间!”穆水清捏了捏沈墨的脸,笑道,“你表情那么严肃做什么,这么大的雪,山贼们也是要休息的啊,哪会来抢劫啊!等会驾马车的时候让小喜小心一点,一定会没事的,你看他一路上开得多稳啊……你想想,开的慢一点、安全一点比围着巨山绕远路划算很多啊!”
  沈墨深知穆水清的那张伶牙利嘴能让颠倒是非黑白,能让王爷气得吐血,自己怎么劝也是劝不过她,更何况,这种大雪天山贼出没的几率的确很小,他无奈地点头同意了。
  王府。
  青竹得知王爷毒发,王妃离京是已经是第三天中午了。她急急地赶到王爷的卧室,满室飘着浓烈的药香味和腥腻的血腥味。她见季箫陌熟睡着,踮着脚尖走了进去,拿出干净的锦帕轻轻擦拭着他冷汗淋漓的额头。
  “穆水清……”泛着雾气的墨眸忽然睁开,紧张地瞧着坐在床榻边的女子,瞧见是青竹,季箫陌微微一愣,失望地将手抽回抚了抚额头,“你回来了啊……”
  “王爷,做了噩梦?”青竹忧心地想:许久不见王爷消瘦了不少,整张脸白皙如纸,比起几年前李妍珊的离去,似乎更伤了。
  “有些不安。”季箫陌瞥向窗边的白鸽,吹了一个口哨。白鸽扑闪着翅膀飞在他的手上,他看了看长筒里报平安的信纸,心安了不少。
  然而他蹙眉侧目,看见白夜神色怪怪得入屋,声音极低地问道:“出了何事?”
  白夜低着头良久,踌躇了一下说道:“季桁远那里倒没有什么事,就是穆袁然的样子怪怪的,竟然突然回府拿了很多银票,随后离京了……”
  季箫陌挣扎地坐起身来,惊声问道:“什么!哪个方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难道是知晓穆水清离京所以去报复?
  青竹愣愣地看着挣扎着欲坐起,但又浑身无力疼得脸色惨白的季箫陌,好一会方才醒悟,慌忙将他扶坐起身,给他垫了一个软垫。
  季箫陌看了一眼抿嘴的白夜,知晓自己反应过大了,他清咳了几声,缓缓地敛下眸眸,遮掩住眼底的担忧。他低声道:“他在宫里和谁接触过?”
  “他给贵妃送过木炭。两人在房里窃窃私语了几句,只不过属下离得过远,听不清晰。”
  季箫陌屏住呼吸,一眼不眨地凝视着白夜。良久,他轻轻吐露一句:“你继续盯着,有消息再报。”
  “还有件事……”白夜犹疑了一下,脸色怪怪道,“属下跟着穆袁然出城门时,在城门不远的雪地里发现了小喜的尸体。被人一剑封喉,已经死了一天一夜了……”他原本想将这件事瞒下,可这一刻,他不知自己为何却说了……
  季箫陌大惊,沈墨的平安信里说小喜也在,让他小心王妃在他不在时被人抢走……可现在小喜的尸体却在城门不远处所发现,那个跟着穆水清的少年又是谁!
  马车翻越了大半座山,一路上因大雪天了无人烟,只有马蹄踩踏着雪地的声音,穆水清笑着道:“还有两个时辰就走出山路了。果真节省了很多时间。等出了山,咱们好好吃上一顿,睡上一觉!”
  由于风雪在出门前变大,穆水清换上了精致漂亮的皮毛棉服,将自己裹得如粽子一般圆滚滚的。这些皮毛棉服是以前在衣衣布舍定做的,一共两件,她和季箫陌的情侣装。她一心想着他们都这么怕冷,所以将棉服做得特别厚实,满心想着等到大雪之天,他们俩圆滚滚的特别亲昵地依偎在一起,坐在院子里看雪花,这么想着,就觉得特别温馨,暖人心肺。
  可惜,直到她离府那天,天才下了雪。如今穿着,虽然觉得温暖,却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沈墨瞥了她一眼,不知是鄙夷她这般怕冷,还是嫌弃她肥胖的身材。穆水清十分怨念地回瞪了他一眼,有内力不怕冷真是方便!
  正在穆水清费力伸懒腰时,忽然头顶上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大块的山石加着雪块和泥石从马车顶端的山壁上滚落下来。
  “糟糕!难道雪崩了?!”穆水清惊呼时,沈墨一把冲出了车厢,他抢过小喜的马鞭重重一挥,马惨烈地嘶鸣一声,加快地向前奔去。
  “轰隆”一声,巨大的雪块轰然砸下,正巧落在离车尾不足一米的地方。整辆马车被飓风和雪块掀得翻倒在地,侧面的车轮有一半陷入雪里,整个车厢被四周腾起团团灰烟所笼罩。马儿受惊得已经嘶鸣得挣脱了缰绳,撒着蹄子逃离了。
  穆水清因为这个突然的冲击被弹出了马车,眼看就摔进了雪里时,沈墨一个箭步冲上,小鸡啄米般地拎起穆水清,脚踩着轻功,迅速跃到了安然无恙的平地。
  一切只在顷刻之间,快得穆水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是傻傻地如八爪鱼般紧抱着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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