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柔弱易推倒

第98章


  陈容望着那橙黄色的汤水上浮着的半只鸡,皮肉透着浅黄,上面漉着白果,冒着热气,强烈的颜色对比使得这道药膳看上去格外鲜嫩清爽,一点没有之前看到鸡时油腻欲吐的感觉。
  这般飘香四溢令她忍不住轻轻伸出手,立刻用着筷子夹了一块肉送入口中品味,肉汁鲜美,肥而不腻。那长年食欲不振的胃好似大开一般,竟然咕咕叫了几声,令陈容有些窘。
  这时,穆水清走上前,在旁用着小勺为陈容盛了半碗香喷喷白米,恭敬地捧放在她面前桌上。
  对肺痨患者的饮食烹调一般以蒸、煮、炖、氽等为佳,而煎、炸、爆、烩、炙、炒等法均不宜。这也是为何陈容之前厌弃曾经喜欢的炸鸡、一直食不下咽的主要原因。在西夏,御药房和御膳房一直是分开来的,皇宫里的盛宴琳琅满目,美妙无比,但适合陈容的却极少。
  此时以药膳开胃,不必准备过多,毕竟陈容食不下咽多日。等一两顿陈容适应后,便是要提供供给充足热量,供给优质足量蛋白,补充含钙的药膳。药膳必要荤素搭配,还应色、香、味俱全,以刺激她食欲,增加饮食量。
  穆水清如此贤惠让陈容暗中频频赞赏,由于多日吃得极少,如今饿极,面对如此美妙的食物,她一句话也顾不上说,三下五除二就将一碗海参白果炖母鸡一扫而光,就连鲜美的汤水都喝了半碗,让在旁看着的季箫陌饥肠辘辘。他悄悄咬着穆水清的耳朵,轻轻道:“看母亲吃得那么欢,等会回去也给我准备一份吧。”
  穆水清白了他一眼,季箫陌幽怨无比地对视之。
  见陈容喝完了鸡汤,穆水清连忙将川贝银燕羹递上,她道:“燕窝味甘、淡,性平,养肺滋阴,化痰止咳,补而能清,为肺痨圣药。川贝母润肺,止咳化痰。银耳味甘、淡,性平,入肺、胃、肾经,与玉竹相配,加强滋阴润肺作用。母后请品尝。”
  陈容吃过太多次燕窝,说实在的确吃腻了。但这次,她拿着汤勺轻轻一勺,却觉得这碗川贝银燕羹格外甘甜可口。一碗喝尽,她舒适地向椅背上一靠,显然意犹未尽。
  见陈容吃得热汗淋漓,穆水清在旁边打扇递巾,递牙签,倒漱口水忙个不停,陈容见之,忽然握着穆水清的手,心疼道:“好媳妇,你都是有孕的人了,怎么还能那么操劳,药方什么就交给太医,你回府好好休息吧。今日娘很开心,没想到箫陌娶到的媳妇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连医术都通……这般风华之人,配箫陌真是委屈了。”
  此时陈容对穆水清的自称已不是哀家,而是娘,亲昵地称呼她为好媳妇。望着穆水清的目光就像是看着自己的亲闺女一般,越看越喜欢。
  原本见陈容对穆水清心爱的不得了的摸样,李妍珊已经气炸了,如今,她的眼睛都快瞪出来:“怀、怀孕?!”说话间,她捂了捂肚子。该死的穆水清竟然怀孕了!
  穆水清一呆,脸蓦然爬上羞红之色,她支支吾吾道:“母后……您,您说什么呢……我、我怎么就怀孕了?!”为何她自己都不知自己怀孕了?
  “你没怀孕?”陈容很是诧异,“刚才箫陌在我耳边悄声说的就是你怀孕一事呢,让我养足身子以后抱亲孙子。为了这孙子,这一年我可得撑下去!”
  听闻此,穆水清想到那时陈容眼睛发亮望着她的表情,一瞬间仿佛起死回生一般,敢情是以为她怀孕啊。她嗔怪地瞧了季箫陌一眼。
  “咳咳咳……”在旁听着的季箫陌重重咳嗽,一副快被呛死的摸样。他可怜巴巴地垂下眉眼,眨了眨眼睛示意穆水清别揭穿他的慌意。
  穆水清瞧着陈容吃好饭后,气色好了不少,心里也知她的病并不严重,只不过一直忧郁成疾,烦心事太多,有了厌世之心。如今,季箫陌善意的谎言或许就成了这位老妇人唯一的支撑。
  她顺势脸一红,一副娇羞无比的摸样:“箫陌竟然连这都跟您说了……”
  “瞧水清的富态,以后生的定是男儿。”陈容开心地笑着,“箫陌长得俊美,水清长得清秀,以后那孩儿习得你们所长,定长得十分俊俏,让无数女娃遗落芳心。”
  穆水清噘着唇道:“不,我喜欢女娃。男孩子调皮,女儿贴心,而且可爱。”她可没有古代重男轻女的思想。女娃好啊,她以后要给她穿美美的裙子,将她打扮成漂漂亮亮的小郡主。
  见两人唧唧歪歪开始说起了育儿经,甚至在争辩生男好还是生女好的问题,在旁的季箫陌一脸黑线。最后,陈容一拍桌子,中气十足道:“这有什么争辩的,都生!以后多生几个。男娃女娃都要!”
  现代的独生子女让穆水清从小就十分寂寞,如今听陈容这般说,立刻点了点头道:“恩恩,全听母后的。”此刻她完全忘了,生孩子的是她自己啊。万一生的全是男或者全是女,岂不是一辈子要生下去了么……
  这还算好,不知怎么的,两人兴起之下,竟说起了季箫陌往年的调皮事,这一说,之前还气若游丝的太后娘娘顿时神气十足,将季箫陌小时候的调皮捣蛋、让她操心的事情一一数落了出来。见穆水清望着他的目光越发诡异,季箫陌觉得太过丢脸,又不好打扰母后难得的兴致,只好默默地出了母后的寝宫,出去散散步。
  而李妍珊早在两人说着生男生女时,她曾插话说了一句:“男孩好。”结果被华丽丽地无视了过去,于是气闷不已。如今见季箫陌出去,她有些心动,连忙站起身想跟上去,却被陈容喊了住。
  陈容从小将季箫陌带大的,怎会不知季箫陌和李妍珊的破事。对于她弃了箫陌成了当朝贵妃,其实心里还有些芥蒂。明明那时多好的一个女娃,怎么长大了,就不一样了呢。所以见她还想和自家小儿纠缠不清,立刻叫住了她。
  幸好季箫陌早点出去,若是知道之后轮到穆水清嫌弃地数落他连床第之欢的事都不懂,还要她教时,不知他会不会气得当场晕了过去。倒是陈容听了后,捂着袖子一直笑。她笑道:“哀家竟不知他竟连这都不动,可要哀家给他些春宫图学习学习?箫陌的学习能力还是不错的,想必一点就通了。”
  堂堂太后说出春宫图这些话让穆水清震惊当场。陈容却不以为然,淡淡道:“先皇后宫三千,美人无数,我容颜衰老便渐渐不得圣宠。学习些狐媚之术也是必要的。”
  李妍珊眼睛一亮,激动道:“母后,不如教教妾身。”
  后来,陈容拿出了那些年压箱底的春宫图和小黄本,倒是被想要媚宠的李妍珊瓜分掉不少。陈容见穆水清不争不抢,甚至害羞地红起了耳朵,觉得她是识大体的孩子,越发的喜欢。她握着穆水清的手,忽然将自己手腕处的金镯子脱了下来,带在穆水清的右手腕处,轻拍了几下,笑道:“你侍候得我很如意,这是哀家赏你的。”
  这金镯子并非平常的首饰,正翻阅小黄书的李妍珊蓦然一怔。这是历代皇后相传的首饰,几乎跟凤印一般重要!怎么传给了穆水清这个王妃?应该是她的啊!
  穆水清虽是贪财之人,但知这朝代金子贵重,连忙想脱下,可她试了吃奶劲、憋红了脸都脱不下,仿佛那金镯子正合她的手腕。
  在旁的李妍珊一急,冲上去想帮着穆水清一起用力将镯子取下,陈容却淡淡道:“取不下就算了,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就当婆婆送给媳妇的见面礼吧。”
  李妍珊脸一白。当年她嫁给陛下的时候,陈容可没这么和颜悦色,只送给她一些普通的小首饰而已。为何她对穆水清如此差别对待呢!
  她不知,陈容成为皇后多年、太后多年,早就阅人无数,谁有什么小心事几乎一目了然,所以对于真心待她的穆水清很是疼爱。
  穆水清临走前,陈容强硬的塞了一些小黄本在穆水清的衣服里,笑着道:“箫陌是个木疙瘩,这方面笨得很,还是让他好好学习比较好。”她还命人取了很多养胎的补品浩浩荡荡地送去七王府。这一轰动,让所有人都间接知晓当今的七王妃怀孕了,而且甚得太后宠爱。
  那高挺着肚子在旁装柔弱喘息的李妍珊完全被她给遗忘了。末了,陈容才想起李妍珊,也命人送了些补品去李妍珊的寝宫。
  回到了寝宫,李妍珊气得将送来了补品全部摔在地上。刚才被两人无视的怒气以及对于那只金镯子的嫉妒之情充斥着她的心尖。她恨穆水清简直入骨。奈何几次刺杀失败,父亲便警告她稍加收敛。
  而那穆家小儿竟被人挑断手筋、废了舌头,在某日被捆绑地躺在她的床上,瞧见她掀起床帘,对着她呜呜呜地乱叫。她吓得半死,恐被人发现,便将他一刀毙命,和她信任的丫鬟一起将他扔进了池子里,杀人灭尸。
  一想起有人能悄无人息地进入她的寝宫,用穆袁然来警告他,某日恐怕也能同样悄无人息地杀了她,李妍珊顿时吓得忘记了要继续报复穆水清这件事,转而担忧着十月怀胎后,她的皇儿究竟从哪里蹦出来呢?!
  待四下无人,穆水清踹了季箫陌一脚,羞怒道:“你告诉母后怀孕,若九个月后我没让她抱到孙子被戳穿了怎么办!”她怒瞪他,“孩子又不是我说生,他就自动蹦出来的!欺君之罪,你让我怎么担当!”
  谁知,季箫陌十分无赖地将她抱在怀里,下颚抵在她的肩上,轻轻在她耳边暧昧地吹着气,笑道:“母后那么喜欢你,还送你了金镯子和养胎补品。为了不让她伤心,我们一定要多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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