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提枪上阵

第66章


认清是谁后,他站起了身,“二殿下?”
    ……
    “你找我?”搭了船板,上了同一条船,坐定后,小蔡问道。
    “嗯。”裴君弘回答的很干脆。
    小蔡疑惑了,他一个皇子找自己有什么事?
    裴君弘没有立即说明,只是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样子,这大大的勾起了小蔡的好奇心。想到他刚才所想的,心里猛一跳,别不是流苏出事了吧!他又是个心直口快的,于是想到什么便立马说了出来,浑然没在意自己的心思暴露无余。
    裴君弘没料到他反应的这么快,错愕一下后抿唇淡笑,“如果流苏姑娘知道蔡公子对她的事如此焦急,一定颇感欣慰。”
    “什么意思?”小蔡身子绷紧了。
    裴君弘安抚道:“你且放心,流苏姑娘暂时没事……”
    话虽这么说,小蔡的心却更揪起来了,“这个‘暂时’是什么意思!”
    裴君弘没有回答,只是从边上拿出一个信封放在了小蔡的面前,“这是流苏姑娘写给你的。”
    小蔡听得这话,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惊疑,而后他连忙将信打开,一字一句的看下去。
    信上,诉说着一个女人满满的深情以及无奈。
    她是天香楼的红牌,没曾想有一天会被将军府的少爷一眼相中并长日疼爱,一开始她觉得自己命再好不过,也坚定的相信他终有一天会将她赎出去并且结为夫妻然后白头偕老,可是很快,耳边有了质疑的声音。他们说,名门豪族,如何会娶一青楼女子为妻,就算给你赎身,也不过是为妾为婢,他日有了主母,下场会凄惨无比,更何况,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他今日能宠你为宝,他日玩腻了,便弃如敝履,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得给自己做个长久打算。
    最初听到那些话时,她还不信,可渐渐的,她的心动摇了。小蔡是个慷慨的恩客,但不是有钱的金主,而且玩心太重,根本无法安心托付。她尝试着劝导他做些正经事,可是他常常当成耳旁风,一来二去,她的心渐渐冷了,但依然不死心。接着,她开始听妈妈的话接些客人,并非卖身,只是献艺陪酒,她想着攒些银两好给小蔡帮她赎身,可是没想到,就这么走错一步,什么都毁了。
    笑闲斋那事,并不是她自愿去的,而是迫于太子的威势无奈而为,所以被小蔡看到后,她想要解释的,奈何他已不信,
    绝情的话说出,伤了两人的心,她黯然离去,却依然奢望也许明日他会回来,可是一日日过去,他再未踏足一步天香楼,而到最后,她终于等来了有人相赎,却不料,那只是个地狱……
    信的最后,字迹模糊,却是一句――“从来情深,奈何缘浅。甚幸之,彼时佳年,与君亲密无间……愿只愿,后会无期,好自为之……”
    吾幸之,彼时佳年,与君亲密无间……愿只愿,后会无期,好自为之……看到最后,小蔡泪流满面。
    那么多事,她从不说起,他便从来不知……
    从来不知!
    腾地站起,想要去寻,却被拦住。
    “我要去找她!”小蔡吼道。
    裴君弘道:“你应该已经知道,流苏姑娘被我大哥圈养起来了。这是早先日子她背着我大哥偷偷写的,我想,原本是要派人送交给你的,只是……还是被我大哥发现了……”
    轰,一盆冷水从头浇下,透心凉。
    裴君弘看着他的目光带着些惋惜跟同情,“我大哥他……他的性子你应该见过,看到流苏姑娘偷偷给你写的这封信后就暴跳如雷,然后……”
    然后流苏就被蹂躏得不**样!小蔡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裴君弘拍了拍他的肩,又道:“这封信是我从太子那拿到的,看了之后很是唏嘘,我也曾与流苏姑娘有过几番交谈,是个很好的女子,所以……我也不知将这封信交予你合不合适,不过我想,流苏姑娘当初给你写这封信除了跟你道别之外,也是想解释自己的清白,那么如果到最后你都对她心存误解,她一定会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蔡紧张的不成样子。
    裴君弘张了张嘴,好似懊恼自己失言了。
    “你快告诉我!”小蔡厉声道。
    裴君弘为难道:“你不用担心,她现在还活着,只是,只是不大好而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太子他……唉。”
    又是意味深长,又是叹惋之气,小蔡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衣襟就问:“她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边上随从见状,拔剑欲上前,裴君弘赶忙拦阻,喝令他们退下,随后又对小蔡道:“蔡公子,稍安勿躁。”
    “我怎么可以不焦躁!那混蛋太子就是个禽兽,说不定下一刻流苏就会被他弄死了!我要去救她!你快告诉我,她到底在哪!”
    裴君弘见他躁动到了极点,嘴角一勾,随后脸色一变又拦着道:“蔡公子!你先坐下!”
    小蔡愤然。
    裴君弘继续道:“我想流苏姑娘也是不愿意你牵扯其中的,你还是罢了吧!”见小蔡不听,叹了口气后又道,“哎,看来我当真是多管闲事了,就不该将这信拿给你看……不过,为了你好,我是不会告诉你流苏姑娘的藏身之处的,太子殿下不是谁能惹得起的……”
    “我不会让别人知道是你告诉的!”生怕他不信,小蔡又道,“我只要去看她一面就好了!”
    裴君弘摇头:“蔡公子,你是蔡老将军的独孙,是我大延国未来之栋梁,我不会让你陷于危境的!至于你与流苏姑娘的一片深情,着实让人感动,可是如今也只能报以遗憾了。流苏姑娘是个好女人,只是命不好,所以她的一份真情注定被辜负了……哎……”语毕,裴君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
    小蔡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没有言语,许久之后,他神情一肃,握紧拳头厉声道:“我不会辜负她的!你不告诉,我自己去找!哼!”说完,甩袖离去。
    裴君弘看着他跳下夹板愤然离去,嘴一抿,轻轻吐出了两个字――“蠢货。”
    ……
    小蔡开始疯狂的寻找流苏,越找不到,越想找到,连日连夜,寝食不思。忙于此事,他也不再前来酒楼,不过他时不时的就会消失上一阵子,酒楼里的诸人早已司空见惯,所以这次大伙也不感到奇怪。
    天气越来越冷了,树上的叶子枯黄掉落,众人也脱了单衣换上了夹袄。
    因为天冷,容兰晚上就愈发不愿动弹了,此时感觉到余灿往自己身上蹭,手伸进自己的里衣里,呼吸也变得局促时,便挥手掸开了。
    “不要,好冷。”
    余灿听到这话却是郁闷的不行,“都好久啦!”
    半个月前,余老侯爷受了风寒又小病了一场,容兰便忙前忙后伺候着,还要顾着酒楼,于是到了晚上就累得不行不想动了。好不容易余老侯爷病愈,她又来了月事,于是一下又五六天过去了,现在算算,差不多都半个月了!
    “好久就好久呗,现在天这么冷,会着凉的……”每次都变着花样来,动来动去不冻着才怪!
    “那我不闹太大不就行了。”余灿声音有些可怜。
    容兰瞅了他一眼,道:“我才不信你呢!”说着被子一卷,翻身睡去了。
    余灿看着她晾给他的后背,有些生气,“你怎么这样啊!”她可是他的妻子啊,都不给行-房的!
    容兰不搭理他,扭了扭身子径自睡得欢。
    余灿气不过,掀开被子扳过她的身子就压了上去。容兰被压疼,也气了,推着他不说,还咬上他亲下来的嘴。余灿吃痛松开,脸色更不好看了。
    容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也吓着了,支起身就问:“你没事吧?”
    这时候的余灿已经气到极点了,也不应话,掀了被子就下床。
    “你去哪呀?”容兰问。
    “不要你管!”余灿丢下一句话后就走了,气呼呼的也忘了身周的寒凉。
    容兰听他摔门声,撇了撇嘴,心想她好像过分了。
    余灿一出门,就感到了冷意,打了个寒噤后就往书房走。小香正好在外面,见到了连忙跟上,问道:“三少爷,这么晚了你还要去书房么?”
    余灿闷闷的应了声,随后又道:“你去给我铺床,今晚我睡书房!”
    小香一听有些惊讶,而后又有些惊喜。
    主仆二人走到书房内室,一个坐在椅子上生闷气,一个到床边铺床。
    小香今年十六岁,身量已经长开了,窄肩纤腰细很是婀娜,此时她的心里有些惴惴,因为想起了前几日余夫人的那句话。
    余夫人说:“你是三少爷的人,以后也花点心思。”
    这句话很有深意,小香却再明白不过,其实她被送给余灿那天她就知道自己是他的通房丫头,她也一直等着有一天履行自己的职责,谁知道一两年过去余灿一直没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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