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劫

第33章


密密的汗珠浸渍着轻薄的被褥,“还只是三更天么。”慕清从床上疲惫的起身,房门外的脚步声让她顿时起了机灵“是谁在门外,是谁?”
    门外却仿佛什么都没有一样,静悄悄的。慕清推开门,门外的冷风倒灌进来,远远地清凉斋中的灯光直晃眼。
    “这么晚了,清凉斋怎么还会有人呢。”慕清屏气凝神,提着气小心的走到门口。
    门内隐约有人声,是飞尘的声音,还有一个陌生的仿佛是暗卫的人。
    “主上,真的要让慕将军就这样死了么。”
    “我已经尽力了,都怪我没用,我连清儿的父亲都保不住。”静谧的夜色中一声杯碎的声音。
    慕清攥着拳头,听着房里的对话。
    “我给了他断魂散,让他不用受痛苦。”
    “那皇妃万一知道了........”
    “所以绝对不能让她知道,让她知道的话,她万一做什么傻事,我保不了她。”
    “是,属下知道”
    慕清只觉着头脑发热,用力推开了紧闭的门。房内的人惊愕的看着她“风飞尘,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亲手给我父亲断魂散的,你救不了他,为什么还要亲手杀了他,你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再也控制不住“为什么,为什么要有什么凤凰劫的传说,为什么我要做皇家的傀儡,我只想保护我的家人,难道这样也有错么,为什么你们都骗我,每一个人都骗我。”
    “皇妃·,主上也是没有办法,用将军一人性命可以有机会让我们消灭叛贼,”
    “用我爹一人的性命换取一国的性命,你们都是无可奈何,为什么要我一个人承受家破人亡。我要去救我爹,我不要他死。”
    慕清发了狂的往外冲,暗卫早已拦在她身前“你别让我杀了你”说着用手上的真气打碎了三尺之外的花瓶。
    碎片四溅,划伤了飞尘的手腕,他只是一言不发,是他们一家欠她的。
    慕清用尽所有的力气,腕上的镯子隐隐发烫,风快速地倒向后面,她用尽所有力气的腾空越过夜间的屋顶。
    终于那个阴暗的地方近在眼前。
    她用掌力震碎了监狱的大门,揪住狱卒的领子“慕将军呢,我问你慕将军呢?”狱卒吃痛的喊着“慕,慕将军已经畏罪自杀,尸体已经在后山被火化了。”
    慕清仿佛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在被抽干了一样,她踉踉跄跄的走向后山。
    狱卒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害怕的边跑边喊“来人啊,有人劫狱了···”
    慕清也不去理会,熊熊的火光燃烧着躺在中间的躯体。是父亲,他的那只黑玉扳指从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在了。扳指在火光慢慢地被吞噬。
    那一刻她发现自己错了,自己自以为练得一身好功夫就可以保护所有人,到如今妹妹和她形同陌路,父亲也死了。亲人们一个一个都离开她,何必·这又何必呢。如果知道是这样,她宁可自己没去学艺,这样至少可以和父亲妹妹一直这么生活下去,至少她还有回忆。而现在她连唯一的回忆都没有了。
    汹汹的烈焰吞噬着父亲的躯体,燃尽的是她的灵魂。
    冰凉的刀架在脖子上,一点一点的没进皮肤中。“大胆女贼,竟敢私闯死牢,罪应立毙。”
    冰冷的嘴角沁出丝丝鲜血,旧伤未好,可是让他们死却绰绰有余。慕清度过真气混着凌厉的杀气,鲜血好猩好甜。都死吧,都去死吧,给我父亲陪葬。
    那一夜血染红了半个天际,慕清杀光了狱中42个狱卒,她从此便消失了,有人说她潜逃在外,有的说她被狱卒重伤已经死了。传说有很多种。
    二皇子的阴谋败露,因为大错未铸成,很快被贬为庶人。流落民间。
    二皇子妃慕澈于第二年殁了。
    皇帝将皇位传给了四皇子凤飞尘。遥国改国号大兴王朝。
    那个女人那个凤凰劫的传说就像被水淹没了一样,再也无人提起。死牢一劫后,她再也没有出现
第五十五章 新生 
    碧蓝的水,轻轻的荡漾着,拍打着粗布的衣服,远处一个身材胖矮的夫人,小咪咪的朝这里招了招手。
    “青樱,青樱。”妇人大喊着,身上的横肉荡漾着快挤出油来似的。
    青樱擦了擦脸上的汗,放下手中的浣洗的衣物,慢慢的站起身来“李大婶,你怎么来了。”
    待妇人走进,只见她喜笑颜开的说“青樱,快快快跟我走,婶子有好事告诉你。”
    青樱指了指河边的衣物,苦笑道“李大婶,你这急急忙忙的找我干什么去,我这衣服刚洗到一半呢。”
    “哎呦”李大婶一拍大腿“瞧我糊涂的,这里婶子帮你收拾。你快去你家里看看吧。”
    青樱狐疑的走到家里,只见里面坐着一个满头戴珠玉,身穿红衣,手拿喜扇的女人。和一个低着头的男子。
    “你是?”青樱不解的望着她。
    妇人看见门口清秀的女子,忙放下手中瓜子“眼睛笑得只剩下一条缝儿,你就是青樱姑娘吧?我就是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媒婆,你就叫我花姨吧。”
    青樱诺诺的点头“花姨·,您这是?”
    花姨嗤嗤的笑着“你还不知道吧,没人和你说么。”说着拉起一旁坐着的男子,那男子憨厚的笑着“姑娘好。”
    青樱好像明白了“您不会是来给我做媒的吧?”
    “那当然,我花姨不给人做媒,我来你家干嘛。这个是隔壁信阳村的农户,他们家有几十亩良田,还有很大一间子租屋。你看这位的人啊是又憨厚,又老实,将来一定听老婆话,遇上这样的人家,哪里去找哦!”
    青樱瞠目结舌的看着一脸,错过此家别无分号的媒婆,顿时语塞。
    那个傻傻的男人,脸红红着看着青樱。青樱倒退了一步“我什么时候请过媒婆,你这是从何说起啊?”
    媒婆看着刚进门的李大婶“她大婶,怎么这姑娘不知道你帮她登了生成八字的事么?”
    李大婶开心的拍着青樱的肩“青樱,婶子看你这么大岁数了,还不出嫁你不急婶子还急呢。这是大好事啊。”
    青樱抽搐了一下眼角含蓄地说“李大婶。花姨你们都回去吧,我根本不想成亲,你们就别忙活了。”
    花姨诧异的看青樱,摇了摇满是花粉的扇子“这姑娘真奇怪,这种好事哪里去找啊,人家想要都来不及,你倒还往外推。算了算了算我倒霉。”说着向外走去。
    “花大娘,你别走啊”李大婶忙追了出去“这孩子··哎。别走啊,有话好说嘛。”
    青樱叹了口气,瞥了眼脸异常红的男子,那男子受惊似的飞奔了出去。
    日子过得简单而充足,阳光照在窗棱上,飘飘的灰尘如野马般奔腾着,青樱轻轻的挥手。
    三个月过去了,今日新皇登基,改国号大兴,举国欢庆,全国暂停婚事三年,为新皇选妃。
    虽说这里是小乡村,但也传的沸沸扬扬,说今年选妃的热门是夏侯将军的女儿夏侯碧珠,夏侯碧珠是夏侯将军唯一的一个女儿,夏侯将军又是平定叛乱的功臣,他的女儿自然会变成新皇的妃子。
    青樱听到这些只是嗤嗤的一笑,捧着折叠完的衣服,向集市走去。她只是一个洗衣女,一个帮大户人家浣洗衣物的下等人。曾几何时的荣华富贵生死荣辱都已经殆尽了。
    “管家,这是夏侯小姐的衣物,我已经清洗完毕了。”
    管家瞥了一眼衣物,给了青樱十个铜板。“拿去吧,小姐的衣物不喜欢用府中的井水洗,小姐喜欢碧落河的水,那里的水养料子,但是像你这种低等的人有机会为小姐洗衣服是你的荣耀,但是如果出了什么岔子,那你的小命就难保了”
    青樱低着头接过铜板低眉顺眼的说“那是自然,夏侯小姐马上要成为皇上的妃子,一家荣宠更是不用说的,奴家可以为小姐洗衣,是奴家的福分。”
    管家甩了甩袖子,趾高气昂的走进府中。
    青樱讽刺的笑着,妃子,夏侯碧珠,曾几何时她也这么一身荣宠过。
    如今换了样貌,连声音也故意用封印改变了,这个纸醉金迷的皇族早就和他没有了任何关系。
    凤飞尘,凤飞暇都只是她的敌人。
    漫漫的铺满长花的道路,一群穿着素衣的女人被重重包围着走向帝陵。一个身着和服的女子苍白着脸,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生气。好像一切在她眼中都是死物。那是殉葬的妃子们,她们就是一个皇帝死亡的陪葬。
    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破重围,极其深厚的内力震碎了挡在面前的二十几个士兵。黑影卷过,队伍中已经没有了那个穿着和服的女子。
    和子惊讶的不敢挣扎,任由着这身影将自己带往密林深处。好熟悉的气息,是那个女孩的味道。青樱咬紧了牙关,她的内力还不深厚,内伤也未痊愈,只得放下和子。
    和子惊呼一声落在一棵树下“你是·慕清么?”
    “我不是慕清。”青樱恍惚到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朋友相托,不得不为之,这里离渡口还有一段距离,你快点走吧,离开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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