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娇妻

第101章


而心思歹毒之人,却会选择铤而走险搬除眼前的阻碍,哪怕她是自己的同胞姐姐。
面对此情此景,崔承祖不由觉得一阵阵心寒,果然如崔婉兰所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么?为何这一家子人都是如此没脑子又没德操的行事?究竟是张氏有问题还是弟弟长歪了?
崔承祖不做犹豫立刻叫人封锁了西厢,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只暂且停放崔婉兰尸身,又请夫人卢氏约束下人不许多嘴多舌。
而后他便一脸怒容的问起了侄子:“崔萍和文远呢?!”
“三娘子晕了,被送回去休息……二郎君受了伤,在东厢,医治。”奴仆喏喏回答,生怕自己触了主子霉头。
晕了?怕是为了躲避问责装的吧?这两兄妹怎就这么巧在院子门口一进一出的巧遇,而后争执,继而出手伤人……乱,真是一团乱!
崔萍的问题稍后再说,肩负族长之责的大伯只快步走进东厢房。
恨恨然想看看这亲手勒死姐姐的畜生究竟是何等模样。身为长辈的他与父亲都觉得若因家族利益逼死侄女是一件难以启齿的难事,会觉得良心难熬而踌躇着不愿下手。
崔文远这念了十年圣贤书的少年却能为自己的利益狠心对同胞姐姐下手,这等自私自利、心狠手辣的畜生若是有朝一日位居高处,将会是何等惨事?
全家都得胆战心惊的陪他望着头顶不知及时会落下的屠刀——就算不是他对家人出手也可能因为过于狠辣而得罪于人引来报复。
进房之后,只见崔文远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血泪满面,衣襟污浊不堪,眼睛愣愣的望着锦帐,虽是睁着,却瞧不见一丝神采。
“他如何了?”崔承祖不便当着众人训斥侄儿为何行凶,只能压抑着怒火佯装关切。
“不太好……”医师遗憾着摇了摇头,说崔文远伤在了脸上,尖锐发簪划出的口子既长又深,即便是医好了也会留下永生无法消除的疤痕。
也就是说,他仕途之路算是彻底断了,身有残疾根本就没参与春闱的资格,更何况出仕为官?
崔承祖面容扭曲的一拍大腿,吓得医师赶紧退出了东厢,怕主家暴怒之中胡乱发泄,殊不知,他却是在强忍笑容与那差点就脱口而出的“好”字。
“抬回去,好生看护。”他大手一挥出了厢房,又私下吩咐心腹要守着崔文远别让他胡乱走失,万一他魔怔了乱说话更不得外传。
只能好好关起来,崔家嫡出之子杀了亲姐姐,这事情可不能外传。嗯,外面还得好生打点一番,大理寺那边……唉,麻烦。
满腹心事的崔家大伯一五一十向父亲禀报了此事,回屋后又忍不住对妻子感慨,这或许就是天意吧——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一家子内斗着把所有事情都给解决了。
卢氏虽不知杀人一事,却眼睁睁看着崔婉兰死了,崔萍袭击弟弟彻彻底底毁了他前程,崔文远木楞着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这番变故气得张氏吐血半瘫,卢氏也是胆战心惊甚至生出了一个念头——该分家了,否则二房不知还会出什么岔子。
“不妥,高堂皆在如何分家?等文康婚事办好再说吧,他们兄妹却是好的——还得和余尚书家通气,崔婉兰这一死,婚事还不知会不会有变故。”崔承祖嘴上虽是否定了妻子的提议,心里却觉得这做法很有道理。
夫妻俩一夜无眠,次日又各自为二房操碎了心,办丧事、寻余尚书说情、去大理寺澄清婉兰一事……忙得马不停蹄。
因婉兰是在家中自杀身亡又没人报官,因而也无需仵作探查,就算是大理寺的人来寻问,凭崔家权势也能将其拒之门外,给出那张崔文远伪作的便条便能结案。
他既然能将其写出来,自然确信它与姐姐的字迹有八分相似,寻常人看不出端倪。
因而,外面的流言在人刻意引导下竟变成了崔氏女子贞烈无比,崔婉兰自缢,被牵连的崔萍自请求去,落发入了庵堂吃斋念佛——这家人规矩甚好,甚好啊!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普通人难以触及的角落,哪怕亲眼看到都无法得知真相,更何况道听途说,这事便如此不了了之了。
身处其中的崔家人却是人人心里都梗了一根刺。
崔修德反思自身认为是自己为了官职忽略家中儿孙教养问题,肩负兴家大任的大房揪心烦躁恨不能一脚踢了二房出门,三房对所有事情避之而不及怕自己受了牵连,袁氏老夫人则怀疑家中是否有不好的东西作祟,她甚至请人做了法事,常常抹泪哀叹:“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
而崔文康则忧心忡忡,流言瞒得住外人但更多的权贵却是心中有数,起初余尚书就暴怒破口大骂登门致歉的大伯,严词指责崔家二房的家教,婚事已然遇到波折。
如今崔婉兰身亡他身为同父的兄长是需要服丧的,又怕有庶妹伤了崔文远之事传出,不由更是担心自己怕是娶不到余初晴了……
远在西南地区的婉如却丝毫不知此事,只幸灾乐祸着婉兰的霉运,隔三岔五的为哥哥、夫君祈福,她很是确信自己的至亲不会遇到大挫折与磨难,好人有福报的嘛!
在等待肖阳回家的过程中,婉如受赵瑞莲的邀请与名义上代掌温七郎后院的柳依依聚会,三个执掌内院大权的女人商量着那几百婢女仆从除酿酒之外还能做些什么。
人不能太闲,闲而生乱!
“盐、糖有了,自给自足的话还差油与酱,”婉如掰指头数着,“除此之外,造纸行么?这里物质匮乏,总不能等带来的东西用光后又开始使羊皮、竹简吧?若是经由马帮贩运——纸张不易保存太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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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搞定了,呼呼,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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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七彩情书
婉如提到榨油、作酱,柳依依听着心里很是不舒坦,这不是村妇干的活儿么?酿酒还算稍微有点风雅,做调料这种粗活怎么能传出好声名去?
“嗯,前两者关乎民生倒比造纸更需尽快操作起来。”赵瑞莲心里却没太多盘算,立刻赞同了婉如的提议。
柳依依面有难色推脱道:“榨油需要先制榨具吧?作酱这个,虽说工具简单点但工序不却不清楚……”
说罢,她便很是为难的微微摇头,耳垂上一对金花嵌珠环子随之摇晃不止,配着鹅黄的裙子看着特别娇滴滴、水嫩嫩。
“榨油工具有木匠可做,”银红衣衫的婉如眼神一暗,起身从身后的竹架中娶了一册书指着其中一段解释道,“北朝有书名为《齐民要术》,第八卷既有做酱之法的详解,想必,研究研究总是能成功。”
“是么?竟还有此等专著?”赵瑞莲平日里少有翻阅此类杂书之时,当下很是感兴趣的侧身一看,不由笑道,“书中除了黄豆作酱外竟还有肉酱的制法,正好近日觉得獐子、兔肉吃腻了,不如做酱试试别的吃法。”
“煮面时搁些肉酱想必会很鲜美。”婉如也是一笑,然后问赵瑞莲是不是三人各安排家里下人负责其中一项,免得三家人混在一起安排活计显得杂乱。
“也好,那我就不客气先选了,就这做酱吧。家丁做酱,家中仆妇可先拾掇秋衣,一千将士呢,倒也有活儿可干。”赵瑞莲命妇品级和婉如相当,辈分却更高理所当然应当是她先选。
在赵瑞莲说话的同时柳依依琢磨开了,有工具榨油其实不难,可凡事有利则有弊,简单易行可也没好处。造纸虽难却能扬名,东汉时有“蔡侯纸”,如今能不能有“依依笺”?
可造纸的具体方法,这个……柳依依有些为难的蹙起了眉,她只听说过用树皮、破布、苎麻等物捣碎、蒸煮后晾晒即可得到纸张,可具体怎么操作确实一概不知。
究竟是先晾晒抑或是先蒸煮?以及,用什么工具来过滤而后晾晒?柳依依心里直犯嘀咕,左右两难着一咬牙打算不管做不做得出都选了造纸稍后再来慢慢研究,总能有一两个得力点的仆从吧?
婉如却压根没给她做抉择的机会直接就安排道:“那柳娘就榨油吧,简单容易。”
说话间语气中还充满了一种“我是为你好”的施舍感觉。婉如原本就看不起对方的管家理事能力,怎么可能对其委以重任,她若折腾许久还做不出纸张来不一样要吵烦自己?
榨油,不过是约束下人按部就班干活,这个才最适合笨人去做。
何况,区区一个媵哪有在自己面前发表主见的余地,直接听话不就成了。而后,婉如压根儿就不再和柳依依多说,又开始与赵瑞莲商议起将士的秋衣制作需由三家人怎么安排人手一事。
如此山高水远的根本就不能指望朝廷能跋山涉水送衣物来,只能自己筹备。
等商量完毕各自在山中划分了区域伐木弄作坊,又确定了各家如何做秋衣后这小聚会便散了,婉如心满意足,赵瑞莲找到了生活的主心骨,柳依依则憋着一肚子闷气回了屋。
柳依依此刻才明白,自己就是个摆设,说是叫她一起去商量却根本就不被另两人看在眼中,似乎是温七郎的妻实质上依旧只是妾,即便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也没人真拿她当了平等的妯娌。
不,甚至是温家得力的管事都不曾高看她。
想到这里柳依依很是颓然,也不知自己当初雄心壮志的想要扒上温七郎究竟是怎么想的,还以为先嫁了拢住男人再生下长子就能在温家拥有地位,哪想过在上层人家妻就是妻,妾就是妾——泾渭分明得令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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