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娇妻

第113章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了叫他别招惹不该招惹的人么?”婉如很是感兴趣的侧身听着。
“哎,听说是徐副将收了姑娘用织绵做成的挎包,这是人家定情的东西,收了就表示答应相处,”这婢女也是一脸笑意,绘声绘色的形容了徐恒宁被追得有多惨,又说道,“听说去那部落时通译就告诉他不可以接受小娘子的‘筒帕’,徐副将以为筒帕就是咱们说的手绢,谁知道金齿人竟将随身背的挎包叫做‘筒帕’呢?”
这可真是习俗不同,语言不通害死人!
不过,金齿说是入赘却并非完全如此,他们那地方流行的只是“从妻居”而已,男方要到女方家住三年或者三月不等然后再独立门户,以表示对岳父母的感谢,顺便接受考察,若考察不合格的不给嫁女儿去男方。
之后,妻子又随丈夫到公婆家住三年,至继承一方财产后才分家,小夫妻独立之后也是男的做家主,只是,相对汉人来说金齿女性地位较高,可以说是双方平等。
徐恒宁这样收了人东西又跑掉的,金齿女子可不一定愿意就此作罢,说不定还得千里迢迢追过来!就想那玉恩,多么的独立果敢,年仅十八岁就能和兄长一起在外行商。
“这徐副将一直没成亲的,说不定还真能遇到个能降住他的女子。”婉如笑着笑着忽然觉得一阵腹痛,顿时变了脸色,奋力伸出手挥了挥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是要生了!快叫肩舆来,抬如娘去产房。”余初晴立刻站起了身,很是镇定的指挥下人请稳婆的请稳婆,烧水的烧水,该熬汤药的去煎药。
更没忘了去请正在隔壁山头实验什么“震天炮”、“霹雳弹”、“手雷”的肖阳。
为防止火药爆炸影响驻地,因而两处相距稍有些远,肖阳快马加鞭赶回家已经到了黄昏时,站在产房外只能听到婉如在其中发出了些细微的哼哼唧唧声音。
赵瑞莲瘫在屋外圈椅上似乎有些情绪不佳,余初晴倒站得笔直,见到肖阳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难产了,胎儿过大。”
“啊?!”肖阳面色一沉当即一个踉跄,最怕的事情果真发生了——原本还寄希望与肚腹过大只是婉如吃胖了,孩子并不大,谁知天不遂人愿!
前两月他听说苗疆有名医能破腹取子且母子皆安,便火速派了去请那妇科圣手,人还没来得及弄回来婉如却已经临盆……
此刻虽是初夏天气较热,这一夜,肖阳却如同一直站在冰窖中,只觉浑身冷得可怕,几欲颤抖。
无论旁人怎么劝说他都不肯吃喝、不肯休息,甚至不肯坐下,一直愣愣的盯着产房,期盼着里面能传出婴孩的哭声,可惜,偏偏事与愿违。
除了稳婆的吆喝,他甚至连婉如的声音都听不分明,不由红着眼呢喃道:“她这是连叫喊的力气都没了么?”
坐在一旁的赵瑞莲赶紧回答道:“不是的,她这是在和自己较劲儿,蓄积力气。真要大声叫喊了才会泄气。”
看肖阳这满身死沉黑气的模样,她甚至觉得说不定会是他先撑不住崩溃了。
“是么?”得了堂舅母的宽慰肖阳稍微缓了一口气,赵瑞莲毕竟是有经验的,他信。
然而,直至临近破晓时,婉如腹中胎儿依旧没一点能顺利出来的迹象。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状况很不正常,阵痛越发微弱,间歇时间变长,不仅手脚发软人也越来越疲惫,甚至觉得有些心悸,呼吸也越发急促。
医师两个时辰前就让端上大补气血的汤药与她喝,以求凝神补血、润胎催产,却偏偏没任何作用,而后又有医女为婉如施针催产,也是没用。
熬到天光大亮时,肖阳以为自己会听到稳婆问:“保大人还是孩子。”
他以为自己能咬着牙回答必须要保住婉如,却偏偏根本没人来问他。因为,此刻已然是临近胎死腹中一尸两命的状况,或许,哪怕华佗再世也回天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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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此刻我说:本文
大家觉得如何?^-^
102、产后血崩
肖阳站在产房外高声鼓励了婉如几句,而后忽然一拳捶向了墙面,将那厚原木做的隔断活生生砸出了一个带裂纹的坑来。
而后,他突然转身揪住肖十三的脖子就往外走,远远离开产房后才一声爆喝,质问道:“偏方呢?!我叫你们去收集的偏方在哪儿?!”
殷红的血从他指骨间缓缓渗出,一滴滴落到地上,绽开成刺目的花朵。
肖十三吓得脸都白了,喏喏道:“有,有是有的,可,可那种东西怎可给女君吃……”他只觉得自己冤得很,当初找着偏方后不就已经向郎君报备过了么?
那时他嗤之以鼻说那些东西“不科学”,虽然肖十三不懂“科学”究竟是什么,但从肖阳的语气中也能知道他看不上这些东西,如今却又巴巴的来问,唉!果真是关心则乱。
“给不给她吃是由我做主,东西在哪儿?快去取来!”肖阳推了僮仆一把,催促他感觉去取药。
结果等对方弄了匣子来,他脸色也没见好转,看着两个盒子中的深褐色药丸纠结得心坎猛跳。
这是依照两份不同偏方做的丹药,一个是“阴子催生丹”,另一种叫做“兔脑催生丹”。前者取五月前的老鼠取□(阴子)去掉皮膜,碾磨捣碎后混以少许红糖与细粉搓成黄豆大小的丸子,需用温热的黄酒送服,每次一粒。
后者,选取腊月的兔脑髓两枚,去皮膜碾磨如泥,再取通明乳香、麝香、母丁香、红花各一钱,混合兔脑髓拌匀后做成小丸,密封阴干,遇难产时温水送服一枚即可。
这就是遇到此种情形的偏方,怎么看都是很不合时宜的奇怪东西,肖阳顿时一阵无语,望向产房的目光溢满了无奈与痛苦。
直至此刻,他才知道自己究竟爱得有多深,哪怕是稍微设想一下婉如可能身亡都会觉得胸口痛得直叫人窒息。
若没了她,这世上还有哪个女子愿意和一只鸡拜堂,不离不弃守着他整整三日不合眼?若没了她,这世上还有哪个女子能站在城墙上抚琴送自己出征?若没有她,还会有谁愿意跋涉千里与自己一同到蛮荒之地赴任,又有谁能一箭射穿狼眼救他于山崖?
建房、煮盐、熬糖、酿酒……与驻地发展息息相关的事情中,一件件一桩桩都有婉如的功绩,除了她,还有谁能为自己化作那既温暖柔情又坚毅机敏的后盾?
想到这里,肖阳不由润湿了眼眶,滚烫的热泪扑朔落下,而后,他在朦胧泪眼中举起微颤的手,默默指了指那稍微靠谱点的“兔脑催生丹”,示意奴婢送进去。
“郎君,不如试试这个?”肖棠忽地端了一碗浓黑的汤药站在了肖阳跟前,“这‘兔脑催生丹’的方子医师听过,他说见过人用并未奏效。这汤药是用苗女榜西留下的草药包熬制的,不知道是什么药材……”
但是,玉恩曾表示榜西的妈妈是苗疆十里八乡赫赫有名的妇科圣手,她本就有求于己方,理应不会说谎。
“苗药?”肖阳忽地眼神一亮,他想找的那个能剖腹取子的人不就是苗医么?此刻原本就是在赌命,赌什么都是一样的赔率,不如就吃这个。
他伸手端过药碗,不顾众人的阻拦亲自进了满是血腥味的产房,一撩袍子便坐到了婉如床边,先用衣袖轻轻擦拭了她额头的冷汗,而后忍着泪轻轻抚着那苍白脸庞问道:“这里有一碗催产的药,我喂你喝了它,可好?”
这药或许能救命或许会催命,肖阳不想交给任何人,免得有个万一被他迁怒,不如是生是死都由自己受着,也算是全了夫妻情谊。
或许苍天见他如此深情会放过婉如?即便不能,至少他能见着爱妻最后一眼,能送她最后一程。
身心疲惫的婉如斜靠着隐囊喝下了那连什么味儿都尝不出来的药汁,她心知自己状况不好,又看到肖阳眼圈泛红,不由想跟他说:“我没事,我会好起来的,你别着急。”
微微张嘴却觉得说话很是费劲,半晌只吐出了一个“我”字,然后,婉如只得努力用唇形示意道:“放心。”
她坚信着自己重活一遭努力许久好不容易沐浴了曙光,美好的日子还在后面,上天不会这么残忍会在这紧要关头剥夺她的幸福。
“我看懂了,懂了,”肖阳伸出食指在她苍白的唇上一点,不然婉如再费力说话,而后呢喃道,“我放心,你也放心,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时至今日,他万分痛恨自己记忆中为何只是个喜欢玩枪的军人,除了狙击什么都不会,明明那地界已经有了安全的破腹产子方法,他却没学到一二,甚至连见都没见过,不然也能依葫芦画瓢试试。
他就这么陪着婉如坐了约莫一炷香时间,一直讲着鼓励的话。
诸如将来他们的女儿会是怎样的美丽,就像她阿娘一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儿子则会多么有才,轻轻松松就能当上状元郎……
渐渐的,肖阳发现妻子眼中多了一丝神采,听自己说到有趣处竟能跟着笑出声来,他心中一喜,扬声道:“如娘,再努力一次试试?咱们一鼓作气攻下这难关!”
“好。”婉如望着夫君抿唇一笑,任他握住自己的手,半跪在床边不合时宜的陪着她生产。
她和肖阳都是同样的心思,万一此刻只是回光返照,在“上路”时好歹能有至亲相伴身旁。
当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棱洒在室内时,婉如终于诞下了一个胖乎乎的女婴,而后她便耗尽气力头晕目眩的松开了与夫君相握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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