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雯笑笑:“虽然你们不喜这些,但功课还是得做。你们不知,如果下个月各项考核不及格者,将被赶出飞舞院。”这时她看到月华眼中闪过的亮光,心下一愣。暗想,难道月华并不想进这飞舞院,可是进入飞舞院却是好处多多的,先不说吃穿用度比其他的姐妹要好上一倍不止,就是从飞舞院中学完出去后是能得到大机缘的。
“月华妹妹,你可能不知道,进入飞舞院是每个女孩的机缘,只有学好了教习所传授的技艺,才能获得……你们可千万别放弃了现在得到的机会,比起凡人的荣华富贵……总之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月雯说得断断续续,月华却明白她的意思,因为这些都是教习在传授她们技能时,有意无意地私下向看中的姑娘透露的。
月华笑道:“月雯姐姐,我和妹妹确实不喜欢舞和音,礼、乐还好些,可是这舞和音……”
“我知你们所想,既然本家让教习来传授了,自有他们的打算。长辈们是不会害我们的。”
月华心下一阵无奈,月雯如她前世一般被本家华丽的谎言所征服,看不到富贵之后的凶险,面上淡淡道:“多谢姐姐劝告,我们会好好考虑的。”
月雯见月华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面色略为显得尴尬,隐隐有些恼意。要不是为了月芸,她才不想来这里呢,月茹还有些价值,可这月华根本就是块烂泥。
起身拂袖:“两位妹妹好自为知吧。月茹妹妹,你也要好好为自己想想了。”说完转身出了房门。
看着月雯离开的背影,月茹看到月华微微眯起的眼,显示着她的心情不愉:“姐姐?”
“没什么,差不多到吃饭时间了吧。”月华回过神来,冲有些不安的月茹笑道。
“哦,还有半刻!”
“那我们慢慢走过去吧!”
月茹便起身跟着月华朝院外走去。
飞舞院说是一个院其实是由几十个院落组成,每个院落又由一个个的月亮门想连。
月华姐妹穿过一个个的月亮门来到了吃饭的膳食堂。她们姐妹从来都是最早到的,那些厨娘和丫鬟们已经习惯了。
见姐妹俩坐下后,丫鬟赶紧在姐妹俩面前摆放上碗筷和茶水。今天飞舞院的厨房真是很繁忙啊,看着比平时还多一倍的饭菜,月华很惊讶:“福婶,你们做那么多我们也吃不完啊!”
“月华小姐不知道吗?月家其他旁支的小姐也进入了飞舞院,学习一个月的礼乐舞音之艺。”
月茹也惊讶不已:“啊?那当初为什么不与我等一同学习呢?”
福婶只是飞舞院厨房的管事,那知道那么多:“这我就不清楚了,两位小姐少等,饭菜马上就好。”
因为学习的女子太多,月家便让每位小姐都自己到飞舞饭堂中用膳,当然在这里用膳和在房间里用膳也是差不多的,碗筷都由专人烫洗过,桌椅凳子都擦拭得噌亮洁净。用膳的小间周围摆放访着鲜花,做菜的大厨房背着用膳的膳食间,又是处于下风处,油烟什么的都蔓延不到这边。
很快,陆续有女子进入膳食间,女子一多,桌椅凳子不够,自然就有了矛盾。
“你起身给我让位置。”
“凭什么给你让位置?”
“就凭我比你们先进来学习,就凭你们不过是进来学习一个月就离开的,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占着我的位置当然要给我让座。”
月华记得她,这个女子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她的张扬和耀眼,她便是抚顺月家,单系水灵根的月珊珊。她和月纤纤可以说是同样耀眼的人,却是不同的命运……
“你……”女子的声音打断了月华的回忆,只见那女子被同伴拉走了。
月华摇头,这又何必呢,大家都是一个家族的姐妹,何必互相为难。不过她和月茹这里是没人为难的,虽然大家对于长得肥胖的月华十分不屑,却也不敢轻易招惹。刚才有个挑衅的人,被月华一巴掌煽得转了好几圈,砸在墙上,立时就哭了。
月家对这样的争斗是不管的,只要不出人命,隐隐有鼓励争斗的意思。因此那个挑衅月华的女子哭了一会儿后自己爬起身到角落里去了。
这下没人敢惹月华,纷纷想到,胖的人手脚总是要比瘦的人重,如果月华真下狠手,就算不死也会重伤的。
月华和月茹快速地吃着面前的饭菜,也就她们这一桌吃得飞快。其实和月华姐妹同桌的女孩也不想的,可看到月华姐妹俩下筷夹菜的动作太快了,虽然动作看着很优雅,可那一盘最美味可口的菜肴,在不足半盏茶的时间就去了一半,再慢些怕是都没有了。如果开口再要又怕被其他姐妹笑话,因此都纷纷加快了夹菜吃饭的速度。
饶是这样,她们这一桌还是被其他桌的姐妹笑话了。月茹小脑袋低低地都快垂到胸脯了,月华却依然故我,自己吃的同时还一边给月茹夹菜:“茹儿,多吃点。”
“姐姐,够了,够了。”为了赶上月华夹菜的速度,她也只好加快了吃的速度。
一顿饭吃罢,月华和月茹晃晃悠悠地朝院落走去,月茹走路的姿态还好些,就是月华走路大大咧咧的,毫无世家小姐的风范。每个路过见到的丫鬟都暗自撇嘴。
每个院落的月亮拱门上都有一个数字,代表着各自院落的编号,像月华姐妹俩和月雯姐妹俩住的院落就是七号。
“月华妹妹,月茹妹妹!”听到身后有人呼唤,月华和月茹停下了脚步。
月华问道:“月雯姐姐,何事?”
月雯拉着月芸,两人走得有些急了,气息不稳,过了一会儿月雯才道:“你忘记了再过几天傧临城的盛会吗?”
月茹却眼睛一亮:“姐姐,是花魁大赛和武状元大赛吗。”
月华却皱了皱眉头:“花魁有什么好看的,妓子而已。武状元嘛……族长能同意我们去观看吗?”
月雯笑道:“月华妹妹有所不知,那天不仅仅是花魁大赛,更是才子会,各地的才子将汇聚到傧临城以文会友,到时有花灯、猜谜、杂耍,热闹非凡呢。至于武状元会,本是月家所办,我们自然能去看的,往年听说有的姐妹还能嫁给夺魁的武状元呢。”月芸也在一旁唧唧喳喳地补充着,就好像她曾经参加过一样。
月茹已经听得入了迷,月华也心动了:“月雯姐姐,夫人会让我们出去吗?”
“会的,会的。”月雯姐妹俩连连点头:“我问过迎春姐姐了,往年的盛会家族里的小姐夫人们都能参与到,就是老爷少爷们也不会错过这次的才子会。”
月华撇撇嘴,这样的话也只有她们这样的小姑娘才会相信。知道了修仙事宜的人又怎么会在乎凡人的盛会,参加盛会是假,借着盛会谋事才是真。
前世虽然也听说过,只是当时她好像“刚好”偷听到关于修仙的事,因此满腹心事都在寻找修仙的办法,根本没去关注凡人的盛会,这一世自然是要好好看看了。
于是四人约定了三日后傍晚一同去参加宴会。
……
文涞院中
“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是的,夫人。”一个年长的嬷嬷站在月陈氏的面前,表情比其他人多了丝亲昵和自在。
“这次去的小姐肯定不少,每个小姐身边都派一个灵活的丫鬟去,万不能出闪失。”月陈氏边说边从塌上起身。
那年长嬷嬷忙上前搀扶着月陈氏:“夫人别太担心了。您对众位小姐的心真是比得上慈母心了,这里可是傧临城,是我们月家的地盘,谁那么大胆敢动我们月家的小姐。届时让家中的丫鬟穿上月家的服饰,想来是万无一失的。”
月陈氏想想确实如此,月家算是傧临城的土皇帝,在这傧临城中就没人敢对月家动手的,不过为了一防各地来的人中有不认识月家的混人,这防范还是得做好的:“嬷嬷想得周到。”
因陈嬷嬷是月陈氏的奶嬷嬷,月陈氏对陈嬷嬷说的话还是会给几分颜面的:“服饰是要穿的,不过这丫鬟也要换些身手灵活些的,就怕外地来的人不识得我们月家。”
陈嬷嬷笑得一脸慈祥:“要不怎么说夫人能做当家主母呢,这七窍玲珑心就不是任何人都能有的,老奴想得肤浅,只当月家在傧临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没想过这次参加文蕴会的不仅有本地的才子,还有外地的呢。”
月陈氏对陈嬷嬷的恭维十分受用,在陈嬷嬷的服侍下上了床:“嬷嬷也早些歇息吧,我这里有迎春几个大丫头,这天虽然闷热了些,你也不能贪凉整夜在房里放冰块。这身体可受不住。”
“老奴省得,不敢让夫人担心。老奴会好好照顾自己,老奴还想看着纤纤小姐的孩儿出世呢。”
嬷嬷没发现,自己从小服侍的小姐月纤纤,在她说完这句话后面容微微抽动了下:“娘亲,我先回去了。”刚才月陈氏和陈嬷嬷在说话的时候,月纤纤在想着文蕴会的事,现在只想赶紧回房。
“去吧,路上注意些,迎春,给小姐多上几个灯笼。”
“是!”
迎春恭敬地送月纤纤出了文涞院。
这边月陈氏就着嬷嬷的服侍躺了下来,感觉身上盖了被子,听到嬷嬷低声吩咐迎春等几个大丫鬟后渐渐离开。
月陈氏心里幽幽地叹道:孩儿?嬷嬷怕是难以等到了……
三日后,文蕴节。
一大早,月家院子里早早挂上了各种灯笼,就是飞舞院中的小姐们,也在教习的教授下亲手制作了一个个的宫灯。要不怎么说大家小姐心灵手巧呢,看看这一个个可媲美工匠的精美宫灯,月华看着自己手中粗糙的小灯,心里一阵无语。
月茹的也比她的精致许多,但是比起其他小姐的来又逊色不少。不过月华到是没觉得失落,毕竟这些小姐之所以能制作好灯笼完全是她们身边的丫鬟太能干了。而她们姐妹身边的四个大丫鬟其实也很得力的,只是月华和月茹没用她们帮忙,结果做出来的宫灯自然不如其他姐妹的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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