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汉宫美人

55 第 55 章


    一听说是田蚡,她便立刻换了一张笑脸,对那宫女道:“还不快叫武安侯进来!”宫女忙诚惶诚恐地答道:“诺!奴婢这就去。”一个身形不算高大,相貌也平常得甚至有些丑陋的男人走了进来。我也跟着起身。
    他先对着王太后喊道:“臣参见太后,太后长乐无极。”他微微地抬头,看见了站在王太后身后的我,有些疑惑地问他姐姐道:“不知这位是……”王太后看了我一眼,笑着对他说道:“这是彻儿的一位夫人卫氏。”田蚡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位就是卫夫人。臣田蚡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夫人,还请夫人恕罪。”
    我对他笑笑,也欠了欠身子,道:“国舅爷言重了,晚辈参见国舅爷。”他看了我一眼,又看向王太后,王太后便转身对我说道:“子夫啊,你有身孕在身,就先回去好好养着吧。刚才跟你说的事情,我们以后从长计议;当前你要做的,就是尽快给我们刘家生一个小皇子。”我点了点头,忙对她说:“臣妾谨遵太后懿旨。”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我退下。出了长信宫的门,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真是如坐针毡啊。看来,这王太后是想拉我入她这边,到时候我一旦做了皇后,那这宫里就等于全是她的人了。难道阿娇姐姐这么早就要被废了?我冷笑着:我的确知进退,知隐忍,不过我也不愿意被另外一个人捏在手里。一旦我明确地靠向她那边,那我便成了傀儡,任由他人宰割了。
    武安侯田蚡,上次见他是我第一次来长安,寻刘陵的时候。刘陵是他的情妇,偶尔从宫娥黄门那里也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刘陵姐姐……我猛地想起她的遭遇,心中就是一阵锥心的痛。我的丈夫当年一夜风流睡过她,曾经爱她的人又深深地伤害过我,这一切是不是就叫因果报应?想到刘彻对刘陵的所作所为,不知怎的,除了当年的愤恨,我还多出了另外的一种痛。
    我知道那种心痛源自什么,它令我惶恐。我拼命不允许它的发生,然而它却慢慢地侵入了我的骨髓,渗透进我的心里。我想:那个叫刘彻的男人,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里,正在慢慢打开我紧闭的心扉。我已经习惯了依赖,习惯了看他笑的样子、怒的样子、熟睡的样子、和妍儿、去病嬉闹的样子……虽然我还不确定,这种感觉是不是爱。
    我没有如她们愿地为大汉添一位皇子,又是一位公主。三公主承袭了她两个姐姐,依旧长得清丽可人,更兼一份妩媚。刘彻对我连生三个女儿的事情哭笑不得,却依旧视如珍宝,为她取名媚儿。自窦太后仙逝之后,他便是真正亲政了。朝中、军中大大小小的事务像山一样像他压来;还有北方的匈奴,日渐猖獗。远光二年,马邑之围未能伏击匈奴,开始与匈奴大规模交战。这阵子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转眼妍儿已经七岁了,连媚儿也可以喊刘彻父皇了。当晚,他又一身疲态地来到我这里。我让绿筠等人抱走了三个女儿,此时的他已是心烦意乱。我很想为他分忧,可又不知从何说起的好。我轻轻地靠在他的胸膛,他搂着我的肩,叹了口气道:
    “近日,北方的匈奴日益猖獗,屡屡犯我边境。边境的百姓也是民不聊生;长安这边,对朕重用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事,大臣们一直以来就是颇有微词。而这几日,朕也觉得总是一味的‘仁爱’,有些人反而会以此为借口,逃脱罪名。这不是朕的性格,朕从来都不是一个一味忍让的人。”
    我心里想着:刘彻这个人,算是重武轻文,叫他一直秉持儒家的仁爱实在是不大可能,毕竟他又不是李世民那样的帝王。说实话法家的学说还是挺适合他的。我试探着对他说道:“其实,依臣妾愚见,陛下秉持仁爱是天下万民的福气;只是这仁爱,也是要分人的。对遵纪守法的人,自然仁爱对待;而触犯刑罚的人,如果一味的仁爱只会纵容他们。”
    他大喜过望地看着我,道:“子夫,真没想到,你对治国还有这么好的见解!”我心里暗自咂舌,法德并进,还不是从历史书上学的你?于是便对他说道:“臣妾哪里懂得治国,只是说说自己的看法而已。臣妾不想看着陛下这么神伤。”
    刘彻思忖着,似自言自语般地说道:“这一点,其实朕也一直这样想着。”忽然,他面露惊喜之色,对我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在那家酒肆吗?”我不知道他为何又会提到那里,便点了点头,他接着说道:“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衙役张汤?”
    张汤?好耳熟的名字。我想着,忽然忆起,“不就是那个看上去很憔悴、胡子拉碴的人么?”“是的,朕打算重用他。他在审犯人这方面很有一番法子,而且还很是勤勉能干,让他来办事。朕相信他的忠心。”张汤?我终于想起来了,之前一直觉得耳熟,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酷吏——张汤!
    我顿觉头疼,历史不好好学的下场就是给百姓招来了一个如此残忍的人。我不禁后悔刚才和刘彻提起以强硬手段治国,听说那个张汤审犯人的手段极为残忍,难怪上次看他就觉得他这人看起来很阴厉,果然相由心生。我心里懊恼着,他见我不做声了,奇怪地问道:
    “子夫,你怎么了?”我一愣,见他叫我,立刻回过神来,笑着说道:“没有,臣妾只是有些困了。”他一笑,大手紧紧地搂住我道,“这些年多亏了有你在朕身边。还有朕的那些死士。张骞走了,现在还有卫青。朕早看出来了,你弟弟卫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等时机成熟了,朕就……”
    “哎呀!”不知怎的,我忽觉一阵难忍的头痛,整个脑袋就像要裂开一样。豆大的汗珠从我额头上滑下,霎时,我便嘴唇发白,浑身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我一般。“子夫!子夫!你怎么了?”他惊恐地看着我,我紧紧地胡乱抓住被单,却抑制不住地叫出声来。他大叫道:“来人哪!快传御医!”终于,我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地清醒了过来。看着熟悉的纱帐帷幕,我知道我自己没死。头已经没有刚才那般剧痛了,只是很沉很重,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惊喜,在床边轻轻地唤我的名字:“子夫,子夫,你醒了吗?你看看朕啊,是朕啊。”我微微侧过头,看见他的脸。
    他抚上我的脸,我一眼看见他手上竟然有着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我撑着想要坐起,挣扎着问道:“陛下的手……”他看了一眼,笑着对我道:“没事的,一点小伤,骑马摔的。”我狐疑地看着他,他却扭脸,问御医道:“你快来看看,卫夫人到底好了没有?”御医替我搭了脉,拧着眉头想了很久,无奈地摇了摇头。
    刘彻一脸不耐烦地愤怒地一把拎开御医,骂道:“废物!钦天监,你说!”钦天监忙哆哆嗦嗦地答道:“陛下,依臣愚见,夫人这是受到了巫蛊之术的诅咒。”“巫蛊?”我和刘彻异口同声地喊道。我心里很是想笑,古代的人,一查不出病来,就赖是鬼神作怪。现在又说是巫蛊,我不禁想起了容嬷嬷和小燕子,可有谁会来害我?真是可笑!
    而站在一旁的刘彻似乎也是将信将疑的样子,问钦天监道:“你说巫蛊是什么意思?”钦天监道:“就是有人做了一个布偶,上面写上夫人的生辰八字,然后在那布偶的身上扎上针,每刺一下,被刺的人便如同有数万根针扎在身上,可以说是残忍至极。”
    刘彻时候是相信了,继续问道:“那依你看,是宫外的人还是宫内的人?”钦天监略一沉思,道:“臣夜观星象,太岁星冲太阴星。太阴主宫里女性贵主,而太岁也为贵;可谓二贵星相刑克。太阴在东南,正好对应夫人披香宫的位置;太岁略偏西北,依臣看来,害人之人应该是宫里的西北方向某处。”
    刘彻听了钦天监的话,勃然大怒,对着身边的中常侍吼道:“哼!竟然有人胆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害朕的人!朕一定要将此人千刀万剐!给朕去查!查不到就提头来见!”中常侍吓得如筛糠,喊了一声“诺”,便急忙退出了寝宫。
    我不想看着这种所谓的巫蛊之术又来害无辜的人,于是便拉住刘彻衣袖道:“陛下……”他打断了我,柔声的对我说:“子夫,你别怕,有朕在,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可是臣妾一向不信鬼神的,特别是巫蛊之说,这一定是有人预谋栽赃。到时候只怕会牵扯出更多无辜的人。”
    他看着我祈求的眼神,很是不解道:“你怎么会不信鬼神之说?孔子有云,对鬼神,敬而远之。朕虽也不算是十分相信,但也确有几分可信。若非巫蛊,你又为何会无故浑身都疼痛难忍、连御医也手足无措?”
    听了他的话,我也有几分怀疑。作为一个21世纪的现代人,说相信巫蛊我都觉得自己可笑。可是刚才那阵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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