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百载未逢的美丽

70 初寒


    (.)    春末夏初,还是有几分料峭的春寒,尤其是入夜之后,温差大得白天可以穿短袖,晚上却恨不能披棉袄。【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夏孟秋出了房门后就和梁盛林走到了酒店外面的大广场上,她倚在廊柱旁,双手环胸,有一种不耐寒冷的怯弱。
    梁盛林自己也只穿了一件长袖的衬衣,这会儿没法子献爱心,于是就把自己当暖炉围了上去,低低笑着还暧昧地在她耳边吹气:“冷了?”
    夏孟秋身体一僵,挣了两下没挣开,不得不提醒他:“这是公众场合呢。”
    梁盛林从鼻子里哼一声,八爪鱼似的反把她抱得更紧:“有什么关系?”顿了顿,声音更沉了几分,“人外国元首见面都贴面亲吻咧,从不避讳人。”胡撑蛮缠里还带了几分被冷落的幽怨,说着往她身上更贴近了几分。
    夏孟秋这一下连动都不敢动了,她能感觉出他身体的变化,只好苦笑着抚额叹气说:“真是……这场合你也能……”
    她都觉得没脸说。
    梁盛林倒一点也不以为耻,俯下头在她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你也不看看我们有多久没有……了。”好歹他也知道点廉耻,太儿童不宜的话,含糊带过去了。
    夏孟秋被他咬得麻了半边身子,不管心里再怎么难过,身体却挡不住他的吸引跟诱惑。
    忍不住又是苦笑,伸手将他的脸拍开,却被他舔到了手心,窘急挠了他一下,倒惹来他一阵轻笑,笑声带着他的气息,隐隐撩拨。
    她只好无视他,转开话题问:“你说他们在里面谈什么?”
    梁盛林注意力全不在这上面,没心没肺地回答,“谈我们结婚的事呗。”
    既然是她们结婚的事,那有必要把当事的他们两个支开吗?夏孟秋不知道该说他是缺心眼还是傻大帽。他明明是相当敏感的人,今天晚上气氛的异常,她不相信他完全没感受到。
    或者,他感受到了,只不过是在装傻罢了。
    冲动之下,她忽然想问他些什么,话到嘴边却换成了:“你就从来没想过是他们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么?”
    梁盛林手下用力箍紧了她,“为什么要不同意?我们这么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说着将她转过来,很夸张地抵着她的额头问:“你觉得现在还是父母反对就可以有用的年代吗?”又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乖,不许胡思乱想。”
    他对她这种担心的耻笑一览无余,因为他是那么自信,自信他的幸福可以抛开一切障碍和不平。
    不管前路等着他们的是什么。
    或者是,他也从来就没有想过,生活当中,还是会一不小心就被泼一大盆狗血在身上的。
    对此,夏孟秋只是笑笑。
    从直面梁华明那天开始,她的心情说不上乱,只能说是空,那是钝痛之后的后遗症,有很长时间是空白和无知的。
    她甚至都不敢预想自己和梁盛林的未来,而只能这样,一步一步看着过,茫然地顺从,连反抗和最基本的应对都失去了。
    这次会面之前,她也有过一点微小的希冀,希冀他们会看在梁盛林和她相知相爱一场的份上,想一个两全其美又能够和气收场的法子来;甚至于她也想,她或者可以背着她妈妈,偷偷地和梁盛林就那么苟且着幸福一辈子,当作那些前尘旧事完全没有发生过,可一会面,她连那最后一点希冀也没有了。
    偏偏这感觉,她还没法跟人明说。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口吞黄莲,苦乐自知。
    夏哲言和梁华明两个人的“旧”叙得并不久,他们出来的时候,夏孟秋仔细看了下,夏哲言除了脸色略显得有些苍白外,神色如常。
    梁华明就更不用说了,笑眯眯地和他们告别,临了还能看似真诚地邀一句:“有空就让梁盛林带你们到家里玩去,这都多少年的老朋友了。”
    对此,夏哲言没有任何回应,倒是夏孟秋,清清淡淡地笑了一声,说:“伯父客气了。”
    然后就挽着夏哲言的手上了梁盛林的车。
    他说要送他们父女回家,没有人表示异议,只汪明月嗔着叮嘱了他一声,“早些回家里来,明天你大舅回来了。”
    梁盛林说了句好,晚上却到底没有回去,赖在夏孟秋家里不肯走。夏哲言没赶他,一回到家,他就满脸倦色地回房休息去了,对他们只是说,很累,想早点休息了。
    所谓虱子多了不痒,这会儿再说要守身如玉什么的实在是太矫情了,所以在夏哲言休息后,夏孟秋也很自觉地把梁盛林领回了自己房里,关起门来,那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隔了多日,总是格外疯狂些,身体的愉悦到达顶点的时候,夏孟秋忍不住泪流满面,抱着梁盛林说:“如果这就是一辈子,该多好。”
    那一刻,她真想他们的生命就此打住,然后,一生完结,再不必经受其他多余的爱恨纠结,艰难苦痛。
    梁盛林也用力地回抱住了她,他身体滚烫,像要把她融化了一般。
    她以为他没懂她的意思,然而昏昏欲睡之间,夏孟秋听到他说:“对不起。”承诺似的,“别担心,还有我呢。”
    从始至终,他其实都明白,他不说,不是不想面对,而只是想见招拆招,前一声抱歉,是为了他父母今天晚上对他们父女所表现出来的高高在上,而后一句,就完全不用多解释了。
    夏孟秋闻言,只是缩了缩身子,更紧地窝进他的怀中。
    那时候,梁盛林以为,她的沉默是因为他们心有灵犀,而要到后来才明白,这种沉默,其实既可以叫作无言以对,也可以称之为沟通不良。
    在他看来,那或者只是跨越贫富之间的小坎坎,要说服父母,根本不需要花太多的力气,他们家已经够好了,不需要他的妻子来为他或者他家锦上添花;而夏孟秋和夏哲言今天晚上反常的沉默,只不过是内在固有的自尊,或者说是自尊过头后的自卑在作祟。
    毕竟两人曾经是同事,而现在,之间境遇一个天,一个地,要换作是他,估计也会有些不舒服的。
    可他和夏孟秋不是相爱么?爱和时间,是治愈和平抚一切的良药。
    他是如此自信,自信到浑然不觉夏孟秋心中正在经历着怎样的羞耻和难堪。
    倦极而眠之后,夏孟秋睡得并不安稳,乱七八糟地她做了许多梦。一时是,梁华明跟她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看你的眼神,估计还恨着我呢。其实你对我观感如何,要做些什么,我一点也不在乎,我只是,不想你做错事。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不明白世事有多险恶,很容易就做错了事。”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手指轻弹,烟灰落地,是非常潇洒闲适的姿态,那一刻,他和梁盛林的影子重叠了,她忍不住想说,原来他跟他,也不是完全的不像。
    不过,夏孟秋对他的话只回以轻轻一声嗤笑,在还没有完全对等的实力的时候,她并不介意隐藏锋芒,否则,那不是反击,而是卖蠢!
    可惜,梁华明实在是聪明她太多,他只用轻轻一句话,就让她面色全改了,他说:“不要重复你爸爸当年走过的路,你看着挺聪明的,又年轻,歪门邪道终究不是正错的路。”说着露出长辈似怜悯的一笑,“真希望你爸爸够坦诚,告诉你当年他到底走错了什么路,才连累了你妈妈……”
    他话没说完,跟着就是长长一声轻叹。
    然后画面就变了,是在家里,妈妈的遗像前,酒醉的夏哲言捂着脸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那么嘴硬又强硬的人,终于也有了亲口说抱歉的时候,夏孟秋听了,简直什么滋味都有。
    最后的最后,又回到了那年夏天,她蹑手蹑脚地回到家里,隐隐约约听到母亲压抑的痛哭声……那哭声最后变成了哽咽,夏母坐在轮椅里,抽搐中想要甩开她,她却紧紧地抓着不放手,大口大口的血从母亲嘴里吐出来,艰难的苦熬之后,她的目光终于涣散了一切爱恨时光。盛夏酷热,那哭声就融在了粘稠的血液里,像是一盆大水,凌空倒下,沾湿了夏孟秋的全身,厚重而又潮湿。
    睁开眼睛,满室的夜,静谧安详,只是梁盛林的怀抱太暖,令她感到了透不过气来的热,以至于汗水打湿了全身,冷泠泠的。
    翌日醒来,一切照旧,平常淡淡地过着。
    只是梁盛林和夏孟秋结婚的事,终究没有再被人提上日程。梁盛林当天回到家里,梁华明反常地在家里等着他,还专门先提到了夏孟秋,说:“我跟他爸爸以前是同事,小夏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了,说起来,你小时候还跟他一起玩过过家家呢,不记得了?”
    梁盛林对梁华明这态度感到既意外又有些受宠若惊,于是努力地想啊想,最后不得不遗憾地表示全没记忆了。
    心里却是不在意的,他小时候,不会是他还不记事的时候吧?那会儿他就知道玩过家家了?
    果然,梁华明说:“你记不起来也正常,那时候你才多大?”拿手比了点点高度,“两三岁,是还没记事呢。”
    梁盛林就想吐血,他两三岁,夏孟秋也就是岁把的样子吧?连走路都成问题吧,还能跟他玩过家家?
    不过他聪明地没有反驳,任凭他老爹忽悠,只让他没想到的是,忽悠来忽悠去,最后反倒真被这只老狐狸给忽悠住了。他是这样跟他说的:“儿子啊,你其实还小着,结婚的事不用那么急,虽说是打小就认得的人,但到底没有长处过,所以不急着走到最后那一步。”
    最后那一步,这话真是不动听不悦耳,还隐隐带了些不详的味道。但他又确实没有表示反对的意思,在自己的婚事上头,梁华明和汪明月的态度从来就是一样的,随他,随便他,不急就不急。
    所以梁盛林本来做好准备要来一次慷慨陈辞的,结果意还没到,话就谈完了。
    而且他自己也觉得,结不结婚还真就是差那一张纸的事,反正这辈子,他就要定她了的。
    因此他也只好说:“好吧。”
    当时,他没有想到,这一点头,会生生就点出了完全不同的一个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嗯,好久没更了,一更就是风波来袭击,汗。
    再说明一下哦,不是悲剧不是悲剧不是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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