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争妻乱江山:天价弃妃

第119章


  “有话就直说吧!”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路跟随他到这里,也许心底总还是盼望着能有一丝契机,可又有些抗拒这样的不受控制。
  分开的这些年,萧天逸没有碰过亚元莉莎,因为语嫣说不能碰她;也没碰过柳絮儿,因为他总是会看见那个雨天,浑身湿透的语嫣,凄婉的一笑,决然离去的背影。半年前的那次相见,他很激动,激动得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法挽留她。
  可转眼又各奔东西,再相见,她的身边有着丰神俊朗的月潇公子,他是个在战事上频频失利的败军之王。看着他们如胶似漆,他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他很高兴现在,自己还有机会和她并肩而坐,获得片刻的宁静。
  “明天就要到埙城,我希望你留在这里。”闻言,她扭头望着萧天逸,萧天逸也正看着她,“战场上,瞬息万变,刀剑无眼……”
  “你以为我会怕?”她打断他的那话,若是战死沙场,也省得陷在这复杂的身份感情中难受。
  “不,我怕你再受伤害!”萧天逸压抑着声音,低下头。给她的那些伤害,他从不曾忘记,虽然有的只是情势所迫,但错就是错,没有借口。
  静默,死一样的静默。
  他的自责,他的愧疚,他的祈求随着风,萦绕在空气中,弥散在旷野里,一点一滴的润进语嫣的心里,有多少怨恨,便有多少爱意。他真的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萧天逸,也不再是那个在马车后急追的萧天逸。战争和孤寂磨平他的棱角,藏起他的锋芒,试问一个连自信都没有的人,如何能在战役中取得成功?
  语嫣冷笑,“是你不愿意保护我?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能力保护我?”
  “我愿意!”他没有犹豫,即使为她付出生命,他也愿意。可飞箭流矢,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够保护她多久,“可我……”
  像是被戳痛软肋,萧天逸抬头,坚定的眼神里透着怯弱。
  “这就足够!”打断他的话,语嫣起身,望着远处的天幕,望着埙城的方向,“如果滇南注定灭亡,那么,我们就一同,战死沙场!”
  看着她挺直的脊梁,坚定的背影,冰冷的语气中,萧天逸嗅到温暖的烟火气息。
  这个条件太诱惑,他不能拒绝也无法拒绝,他一生的梦想,就是找到一个像母亲一样,任何困境都与父亲并肩而立的人。她说,“那么,我们就一同,战死沙场!”
  看着她缓步离开,背影带着让人安定的沉稳,萧天逸的拳头在袖手拢紧,有火焰燃烧在心间,有她这句话,此生无憾!但她不能死,所以这一仗,一定要赢。
  ————
  埙城,原来是天凌的军事要地,现在是滇南隔绝突犹的最后屏障。语嫣到了这里才明白,萧天逸为何会亲征,因为自埙城入关后,滇南将以一马平川的姿态呈现,直到他们昨天歇脚的山谷才有一些可设防的山谷。一旦敌人入侵,滇南将失去五分之一的土地。
  因为战争,城中的大多是居民已经迁移,留下的多是些老弱病残,生活困顿的。埙城靠近西北,风沙较大,耀目的阳光下,街道弥散着萧条衰败的气息。大军入城,夹道欢迎的都是将士,零星出现的百姓不像是欢迎的,冷漠的眼神更像是来看热闹的。
  “这里可有棠梨阁的分部?”混迹在队伍后面的语嫣和清晓靠在一起私语。
  “有,不过应该已经离开这里进入突犹了。”
  “这里经营的全是暗地的买卖?” 语嫣锁眉,她还想让棠梨阁在这里开个粥堂,那些百姓看着队伍后面的粮车物资眼睛都发亮。
  “原本不是的,战争开始后,有的本事的都逃了,没本事的都沦落了。”春晓答得很为难,这些都是原本海棠不让告诉语嫣的。
  “沦落?什么意思?”
  “反正就是过得不好啦!”
  春晓有些闪躲的表情,敷衍的语气引起语嫣更深的疑虑,她一向不善撒谎,“到底怎么了?不许隐瞒。”
  “那个,那个棠姐不让我说的!”春晓垂着头,咬着嘴唇暗自后悔,真是多说多错。
  “我让你说,你就说,你是听她的还是听我的!”语嫣眸光里透着霸道,可以隐瞒的一定不是好事。
  “生意不好,又逢滇军招募军-妓,她们,她们……”
  语嫣失去力气,后面的话不用听也猜到是怎么回事,“棠梨阁养不起她们吗?”
  “棠梨阁不养闲人,”春晓诺诺的说,“而是她们是自愿的,我们有挽留过的!”
  语嫣莫名的心烦起来,摆摆手打断春晓的话,“战事节节败退,还有闲心招募军-妓,当真可笑!”
  她看着队伍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萧天逸和那些有妻有子的所谓将军,心里觉得难受。棠梨阁培养的人,无论是暗处的杀手、死士,还是明处的舞女子、歌女子,都是很多贫苦人家养不起的孩子或者孤儿,这些人要求很低,而且谦卑,懂得感恩。
  棠梨阁给她们的条件很优厚,只要年满二十之后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婚嫁;亦可继续留下为棠梨阁工作,按月获得固定数额的报酬。但这三年多来,走得人很少,反而加入的人越来越多。
  语嫣仿佛看见倾心浇灌的花朵,开在军中,然后逐渐凋败,从此无人问津。
VIP31 天价弃妃
 
  埙城的府衙成为临时的指挥中心。
  负伤的聂典围着沙盘向萧天逸回报突犹军队最新的动向和城中的情况。
  孤立无援是目前最大的困境,他们失手三座城池,退到这里已经是残兵败将,人员伤亡已经被降到最低,物资勉强齐备,最糟糕的将士们精神上的颓废。虽然,他们提高了军中的福利,但也挡不住军心溃散。
  夜风低迷,萧天逸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形势比预想的还要复杂,“阿典,你身上有伤,下去休息吧!”
  “皮外伤而已,属下无碍,王上可有什么计划?良药这次调集大军,来势汹汹,我们必须要……”
  “你以为他是如来佛吗?眨个眼睛就有主意了?”门打开,语嫣一身男装,进门后直接打断聂典的话,将手中的药碗搁在萧天逸的面前,“喝掉,春晓说适合现在的你!”
  “你,你是……”待看清不速之客的容貌,聂典瞪大眼睛,慌乱和愧疚其上心头,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萧天逸盯着碗里黑乎乎的药汁,他没觉得自己身体有事,但这是语嫣亲自送来的。
  “别,别喝!”
  他的动作,只因聂典的惊呼停顿了一秒,然后仰头,一饮而尽,满嘴的苦涩,让他眉头深蹙,却没有吭一声。
  语嫣收起碗,冷笑着与聂典擦身而过,“瞧瞧你的样子,先养好伤再保护你的王上吧!”
  “请留步!”虽然满嘴的苦涩,但是药入心脾,整个人好像轻松一点,萧天逸唤住语嫣,将目光投向多出来的那个人,“阿典,你先下去!”
  这次,是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看着聂典心不甘情不愿的出门,语嫣心里忽然有点暗-爽,回身看着萧天逸的时候,脸上的冷色也收起几分,“有何吩咐?”
  “这药很有效,以后每天都有吗?”
  还以为他要说点什么有建设性的,语嫣翻了个白眼,“你谁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我?”萧天逸想想,好像不对,“你?”
  看着他真的像是在深思的样子,语嫣忍住想笑的冲动,虽然这招很幼稚,可至少这次他有用心,“我们说了都不算,春晓说了才算!”
  “你不是她主子么?”萧天逸惊异,这一路春晓对语嫣都是毕恭毕敬,鞍前马后,他只是在考量,关键时候春晓会不会以保住语嫣为己任。
  “不是,我们是朋友,用性命相托的朋友。”语嫣看着他,唇边淡出一抹淡淡的怜惜,“我不知道你父亲从前是怎么告诉你的。但这世上最坚毅的可以是亲情、友情、爱情,但一定不会是主仆和利益。”
  看着萧天逸沉默,语嫣也不知道应该用何种词汇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大概从未想到那个一颦一笑都是为她的女子,有一天会站在自己的面前,以俯视的姿态说出这样一番话。她不想显摆自己的见解,只是想告诉他爱的力量远远大过于利益,这才是重振气势的关键。
  “我会尽量跟春晓争取你的药,若没有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谢谢你!”他起身相送。她的意思他懂了,就像她说‘那么,我们就一同,战死沙场’的时候,那种发自内心的力量,能够摧毁一切恐惧。
  不管隔多少年,不管容颜气息如何变化,她的心依然会为他失衡,在没有决定到底何去何从之前,他们不宜过多接触。语嫣抬手止住他的脚步,“人心很重要,战略部署也很重要。”
  她的宽容,她的善良,她的大度,她的见地,她所有的一切,都让萧天逸动容,月光将她寂寥的背影,深深投影在他的心上。只是这份深情,今生恐无以为报,来世愿数倍偿还!
  “出来吧!”转弯,离开萧天逸的目光范围,语嫣停在回房的长廊上。住进府衙后,萧天逸没忘记给她和春晓一间房,所以春晓才会大发善心赐他一贴降火药。
  聂典从墙壁的阴影里站出来,脸上带着被人捉-奸的尴尬,“属下,属下也正好回房。”
  迫于语嫣的气势,他竟然不自觉的失态。
  听着他那一声‘属下’,语嫣真想摸摸自己的脸,有那么吓人吗?吓得这人主仆都分不清了。可他对萧天逸的那份真心,让人不忍过多指责,“你的房间在露天帐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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