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凤皇

第36章


这个少年回答“是”,青虞端着东西打算跨进去。
  那少年拦住了青虞:“我必须去通报一句。”青虞感觉微微不适,多看了少年一眼,少年目不斜视的进去,一会就出来:“青虞小姐,是徐风失礼了,您请进。”话语恭敬,和许久前的那个有点粗鲁的少年不一样了,看来慕容冲给他说了什么,青虞虽讨厌慕容冲母亲那些旧部面上恭敬,却带着戒备的态度,但对于这样真心用心的忠心人也有体谅,掏出几片金叶子:“这本就是你的本分。”
  徐风推着不敢接,青虞笑了笑,收起金叶子:“这几个月可还好?”态度温和有礼。
  徐风望着眼前的贵族少女,人抽高了,面容白净,笑起来让人亲近,让他的心都有心萌动,这个少女,是他的主母。她还记得他,让他惊奇中带着惊喜。
  徐风不知该说什么,到底是个有点小冷酷的少年,想了想:“谢小姐关怀。”
  青虞看徐风有点感激的眼神,便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这少年的认同,也没多说,直直的走了进去。
  这个女子手里端着银盘,腰身笔直不折,头上的发簪坠子也只是微微晃着红光,不过是个小少女,却有了自己的风范,让徐风一时看呆了。
  书房中慕容冲正在考察景晟的功课,两人认真,青虞放下盘子坐在一旁,看那嚣张不可一世的景晟小朋友皱着眉头回答问题被慕容冲训斥的样子,十分有趣。
  待景晟小朋友捧着一摞书出门,青虞捧腹在那里哈哈大笑了,她忽略了景晟临走前瞪了她一眼。
  “怎过来了?”慕容冲问。
  青虞道:“今日无事,借厨房做了份鹿肉丁,就给你端来了。”
  走了这一路,东西已经有些凉了,慕容冲也没介怀,拿起勺子:“特意做的?”
  青虞坏心的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听闻女人不能吃多了这物……”然后又哈哈笑了:“给你补补。”
  见慕容冲嘴角不可察觉的抽搐,青虞道;“其实厨房里还有点鹿鞭……”
  慕容冲抬起头:“阿虞豪迈不羁,冲自愧不如。”那个……
  青虞忍住了笑:“听闻某人特意学木雕了几个月,难不成是为了体会墨家的诡道?”
  慕容冲抬起头看那暗红的坠子,没有说话,也不吃东西了,就这样望着青虞,青虞一下子沉寂了,隔了好久,青虞想,自己本来是来道谢,表达各种感动的,怎就这么笨拙,看慕容冲那小眼神,都快哭了吧,男人心,海底针……青虞,你最近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啊,心理建设做的各种诡异……
  然后抬起头:“你别生气,我……我……真的很喜欢。”
  却见慕容冲猛地垂下头,闷闷生笑:“说来阿虞真是个妙人儿。”猛地想起慕容麟所说的□的事情,心中有火。
  慕容冲就这样耍了她,青虞就在化脸上的红晕为怒火时,见慕容冲抬起头,有点淡漠又有点警告:“明月阁那位,不要单独见他。”
  话说真的是男人心,海底针,端着鹿肉罐子出门的青虞如此感慨。
  慕容麟隔了几日就走了,倒是没引起两人的各种不愉快。
☆、第 37 章
  时间飞逝,三个春秋也是眨眼之事,几年前平阳的冬爆发了一场雪灾,慕容冲在那场雪灾里算是赢得了名誉,又收获了名声。
  这年,慕容冲十八岁了,青虞也有十又七岁。
  此时的慕容冲成熟了,再美的容貌也掩不住眉眼中的光华,几乎没人见过他情绪失控的样子,常常面无表情的样子,偶尔弯弯嘴唇,让人知道他是满意了。十七岁的青虞脸上的婴儿肥还未退尽,在诸多北人女子中算是小巧的,带着笑时活波,嘴唇小而红润,比起慕容冲的绝世容貌来,更显得亲切得像个邻家女孩,只是身上的贵气和高傲的头颅,让人察觉出差距。
  一辆两驹马车从小道驰过,留下一阵阵尘土。
  在一处小村停下监察,红衣美人笑得豪爽。
  “那是谁?”明明只是山野中一个平凡的小山村,里里外外却多层守卫,十余处哨塔,卫兵装备精良,身形健壮。
  一个带着煞气的老兵道:“那不是你能惹的人物。”
  却听闻一个护卫带着点垂涎:“听闻那李苟氏可是苟氏女,且掌管着李家的大权,还是个没带娃的寡妇,这身段……老子要是……”
  却被一阵响给惊住,冷面少年呵斥:“李大,杖十。”少年行过带风。
  “你这小子,被冷面都尉抓住了吧,那李苟氏纵是寡妇,可怎么是你肖想的人。”那个老兵哼着。
  “那小子,当他还是位爷,老子当兵的时候……。”
  “人家还真是为爷,他可是那位的嫡系。”那老兵拍了那卫兵的背,“小心你的嘴巴,祸从口出。”
  那卫兵不说话了,旁边那个新兵蛋子问:“里面是干啥的?那么秘密。”
  老兵沉下了脸:“守卫,守卫,这些东西不是你该知道的。”却陷入了沉思,他在这里护卫了两年,却从来不知自己到底护着的是什么,当他还是新兵蛋子的时候,他也好奇过,和几个同样的兵夜里去探索,却差点被里面的剑客了解了性命。他守了两年,能顺顺当当从进出的就只有三人,太守慕容冲和他的未婚妻子王氏,还有便是去年才死了丈夫长了李家大权的权贵之女苟浔。
  苟氏女一路驾着车驰过去,四周是打铁声,走在最里边的院子里,一个童子迎出来:“姑娘,火药还是有问题,张师傅快急死了。”
  铁,兵器一向都是朝廷拿的紧的东西,就算是慕容冲现在的实力,也不可能弄到大批的铁矿石,探矿这种事,不是说做就能做的,偶然在山水间发现座矿山?亲爱的,你别逗了,三年前,慕容冲和慕容麟交易的内容之一,便是大批的铁矿石,至于慕容麟铁矿石的来源,他作为慕容垂猪一般的队友,一个智商超群的疯子,他还是弄到了不少这种可以用来交易的东西。
  慕容冲在两年前创建了这个隐秘基地的武器作坊,里面的技工匠人绝对是只进不出,或者说,最会保守秘密的人,就是死人。
  苟氏女将火药秘方拿了出来,这火药秘方有几种原料失传了,所以即使集中了匠人炼制了好久,现在仍旧没有成功。苟氏女那丈夫,在几个月前就死在了青楼女子的肚皮上,苟氏女现在长着李家的大权,不可谓不在那内宅中玩了一把江湖中人才有的快意江湖,将各种不喜欢的人清理打整干净,每日嚣张的过日子。
  “姐姐这几个月可是无比快活。”青虞笑着,将吹过来的桃花瓣捏在手里。
  苟氏女笑道:“说得好像你日子过得多愁苦,这院子里,你才是说一是一的人物。”
  又听苟氏女道:“说句不该说的……”
  青虞愣了愣:“姐姐讲。”
  苟氏女问:“我是不懂那北人的规矩,可我南人成亲得早,你和公子何时成亲。”
  又看青虞的脸色:“你可不是什么面皮薄,不经逗的人,别和我打科插浑的。”
  青虞脸色还未变,这三年,发生的事情多,她每日忙着,冬天要去施粥救民,又要关照慕容冲越来越多的门客剑士,还要时时觉察平阳城中的夫人小姐政治,真正安静下来的日子少之又少,这三年,真的很忙,飞琴在三年前担忧些有的没的时,青虞或许还会想到,慕容冲的各类婚姻大事,可是现在,飞琴很少再提那类的事情。
  青虞一时感慨,愣住想了想,自己也有五六日没见慕容冲了,一个府中,两人各自忙碌着过了这三年,青虞突然觉得有些酸,苟氏女知道不该再谈了,说了点体己话,就离开了。
  “公子在何处?”青虞抬起头就问,便听见回答。“公子现在在议事厅。”
  议事厅,若是平日,青虞还会考虑,此时在议事厅的慕容冲定是在与谋士们商议事情,不便打扰,现在却没想的那么多,这一刻,突然如此的想见他,只是看着也好。
  门口的侍卫已经换了人,但都识得青虞,没有阻拦,青虞推开门,见慕容冲安坐在诸君身边,慕容冲这两年来收罗了不少的力量,匠人,游侠儿,剑客,谋士,医者,可令他有点失望的是,三年前那有一面之缘的老者,再未见过。
  青虞从未这样出现在会议上,这些谋士虽一个个有点傲脾气,但对青虞这北国世家出生,且处世妥帖的人心怀敬意,也没不满,不到一刻钟,人便消退干净。
  “怎过来了。”慕容冲这样问她,一切仍旧是她熟悉的,青虞却突然想哭。
  走到慕容冲面前,青虞踮起脚尖,手伸过去,从他的鼻翼抚向嘴唇,眼角拂过脸颊……慕容冲就这样任青虞在他脸上放纵。
  青虞的手放下了,轻轻环上慕容冲的腰,脸贴上去,在他衣服上嗅了嗅:“我们好几日未见,都快成路人了。”
  慕容冲腰间有点僵硬,青虞已经很久没对他如此亲近,手慢慢搂住青虞,青虞的腰盈盈不足一握,娇小瘦弱。
  青虞的话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他们明明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了解彼此。
  “怎会成路人?”慕容冲问青虞,却像是在问自己。
  “今日苟姐姐问我,何时成亲。”青虞缓缓道。
  慕容冲知道,她还有下句,等她慢慢的说:“我却觉得,我们好不熟悉。”
  慕容冲抱着青虞向后退,靠着一张椅子坐下,将青虞搂在怀里:“阿虞,我们成亲,好不好。”
  却见青虞缩在那里摇头,慕容冲抱住青虞,两人没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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