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凤皇

第47章


  徐风拍拍手:“回去,回去。”
  那护卫没趣的挠了挠舌头,却也没什么怨言,毕竟徐风严肃冷面的形象都已经深入人心了。
  两日后,全面进攻蒲坂,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可以将天时地利人和,却只见阳谋,这一战,不稳。
  青虞作为一个女子,这两日虽然也裹着胸进行了各种游军一日的活动,参观了浴室澡堂,食堂校场,却上不得战场,又是替慕容冲穿上铠甲,这一次倒是比上一次熟手多了:“真想看看你如何驰骋沙场。”
  铠甲边角还有未洗净的血污,她用手指抹了抹,却没有抹干净,慕容冲抱住青虞,良久未语,门口景晟声音唤道:“将军,时间到了。”
  慕容冲拉着青虞的手,青虞还来不及抓住红色璎珞,就得了一句:“待我荣归。”
  慕容冲走了好久,青虞还缓过神,突然想起多少年前母亲最爱的歌,离别的车站,从旁边架子上取出披风披上,急急地奔了出去。
  骑马奔向高处,远处奔腾的骏马已经卷起一阵尘土,远远的,青虞还是看到那位银甲将军的骄傲,微微一笑。
  淮安先生也跟去前线,郑广镇守后营,郑广是一个良将,在军中也镇得住,青虞向他学习,多有所得。
  攻蒲坂已有近十日,传来的消息亦是喜忧参半,两万攻城对上五万守备,能有这般成绩,是极好的了。
  这日却有急报,蒲坂守备一举回击,两万人损失过半。
  却不知是有敌军间隙,还是保密不够,这急报内容竟然在军中传尽,人心惶惶,风声鹤唳。
  郑广拍案,他虽是个良将,心中也有弯弯道道,在制军方面却只有平凡才能。
  谋士献计,也都是些不切实际的,人,人才,真的很少。
  青虞没有天纵之才,在这紧要关头任何办法也必须试上一试,慕容冲在战场上火拼,她总不能让慕容冲后营失守。
  青虞走出帐中,听几人正在说这事。
  “扰乱军心,应怎么处置?”青虞像是随口开问,却叫这几日一惊,旁边的人是郑广的副手,名叫蛮云,亦是个中年人,人称军法字典,当然,这个人称也只有青虞一个人,这叫蛮云的汉子和名字不一样,是个严肃认真到让青虞都头疼的人物。
  “按军法,一百军棍处置。”那几人一抖,撞上谁也不想撞上这煞神,惩罚也绝对是各种理由,有多没少的。
  跪在地上:“小人知错了。”
  青虞面上严肃:“扰乱军心,一百棍也算是轻的,蛮云,安排一下,今日午时,当众执法。”
  今日真是艳阳天,午时日头火热,几人趴在地下,屁股上的裤子已经被掀开,周围队伍比起青虞来那日散漫了一些,却也算不得太乱。
  “行刑。”青虞扯着嗓门。
  一棍棍打下,不到五十棍,有人屁股已经血肉模糊,青虞特意叮嘱下重手,终于有人守不住了:“小公子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哀嚎一片,青虞见日头下那些军人也都认真了一些,带着感叹道:“北人孱弱,南人却常年输与北人,也怪不得。”
  有人怒目而视,青虞心道:成败也就此一举,心中的紧张捺下,话语铿锵有力,好像指向每个人内心:“若无军心,怎可胜利!”
  “近几日我听得军中谣言四起,这般荒诞之言,却叫我们军心涣散!”青虞从容不迫,一句句说着,“将军不畏生死,死战沙场,却有人这般诋毁,其心可诛!”
  “诸君亦有同胞在沙场奋战,我们镇守后营,却如此这般,心安否?”青虞话说的不快,却有种韵味,再加上长时间和慕容冲在一起的威压,竟让在场兵士有种将军在场的感觉,一字一句,叫有些真情重义的汉子愧疚流泪,青虞若是到她前世演讲,也许会成为第二个马丁路德金。
  “错矣,错矣。”这样的话在军中从不同人口中说出,青虞也说了小半个时辰,口干舌燥不说,在这样的烈日下有点晕眩。
  “小公子,行刑完毕,请收检。”
  青虞走了过去道:“你四人有乱军纪,这只是小惩,还望以此为戒。”然后态度温和:“请医者来,不要留下遗患。”说话真诚,不带做作,叫下面的好些人佩服。
  当青虞至帐中,郑广道:“夫人能力无双,郑广服了。”
  青虞却软软的滑了下来,疲惫,日晕,加上一时得了轻松的绷紧神经,叫她直接软在了地上。
  被放上床,青虞道:“不用请医者。”
  青虞在那里平复心情,她的计谋,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新颖的,可以说是老套至极,杀鸡儆猴,震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态度温和,礼贤下士。成功了……成功了……青虞突然有一股豪情壮志,好久没有的斗志,叫青虞激动。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断章要留悬念下次写什么,我果然还嫩
☆、第 49 章
  下午再用了一碗粥,这一夜,青虞睡得很香甜。
  “怎么了?”正在睡梦中,耳边的响声不断,还有呼喊的声音,青虞一下子坐了起来,血腥味,军中常常飘着血腥味,却没这般隆重,有人受伤,却见景晟和徐风一手托着一个人的一边,那个身形,是慕容冲无疑。
  青虞从铺上跳下来,她虽没有束胸,可在帐中也不敢大意,外衣即使睡觉也不曾脱去。
  跑上去占了景晟的位置将慕容冲扶到床上。
  这时也仔细的观察了,慕容冲面苍白,还有血污,眉头紧皱,像极了西方神话中俊美妖异的血族,盔甲已经被脱掉,胸前被血给浸湿了。
  “叫医者过来!快!”青虞一边冲景晟喊一边帮慕容冲解开外衣。
  却被慕容冲拉住手,慕容冲很虚弱,此时的气力不大,青虞却没敢忽视:“怎么样?”
  青虞正是越紧张越灵敏类型,若是一般女子见了这情形,怕是哭得不着声调了吧。
  慕容冲微微摆头。
  青虞咬了咬牙:“景晟,去取药,烈酒还有干净的白布来。”
  景晟匆匆离开,徐风在旁边喊道:“莫要惹人注意。”
  青虞手一刻也没歇下的熟练的解中衣:“徐风,公子伤势如何?”
  徐风没有说话,青虞突然觉得问了也是白问,这般伤势,在这个没有青霉素,没有消炎药,发烧就能死人的时代是多么的严重,不知慕容冲在担忧什么,青虞心中着急,可也不敢随便叫医者过来。
  “你们怎么没保护好公子!”景晟的东西到了,青虞却不知如何下手了,前世的她又不是医学专业,看着东西大眼瞪小眼的。
  景晟瞥了青虞一眼,自顾自的开始清洗慕容冲胸口的伤,青虞见手腕大的伤口很深,边上的肉的发白,心中有点酸了,忍了忍:“景晟,这般处理……”
  景晟语气带着点嘲讽:“我父亲是剑客麒麟,自是有处理这种伤口的独特之法,那些庸医,比起你这生手来也好不了多少。”
  青虞也没顾忌他的语气,只是道:“会不会有危险?”
  景晟不说话,徐风在旁边道:“只怕会伤口发炎。”
  伤口处理好,景晟和徐风又将慕容冲架上,徐风道:“夫人,还请跟上。”
  青虞心中依旧有疑惑,也没急着问,景晟他们不知从哪里拉来了一个马车,将慕容冲和青虞塞了进去,在进马车的前一瞬,青虞看见营地中火光起,有人呼喊走水了,走水了。
  马车不大,且这马车从前应该只是小户人家的,布置得简单,屁股下的垫子也很硬。
  青虞将慕容冲拉来躺下,心却还未松,就听到景晟的声音和仔细辨别,才能辨出的刀剑之声,景晟道:“徐风先走,保护好公子,夫人。”
  青虞掀开帘子,见旁边景晟和几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以一人之力拖住几人,很是吃力,徐风却没有动作,像是有点呆了,此刻青虞也终于明白为何慕容冲会选更加年幼的景晟当护卫统领,青虞拍拍徐风:“快走!”声音坚定铿锵,夺过徐风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抽了前面唯一的一只马一下。
  马儿急奔,徐风也会过神来,青虞将鞭子交了回去,道:“景晟定有他自己的办法,驾车,公子定是告诉过你路线。”
  徐风道:“可是,景晟不可缺少。”
  青虞瞟了徐风一眼:“莫不是对方只派了刚才那几人就想拦截公子?”
  “景晟武艺高强,舍不得。”徐风话虽这般说,却也将马赶回正轨上。
  青虞道:“你家公子果然说你是个猪脑子,若是现在不舍景晟,一会我们就被他们一锅端算了。”
  也回到了箱中,青虞看见慕容冲直直的盯着她,眼中仿佛还有笑意,道:“你莫看我,我没做错。”
  又道:“现在还笑得出来,我们现在在逃难,你也是在生死关头。”
  慕容冲不能言,青虞也没有顾忌,抱住慕容冲将他的脑袋往自己怀中搁:“你休息一会,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他人伤了你。”
  军中定有不少探子,只是不知慕容冲出兵时有没有发现,照这情况看来,是发现晚了,慕容冲被人追杀,现在他们也不知逃向何方,青虞心中暗暗想到,也不知慕容冲怎么没去找郑广,郑广性格平稳,武艺也高强。
  青虞却不知此次慕容冲回营,青虞,郑广二者取一,慕容冲宁可舍去更多的安全保障,也要带上她。
  一夜急奔,在天亮前终于看到了一处村落,村名黄花村,慕容冲生病,身边人却单薄,只有她和徐风二人,安置在一户农家,说是走亲戚途中遇上了土匪,她和慕容冲是夫妻,徐风是慕容冲的胞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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