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妃很淡定

春光无限好


        本无几个人的街道,迎面走来一个手执招牌的男人,上写“铁口直断徐半仙”几字,一看就是靠张嘴吃饭的人,季沐歌并没有理会,两人本要擦身而过,那徐半仙却突然睁着一双大眼,驻足停住了脚步。
    他的眼睛本来就小,这蓦的睁大,让人心里也跟着一寒。
    “公子,请留步!”徐半仙开口,季沐歌并没有理会,以他的认知里,这些江湖术士都是骗人的,而从他们嘴中讲出的话自也不可信。
    他的步子依旧往前迈,那徐半仙一急,突然开口喊了声“六王爷。”季沐歌的步子停了停,后想到,自己时常在帝都出面,有认识他身份的人自也不会奇怪。
    他本来没加以理会,听到徐半仙接下去的一句话,却让他生生停住了步子,眸光落在对方身上,徐半仙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胡须却留了一大把,贼小的眼睛正闪着灼灼亮光,他一手摸着胡须,一边笑着开口,“六王爷若是想听小的说上几句,便换个地方,可行?”
    季沐歌点头,在徐半仙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一幢酒楼,酒楼档次不高但胜在干净清爽,因为时辰已经有些晚,酒楼里并没有什么客人,两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季沐歌皱着眉问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问完之后,季沐歌却懊恼的甩了甩头,这些江湖术士他明明不信的,为什么今日却会傻傻的跟着过来?
    许是容青鸾的那一幕让他受了刺激,他心里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就是这样。
    徐半仙摸了摸胡子,目光在季沐歌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才一脸凝重的开口,“季国皇帝的命数将尽。”
    季沐歌“啪”的一声大力拍打向桌子,摆放在桌子上的茶壶也跟着一起跳了起来,引得掌柜的及店小二频频将目光往这边飘过来。
    “你胡说!”
    徐半仙指指放在自己身后的那张招牌,摇头晃脑的道,“老朽不敢妄自断言,这些都是从六王爷的脸相上看出。”
    “你可知道这是大逆不道的谏言,若是本王说出去,你的小命将会不保。”季沐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徐半仙也不苦恼,而是笑道,“老朽若是怕死,又岂会拦下王爷说上这些话?”他喝了一口杯中茶,然后接着道,“再过一段时间,帝都会出现大乱,而六王爷,你将会是帝都的下一任主人……”
    季沐歌的瞳孔猛的睁大,帝都的下一任主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吗?
    被徐半仙的几句话说下来,自己心里就生出了其它意想,这不禁让季沐歌自嘲的笑了起来。
    江湖术士的话又怎可信?先不说父皇如今还健康明朗,就当论其他的,父皇尚立有太子,怎么轮也轮不到他的这个身份上,又怎么会有他是帝都下一任主人的说法呢?
    谈话在季沐歌扔下的一两碎银中结束,他开口冷冷说道,“这种话本王下次不想听见,若你还想活命的话,就离开帝都。”
    身后传来徐半仙模糊的话语,“六王爷,你等着看吧,不出四月,当前局势定会如老朽今日所言这般。”
    季沐歌并没有将徐半仙的话听进耳朵中,他向来不喜欢束缚,坐上皇位就等于被关在笼中的金丝鸟,他对皇位自是没有多余的念想。
    但这个想法会随着一个人的几句言语而打翻……
    本是艳阳的天气,转瞬成阴,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雨水便倾盘而下,路上有赶不及回去的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模样个个狼狈不堪。
    青鸾也成了这群落汤鸡中的一员,出门时天气晴好,便没有想到带伞具,等事情刚办好走在回馆的路上,天气却像变了脸的孩子,说下雨便下雨。
    等她赶回生活美容馆时,已经淋湿了一身。
    静好去帮她备洗澡水,青鸾沿着楼梯爬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这浑身湿答答的粘在身上怪不舒服。
    她平日穿的衣服都被静好整理在一处,她一进门便直直走往存放衣服的地方,挑了套粉白色的衣裙,挂到屏风后。
    脱了身上的湿衣服,只留下贴身肚兜,湿透了的发辫也被解下,等她做完这些,静好也刚命了人将洗澡水抬进来,尚冒着热气,水面上撒着成片的玫瑰花,带着盈盈的清香。
    让静好等人退下去,她一边将仅留的那件肚兜也脱了去,只有她一个人的房间却传来一声异响,她抬目四望,在屏风的死角,段景遇正坐在轮椅上,两眼直愣愣着瞧往她这个方向。
    目光微微的收缩成了一条缝隙,姓段的怎么会在她的房里?
    下一刻,意识到自己现在身上已经全裸,不由的也羞红了脸,随后怒道,“段景遇,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里?”抽了屏风上的衣服,随着披在身上,眸光微眯的往段景遇走过去。
    段景遇两手在空中挥舞,一脸迷茫的开口道,“青鸾,是你吗?你回来了?”
    眸光微微松开,青鸾怪自己的大惊小怪,段景遇现在失了明,眼底除了一片黑暗,又还能看到什么?她叹了一口气,先前的薄怒也慢慢消散了去,抓住他在半空不停挥舞的手,她道,“嗯,是我,你怎么会在我房里的?”
    心虚之色转瞬便被迷茫给取代,段景遇张着一双无辜的大眼四处乱瞄,“我想看看你回来了没有,静好他们都很忙,没人推我,我就自己跑到你房间里来了,你会怪我吗?”
    青鸾只觉得失了明的段景遇就如同丢了心智的孩子,行为上不如之前的嚣张,而成了一个乖乖听话的孩子,看他一脸小心翼翼的问会不会怪我,只让她心里泛出了一阵柔软。
    她轻声开口,“不怪!”
    “刚才外面下雨了,你有没有被淋湿?”段景遇开口问道,他一个人无聊便跑到了容青鸾的房间里寻寻看有没什么好东西,哪知他才刚进来没多久,容青鸾便一身湿透的进了来,他正想出去,对方已经开始了脱衣的行为。
    下意识里,他便悄悄退到了屏风的死角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出这种想法。
    直到两人面对面对上,还有青鸾美丽的身子,让他的目光也不自觉的久久停留在上面,两人虽有肌肤之亲,但那次他是给她解毒,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细细欣赏,这次却让他一览无遗。
    不自觉弄翻了身边的物品,引得了容青鸾的注视。
    看到她薄怒的脸,他知道自己此时不适宜“复明”便假装继续当瞎子。
    青鸾抖了两下,说道,“被淋的个正着,这会正准备洗澡,你……”看到段景遇急切推动轮椅的动作,她将即将说出口的话一转,“我先洗澡,你就在房里等我吧!”
    段景遇咽了口口水,推动轮椅的动作也停了停,他提出外面下雨只是想找个借口出去,呆在两个人的空间,只让他觉得暧昧之极,没料到,他的反应看在青鸾眼里,却成了不想离开,还让他在房间里侯着。
    这让他的脸色数度变了几变,他是男人一枚,而这个女人则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最严酷的惩罚。
    不等他再说出拒绝的话,青鸾已经将他的轮椅转了个方向,推到了屏风外面,口中也喃喃着说道,“反正你也看不见,无所谓了。”
    听到她近似呢喃的话语,段景遇却是有些欲哭无泪,他这简直是自作自受。
    屏风外面的段景遇白皙皮肤成了胭脂红,耳朵中听到的便是身后的水声,他背对着屏风,看不到屏风另一面的风景,这该死的水声却更是让他浮想联翩。
    想着那光盈洁白的水珠正顺着容青鸾的脸上一路滑,滑到她性感的锁骨,滑到丰满的胸部,滑到平坦的小腹……他只觉得自己身上就如同被点了火一般,在四周肆意乱窜。
    水声停止,在他以为这痛苦的折磨就会终止时,身后却传来了穿衣服的摩擦声,他的脑子便再度自动浮上了联想……
    等洗好澡的时候,青鸾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只拿了件外裳,平日里她都是晚上洗澡,是洗了便直接爬上床睡,这里衣自是没穿的。而今天,她抬头看看屏风外面的那个身影,红唇一咬,将外裳披在了身上,腰间带子随意一绑,便走了出去。
    青鸾抿抿唇自段景遇身边而过,却看到他一脸的红晕,她挑了挑秀气的眉,脸这么红,难道是发烧了?
    走到段景遇面前,弯低了身子,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额头的温度并不高,证明段景遇并没有发烧。
    段景遇不自觉的再度咽了咽口水,容青鸾身上着的衣服领口是V型领,加上里面没穿衣服,这一低头,便有春光外泄的危险性,而她此时正弯着身,对着自己的便是胸前那一片盈白。
    青鸾突然“咦”了一声,她惊讶道,“段景遇,你怎么流鼻血了?”
    听到她这么一问,段景遇也察觉到鼻子下一凉,连忙伸出手去擦拭鼻子,让他怔然,竟然真的又流鼻血了,看来对容青鸾,他还真的是不能免疫了。
    看到容青鸾突然眯起来的双眸,他心下一跳,该不会是......
    “段景遇,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流鼻血呢?”她弯着眉眼,状似无辜的问道,而做为心虚的段景遇则是目光闪烁的厉害,他总不至于回答,因为看到了无限春光吧。
    “我...我这几日补的太好,怕是虚火太旺。”他呵呵着笑道,手中推动着轮椅就准备逃离。
    青鸾呵呵笑了两声,突然将两手放到自己的领口处,段景遇不知道她要干嘛,目光不自觉的被她的动作引了过去,青鸾的动作却没有接下去,而是将手再度移到了腰间的细带上,而段景遇的目光也随着一同往下。
    所有的动作全部停顿,青鸾冷笑了数声,“段景遇,你看的见!”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段景遇一怔,下意识里就是反驳,“我看不见。”
    冷笑声接着响起,眸子闪闪发亮,“是吗,你真的看不见?”
    眼看着青鸾就有发怒的迹象,段景遇哪敢承认自己已经复明,便咬定了自己还是看不见,青鸾没再说什么,而是唇角弯起了一个弧度,笑道,“我这就去请大夫来,让他好好的给你诊治诊治。”
    段景遇想说些什么,青鸾已经先一步将他推出了房间。
    上次的那个老大夫被青鸾派人请过来,对着段景遇的眼睛就是一番察看,然后摸着胡子一脸严肃的道,“这位公子的眼睛怕是这辈子也难复明了。”
    段景遇心下只觉得好笑,他的眼睛明明已经看见了,这大夫却说他一辈子也无法复明,这不是庸医又是什么?
    “大夫,怎么会这样的,上次不是说只是暂时性的吗?”青鸾一副心焦的模样开口问道,老大夫再度摸了摸胡须,开口道,“怕是药性侵入了脑内,想要跟除那是难之则难啊。”
    “大夫即说难,那肯定是有办法医治的,可请大夫说出来,不管有多难,青鸾都愿意一试,他也肯定愿意一试的。”青鸾的目光转向段景遇,“你说是吗?”
    段景遇只能点头,如果说不试,他的嫌疑就会更大。
    有胡须的人似乎都很喜欢在讲话的时候摸上几把胡子,老大夫看了青鸾一眼,然后笑道,“既然你们两都有这个决心,那老夫便将这偏方说于你们听,至于医不医治的好这位公子,那就得看公子的毅力了。”
    见青鸾点头,段景遇自是也跟着一起点的。
    “那好,老夫的这个偏方是这个样子的,你们听着......”
    等老大夫说完,段景遇的脸色僵住了,而青鸾则是抿着唇在偷偷的乐,姓段的,本姑娘让你装!
    而接下去的几天,段景遇总算体会到了自作自受的罪孽,他真是后悔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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