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琴

4.风起云涌


龙鸣殿
    朴微若离开后,永帝将众人都退下去,突然开口说话了,“朴一,你出来,陪陪我吧。”
    空无一人的大殿上突然出现了一男子,他躬身道,“属下见过主子。”
    “你起来吧。”永帝无奈的摇头,“我们之间,就不要行这些虚礼了。”
    “属下遵命。”
    永帝叹了口气,“我就要走了,你们打算如何?”
    “属下谨遵主子吩咐。”朴一的脸上面无表情。
    “唉。”永帝又是一声长叹,“算起来你今年也才十八,从小就跟着我,替我做事,现在我放你走,你自由了。”
    朴一的眼底有些湿润,泊永帝于他,不仅仅是救命恩人,他更是把他当作亲生父亲啊。
    永帝接着说,“你走后,把暗阁也解散了吧,当初是你一手创建的,如果你不打算解散,也可以,都随便你。”
    “主子难道不担心少爷和小姐吗?”朴一疑惑的问道。
    永帝淡笑道,“他们的事我并不想操心,儿孙自有儿孙福。况且,我和阿若的孩子决不会差。”
    “属下并不打算解散暗阁,属下想尽心辅佐少爷登基。”
    “你这又是何必呢?”永帝无奈的说,“我放你自由,你的武功不差,钱财这些东西更是数不胜数,这天下随你去哪儿,何必把自己困在皇宫呢。”
    “属下意已决。”朴一稍显稚嫩的脸上一片刚毅。
    “你……”永帝知他性子执着,决定了的事不会轻易改变,他脸色有些古怪,又道,“你是不是为了报恩?”
    朴一并不否认。
    答案显而易见。
    永帝向他走来,敲了敲他的额头,“你这小子怎么比我还顽固?”
    他一边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我记得我教你武功、教你读书的时候并没有向你灌注这些东西,你这孩子怎么会成了这样死脑筋的一个人?我的性子可是十分开朗的,可是属下怎么会这么闷呢?难道是脑袋出问题了?”
    他越说越离谱,朴一无奈唤了一声,“主子。”
    “好了,我当初救你也是有目的的,是为了有个人帮我做事。”永帝正色,“这么多年,你帮了我许多,恩也已经报了,现在我放你自由,把暗阁解散了吧。”
    “属下遵命。”朴一脸上答应着,心里却是另外一种想法。
    永帝看出了他的心思,“别想着等我死了你去找朴垠汛,现在立刻去解散它,然后随便你去哪里。”
    “属下不能答应。”
    ……
    永帝无语,好半晌才道,“既然如此,那便随你吧。”他的心中思忖着,到时候让汛儿把暗阁解散了也一样。
    凤啸宫
    “汾儿,朴微若离京了,这是个好机会。”皇后微眯着眼,满脸掩饰不住的欣喜。
    朴垠汾叹了口气,“母后莫要高兴得太早,朴垠汛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他妹妹的,所以特意去求了旨意离开京城的。试问他又怎么可能让朴微若受伤?”
    “可和朴微若同行的人明明是一个花花公子啊,两人在宫门口拉拉扯扯,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朴垠汾沉着脸,“那个男的很厉害。”
    “怎么会?”皇后有些惊讶,“那个男子对她动手动脚,朴微若的神情也十分恼怒,两人不像是朋友。”
    “母后您有所不知,江湖中人是不在乎这些礼节的。”朴垠汾沉思道,“如果儿臣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江湖人称‘花花公子’的姜颂横。”
    皇后接着问道:“那他可有什么本事?”
    朴垠汾皱着眉,“如果那个人真是姜颂横的话就不好办了,在他这一辈人当中,鲜有对手,这还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轻功号称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皇后有些震惊,“你的意思是在三个国家中都没有人比得上他?”
    朴垠汾神色凝重的点点头,“还包括匈奴、鲜卑,北牧。”
    “那就不太好办了。”皇后揉着额心,“他要是想走的话,没人拦得住。”
    “也不尽然。”朴垠汾胸有成竹的说,“他现在带着一个人,轻功应该大打折扣,先派几个人试探一下,再作打算也不迟。”
    德逸宫
    德妃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朴垠浊,悠悠的开口,“浊儿,皇上一定会让大皇子继位的,母后不希望你卷入这是非当中。”
    “母后的意思是让儿臣放弃皇位?”朴垠浊的眼里充斥着不甘。
    德妃点头,“浊儿,母后并不希望你去争,去抢。先不说这其中的艰辛与危险,你就算抢到了也名不正言不顺。母后只希望你和蓝儿过得开开心心的,平平安安一辈子。”
    “可是……”
    德妃打断他的话,“没什么可是的,浊儿,这件事你必须答应母后。知道母后为何这么多年来在皇宫中平平静静的吗?那是因为母后安守本分,不争不抢。你的父皇,是十分聪明的一个人,也很有能力。对这后宫的事,他都一清二楚,只要不去触碰他的底线,他是不会插手后宫的琐事。母后这么多年,性子淡然,所以你的父皇容得下我。别看你父皇平时优雅温和,他残忍的一面你没有见过,比谁都可怕。大皇子也不是赶尽杀绝的人,只要你不惹他,他不会动我们的。”
    她语重心长的说,“你的外公年事已高,母后不能让他出事。至于蓝儿,她才十五,一直在母后的庇护下,她单纯,她天真,母后不想她经历皇宫的肮脏。浊儿,听母后的话,放弃吧,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争了也没意思。”
    “母后已经坚定立场了吗?”朴垠浊脸色不太好看,缓缓的开口:“如果我说不呢?”
    “如果你敢违抗母后,母后就死在你面前。”德妃一咬牙,摞下狠话。
    朴垠浊的语气一下软了下来,“儿臣明白了,儿臣会安分守己的。”
    “未免招人话柄,现在你与大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保持距离,等到新皇登基后,自会封你为王爷。”德妃满意的点点头,“还有,替母后带一句话给你外公,就说‘尽全力拥护新皇’。”
    “儿臣明白了。”朴垠浊倒也是一个洒脱的人,很快不再纠结于此事。
    淑和宫
    淑妃坐在主位上,她的儿子朴垠沛、女儿朴璎茵坐在她的身旁。
    “母后,朴微若出宫了,我们要不要……”朴垠沛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淑妃叹了口气,“那朴微若是什么人,何等的聪慧,哪是那么容易就死的。”
    朴璎茵撇了撇嘴,“母后,话虽如此,但有心算无心,我们还是有机会下手的。”
    “茵儿,你还小不懂这其中的凶险。”
    “母后,你每次都是这样。”朴璎茵不满的说,“我不小了,今年十三了。”
    朴垠沛扫了她一眼,“茵儿,别捣乱,我与母后在谈正事。”
    “你们每次都这样。”朴璎茵撅着嘴抱怨。
    “茵儿。”淑妃唤了一声,与刚才温柔的声音不同,这次带着些许愤怒。
    朴垠沛瞪了自个儿妹妹一眼,而后道:“母后,儿臣会派人活捉朴微若的,您就别操心了,儿臣告退。”他说完不等淑妃回话,转身离开。
    淑妃在心中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朴璎茵。
    汛希殿
    朴垠汛闭着眼睛,面无表情的听着属下的汇报,他思索了片刻,道,“如此说来,三弟是不打算争皇位了。”
    他的手下,也是那批死士的头儿——纪成面无表情的回答,“是,陈川躲在暗处听到的。”
    朴垠汛微微点头,陈川的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想要发现他还真的很难,“那凤啸宫和淑和殿呢?”
    “凤啸宫的情况不是很清楚,属下不敢太过接近,毕竟,五皇子身上流着的血液一半是松暮国的,他的武功定然不弱,再加上松暮国皇室独有的武功秘籍,属下怕被他发现,只远远地听到一些,他也要这皇位。”
    “哼。”朴垠汛一声冷笑,“这泊雨国的皇帝怎么也轮不到他松暮国的人来当,派人盯紧了,他有什么异动立刻向我汇报。”
    “属下已经派洛平跟着他了。”纪成慢条斯理的说,“至于四皇子,不足为患,虽说他也想与主子一争高下,但显然不够格,所以他把主意打在了公主身上。”
    朴垠汛杀气腾腾,“把他派出去的人都杀了,一个不留。”
    “属下已经派人跟上了,相信很快就能回来。”
    “嗯。”朴垠汛点头,豪气大发的说,“接下来这几日应该会风平浪静,你们都给我养足了精神,该部署的都部署好,到时候可有的忙。”
    “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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