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眼坏男孩

第32章



  所有的动作都停下来。翰迪把目光从我手上抬起,双眸因饥渴而发亮。热力十足。「我不会——」他顿了顿,再多吸一口气。他的声音很嘶哑。「我对那方面一点也不担心,蜜糖。」
  我无法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想到躺在他身下、让他进入我体内,我的心开始狂跳。我需要放慢速度。「我想再喝一杯杰克丹尼尔,拜托,」我好不容易说道。「这次不要放胡椒博士。」
  翰迪放开我的手,但依然看着我。他慢慢地到厨房拿了两个酒杯回来,还有一瓶有特殊黑色商标的酒。他有条有埋地斟酒,彷佛我们正准备玩一局扑克牌。
  翰迪一仰而尽,我则小口啜着,让滑顺的微甜液体温热嘴唇的表面。我们坐得很近。浴袍敞开,我看见他低头望着我裸露的双膝。他低头时,光线在他深褐色的头发上荡漾。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必须触摸他。我让手指刷过他的头侧,玩弄修得很整齐的滑顺发丝。他一只手覆住我的膝盖,热度整个淹盖而来。
  他抬起脸,于是我触碰他的下颚,摩擦男性化的胡须桩子,再把手指按在他柔软的唇瓣上。我探索他鼻子放肆的线条,一只手指滑向鼻梁上挑逗的弯曲。「你说将来有天会告诉我,」我说。「鼻子是怎么断的。」
  翰迪不想谈那件事。我从他的眼神看得出来。不过我早已冒了很大的风险向他吐露内心话,向他坦承,而他不会因为这个问题而打退堂鼓的。于是,他简短地向我点个头,替他自己再斟一杯酒,然后把手从我的膝盖上抽开,让我很后悔。
  经过长长的停顿,他平板地说:「我爸爸打断的。他是个酒鬼。无论有没有喝醉,我认为唯一能让他心情愉快的,就是去伤害别人。我恨不得他永远不要靠近我们。但他只要不在牢里,就偶尔会回来。他会把妈妈打个半死,让她怀上孩子,把她的每一分钱都偷走后就又跑了。」
  他摇摇头,目光飘远。「我母亲个子很高,但身高对她没什么用。一阵强风就可以把她吹倒。我知道他总有一天会杀了她。有一次他回来,我当时大约十一岁,我告诉他别再动手、不准靠近她。我不记得接下来的情形,只知道我醒来时躺在地板上,感觉像被牛仔竞技赛的公牛践踏过。我的鼻子断了。妈妈被打得几乎跟我一样凄惨。她告诉我绝对不要再反抗爸爸了。她说试图反击只会使得他更生气。如果任他高兴后拍屁股走人,她会比较轻松。」
  「为何没有人阻止他?她为何不跟他离婚,或申请保护令之类的?」
  「除非把自己铐在警察身边,保护令根本没用。我母亲认为最好是把问题带去教会,他们说服她别跟他离婚。他们说拯救他的灵魂是她的特别使命。据那个牧师所言,我们应该要诉诸祈祷,祈祷爸爸回心转意、看见神的光芒而获得救赎。」翰迪冷冷地笑了。「假使我曾想过要做个虔诚敬神的人,这念头在听完牧师的话之后也消失了。」
  原来翰迪也是家暴受害者,这令我十分震惊。但他比我更惨,因为他当时只是个孩子。我小心把声音控制得很平直,问道:「后来你爸爸怎么了?」
  「他过了一、两年后回来。那时候我已经高大得多了。我站在拖车尾的门口,不让他进去。妈妈不断试着要把我拉开,但我毫不让步。他——」翰迪停下来,缓缓地揉着嘴巴和下颚,不愿注视我。我顿时强烈意会到:他正要说出从没告诉过任何人的话。
  「说下去,」我耳语。
  「他拿了把刀追过来,将我困在一侧。我把他的手臂一扭,逼他松开刀子,然后一直揍到他保证从家里消失为止。他没再回来过。他现在在牢里。」他表情紧绷。「最糟的是,在那之后有两年的时间,妈妈不肯跟我说话。」
  「为什么?她生你的气吗?」
  「我起初以为是这样。但后来我发现……她是怕我。我痛扁老爸的时候,她看不出我们之间有任何区别。」他现在看向我了,静静说道:「我来自血统不良的家庭,海芬。」
  我看得出他是在发出警告。我懂了他的用意,他向来利用血统不良这一点来避免和任何人太亲密。因为让人亲近,意味着他们可能会伤你的心。我太了解那种恐惧。我曾跟它生活在一起。
  「他砍伤你哪里?」我声音浊重地问。「让我看。」
  翰迪像个醉汉般,目光呆滞地全神盯着我,但我知道那和威士忌一点关系也没有。一抹红霞飞过他高耸的颧骨和鼻梁。他拉起圆领衫下襬,直到露出体侧紧绷的肌肉。在光滑的小麦色皮肤上,有一条白色的细疤。他注视着我溜下椅子,跪在他身前,靠向他双腿之间亲吻那道疤痕。他停止呼吸,惊讶得不敢动弹。他的肌肤在我唇下散发着热气,他的小腿肌肉绷得有如钢铁。
  我听见头上响起呻吟,然后像布娃娃般被他拉出他的膝盖之间。翰迪把我抱到沙发边,让我躺在丝绒衬垫上,跪在我身旁并扯开浴袍的带子。他的嘴覆盖住我的,燃烧着威士忌的甜味,顺手推开袍子的前襟。他温暖的手触摸我的乳房,捧起那柔软的圆弧,高高送进他的嘴里
  。
  他的嘴唇罩住紧绷的尖端,舌尖温柔地打圈轻添。我在他底下扭动,无法静躺。乳尖几乎是疼痛地耸立,撩人的感觉随着他每次爱抚与旋转而窜向双腿交叉处。我呻吟着圈住他的头,他换到另一边乳房时,我的脊椎都要融化了。我缠住他的发丝,顺着他的头颅揉弄。我盲目地催促他回到我唇上,他野蛮地吸吮我,彷佛吻得不够深。
  他手的重量安放在我的下腹,罩住那柔软的弧度。我感觉到他小指的指尖停在那深色三角洲的边缘。我抽噎地向上顶。他的手往下滑,而在他玩弄鬈毛时,我体内因空虚而开始悸动收缩。在那一刻之前,我从不觉得自己会因无法满足原始的需求而死。我发出呻吟,拉扯他的圆领衫。翰迪回到我的嘴,舔去我发出的每个声音,彷佛那品尝得到。「碰我,」我喘息着说,脚趾缩进丝绒靠垫之中。「翰迪,求你——」
  「哪里?」他邪恶地低语,爱抚着我大腿间湿润的鬈毛。
  我分开膝盖,全身颤抖。「那里。那里。」
  他发出近似猫咪呼噜的叹息,手指一推将我打开,找到火热的蜜液,全力集中在让我狂野的位置。他的嘴揉辗我肿胀的唇瓣,轻轻拖曳。他的手从我腿间溜走,然后像要将我抬起来似的,把我收拢在他怀里,但他就只是抱着我,全身滑顺、骨头颤抖,吐出湿润的喘息。他低下头亲吻膝盖的圆弧、柔软有弹性的乳房、我喉咙绷紧的肌肤。
  「带我上床,」我沙哑地说。我将他的耳垂含在牙齿之间,用舌尖扫过。「占有我……」
  翰迪颤抖着放开我,转而坐在地板上并别开脸。他把双臂放在屈起的膝上,低下头深深地、嘶哑地喘息。「我不行。」他的声音闷闷的。「今晚不行,海芬。」
  我很慢才意会过来。要想有条有理地思考,简直像要穿过一层又一层的朦胧帘幕。「怎么了?」我低语。「为何不行?」
  翰迪过了好长一段令人不安的时间才回答。他转而看着我,大腿张开跪坐。他伸手拉好浴袍的两侧盖住我,动作谨慎到似乎比方才的耳鬓厮磨更亲密。
  「这样不对,」他说。「妳才刚经历过危难,这样是在占妳的便宜。」
  我不敢相信。一切进行得如此顺利,我的恐惧好像全数消失,不可以在这时候叫停。不可以在我如此强烈需要他时叫停。「才不是,」我抗议。「我没事。我想要跟你上床。」
  「妳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做决定。」
  「可是……」我坐起来揉揉脸。「翰迪,你不觉得这样做有点专制吗?在把我挑起来之后,你——」我打住,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这是报复,对不对?报复昨晚的事?」
  「不,」他恼怒地说。「我不会那样做。那与这个无关。要是妳没注意到,我现在跟妳同样兴奋。」
  「所以我没有决定权?我不能投我的一票?」
  「今晚不行。」
  「该死,翰迪……」我全身都在发疼。「你打算让我饱受折磨,只为了你可以证明某个完全不必要的观点?」
  他的手滑过我的腹部。「让我帮妳释放。」
  那就像是因为不能吃主菜,所以奉送一道开胃菜。「不,」我因挫败而满脸通红。「我不要只做一半,我想要完整的性行为,从开始到结束。我想被当成有身体自主权的成年女性。」
  「蜜糖,我们刚才已经证明我当妳是成年的女性。但我不会把刚经历过濒死经验的人带到我的公寓喝酒,再趁她心怀感激时,大占便宜。不可以。」
  我瞪大眼睛。「你觉得我是出于感激才跟你上床?」
  「我不知道,但我想要缓个一、两天,降温一下。」
  「已经降温了,你这个大混蛋!」我知道这样对他不公平,但忍不住发起脾气来。我整个人正要燃起熊熊大火时,被搁浅在那里。
  「该死,我努力想做个绅士。」
  「嗯,现在真是开始的好时机。」
  我无法在他的公寓多待一分钟,我怕我会做出使两人都尴尬的事来。例如对他投怀送抱并苦苦乞求。我挣扎着从沙发起身,重新绑好浴袍的带子,走向门口。
  翰迪立刻跟了上来。「妳要去哪里?」
  「回我楼下的公寓。」
  「让我先去为妳拿衣服回来。」
  「不必麻烦了,从泳池出来的每个人也都是穿着浴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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