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眼坏男孩

第43章


「喂?」
  「崔小姐。康先生刚经过大厅,现在进电梯了。」
  「太好了。谢谢你。」我瞥一眼时钟,时间是凌晨一点半。「呃,他的样子还好吗?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崔小姐,他没有说话。样子好像有点……累。」
  「好。谢谢。」
  「不客气。」
  我挂断之后将电话放在腿上,用意志力催促它响,可是那个鬼东西硬是不响。我等到翰迪肯定进了家门之后,拨打他家里的电话,结果被转进录音机。
  我躺在沙发上,心浮气躁地瞪着天花板。我再也受不了,于是拨打翰迪的手机。
  又是语音信箱。
  究竟怎么回事?他没事吧?
  「别烦他,」我大声说。「上床去,让他安静休息。他明天想说话时自然会打来。」
  但我太担心翰迪,连自己的话也听不进去。
  我在家里走来走去又等了十五分钟,接着再打一次。
  没有接。
  「可恶,」我嘀咕,半握着拳头揉眼睛。我紧张、疲惫又不安。除非确定翰迪平安,否则我绝对睡不着。
  只是去敲敲他的门。或许来个拥抱。或许在床上互相依偎。我不会逼他开口,也不会给他压力。我只想让他知道需要的时候我随时都在。
  我穿上拖鞋,出门搭电梯到十八楼。走廊的气氛雅致洁净,但是很冷。我发着抖走到门前按门铃。
  没有动静、没有声响。接着里面传来一下窸窣声。我等了又等,难以相信翰迪不打算应门。我板起脸。唉,既然状况这么糟,必要的话,我只好整夜站在他家门口按电铃。
  我再按一次。
  我忽然有个可怕的念头,或许翰迪和别人在一起。否则他为何拒绝见我?但我无法说服自己——
  门开了。
  眼前的翰迪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他家中几乎全黑,只有客厅里有一丝昏暗的光线,高楼的灯光由落地窗透进来。翰迪身穿白上衣与牛仔裤,赤着脚。他显得巨大、阴森又邪气。我嗅到廉价龙舌兰酒酸甜的气味,只有想求快速一醉的人才会喝这种酒。
  我看过翰迪喝酒,但他很有节制。他说过不喜欢失控的感觉。虽然他没说出口,但我明白他无法忍受身体或情绪变得软弱。
  我的视线由他黝黑的脸移向他手中的酒杯。肩膀有种发毛的感觉。「嘿,」我好不容易开了口,声音很喘。「我想确认你平安无事。」
  「我很好。」他的眼神彷佛不认识我。「现在不方便说话。」
  他准备关门,但我挡在门口。我不敢丢下他一个人独处,我不喜欢他空洞怪异的眼神。「我帮你弄点吃的。鸡蛋、吐司——」
  「海芬。」他似乎要集中所有心思才开得了口。「我不需要食物,也不需要人陪。」
  「不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我想都没想便伸手抚摸他的手臂,他往回抽开,彷佛我的触摸令他反感。我呆住。难道是报应?我对太多人做过这种事,惊愕地反射性甩手躲开,从未考虑过对方作何感想。
  「翰迪,」我轻声说。「我会走,我保证。但你要先告诉我出了什么事,简单几句话就好,我可以理解。」
  我感觉他身上蒸散着怒气。光线太暗,我看不清他眼睛的颜色,但他的眼神近乎恶毒。我焦急地纳闷着,真正的翰迪跑去哪里了?他似乎被邪恶的学生兄弟取代了。「我不知道妳他妈的可以理解什么,」他粗声说。「连我自己都不懂。」
  「翰迪,让我进去,」我说。
  他继续拦着我。「妳不会想进去。」
  「哦?」我勉强挤出揶揄的微笑。「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
  「我。」
  他的回答让我全身发毛,但我没有移动。「你今晚去做了什么?」我问。「你母亲为何打电话找你?」
  翰迪垂头站着,头发紊乱,好像被他抓了又抓。我想抚平那光泽的黑发,也想搂住他强壮的颈项。我渴望安慰他。但我能做的只有等候,性急的我难得耐着性子。
  「她要我去保我爸出狱,」我听见他说。「今晚他因为酒驾被捕。他知道不该打电话烦她。这两年来我一直给他钱,为的就是不让他接近妈妈和弟弟。」
  「他不是在服刑吗?我猜……他出来了?」
  翰迪点头,依然不看我。他空着的手抓着门框,看着他强壮有力的手指,我的胃里忽然有些翻搅。
  「他做了什么?」我轻声问。「为什么被判刑?」
  我不确定翰迪是否会回答。但他说了。有时只要在正确的时机问正确的问题,即使最深藏的秘密也能被挖出来。
  翰迪低语,平板绝望的语气彷佛罪犯在自白。我知道这些事情他从不曾说给任何人听。「十五年前,他因为多起强暴案被定罪。他是连续强暴犯……他对女人做了天地不容的事……当局知道他死性难改,于是禁止假释。但刑期终究结束了,不得不放他出来。他会再犯,我无法制止。我无法每分每秒盯着他。我只能勉强让他不去骚扰我的家人——」
  「不,」我沙哑地说:「你没有责任看守他。」
  「——我弟弟也步上他的后尘。遗传的劣根性。上个月我才去保释凯文,花钱请女方家人饶过他、不提出控告——」
  「那不是你的错,」我说,但他听不进去。
  「我们全都是坏蛋生的坏种,没用的垃圾人渣——」
  「不。」
  他的每下呼吸都粗重清晰。「今晚我送老爸去旅馆,离开的时候他说——」他停住,从头到脚都在发抖,整个人摇摇晃晃。
  老天,他醉了。
  「他说了什么?」我低语。「他究竟说了什么,翰迪?」
  翰迪摇头后退。「海芬。」他的声音低沈含糊。「快出去。如果妳不走……我控制不住。我会欺负妳、伤害妳,懂吗?快滚出去!」
  我不认为翰迪下得了手伤害我或任何女人。但事实上,我也不肯定。在那一刻,他宛如受伤的巨大野兽,准备撕烂企图接近的人。我不久前才和尼克离婚,心情好比惊弓之鸟。我还在处理自身的愤怒与恐惧。
  但人生中有些时刻,不得不勇往直前,否则将永远失去机会。倘若翰迪下得了手,现在就弄清楚也好。
  我全身的血管都被肾上腺素点燃,因此有些晕眩。来吧,混帐东西,我的态度决绝、愤怒又充满爱意。纯粹又炙热的爱,在他最需要又最不想要的时刻。看你有什么能耐吧。
  我走进黑暗中,关上门。
  锁一扣上,翰迪已经过来了。我听见酒杯扔在地上的声音。我被抓住转过身,气息粗重的两百磅男人将我压在门上。他在发抖,手抓得太紧,呼吸困难。他吻我,力量大到足以让我瘀血,他放肆地张开整张嘴吻着我,持续了好几分钟,直到颤抖停止,他的贲张磨蹭着我。他的所有情绪,愤怒、悲伤,自我厌恶与需求,一股脑地发泄在百分百纯粹的欲望中。
  他扯下我的T恤扔到一边。他脱掉上衣时,我摸黑往客厅走去,不是为了逃避他,而是想找个比门口舒服些的地方。我听见占有的低吼,接着从背后被抓住。
  翰迪推我趴在沙发椅背上,身体向前弯。他将我的运动裤往下拽。我全身起鸡皮疙瘩,感觉惊恐如冰砖般压着我的胃。这实在太像尼克做过的事。回忆眼看又要来袭。但我咬牙站稳,绷紧全身肌肉。
  翰迪站在我身后,我感觉滚烫的肌肤擦过,厚实的坚挺抵着我后面。我想不通,他是因为太过激动而忘记我怕这种姿势,因为我就是这样被强暴的。或者他是故意的,为了惩罚我,为了让我恨他。他的一只手抚摸我僵硬的背脊,我听见他的呼吸变了。
  「快呀,去你的,」我的声音嘶哑。「快做呀。」但翰迪没有动,只是不断抚摸我的背。他的掌心上下滑动,接着绕过我的腰来到上腹。他弯腰贴在我身上,另一手捧着我的胸部。他吻上我的肩膀、背脊,他呻吟着亲吻我,同时用手指在下面将我张开。我只能喘息,身体放松服从。我想象着他手上的星形疤痕……上次上床时,我计划要吻遍每一个小疤痕。想到这里,我湿了,无助地响应他的抚摸、气息与温度,一切都变得好熟悉。
  「快呀,」我喘着气再次催促。
  他似乎没听见,专注抚摸着指尖下柔嫩的绉折。他的腿伸进我腿间,将我的双腿分开。
  最后一丝恐惧溶解了。我将臀部往后推,酥麻地感受他坚实的长度。但他不肯给我,只是以令人痛苦的温柔磨蹭着,我难耐地用指甲抓着丝绒沙发,呼吸变成呜咽。
  黑暗清凉的怀抱裹着我们,他进入中心位置。我抽噎着,全神贯注在他推挤的地方,体内的肌肉因期盼而收缩。
  他向前推进,深深穿透的愉悦带来高潮,他停在深处不动,手继续不停爱抚我的私处。他拉我跪在地上,将我按在他胸前。我的头靠在他肩上往后仰。我被举起来,随着身体结合的节奏高声呻吟,快感爆发,新一波的热浪溅开,将我淹没。
  翰迪让我坐在他腿上休息,手臂牢牢锁住我。
  我的呼吸缓和之后,他抱我进卧房,手臂依然太用力。他一心只想支配。那种感觉原始又有些可怕,但同时我却难以置信地亢奋,连我自己都很吃惊。我要想清楚原因……必须弄懂……但他的手贴在身上,害我无法思考。他跪在床上,伸手到我身体下面将我的臀部抬离床垫。
  他以缓慢的动作充满我,一手摸向我腿间湿润的三角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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