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染天下之携手江山

第90章


    “娘,妹妹又哭了——”羲儿早已长成了小大人,我的第二个孩子,慕容念遥,也已有三岁余二十天。
    我敲了敲他的额头,道:“又欺负妹妹了是不?”
    “爹,娘又打我——”羲儿趴在重华怀中撒娇,完全看不出古代孩子的早熟。
    “一定是你调皮了。”重华依旧只是看着并没有作势要帮他。
    “啊哈——你们都欺负我!”羲儿一如既往百试不厌的撅嘴抗议。
    我大笑,道:“面粉团,你一撅嘴就更像面粉团了。”
    “不许叫我面粉团!”
    最后我们总是以笑而收场。
    今日天气甚好,雇来的婆婆早早便给我们洗了衣服,晾晒间忽听到有人敲门。
    “请问你们是?”婆婆从未见过来人,一个虽已至中年,却仍不失了少年那芳华无双;一个身上有一股常人难以靠近的凛然正气,非常人可比拟,而最为刺眼的便是那一头白发。
    “老爷夫人,客人来了。”
    “谁啊——”我抱着遥儿正在喂食,见到来人却止住了动作,笑容停格在脸角处。
    “哥,哥你无事。。。。。。”放下遥儿,小跑着靠近兰泽,手颤抖地扯住一小撮头发。
    大手轻轻揽住我的身子,声音变得更加沧桑了:“我坠崖,幸得先生所救,能见到你甚好。”
    “楚玥,谢谢你。”对你,我便只剩了一辈子的感激,一直以来谢谢你,谢谢你给予我的一切,若没有你就没有今日的兰馥。
    “馥儿在这里住的惯吗?要不要和哥回去?”重华出来时就听到哥的这一句。
    我被他扯出哥的怀抱,我好笑地看着他眼中的警惕,原来岁月也可以把一个胆大的人磨砺地小心谨慎了。
    “不牢定国将军费心了,我的夫人我自会照顾。”
    如今,他,慕容重华,已是四十余二;我,兰馥,虚岁三十又二。他,倾钥一闪而逝的帝王;我,倾钥历史上第一位长公主,复香染坊神秘的幕后之主。
    这不重要,过往一切已成云烟,如今,我们是平凡幸福的四口之家。
    画地为牢,我们相系一生,人生如此,甚好。
    我的故事到此告一段落,亲们祝福我们吧,以后兰馥会继续加油,让我们家那两个小家伙来为大家提供娱乐节目。
文章正文 一百四十二 兰泽番外
    小时候最喜欢的莫过于倚在娘亲怀中听着风起风落,看着牡丹盛开又凋零。只是那一年,牡丹凋零后却再也无法盛开。
    碎裂的陶瓷还能锔好,可是破裂的心要怎么修补?
    一家南迁,才知道我的舅舅家原是江南尹庄庄主。何等高贵的身份,倾钥第一庄庄主居然是我的舅舅,只是随着娘亲却一次都未曾提过,即便是在将军府,她也不过是足不出司晨院。
    娘的梦念犹还在,她说:“泽儿,娘带你去舅舅家看看可好?”
    “舅舅?”此时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有舅舅。
    “流失在江南的一隅或许只属于江南。”她低低念着,虽然我不曾明白,但是我却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悲伤,那是要怎样才能聚满。
    我的妹妹馥儿从小便是个内向文静的女孩,只是那次失足落入冰湖后却是性情大变。然而我却越发的喜欢这样的妹妹,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出落的越来越水灵,不愧是娘的女儿,娘是闻名于天下的美人,曾可与倾城梦后一比高下,然而这样的一个美人只能哀怨终结在尹庄小院中。
    那日爹来了,将我们带入倾城,本以为终于找到了可以展示自身学识的场所,却到底是后悔了将她带入纷争。
    那日她披上火红嫁衣拜别亲人时,我曾有着将她带离权利中心的冲动。
    “哥既然写生,那馥儿就来写诗吧。”她款款而下,便是一首绝唱。
    美女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恨,她终究还是恨的!可是馥儿啊,哥后悔了,当听到你身重剧毒那刻便是后悔了。
    娘说的对,生长在江南的白莲素雅干净,容不得欲望的熏染,若是时间能倒回,哥即使拼了这条命也要保你的纯真。可惜世上终究没有后悔药,上天怎能如此残忍,它定是在报复,报复我们的不知足,报复我们膨胀无法停歇的欲望。
    先生说馥儿酷爱曼珠沙华,先生还曾劝我莫要过于担心馥儿的病,殇离即是人配制的便是有解药,而他已有了解药的眉目,我几欲将自己埋埋没在自我编织的梦境中,可是馥儿去世的消息还是传来。
    那日,接到司马伶的旨意,我兰家十万大军围聚平成,大蒙将领律清阑轩领兵压境,他是我多年来不可破的敌手,虽各位其主,但那份对手间的珍重之情却是无法抹杀,所以能与他一绝高下自是不可多得的机会,我们也十分欣喜在战场上能碰到彼此。
    只是我们的对决还未开始便收到馥儿离世的消息,我曾一蹶不振,若不是爹苦苦撑着北方大营,莫不然被蒙军占据了倾钥一城半池。
    “这是馥儿的封地,你既然心痛她为何不为她抱住平成!”那晚,爹骂醒了我。
    与律清阑轩的战争终是我们赢了,然而我却没了生的希冀,许久以来完全是靠着心中一口气强撑着,现在我方已胜,慕容也篡了位自立为王,而爹爹也有隐退官场的希望,我亦不愿再回庙堂之上了。
    馥儿,这是你曾中毒的山崖,如今哥便来陪你,若有来生千万别投身在官宦皇家了。
    全身疼痛将我唤醒时,先生刚为我抹上最后一抹膏药。
    “她并未死去,我将她救活了,所以你也莫要抱着必死的决心。”
    馥儿没死?先生的消息早已抹平了我全身的疼痛,忽然觉得受了这么多伤都是值得的。
    小院门推开的刹那,终是见到了我的亲人,谢谢上天,你让馥儿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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