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色天骄

第十六部分:花安之旅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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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足够了。”半响,一个声音响起。
    那道轻柔的声音似松了口气,在满是药香的空气中轻轻飘荡。
    众人不明所以的看着花安皇帝,那那形同枯槁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减去几分病态,徒增几分颜色。
    虽说皇帝态度很坦然,可众人还是没办法被感染。皇帝依旧不知真相,韦歌和夜阎女王还不知又密谋着什么诡计,搞不好下一刻就会攻城池。神马问题都没解决,花安国的前程依旧岌岌可危。
    韦钰低头沉思良久,与韦钦对望一眼后才缓缓跪下,与花安皇帝说道:“皇姨娘,我们在来的路上收到消息,夜阎女王亲自出征,率领大批精锐整装候在花安国边境,可能随时攻打过来。”
    消息来源有很多种,这敏感时期不必将阎烈供出来,本来她也是之前就知道一二的。韦钰直直跪在那处,只是淡淡的陈述,没有过多的看法和建议。
    听言,皇帝并无惊诧,反是冷笑一声,道:“哼,这魔头终是按捺不住了么?”垂首望向韦钰,笑道:“不是路上,你是听闻这消息才回来的吧?”见韦钰迟疑片刻后再点点头,她笑了,复又想起什么,奇怪道:“小歌儿不是去你那了么?怎么不见她与你一起?”
    韦钰皱了皱眉,抬眸看她一眼复又垂下,犹疑瞬间才回道:“妹妹在我那玩了两日,听说这事儿后招呼也没打就走了……钰儿琢磨着,大概是想到什么对策,又或是先去边境查看了吧。”
    花安皇帝静静看着韦钰,没有表情,没有言语,没有动作。也不知是在想什么。韦钰原本还算平静,可是被个君王这么定定的看着,就算心里素质再好,也渐渐发毛心虚起来。君王的目光总是不寒而栗的,就像把解剖刀,毫无声息的将人一小块一小块的分尸开来,可她却偏偏不能反抗……
    韦钦在一旁看着,为自己女儿捏把冷汗。韦钰很聪明,丝毫不提韦歌叛变的事,她比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更沉得住些。可帝王永远是天下最最敏感多疑的人。终身都在分析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亲生儿女尚且如此,何况这个在外边长大的侄女?
    如此。皇帝又怎会不明白韦钰的心思?虽说上次见面已经得到肯定,可毕竟不是长期待在身边的,情感间又怎能比得上日日相处的小歌儿?这皇帝对韦歌用情至深,现下只怕是在分析,打算。
    许久。花安皇帝才移开眼线,朝身后的宫人吩咐道:“去把暗格中的锦盒拿来。”
    “是。”宦官应声退下。
    锦盒?莫非?
    韦钰诧异的抬头看向皇帝,那目中的混浊遮不住与生俱来的精明,是错觉么?还是习惯成自然了?为毛总觉得这皇帝是在探视或者试探?偷偷瞄一眼旁边站着的众人,又发现娘亲目中难掩的欣喜;巫羽、石砺松口气的会心微笑。心下这才肯定自己的猜测,感动莫名的看着皇帝。暗暗做了思考。
    很快,宦官把锦盒拿来了,恭恭敬敬的奉给皇帝。接过锦盒。慢慢开启,锦布上安详的躺着个金色凤镯。它的整体是只雕琢精细,栩栩如生的凤凰头尾相接。不似黄金,却比黄金更具光泽;虽具光泽,可又十分矛盾的给人低调的感官。但最吸引人眼球的。却是那作为凤凰眼珠的红宝石,鲜红的似能滴出血来。
    在锦盒打开的一霎。巫羽愣住了,绝色的脸上满是错愕。
    韦钰一下被这镯子吸引住,有种熟悉的念想涌上心头。忽然,她想起来什么,抬眸有些愕然的看向花安皇帝。
    “你母亲不会跟你提这个,想必是闵太子已经跟你说过那个故事。不错,这便是凤求凰中的其中一只镯子‘凰’。不过它现今已完全没有法力。千年前,先祖皇帝无意中得到了它,便世代传承下来作为我们华安帝国的兵符使用。”皇帝看了巫羽一眼,淡淡一笑,朝韦钰开颜道:“如今国难当前,钰儿,寡人便把这重任交予你,你可能胜任?”
    “钰儿必当拼尽全力,保我花安国江山!”韦钰跪倒在花安皇帝面前,慎重行了一礼,却未接过那大名鼎鼎的“凰”,她道:“皇姨娘,儿臣有疑虑。”
    皇帝清眉一挑,富饶兴味道:“说。”
    “夜阎国那老巫婆这般有持无恐,只怕便是看准了皇姨娘重病卧床,不能打理朝政。”韦钰顿了顿,抬头看着皇帝道:“加上之前被毒害的事,儿臣以为,定是存着奸细,且不是一两个而已。既然现在不能揪出这些祸害,那何不干脆将计就计,做出好戏给他们看看,至少能让那巫婆不敢轻举妄动?”
    没有提兰鹤,只简称做“被毒害的事”。
    皇帝蹙了蹙眉头:“你的意思是?”
    韦钰皎洁一笑,朝巫羽问道:“皇姨娘的身体状况可否正常活动?”
    “可以。”巫羽思虑片刻后肯定道:“虽说只有半年,但我能让她看来与常人无异。”
    皇帝了然的看着韦钰,说出她心中所想:“你想让寡人上朝?”
    韦钰点点头,笑道:“皇姨娘既然身子大好,就不必将兵符拿出来,也无谓让人代理朝政。老巫婆心性多疑,那些奸细看到这般情况便会自乱阵脚,更会失去老巫婆的信任。这时候再将之连根拔起,老巫婆便等于老虎缺了牙口。没了牙口的老虎,自然不敢再狩猎了不是?”
    “呵……钰儿好细的心思。”皇帝定定看了韦钰一瞬,不经爽朗笑开道:“快起来吧,听你娘亲说你已有了身孕,可不适合这般劳累。今后特许你不必行跪礼了。”
    “谢皇姨娘。”韦钰笑吟吟道了声,巫羽眼明手快的过来扶她起身。
    皇帝盖上锦盒,交予那宦官收好,再回头淡淡地与韦钰说道:“钰儿,怎么说,那女人也是你未来的婆婆。你左一个老巫婆右一个老巫婆的唤她,以后要如何自处这婆媳关系?”
    听言,韦钰脸色一黯,韦钦、巫羽和石砺皆是变了脸色,忙悄悄朝她看去,难掩担忧。一瞬后,韦钰冷道:“陪皇姨娘过了这一段,钰儿便与父王请旨:解除婚约!”
    “那怎么可以……”韦钦下意识的开声,不想却迎来皇帝厉色,巫羽在旁拉拉她的袖子,未说完的话语生生打住。韦钦心中开始着急。她钰儿命带七星,若少一颗便是不能善终!偏偏十六岁就是个大关。若是七星不齐,能不能熬过这及第年都不知道。如今好容易集齐,怎料就出了这么档事儿。兰鹤被关生死堪忧;还要休掉那未过门的阎烈?!这可如何是好?
    皇帝收回目光,转而平静望着韦钰,看不出什么神色。
    韦钰回给韦钦一个安心的笑容,才从容与皇帝说道:“钰儿本就不是个好色的人,何况我府上已有众多夫侍,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单是巫羽便是人间绝色。他夜阎大将军又算得了什么?男人不过是用来传宗接代罢了,钰儿身负花安长公主的名头,又怎能不顾国恨还与那仇人之子同流?”
    静默一瞬,皇帝才莫测的朝韦钰笑道:“若是过了这坎,那悔婚的话也不能由咱们来说。”
    “皇姨娘的意思是?”韦钰不解的看着皇帝。
    睨了韦钦一眼,皇帝叹口气道:“那女人会变得这般,说到底还是你娘惹出来的祸端。”
    呃……这话说的……韦钰偷偷瞄一眼不自在的韦钦,其他人也有意无意的瞄一眼过去。说白了,皇帝这是指的韦钦跟那女王、还有风望国王年轻时的三角恋情。
    “不单是花安国长公主,我钰儿还系风望国望钰公主,又怎能以一己之私为首?”接过身后宫人端来的香茗,轻抿一口,交还给宫人后再继续说道:“夜阎国人本就好战,花安和雪域都是依附着风望才能得以安康。百年来,风望与我花安一直以姻亲姿态交好,可如你母后和你父王这般联姻的还是第一次,所以你的身份也极敏感。对于你和你母后的身份、责任,你的父王已是最大容忍,这些年你娘频频来往花安更是让他不悦,那女人无非也是看中这一点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说道这处,皇帝顿了顿,清瘦的脸颊浮起一丝冷笑,继续道:“若是顺利过了这段,你万不可开言解除婚约,这既是顾及你父王的颜面,风花两国联系,也体现我花安国大器,不拘小节。可记下?”
    “是。”韦钰应了声,心下沉静。的确,何须自己说话,那女人自己就会发癫,刺激风望国王解除婚约。双手无意识的搭上小腹,无声叹口气,她与阎烈这碴,是不是就叫做有缘无份?
    花安皇室子嗣稀少,历来也没有人在乎孩子是哪个男人播的种,如今就算是花安皇帝也只在乎韦钰是不是能生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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