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苍雪最终是什么话都没有和那个瘸腿的戏子说,只是丢了一锭银子施舍给他,不管怎么说,当初这个男人到底是在自己的淫威下配合了一场好戏,而他却还是付出了比生命还惨重的代价,刚才他一张口,凌苍雪就知道,他不只是瘸了,就连嗓子都被毁了。
高子恒却是将凌苍雪的这种行为理解为他对这个男人还有情,她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凌苍雪上了马车就要离开的时候,却是对高子恒说道:“高老板,很多事自作聪明并非是好事,事实上,我根本不认识那个男人,只是记得他是被人威胁了来污蔑我的男人,我给他钱,是因为他最后明智的选择,若不然,他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可是我又觉得,他如今是生不如死,对一个戏子来说,瘸了腿、哑了嗓子,便是整个天都塌了,这就是我给他钱的原因!”
高子恒一惊,脸上晃过一抹尴尬,连忙作揖,“凌姑娘,子恒唐突了!”凌苍雪轻蔑的一笑,便是乘坐马车离去。
悠扬的箫声传来,让原本有些疲惫的凌苍雪突然精神一震,自从来京城以后,就极少会以这种方式和皇甫擎昊见面了,一来是身份的公开,失去了那层神秘的面纱。二来,也不知道是有心无心中,大家都渐渐的忙碌了。
马车调转了方向,循着那箫声来到了郊外,凌苍雪远远的便是看到了坐在河边吹箫的男人,对这个背影,凌苍雪已经很熟悉了,纵然是在梦中,她也看到过很多次这个背影。
“唯!”凌苍雪跳下马车,大步流星的走到皇甫擎昊的身边,从后面圈住皇甫擎昊的脖子,“我好想你!”
皇甫擎昊素日里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眸总是会因为凌苍雪而流露出温柔,他伸手拉着凌苍雪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你今日怎么会约我在这里见面?”
皇甫擎昊看着凌苍雪精致的小脸,“你今夜挑衅皇甫恭介的事情,已经在京城传开了!”
“才几个时辰,这京城的八卦消息倒是比网速还要快啊!”凌苍雪嗤笑。
皇甫擎昊有些无奈,“你何必要这样做?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去理会便是,你这般做,却是会惹怒很多人,给自己招来危险!”
凌苍雪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下次不理他便是了,我也只是看不惯他那副讨厌的嘴脸,他说的那些话太难听了!”
皇甫擎昊想了想,“你要招赘的事是真的吗?”
凌苍雪噗哧笑了,“我那也只是气一气皇甫恭介的,本小姐都有了你了,何须招赘?”
“他说的没错,我至今未曾给你名分,你还是搬到我王府去住,这样也能堵住悠悠众口,王妃的名分,我择日就去请父皇为我们赐婚!”
“皇甫恭介是做戏,难道你也跟着疯了?你要在这个时候去找皇上赐婚?无疑是在拔老虎的胡子,名分这个东西,本小姐可不在乎,何况……你有你的打算,我不想因为自己打乱你的机会,我想要等你成功的那一天,让你成为我一个人的男人,即便是现在你也属于我一个人,可这王妃的名分,却还是要面对那些侧妃和小妾的,我可是不愿意,在凌府斗了那么久,难道还要去你王府和那些女人扮家家酒?”
皇甫擎昊叹气,“我是怕了你,你玩心太重,承认的说,是我对自己开始没有信心了!”皇甫擎昊说着伸手揉弄着凌苍雪的发丝。
凌苍雪挑眉,“哦?难道王爷你是在吃醋?吃我和高子恒的醋?”
“你也知道你与高子恒之间走得太近?”皇甫擎昊刮了一下凌苍雪的鼻子,“我不知道你在计划什么,我知道你也不会告诉我,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剩下的都交给我,你明白吗?”
凌苍雪想了想,却是很认真的说道:“你认识我的时候,就知道,我不会如别的女人那般安安分分的守在屋子里琴棋书画,我自然是有自己想要做的事,只要我认为那是对的,我就会去做,皇甫擎昊,我也希望,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能一如既往的那般支持我,如果是因为你的身份的变化和特殊,而让我选择沉默,想来那样的我你也不会喜欢不是吗?”
皇甫擎昊看着凌苍雪,“我是说不过你的,你巧舌如簧,从来只有我听你的!”皇甫擎昊私下里问过杨延斌,杨延斌却也是回答他,不清楚凌苍雪有什么计划,他隐约的觉得凌苍雪是有什么事瞒着他,这让他十分的不安。
皇甫擎昊是如何都不相信凌苍雪和高子恒之间会有什么关系的!不管外面的传言如何,这都不影响他对她的感情,如果凌苍雪会三心二意,那么那个男人也不会是高子恒这种伶人。
“对了,素晴现在你身边侍奉,还习惯吗?”凌苍雪笑眯眯的问道。
“嗯,她原本就是我安排的人,做事也是很稳妥的,自从她回府以后,倒真是替我省了不少事,会替我盯着顾氏和婉萍,婉萍果然是柳德妃安排过来的人,她们私下里会有联系,素晴一直在暗处盯着!”
“嗯,素晴做事我是很放心的,她心思缜密,不似素如,虽然有些小聪明,却是沉不住气的!”凌苍雪觉得素如和素晴两个丫鬟对她来说真的是皇甫擎昊送来的一对宝贝,有了这两个人,自己也的确是省事了很多,可以说是事半功倍。
凌苍雪终究是没有把自己的打算告诉皇甫擎昊,她觉得两个人即便是再相爱,也还是有权利保留属于自己的一份隐私,就好像是对皇甫擎昊,虽然她隐约的猜到皇甫擎昊想要扶一个傀儡皇帝,但具体的计划,她却没有多问,甚至是对那些小妾和侧妃的去留,也不曾多问过一句。
初八这日,是大内总管李友权出宫的日子,凌苍雪早早的来到戏园子里准备着,此刻她正坐在镜子前对镜点妆,细致到连一个眉毛的色调都要均匀的调配好。
高子恒站在凌苍雪的身后,看着凌苍雪,今日的他要在舞台上表演一个弱不经风的书生,而凌苍雪却是要表演一个因为喜欢上这个男人而变成女人的蛇精,高子恒总觉得凌苍雪的这个角色很诡异,一条蛇精,可以变男人也可以变女人,只在于这条蛇精选择的伴侣是男人还是女人。
高子恒有几次都想要问她,这个戏文是从哪里听来的,可终究是不曾问出口,这戏文不都是已经写在那手札上了吗?只是人物的设定是她最近才改变的,那是一个很凄美的故事,却硬是被凌苍雪修改的有些霸气侧漏。
凌苍雪已经画好了妆容,镜子里的她妩媚妖娆,可眉宇间却又透出几分英气,一身白衣胜雪,如墨的长发整齐的垂直腰间,没有任何多余复杂的头饰,一条细细长长的麻花辫从额前横过。
高子恒看着凌苍雪,竟是有些看呆了,即便自己是一个伶人,却是发现这凌苍雪比他还要懂得在妆容上修饰。
李友权今日的确是出宫了,他也的确是喜欢看戏,不过他出宫也是有事要办,宫中的很多货品都是需要他出来置办的,虽然有采办姑姑,可具体去谁家采办,这些单子却是握在他这个大总管的手里,自然京城里的那些商户都明里暗里的巴结着他,各种方法的往他手里送金银珠宝。
今日让李友权意外的是高子恒竟然派人守在宫门口亲自送了他一张帖子,高子恒是什么人,虽然是个自己看不上眼的戏子,却也是个自命清高的戏子,是从来不会主动讨好谁的,倒也不曾刻意的得罪过谁。
李友权是个戏迷,今日收到高子恒送来的帖子,难免是有些意外,考虑了片刻,便是推了今日的应酬,提前去了戏园子,原本他都是晚上去看戏的,看完戏便是回宫,今日却是白日里就去看戏。
李友权很明白无事献殷勤这个道理,今日高子恒做出这样的举动分明就是有求于他,他倒也很好奇,什么样的事能让这个男人愿意向他开口。
李友权来到戏园子的时候,茶楼里空无一人,很明显今日是为他一个人开设的戏台子,小厮领着李友权坐在最好的位置上,为他奉茶和点心。
李友权喝了一口茶水便是开始漫不经心嗑瓜子,等着高子恒出来向他打招呼,却是在片刻之后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乐曲便是响了起来,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看来今日是一场新戏,这曲调他过去从未听过,难怪这高子恒会主动邀请他,此刻李友权到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大约是因为自己是戏迷,有了新戏,便是邀请他来鉴赏。
一队人手中舞着一条蛇在舞台上赚了三圈,李友权的眼中有了几分疑惑,见过舞龙舞狮的,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舞蛇的,随即便是看到一个白衣胜雪的仙子出现在朦胧的沙曼中。
凌苍雪这些日子跟着高子恒学了不少舞蹈,这些舞都是和过去她所跳的完全不同,论唱戏,凌苍雪实在是个门外汉,因此今日这戏台上的表演可以说是有些不伦不类,凌苍雪的这一身打扮却是模仿了当年电影中王祖贤的打扮。
《白娘子和许仙》这部戏,不少人演绎过,其中最经典的要数赵雅芝和叶童了,但是凌苍雪记忆最深刻的却是王祖贤和张曼玉,妖娆锋芒,将蛇的本性演绎的淋漓尽致,其次就是扮演东方不败的林青霞,凌苍雪对这两个人的打扮是印象深刻,从高子恒的口中听来,李友权应该也是个很爱美的男人。
李友权是个阉人,口味自然是很重,凌苍雪觉得如果自己的猜测若是没有错,希望今日的自己可以吸引李友权的眼球,和他建立另一种诡异的关系。
凌苍雪的出现成功的吸引了李友权,她的确是猜对了,李友权在看到凌苍雪的打扮时,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尤其是在听到凌苍雪对着扮演许仙的高子恒唱起,她等了这个男人一千年,只为了和他能在一起,这句话当真是基情四射,因为此时凌苍雪还不曾确定是男是女。
当蛇精决定为许仙化身为女人时,李友权觉得自己全身的血脉都兴奋起来了,仿佛自己才是那个白娘子,只是造化弄人罢了。
凌苍雪看到李友权眼中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魅惑的弧度,此时法海出来了,这是一个黑脸的角色,高子恒为了保证这场戏的质量,特地挑了戏班子里最好的武生来扮演这个角色。
李友权仿佛整个人都入戏了,看到法海三番两次的阻碍白娘子和许仙的时候,眼中竟是流露出嗜血的杀戮,凌苍雪从一身白衣胜雪的中性打扮到温婉的贤妻良母的造型,最后到了与法海打斗时,那妖娆妩媚的装扮,不得不说,这些都刺激着李友权的视觉神经。
凌苍雪必须承认,自己在和法海打斗的这场戏里,换的装扮却是借鉴了“东方不败”这号人物的特色,凌苍雪觉得李友权是个阉人,大约是和东方不败最有感觉的了。
这场戏和平日里看到花旦戏不同,没有夸张的浓妆和那些繁重的衣裳,取而代之的是最接近生活的妆容,这让李友权都觉得很新颖,他是个戏迷,戏迷不是非要锁定舞台上的人是某种妆容某种打扮,而是看的内容。
“好、好,非常好!”李友权站起身鼓掌拍手,声音仿佛是被谁踩着脖子的鸭子发出那种嘶哑尖锐的声音。
李友权只顾着看戏入迷,却是忘了时间,这一台戏若是平时,定是要分上几日才能唱完的,今日是一次表演完了,用了一天的时间。
高子恒卸了妆、换了衣服和凌苍雪来到李友权的面前,李友权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激动,仿佛还沉溺在刚才的戏份中,高子恒自己也很兴奋,虽然这出戏之前和凌苍雪也排练了很多遍,可真正上台表演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苍雪见过李爷!”凌苍雪没有称呼李友权一声李公公,她知道一个男人的心思,公公这两个字就是一种侮辱,没有哪个男人不愿意做爷。
李友权意味深长的笑了,他是大总管,宫里的小太监、分管公公见了他都是要称他一声“李爷”的,可眼前这个女人第一次见自己,就可以这般自然的唤出一声李爷,倒是让他心里十分舒坦。
李友权是个精明的人,他在皇帝的身边待久了,皇帝的心思多少是能揣测上几分的,凌苍雪是什么人,他自然是熟悉的,平日里也没少关注过凌苍雪的存在,像这样面对面的正面打招呼还是第一次。
李友权已经能猜到,今日找他的人,不是高子恒,而是凌苍雪,而且这丫头果然是个精明厉害的,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喜好,若不然不会安排这么一场戏。
李友权笑了,“应该是奴才参见凌姑娘!”
凌苍雪看着李友权这只奸诈的老狐狸,却是笑眯眯的说道:“李爷这是折煞苍雪了?这世上,只有皇上一人才能得李爷自称一声奴才,苍雪可不敢越距!”
这句话让李友权的心里很舒服,在皇宫里,只要是个有名分的,他都要笑脸相迎的说一声奴才,可事实上,他只承认自己的主人是皇上,其他人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凌姑娘说笑了,杂家过去从未看过这样的戏,想必是凌姑娘花了心思准备的吧?”
“苍雪也不隐瞒,苍雪为了今日能博得李爷的欢心,这场戏,苍雪已经排练很久了,适才在戏台上,苍雪的心里还一直没底,怕李爷会不喜欢呢!”
“杂家很喜欢,杂家也多谢凌姑娘的一份美意,只是不晓得,凌姑娘这般,所谓何意?”
“志同道合罢了,李爷是戏迷,苍雪也是戏迷,苍雪更喜欢的是志同道合的人一同切磋学习戏文!”凌苍雪笑得很诡异。
李友权看着凌苍雪,随即便是笑了出来,“哈哈哈……说的好,好一个志同道合,杂家喜欢!”说着还翘起了玉兰指,点了一下凌苍雪的鼻尖,这个动作让高子恒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而凌苍雪却是显得很坦然,笑得是千娇百媚,仿佛真的把眼前这个阉人当成了姐妹。
李友权是个阉人没错,他位高权重,自然是也得到别人的畏惧,可他心里明白,畏惧不代表尊敬,那些人脸上对自己百般谄媚讨好,可心里还是看不起他们这种阉人出身的,如今凌苍雪口中一句志同道合,却是让他瞬间找到了一种被人尊重的感觉,仿佛他们都是平等的。
李友权喜欢这个机灵的丫头,或许因为他觉得凌苍雪本身就是个弃妇,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凭借着那种狂傲不羁,硬是把别人压下去,这一点和他很像,他喜欢。
高子恒开口了。“李爷,子恒略备薄酒,还请李爷不嫌弃!”
“高老板都开口了,杂家也就是盛情难却,只是这会子就用晚膳是早了些,若是说用午膳,似乎又晚了!”
“这……”高子恒有些不明白李友权的意思,他这是在刁难自己么?
凌苍雪却是轻笑,“李爷英明,一眼便是看穿,今日是苍雪有心邀请您,苍雪可不敢在李爷面前玩小心眼,倒是这里有新的戏文,想请李爷一同去看看,不知李爷可否愿意移驾?”
李友权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却是笑眯眯的点头,“烦请姑娘给杂家带路!”
高子恒有些担忧的看着凌苍雪领着李友权去了后院,自己却又不能跟上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李友权跟着凌苍雪走进一间厢房,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却看到一面镜子,桌子上放着各种的胭脂水粉,这让李友权很意外,他有些不明白凌苍雪带他来这里的用意了。
他是一个阉人,他不觉得他和凌苍雪之间能发生什么,更不觉得凌苍雪这样一个连皇甫恭介都不妨在眼里的女人会对自己有什么兴趣。
凌苍雪拉开一道屏风,李友权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壮观,他看到各种漂亮的衣裳都被展开挂着,顿时觉得眼花缭乱,再看凌苍雪,看来这丫头已经看穿自己的癖好了,没错,他喜欢女人的衣服,却又不喜欢把自己弄得太花哨,那样他会觉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一直以来,他都在寻找着可以让自己的满意的女装,最后,目光也只能放在戏台上的花旦,虽然夸张,却是一个男人可以演绎的角色,不会让人觉得太恶心的打扮。
李友权的眼中染上一抹警惕,“凌姑娘,你今日见杂家,到底有什么目的?”
凌苍雪笑了,“苍雪的目的对李爷来说,不过就是动了动嘴皮子的事,可对苍雪来说,却是一件大事,苍雪比不得李爷的本事,不过苍雪却是愿意试试讨李爷的欢心!”
“你倒是个不会拐弯抹角的人!”李友权怪嗔道。
凌苍雪笑了,“李爷若是看得起苍雪,倒不如就直呼我的名字,今日就让苍雪来招待李爷,定是让李爷满意而归!”
李友权的眼睛一亮,“莫非你还有别的什么安排!”
凌苍雪妖娆的笑了,却是主动的挽着李友权的胳膊,拉着他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李友权,在他的耳边蛊惑。“李爷,苍雪是过来人,李爷的心思,苍雪又怎么会不明白呢!只是想要得到欢愉,总是要经历疼痛的,苍雪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新的戏文,希望李爷会喜欢!”
凌苍雪将一本黑皮封面的册子放在李友权的面前,李友权的眼中染上疑惑,好奇的拿起那本书,想要看看是什么新戏文,却是在展开看到里面的图片是,脸颊瞬间红了。
图片配上文字,当真是精彩极了,竟是让李友权兴奋起来,“苍雪你果真是用心良苦啊!”李友权合上书一本正经的说道。
“别人不懂李爷,苍雪还能不懂么?瞧瞧,李爷虽是男儿,这肌肤却是保养的比女人都好呢!”凌苍雪魅惑的笑了,李友权虽然已入不惑之年,整个人看起来也沧桑了,大约是因为位高权重,他保养的也是极好,比不得高子恒的唇红齿白,却是有些娘气。
凌苍雪拿起案台上的眉笔,亲自为李友权画眉,这个画面看起来有些诡异,李友权一直对刚才的戏印象深刻,他潜意识的把自己想象成那条白蛇精,可是此刻他却有一种凌苍雪是一条毒舌,将自己呼吸缠绕了感觉。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画眉却是最重要的一步!”凌苍雪一边为李友权画眉,一边说道,李友权享受的闭上眼睛。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凌苍雪终于为李友权精心化了妆,当李友权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镜子里的人当真是他吗?皱纹被掩盖了,狐媚中带着几分锋芒,却又不是那般的庸脂俗粉,长发被梳理的很整齐,只是从两鬓勾起一缕发丝用一只别致的梅花珠钗夹住。
不似凌苍雪那样夸张的耳坠子,李友权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闪亮别致的耳钉,他只见过耳坠子,却是第一次看到耳钉,“这是什么?”
“耳钉!很适合李爷,不是吗?”
李友权点头,这耳钉戴着让他透出几分邪气,也年轻了几分,凌苍雪有时候在想,如果慕容傲那样绝美的男人戴上这个耳钉,定是会让天下男人和女人都疯狂了吧!
凌苍雪又为李友权挑了一身罗兰紫的长衫,李友权十分满意,尤其是脚上的绣花鞋,更是让他爱不释手,甚至还端详在手中,用鼻子嗅了嗅。
一直以来,他都不曾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怪癖,只是一个人偷偷的享受着,却每次都不那么如意,他在外面有宅院,也养了几个小妾,终究因为自己不能人道,那些小妾也只能看,替他守活寡。
“李爷如今需要的,不是别人的畏惧,而是心上人的爱抚!”凌苍雪妖娆的笑着。
“你倒是看得透彻,说吧,你花了这样大的心思,找杂家到底所谓何事?”
“李爷的眼睛果真是锐利,苍雪是如何都瞒不了你的,苍雪的确是有一事要求李爷!”凌苍雪将自己酒坊的事告诉了李友权,李友权听过之后,眼中掠过一抹诧异,倒不是因为凌苍雪这番野心的诧异,而是诧异凌苍雪的要求居然就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
在李友权的认知中,凌苍雪和几位皇子的关系说不上十分的亲密,却也是有来有往的,尤其是近日,她与二皇子皇甫擎昊之间的关系更是亲密了,之前还有慕容傲与她眉来眼去,李友权觉得,只要她开口,这种事根本不需要来求自己。
“你当真就是为了此事这么简单?”
“李爷以为,苍雪还能别的事么?苍雪明白李爷心中的疑惑,可是苍雪希望的是靠自己,毕竟苍雪现在是每名美分,很多事情,说白了,相信别人倒不如相信自己,何况李爷在宫中的地位,苍雪以为不必他们任何人低,说白了,苍雪最希望的是能得到李爷的关照!”
凌苍雪说着又取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李友权的面前,“李爷,苍雪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李爷对苍雪的关照,苍雪自然也不会少了李爷的好处!”
李友权想了想,“杂家也知道一些关于苍雪你的事,杂家知道苍雪你有赚钱的能耐,可杂家今日也听说……你在河洲城的铺子良田都被一把火烧毁了,杂家十分好奇,苍雪你就不想追究此事么?”
“李爷既然这般问,苍雪也就明白,此事是瞒不住李爷的!”凌苍雪浅笑,“那把火的确是苍雪派人去做的,原因很简单,苍雪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却也讨厌忘恩负义的人,苍雪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所以宁可毁掉,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李友权听到凌苍雪的这句话时,竟是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霸气,一把火就那么烧了自己的心血,叫他如何都做不出来,可这样一个女人却是眼睛眨都不眨的做了。
“哈哈哈……”李友权忽然笑了,“好,很好,杂家就喜欢你这不吃亏的性子,这五百两银票,杂家现在还不缺,你只管替杂家收着,要成为皇商,今后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杂家希望今后看到的不是这区区五百两!”
“李爷的意思……是想要分红?”
“苍雪你也说了,杂家也一直很想寻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呢!”
凌苍雪看着李友权那狐狸的样子,也鬼魅的笑了,“那就为了我们的志同道合,今日苍雪可要好好的陪李爷喝上一杯!”
酒席设在风月楼,这一点倒是让李友权很意外,高子恒过去也来过青楼,可今日却是和两个很不同的人来到青楼,多少有些不自在,一个是女人,一个是阉人,而他自己……虽是男人,却是个伶人,过去也没少被男人轻薄过。
“这里是苍雪在风月楼包下的雅间!”凌苍雪介绍道。
“这事儿,在家早有听闻,苍雪你当真是……很有雅兴呢!”李友权翘着兰花指,娇嗔的笑道。
凌苍雪看着李友权被自己打扮以后的样子,当真是可以和东方不败媲美了,几个舞女走进屋,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眼前三个人让她们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男是女。
可以确定高子恒是男人,可另外两个呢?总是觉得有些诡异!
有人认出了凌苍雪,那么唯一就剩下一个李友权了。
“李爷,今日苍雪还为李爷准备了一个里屋,希望李爷会喜欢!”凌苍雪拍了拍手掌,便是走进来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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