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千金斗豪门

第188章 再次交锋


    大暑的天,许温蒂斜躺在沙发上吃冰,她换到本地经济台,赫然睹见苏雪阳和潘亚青订婚的新闻发布会,她看的时间刚刚好,相关人员正在进场。
    片刻,她嚼着冰渣的腮帮动作缓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屏幕,生怕漏看了什么……
    那天她去了碧海云天,却没有如愿遇到苏雪阳,他像是有意躲着她,连一点机会也不肯给,所以她只能默默的在后关注,而萧钰,她不想再麻烦她,要知道一个小小的会馆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得罪像苏雪阳这样跨国的大社团。
    而现在她能有个小窝,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这都全靠萧钰,否则像现在一无所有的她,想要在这世上生存,简直太难了。
    发布会的开场繁琐而枯燥,许温蒂碗里的冰化成了一滩水,蓝莓果酱和牛奶混合,表层泛有白色的泡沫,这物卖相已经不好狼藉一片,就和开场没什么区别。她险恶地瞥了一眼,把碗甩在了茶几上,两条腿在沙发上放平,认真观看发布会。
    潘道庆作秀般的发表慷慨陈词,许温蒂对他的好感瞬间掉了一大半,听知情人说因为不满潘道庆把女儿作为联姻工具,他的太太曾多次找他闹,结果他还是一意孤行,所以他的太太离家出走,导致现在潘亚青和潘绍磊对潘道庆诸多不满,而今天的发布会潘亚青很有可能不会出席。
    果然,苏雪阳出现了,他安静地坐在潘道庆身旁,等他说到‘有请我可爱的女儿’,他站了起来径直去到会议室的大门前,摄像机镜头一路跟踪,他总是那么抢眼,不管是在哪里,不仅是因为那张俊美的脸,还有他举手投足之间投射出的人格魅力,总是让人移不开眼。
    他从门后牵出一个人,目前最让许温蒂好奇她到底会不会出现,她不觉屏住了呼吸,前倾着身子想要看得更清楚,摄像师最终给了潘亚青一个特写,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脸孔映入眼帘,许温蒂僵直的背部顿时飕飕的凉。
    她居然还是出现了!不是义正言辞的说,她会成全她和苏雪阳,她有自己爱的人,而且她的妈妈还因此被逼走,她就这么立场不坚定,居然还是出席了发布会现场!这让她说什么好呢,还是多年不见了,这个可爱的小妮子变得阴险狡诈了?
    许温蒂腾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她颤抖着手从包里拿出手机给潘亚青打电话,她的号码已成空号,她再打给苏雪阳,电话虽然通着,他却从容地静坐。
    许温蒂不时地望着电视,嘴里咬着食指指甲,在屋中来回踱步。
    不可能,不可能……
    她回首看着电视上潘亚青如沐春风的笑容,杏目瞪圆,眼里幽黑的瞳仁钻出了怨毒,它混杂着透亮的水色在苍白的脸上滑出两道黑色的泪,她抬手抹去,花了妆容,胸中悲恸不已,还在一遍遍地自问:为什么她会去,还如此洋洋得意,难道和她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苏雪阳在碧海云天的事,也是假的吗?!
    许温蒂倒回沙发上,用手臂挡住了时刻流露懦弱的眼,电视里还在报道有关他俩订婚的一切,她的电话终于响了,是潘绍磊。
    “温蒂,对不起。我不知道亚青她……我……”
    “那天是她故意让你来找我,然后给我一个假希望的吧。”
    “温蒂,我马上去找亚青问个明白!”
    “不必了,这一切都与你无关。”
    挂了电话,许温蒂冷静了许多,她眼周的红延伸到鼻尖,虽还是苦闷的神色,但至少泪不会在掉。
    如行尸走肉那般,她摇摇晃晃来到洗手间,怔怔地望着镜子里的小丑,狠狠地咬住了嘴皮,直到口腔有了血腥的味道,她才稍稍松开,猛的拧开水龙头,埋下头让水冲去那些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情谊。
    什么都是假的,谁都不能信。
    凉爽的水渐渐祛除了许温蒂体内的燥热,她猛一抬头,双手撑着水池边缘,大口大口地喘着,水打湿了她的领口,她斜眼死死地盯着狼狈不堪的镜中人,一手抓过毛巾发泄般胡乱地揉发,最终抑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泪水抽干了她的灵魂,她犯|贱地想起过去的种种,在她最苦最难的时候,是这个女人找到了她,给她一线希望,她以为自己又重新站了起来,而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她根本没有爬起来,没了她的,自己就和残废无异。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她又要失去所有了。
    许温蒂靠倒在浴缸旁,眼神空洞,她把自己封闭与外界隔绝,就连有人进来也没察觉。
    潘绍磊站在她跟前,满眼疼惜,他将她抱起,她愣愣地看了看他,片刻又垂下头,目光锁定她脖子上闪耀的白金项链。他知道,那是苏雪阳送她的,没想到她还留着,好好的戴在脖子上。
    “许温蒂,你别吓我。”他把她安置在床上,双手环住她,予以温暖的体温。
    她仍是一动不动,浓密的羽睫半掩着黯淡的瞳,眼下肌肤一片黛色的暗影。他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字,红唇在她脸颊烙下炙热的吻,耳鬓厮磨,难以割舍。
    “哥哥,你在干什么!”潘亚青的怒吼震天,潘绍磊并未中断与许温蒂的亲昵,斜眼睨了门口的两个人影,冷冷道:“我干什么好像不需要你管。”
    潘亚青的声音惊醒了意识游离的许温蒂,她抖了抖身子,看清身旁的人,虚弱地笑:“你来看我啊,我今天做了刨冰……”
    她不顾潘绍磊的纠缠,挣扎着摸下床,走到门口时,受到阻挡始终低着头,轻声道:“麻烦让让。”
    “如果你真为她好就赶紧走吧,我已经通知了爸爸——”潘亚青径自来到潘绍磊跟前,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耳光截住了,耳光很响亮,许温蒂随之颤了颤,稍稍侧头看向两人。
    这是潘绍磊吗?有着圣洁光辉的潘绍磊……他居然打了他亲爱的妹妹。
    潘亚青捂着脸,怨恨地看着潘绍磊,她比她坚强,眼里没有一丝泪光,接着,她又说:“爸爸现在可能已经到楼下了。”
    她从潘亚青的眼里看到了爱,她不敢相信,潘亚青口中所说的爱人,居然是自己的哥哥!难怪啊,难怪她要让她离潘绍磊远点。
    可是他们是亲兄妹啊。
    哐——
    “妈|的!”潘绍磊一脚踹倒了床头柜,砸了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末了,他扬着下巴,怒指潘亚青,恶狠狠地说:“别让我再看到你!”
    他拉着许温蒂闯出了卧室,双手紧箍着她的肩头,柔声说:“等我,等我回来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许温蒂怔怔地看着他,干裂的唇张张合合,愣是没发出半点音,外面嘈杂的人声将近,潘绍磊再等不得,焦急凝眉,惋叹一声松开她,自个儿冲了出去,他这一走,再没有回来,外面吵得很厉害,但只一会儿就消散了。
    温馨的小家突然变得狼藉,许温蒂终于抬眸,只见潘亚青缓缓向她走来,她又恢复了往日毫不在乎的样子,许温蒂端起桌上充分融合的残渣剩汤递到她跟前,冷笑:“吃冰。”
    潘亚青异常平静,冷眼看她,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如果你真为他好,就别再见他了。”之后,她转身潇洒地走了。
    此时,屋内只剩下苏雪阳和许温蒂。
    许温蒂一松手,碗摔在了茶几上,摇摇晃晃转了几下,安静地扑着,污水撒了一桌。她旋即躺倒在沙发上,按了按太阳穴,舒了口气问:“都走了光,你怎么还不走。”
    现在,她谁都不想理,即便是她有多么想见苏雪阳,但此时此刻,她不想有任何外人在她家里。
    虽然她明白了潘亚青的意图,明白她去发布会不过是想引苏雪阳来这里而实现她的诺言,但是一切都太晚了,她已经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和苏雪阳谈条件,她的脑海里全是潘绍磊深情的眼神。
    他真的爱她吗?真的爱许温蒂吗?
    这一切的一切让她有些接受无能。
    很明显的逐客令,苏雪阳的脚却像是生了根,他一动不动,黑眸半敛,阴寒的光在内汹涌,随后他薄唇掀了掀,沉声问:“他都做了什么。”
    “如你所见。”许温蒂懒懒的答,下一秒,一个黑影笼罩着她,她微张着眼,弯起嘴角轻笑,“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了。”
    潘道庆在发布会上公布了他和潘亚青订婚的消息,黄金单身汉配温柔可爱的潘家小姐,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成功的报复了她,却还一脸无辜的样子,真是个高手啊。
    让她又困惑又迷惘,到底还要不要保留心中对他存有的一丝丝情感。
    他死死箍住了她的下巴,但绝不是想吻她,而因为近距离的关系,她终于看清他紧绷冷毅的面部出现了一丝裂纹,他在怒,冷气流从他嘴里喷出,“别笑。你……”一笑,我就恨不得掐死你。
    后话因为他的俯下,全数吐进了她的嘴里,他指间的力道加大,磨得她下巴生疼,好像快要脱臼那般,她在他嘴里呜咽,他疯狂地索取,试图清除别人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迹。他的唇游离在她的颈项之间,烙下一个个暧昧的红痕。
    她既没拒绝也没迎合,任由他撕扯薄薄的衣衫,不一会儿,两人既赤诚相待。
    他锁住她的腰部,一把将她反转跪着,以最屈辱的姿势,攻占。
    没有太多的前。戏,小径干涩难行,他不管不顾横冲直撞,她甚至可以听到皮肉摩擦的声响,死死咬着牙关,不发出半点声响。
    就像一场战役,一旦打响,弱的那方没有喊停的资格,她意识渐逝,恍惚中只觉她如战车上飘摇的旗,在他放出箭雨那刻,她终于痛得昏死过去。
    *
    漫山遍野的红,红色的天,红色的雨,红色的小袄,红色的小鞋……
    有人在哭,弱弱的,像猫的呜咽。
    是谁?
    许温蒂只这么轻声一问,整个世界瞬间暗了下来,什么也看不见,惟有那哭声在耳旁萦绕。
    哭声太揪心,她下意识抓紧了心房的位置,无措地朝着四周喊:别哭了,求求你,别哭了……
    哭声化为回音,渐渐消失,她眼前突的大亮,还是那个悬崖边,白亮的天边什么都没有,她沿途寻找,到底要找什么。
    白雾笼罩,模糊了视线,她加快脚步跑了起来,迷雾重重,像无头的苍蝇她看不清前方的路,四处乱闯。
    温蒂……
    有人在叫她。
    她终于穿过厚重的迷雾,却被撞倒在地,周围的景色瞬间化为暗红的墙砖,洁白的浴池被血染成了红色,她的父亲就坐在浴池里叫她,温蒂……
    她记起来了,当年她母亲走后,他的父亲曾一度陷入深深的痛苦中不能自拔,他甚至还自杀过……
    她惊恐地往后退,腿间有血蜿蜒流出,一阵钻心的疼向她袭来,她下意识捂住肚子,失声尖叫。
    那天刘福女出现后,她就出现了流血的状态,她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愿去想起,她和他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而一切的一切,都出自他之手,他就那么狠心……不过一切都是报应。
    ……
    许温蒂闷哼一声猛的睁开了眼,她飞速地转着眼珠子打量四周,只见头顶流金暗纹的天花板以及欧式风格的家具装潢,才稍稍舒了口气,庆幸,还好所有的痛楚只是梦一场。
    她动了动身子,只感脑后一片冰凉,伸手一触大片的湿润,她忍着浑身的酸楚缓缓起身,细细打量这陌生的环境,刚来到落地窗前正欲拉开,房门就被打开了。
    亮光中,有一个高大的人影,待许温蒂回头,他疾步走来,重重地把她拥入怀中。
    拥抱是个奇怪的动作,虽是人与人之间最亲密的举动,但彼此却看不清对方的脸。许温蒂只能从嗅觉中判定,这颈间带着薄荷香的男人,是苏雪阳。
    “你放开……”许温蒂轻轻推他,有些不好意思,他在她耳后重重地出气,一定会闻到她浑身的汗臭。
    “我不放。”他出人意料的答她,带着鼻音似有娇嗔的意味,他轻揉她的发,侧脸与她厮磨,就像是黏人的猫。
    许温蒂心中一悸,伏在他肩头暗下眸子,说:“我身上有味,先让我去洗个澡。”
    苏雪阳明显僵了僵,讪讪道:“也是。”便松开了她。
    两人相视,许温蒂眼底稍有惊讶,她仿若看到了带着她去渔村别墅的苏雪阳,他眼角噙着笑意,下巴灰青的须根突显,唇有干裂的痕迹,随意、亲切,只是多了些憔悴。
    “你……”
    “你睡得浑身是汗,别开窗,以免着凉。”他用长指遮住了下巴,避开许温蒂的视线,后转身,又说:“我去给你放水。”
    他给她洗澡,像亲人那般,没有肉|欲的参合,许温蒂弓着身子,失神地盯着从脚下溜走的泡沫,两人相对无言,只有哗哗的水声不甘寂寞。
    吹完头,苏雪阳放下吹风机,怔怔地看着镜里的许温蒂,等她注意到他的视线,他慌忙撇开眼,抽离抚在她肩头的手,却被她反握住,问:“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苏雪阳做了个‘没’的口型,但声音却卡在咽喉,他垂眸缄默,许温蒂霍的站了起来,仍是背对着他,说:“不管你知道了什么,那都是过去了,你不必为此耿耿于怀,如果你真要补偿我,就听完我说的一切,OK?”
    “你现在身子很虚弱,多休息休息,我近期要外出一趟。”梳妆镜太矮,许温蒂高高站着,看不见苏雪阳的表情。但闻讯,她猛的转身,抓紧了他的双臂,以激烈的口吻问:“你为什么不肯听我说?你可以这样对我,但是请你别……”
    “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吧,况且,以你现在的情况……”苏雪阳话还未完,许温蒂转身四处翻找,他随即跟上,却迎来许温蒂冷冽的眼神,“把我的衣服给我,我要离开这里。”
    苏雪阳的耐心已被磨完,他缓缓站直,双手插在裤带里,居高临下看向许温蒂,冷冷道:“如果你要离开,我也不会拦你,但是我想你或许还要求我些事,比如潘绍磊。”
    她就这么急着离开他。
    “你们都对他做了什么!”许温蒂猛一转头,眼底满含愤怒,她咬牙切齿,浑身散发出凛冽的怨恨。
    但这对苏雪阳来说,却是微不足道,只不过他更在意她为了别的男人义愤填膺的语调,让他闷得喘不上气。他一把将她拎了起来,甩到了床上,随即倾下身子,深邃的眸子如星辰忽暗忽明,带着薄荷香的鼻息喷洒在她苍白的脸上,一字一顿,“看来你忘了你现在的境况。”
    他的话充满了轻蔑,许温蒂忆起昨日的痛苦缠绵,不由得为之一颤,身下的痛楚蔓延,她随即往后缩了缩,但只是徒劳,他眸色越加阴骘,却出人意料地站直了身子,静静打量许温蒂片刻,他俊颜浮起一丝冷贵的笑,略带沙哑的嗓音,说:“我不在的期间,你最好乖乖待在这里。”
    最终,他只给许温蒂留下一个背影,步伐沉稳有力地离开。
    现在,她连自尊都丢了。
    许温蒂颓然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繁复的花纹,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她这算不算自掘坟墓,如果当时她不去招惹他,会不会……
    不会。
    她心里予以肯定的答案,在他决定吞并三大家的那一刻,他们就注定了纠缠。他清楚她的死穴,而她的主动只是成了他们交锋的催化剂。
    她要认输吗?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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