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之白诡蓝异

白·雪无伤篇 090 无穷


    愣住,恍惚想起那个雪夜,缩在他有如暖阳的怀抱里乌球球争斗,寒风萧萧白雪飘舞,唇齿间似乎还残留着血腥气沉水香……
    “与君初相识,.la [棉花糖]”用来形容我和他,虽不十分恰当,但无比熟悉的形貌的确让我第一眼便认出了他是谁。
    其后虽没有得到故人般的友爱关怀,而是天敌似的利用陷害,但横波楼被赏花划得满身血痕,是他伸出援手;冷香山庄于漓娇设计陷害,是他挺身代替;被大哥骗来去和白焕吃饭,是他前来解围;逢太后指婚,是他授意酒遁;就是这次恶灵缠身,也是他窥破相救,无论他动机多么不良,目的多么阴险,仍不可否认,我的确多次得他相助,受其庇护,这样过河拆桥的确不对。
    雪之伤眸露诧异,微微皱眉道:“无伤,你怎能威胁泊儿做她不喜欢的事。”
    雪无伤倏忽冷笑,“相信我,人人都在做不喜欢的事,她不是唯一。”
    雪之伤微滞,论斗角比伶牙俐齿,新雪般纯净的他怎及得上染缸中浮沉的雪无伤。
    我不想他为难,且知道雪伤铁定不会听他的话,反而可能适得其反,兄弟阋墙。深吸气,强撑着挺直酸痛的身体,微微笑道:“师父,你不用为我担心,这事我自己解决。”
    雪之伤犹豫,“可是……”
    我心中酸涩,面上却努力微笑,“师父,不是想我学习长大么?若事事都由你为我摆平,那我永远也不会长大。”
    雪之伤冰眸七色光华流转吟片刻,微微勾唇,“泊儿真的长大了,但若需我做什么,便告诉我。”
    “嗯嗯。”我乖乖点头。不舍地:“师父。你会在白都停留多久?”
    雪之伤道:“七主持完七日后地秋收大典便回神雪峰。”
    我失望。“哦……那么快……”
    他祥静地笑。“不快了非无伤说你需要帮助。我四日后才会到。斋戒三日正好主持大典。然后即刻返程。”
    “你赶了三天两夜地路?”我一算时间。心中感动不得他永远垂顺地丝发有些凌乱。
    他微微一笑。“你没事就好”
    雪无伤冷冷插言“再不走,天就要亮了。”
    雪之伤轻轻点头看我一眼,转身欲行。
    我忙一把拽住他的袍袖,“师父几天你住那?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雪之伤回首道:“王族诸神殿。”顿了顿,似解释又似叮嘱“祭典前三天要闭关斋戒。”意思就是不能见客。
    我用力点头,眼睛闪闪亮“明白了。”他这么说就表示肯见我,那就前四天去找他好了。
    他好笑的摇头,习惯性的抬手想揉我的头发,却在瞥及面沉似水的雪无伤时,缓缓收回手,几不可闻的轻叹道:“那我们先走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雪无伤”我叫住同师父一起举步的雪无伤,诚恳的道:“谢谢!”
    雪无伤脚步微滞,我趁机挡住他的去路,仰首望他,希冀的道:“我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他不语,乌瞳暗沉俯首看我,静待下文。
    我调整笑容,自动切换到谈判状态,“我若帮你除去白焕,挡掉于漓美,你能否解除婚约?”
    他冷如坚冰,“不能。”
    我挑眉,“为什么不能?我的功用不过是挡婚,若能除去白焕,可算是超额完成任务。”
    他狠狠看住我,乌瞳深不见底,咬牙切齿的道:“若不明白就闭嘴!”
    我愕然,着恼道:“你怎么不讲理,若是如此,我们只好各凭本事了……”
    “泊儿”雪之伤忽然出声,眸光落在雪无伤身上,若有所思的道:“这些事以后再说,今天太晚了,.la [棉花糖]”
    我不敢反驳他,微微屈膝行礼,顺从的点头,“泊儿恭送师父……”灵机一动,向雪无伤深施一礼,大声道:“泊儿恭送师叔……”
    他们二人齐皆一愣,雪之伤眸含轻嗔,微微勾唇,雪无伤乌瞳收缩,寒气四溢,猛的回身看向我。
    我忙缩到雪之伤身后,夸张的打了个打哈欠,“师父,我很困很累很倦哦,您跟师叔请回吧……”特意把“师叔”两字咬得清晰又响亮,看着雪无伤愈加暗沉的眼,心里偷笑不已。
    雪之伤微微侧身,状似无意的挡住大步而来的雪无伤,“无伤走吧,天真的要亮了。”
    我心中温暖,他永远无条件的庇护我。
    雪无伤乌瞳暗沉,望望已泛青的天色,再瞪我一眼,冷然转身和雪之伤一起穿
    窗户闭合,我这口气才松下来,再撑不住,勉强爬上床,睡死过去。
    再次醒来,二娘三娘安嬷嬷正围着我流泪,迷蒙爬起,她们吓得纷纷惊呼,“琥……琥珀……你好了?”
    “琥珀,你醒了?”
    “你能动了……”
    “哦……”我这才真正醒,差点没再躺回去,只好装糊涂道:“我怎么了?”
    二娘垂泪道:“你自己竟不道么?你都昏迷七天了。”
    我盘算一下,暗暗吃惊,我竟然睡了天两夜,今儿已是师父来白都的第二天。忙忙爬起,肚子轰鸣,一叠声的要吃食,众人见我醒来,都欣喜若狂,丫鬟嬷嬷交错乱跑,传唤食物,准备洗澡水,到各处报信,几乎炸了窝。
    吃饱喝足,又洗了个热水澡,算缓过来,看着碧云天黄叶地,恍觉再世为人。
    除了父亲雕漆上朝未,二娘三娘原本就在,雕漆文、雕漆仲武、大嫂静蓉都闻讯赶来,连大娘亦破天荒的驾临明珠苑。明珠苑热闹得跟过年一样,楼上是主人,楼下挤满了各房各院的丫鬟嬷嬷。我受宠若惊,看着一张张由心底笑出来的脸,心中感动又歉疚,暗自决定不管怎样,都要替琥珀守住这个家,孝敬长辈,爱护手足。
    大家聊得高,干脆一同在明珠苑吃过午饭,才各自回房。
    送走众人,喝杯茶喘气,心中惦念师父,换上最喜欢的月白色雪绢圆襟祅,同色云形千水裙,外罩出行斗篷,从花园角门溜出,边走边问路,径自向诸神殿行去。
    中途路过横波楼,眼睛不受控制的瞄向里面。自七天前分别后,再无北崖狸的消息,也知道他是死是活。想了又想,还是没拧过大腿,一步一捱的走进楼中。
    还没等我开口,老掌柜已经如获至宝的迎上来,道:“哎呀,雕漆大小姐您可算来了……”他是玲珑阁的人,知道北崖狸的真实身份。
    我一惊,以为北崖狸凶多吉少,结巴道:“难道……难道他……他死了……”
    老掌柜摇头,唉声叹气的道:“没有,死到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
    我诧异,“此话怎讲?”
    老掌柜眼圈泛红,道:“昏迷了五天,昨才醒过来,醒来便问您的消息,雕漆首相遍请名医,白都人皆知您得了怪病卧床不起,可我那敢告诉少主呀,只好骗他说您安好,他又要我传信给您,请您来见他一面,我已拖了一天,今儿正着急不知怎么办才好,可巧您就来了。
    我苦笑,这才叫做送货上门。
    老掌柜抬手示意道:“大小姐,您快上去看看我们少主吧。不知出了什么事,自那夜全身是血面色灰白的回来后,便把自己反锁在房里,昏睡了五天才醒来,至今还不能下床,也不让延请医师,就硬挺着,我真的很担心。”
    若非我答应琥珀上身,北崖狸不会遭此劫难,且此事实在不应再瞒他,他有权知道真相,我决定跟他坦承,便点头道:“好,我上去看他。”
    老掌柜亲自把我领到顶楼北崖青狸的卧房前,帮我敲过门,才悄然退下。
    “进来……”房内传来北崖狸微弱的声音。
    虽说伸脖子也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但我还是紧张的拢头发扯衣裙,又搅了会手指才轻轻推开门。
    北崖狸仅穿着件白色棉质中衣靠躺在抱枕上,衣襟散乱,露出大片蜜色皮肤,和斜缠着的白色绷带,伤势似乎已经控制住,身体状况却仍很差,嘴唇干裂,眼窝青黑,神色憔悴,呼吸微弱。
    “小妹……”他看见我眼睛募然一亮,挣扎着想坐起,却力不从心的又躺倒。
    我忙走过去,“不用起来,躺着就好。”
    他凝视我,眸色探究,微微抿唇道:“我该叫你小妹,还是琥珀?”
    我一滞,反而松了口气,原来他已经有所察觉。想想也是,若非当局者迷,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凭他的聪明才智,应该早就看出不妥。
    “叫琥珀吧……”我在床边坐下,横下心要坦白从宽,鼓起勇气挺胸抬头,“确切的说……应该叫胡泊。”
    他重复道:“胡……泊……胡泊……”神色逐渐凝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一咬牙,实话实说道:“我不是雕漆珀,我是胡泊,异界的一偻孤魂,因阳寿未尽,穿越到这里,借琥珀的尸体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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