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入烬

第两百零四章.晨起礼佛


    清晨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外边的小鸟在树梢叽叽喳喳地叫着,这里是天心寺,周围的鸟巢比哪里都多,段沉香从没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中睡过,所以一听到这种声响,便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她坐起身朝软榻看了一眼,软榻上只有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披风,彩菊不知何时起了身,出去了。
    段沉香一想到今日便要与烬王爷一同离开此地,心里难免有几分激动,一扫清晨的睡意,下了床穿着绣鞋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套浅灰色的衣裙穿在身上。一会还要虽皇后和贵妃等人到大熊宝殿参神拜佛,自然不能穿得太过艳丽,而且,浅灰色比较不惹眼,脱身的时候,也就不那么引人注目了。浅灰色不容易脏,和烬王爷离开了天心寺,毕竟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沐浴更衣的事,她是想也不敢想的。
    段沉香刚换好衣服,房门便吱呀一声被人从外头推开了,彩菊端着香喷喷的早膳走了进来,见段沉香的换好衣服了,便说道:“王妃,怎么不多睡一会,好不容易能够睡个好觉。今天以后啊,要想睡个舒服的觉,恐怕就难了。”
    “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但是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只要想到这一点,我就没办法再入睡。好了,彩菊,时候也不早了,用完早膳就该去个皇后请安了。”段沉香自从入了南成国的皇宫,也从未主动去给皇后请过安,她表面上默认宫南成给她的身份,但心里边却不认同,所以一直推说身子不适,一次也没有到过皇后宫里去。这一次之所以这么主动,也是因为给皇后请过安之后,就可以去大雄宝殿参神拜佛了。烬王爷应该把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她找对时机溜出大雄宝殿,就可以了。
    彩菊没再说什么,只是一声不响地收拾起段沉香需要的东西来,段沉香坐在圆桌旁,看了看桌上的早膳,又转头看了看正在收拾东西的彩菊,终于还是开口说道:“彩菊,快过来一块用早膳吧,那些东西不忙着收拾。”
    “奴婢方才已经用过早膳了。”彩菊说完就低着头,继续整理段沉香的行李。
    段沉香端起清粥喝了几口,她看着彩菊有些不自然的举动,心里边有些疑惑,倒不是她怀疑彩菊会背叛她和烬王爷,而是纯粹担心彩菊罢了。从大雄宝殿逃出去之后,就没有时间去拿行李了,所以把一些值钱的珠宝首饰带上便是了,可彩菊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个劲的把衣服绣鞋都装进包袱里。
    “彩菊,好了,不用收拾了。”段沉香喝完一碗清粥,看见彩菊这般,也没什么胃口再吃些什么了。她搁下筷著,走了过去按住彩菊的手说道。
    彩菊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低声回道:“是,王妃。”
    “彩菊,你怎么了?如果你不想离开,完全可以不必跟我们离开的。你在这里待了几年,这时候不想离开,也是情有可原的。你放心,我会去跟烬王爷说的,以后都不用再让你为他办事了。你便以自由之身在这南成国落地生根。”这些完全是段沉香的猜想,彩菊什么都不跟她说,她只好靠自己推测了。、
    “王妃,奴婢绝对不是这个意思。但......王爷说,奴婢离开南成国之后,也不必在王妃身边伺候了。奴婢只是在想,以后,到底该怎么办?”彩菊咬着下唇,说话的时候心里隐隐有些期盼,希望段沉香把她留在身边。
    “原来是这样。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在你没想到该去哪里之前,就继续跟着我们吧。以后你若是想离开,随时可以离开。”段沉香松了一口气,其实与彩菊相处的这段日子,越发觉得彩菊某些方面豫碧荷特别相似,所以她对彩菊感觉比较亲切。一想到碧荷......段沉香心里好像被针扎似的刺痛了一下。
    “谢王妃。”彩菊展开了笑颜,早知道只要跟王妃说说就可以,她也就不用烦恼这么些日子了。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如今的她,也是充满了期待。
    段沉香笑了笑,没有再说话,眼见时辰也不早了,她听见贵妃的声音从皇后的房里传了出来,贵妃已经去给皇后请安了,她便把值钱的珠宝首饰包了起来放在胸前的内袋里,而后就带着彩菊到皇后房里去了。若是搁在平日里,她对这些个金银首饰是丝毫不放在眼内的,可今时不同往日,以后要用银子的地方多了去了。
    “沉香参见皇后娘娘。”段沉香带着彩菊走进去,齐齐向皇后行礼,她余光扫了一眼,看见珍妃也在一旁坐着,看来,她们倒是一大早就来给皇后请安来了。
    “如今看到沉香妹妹起色好多了,本宫也就放心了,刚刚贵妃还在说呢,不知道你起身了没有。这不,才刚刚说完,你就打开房门出来了。快坐下说话吧,一会儿等德妃妹妹过来,我们就到大雄宝殿去上香。上完香之后,在午膳之前还有空可以到后山走走。今日难得有机会出来,各位妹妹一定要玩得尽兴才行。”皇后说完就笑了,看来,这南成国的皇后,倒也不是一味地端*肃,还是有平易近人的一面的。
    段沉香谢过皇后之后,便走到珍妃旁边的位置坐下,因着自知昨日给珍妃添了麻烦,她朝着珍妃笑了笑,就算是打招呼了。
    “臣妾该死,让皇后娘娘久等了。”段沉香刚刚坐下不过一会儿,就有一个淡粉色的人影冲了进来,一面行礼,一面请罪。
    “德妃妹妹这是做什么,大清早的,这里可以佛门圣地,什么死不死的。”皇后无所谓地笑了笑,随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不紧不慢地说道。
    德妃就是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开口说话的妃嫔,此时她仍是满脸惶恐地说道:“臣妾该......”
    皇后估摸着德妃是又想说臣妾该死这一句话了,便站起身来,打断德妃的话,郑重地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这就出发吧,别让皇上久等了。”
    “是,娘娘。”一干人等全都站起身,按照位份先后走出去了,段沉香走在了最后头,走在她前头的就是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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