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看天下,怜君泪

第23章


  左沐清未置可否,扬扬手里的酒壶笑道:“要不要来一杯?”
  “还有吗?”他扬起的脸颊带着灿如朝阳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泉水般的温润。
  “还真是没有了。”左沐清晃晃酒壶,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道。
  青树没有去接她的话茬,只是从那束桃花中摘了开得最艳的那朵别在束起的发间,仰着头望着左沐清道:“好看吗?”
  墨般的发间,娇艳的桃花,左沐清挑起嘴角,笑道:“好看。”
  听到她的话,他捂着唇吃吃地笑了。
  左沐清跃下桃树,将手里一朵含苞欲放的桃花别在了他的耳后,“桃花夭夭,灼灼其华。花娇,人更美!”
  然后,纵身离去,远远飘过一句话:“改天请你喝酒。”
  青树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也扬声道:“好!”
  还能再见,真好!
  第22章 无意惹来人命案
  清晨的阳光总是醉人而美好,左沐清将凌霄剑法走了一遍,从心里透出来的舒爽。回头见墨涵捧着毛巾站在梧桐树下,嘴角的弧度透出温暖。
  墨涵将毛巾递过去,“云公子和左公子等人在大厅等着主子吃早饭。”
  “哦?他们玩够了?”
  他们这几天差不多都和“凤栖梧”泡在一起,男人总会很快因为某些小话题培养出女人理解不了的友情。
  “可能是吧,听云公子的意思,是有想离开的打算了。”
  “如此很好。”左沐清将毛巾扔给墨涵,向大厅走去。
  还未走到大厅,就听到哥哥爽朗的笑声,发自内心的笑声。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为了这种笑声做什么都值了。 
  “说什么笑话呢,大家笑得这么开心。”
  左沐清抛出话才迈入大厅,却看到了意外的人。
  “清儿,赶紧进来,吃饭了!”初雪的声音远远抛来,左沐清笑得更加温暖。
  “‘少庄主’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蹭饭吃?”左沐清在自己的位置上随意的一窝,调侃任歌,将“少庄主”三个字咬得很重很刻意。
  “蹭饭?难道这里的饭菜不是我‘栖凤山庄’提供的?”任歌轻飘飘的一句话抛回,“我”字也带着重音。
  左沐清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此言差矣,既然上了我左家的饭桌,自然姓左。”
  “左姑娘的这项本事,整个天下,无出其右。”任歌复议,她脸皮还不是一般厚。
  众人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左沐清淡然地吃着自己的早饭,完全不介意成为众人的笑料。
  “墨涵,笑了一炷香,今晚多扎一炷香的马步。”
  众人笑得更加的欢实,墨涵不依地跳脚道:“主子,你就会欺负我。大家都有笑啊,为什么每次受惩罚的总是我?”
  “哈哈……”
  一顿饭,宾主尽欢。
  左沐清吃完早饭刚回自己的房间,却察觉有些异样,似乎有陌生的气息残留。
  皱眉,扬声道:“墨涵!”
  “主子?”墨涵和凌一起奔进来。
  “今早也有人来过我的房间?”
  “我一直都在这里守着,不曾见人出入。”凌道。
  “总觉得房间里多了些陌生人的气息,难道是我的错觉?”左沐清摇摇头,既然凌都说没察觉,那应该是自己多疑了吧。
  “主子太紧张了。”墨涵略带担心地道。
  “可能吧,没事了,你们也去收拾行李吧,我们一会就离开这里。”
  “是!”
  突然有人来通报:“阁主留步,我们帮主有请。”
  左沐清端看来人,青衣派的弟子,“不知贵帮主找在下何事?”
  青衣派的弟子脸带悲戚,有些愤然地看着她道:“阁主自己过去看吧!”
  左沐清放下手中的东西,点点头,“好,劳烦带个路!”
  “阁主请!”
  左沐清刚刚迈入房间,便听到一阵悲戚的哭号声。
  “树儿!”青衣派的帮主青容撕心裂肺的声音,让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屋里很整齐,没有丝毫打斗的痕迹,青衣派大弟子无声无息地躺在雕花床上,面带微笑,死得很安详。
  云初雪搭完脉,叹口气,“震断心脉而死。”
  青容许是哭够了,将他放平到床上,仔细整理他的衣服,却从他手里发现了一片被扯落的衣襟,红色丝质。青容不动声色抚平青树的手指,发现手指缝里还有紫色的碎屑。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左沐清的身上。
  左沐清优雅地提裙落座,“众位莫不是怀疑在下吧!”
  青容不愧是一派之主,很快收起了悲痛的情绪,对左沐清道:“阁主,可否借贵派的紫竹令一观?”
  “有什么不可以。”左沐清从怀中掏出紫竹令递给她。
  颜色、质地出奇的吻合。
  “不知阁主昨晚的衣服可还在?”
  “墨涵,带青树派的弟子去取我昨日的衣服。”
  看着衣服下摆被扯破的衣角和青容手里的布条完全重合,左沐清心底叹气,果然不出所料,又是麻烦。
  “看来,在下是百口莫辩了。”
  青容冷冷地看着她,“阁主,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分明就是她垂涎青树公子的美色,遭到青树公子拒绝,才惨下毒手。”正晓跳出来喊道。
  “若是我记得不错,昨日是正姑娘在桃树林向青树公子示爱,遭到了拒绝。”
  “你……”正晓看着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恼羞成怒,却也是事实,不由更加恼怒,“我是真心待他,而且被他拒绝也不是一次两次,怎么至于杀了他呢?肯定是你!”
  “哦,那我们阁主也未免太怜香惜玉了,能死得这么安详。”墨涵有些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
  “墨幽,死者已矣,莫要再辱没了人的名节。”左沐清心底微叹,昨日还笑语嫣然折花问自己是否好看的少年,今日便香消玉殒,不在了。生命还真是脆弱。
  “是,主子!”墨涵不甘地退回到左沐清身后。
  左沐清起身,拱手道:“青帮主,人死不能不复生,您节哀!先不说我与贵派并无仇怨,不是我夸大,凭我煞部的能力,有一万种杀人于无形,不留任何痕迹的方法,更不要说留下紫竹令和衣角这么明晃晃的证据。而且,我和贵派公子君子之交,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你说无关便是无关,凭什么?”正晓不依不饶道,心想,青帮主总不能就这样放过她吧。
  左沐清似乎没听到般,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青容。
  玉霖也适时打圆场:“青容啊,虽然这丫头浑了点,却不是会做这些伤天害理事情的人。我拿‘玉烟山庄’做担保。”
  青容冷静下来,细想,她说的很有道理,心底却仍旧有些疑惑。可是,凭“落尘阁”的实力,确实不能留下这么大的漏洞让自己抓。而且最重要的那双眼睛澄澈剔透,幽深却不染杂质,就那么平静地看着自己,心底涌起来的信任连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所以,顺着玉霖的话开口道:“我可以相信不是你干的,却不能否认这个你有关系。”
  左沐清正要应答之际,凤栖梧和任歌缓缓而入。
  “青帮主放心,我‘栖凤山庄’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定会给‘青衣派’一个交代。”任歌走到窗前看了青树一眼,回头道。
  “少庄主来了就好,在青树公子的手中发现了左沐清的衣服和紫竹令的碎屑,还请庄主主持公道。”正晓不依不饶地道。
  任歌秀气的眉微挑,“敢问姑娘是青树公子的什么人?”
  “我……”
  不待她说完,任歌笑着对左沐清道:“还真是奇怪啊,昨日我与左姑娘下棋至天亮,难不成阁主你有分身之术?那我可要好生学学。”
  左沐清看了一眼真正的凤栖梧,虽然蒙着面孔,却不着痕迹地颔首,知是他的意思,心下安慰,朝着任歌莞尔一笑,“少庄主说笑了,清儿可没有这个本事。”
  任歌将她与凤栖梧之间的交流看在眼里,对这个左沐清也生起了更多的好奇,一边偷偷打量她的神色,一边对正晓道:“正姑娘还有什么意见吗?”
  今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左沐清生得有些过分秀气娇艳了些,而且举止也太随便了些,行为举止太无赖了。可是端端那么毫无形状地坐在那里,就有些压抑之感,生生散出些高贵之感。
  正晓不死心,最近青树对自己越发的疏离,那日她被青树拒绝,看着他的视线追着这个左沐清,心里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那她指使别人这么做也可能吧。”
  “动机为何?”
  “垂涎青树公子的美色。”肯定是她勾引青树,才让他对自己这么疏离。
  左沐清毫不在意他们自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青容,坚定地道:“虽然青树公子不是我杀的,我却不能否认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还请青帮主容我些时日,沐清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青容能为一帮之主自然有过人的头脑,在迟钝也能看出这件事情不简单。她本能的相信左沐清,也认为这件事情交给她的“落尘阁”是目前最好的对策。可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就这么没了,心底的哀伤仍旧撕裂般的清晰。
  她走到青树窗前,为他整理好遗容,紧紧握着他的手,树儿,你走好,看着师傅怎么给你报仇。师傅在这里发誓,定然让伤你的人千刀万剐。
  青容狠狠握握拳,转身望向左沐清:“我相信你,但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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