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看天下,怜君泪

第76章


  左沐清晃了晃手里的酒壶,眼看就见底了,居然还不来?正想着,手中的酒壶便被一只如玉般晶莹剔透的手指拎走了,带着魅惑的嗓音娇声道:“知道我要来,还自己一个人喝完了,不够意思。”
  左沐清莞尔一笑,手指向着屋内挥了一挥,一壶碧色的酒壶就滴溜溜地到了她的手里,她毫不迟疑地递了过去,“这壶才是为你备的,将我那壶还给我。”
  箫魅泛着流光的桃花眼睨了她一眼,将手里的酒壶扔过去,嘟着嘴道:“清儿真小气,就剩一口了还要回去。”
  左沐清好笑地望着同样倚在窗棂上的箫魅一眼,调侃道:“那这个给你,把我方才给你的那壶给我。”
  “你想的到美。”箫魅扬起如天鹅般优美的脖颈,高举着酒壶向下倾倒,壶中的酒水像一股水流般流入了他的口中。箫魅咽下一大口,粉嫩的小舌头将唇扫了一圈,泛着水光的桃花眼勾人地瞅着她。看得左沐清一阵口干舌燥,不由想起若谦来时叮嘱,要离他远一点。若谦果然是有先见之明,这么个尤物让本就动了凡心的沾了红尘的左沐清有些把持不住了。想到这,左沐清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
  箫魅的眸子一黯,嘴角却浮起意味不明的笑,流光拂过,他已经吊上了左沐清的脖子,窝在她脖颈间呼气,“怎么,如今是要和我划清界限吗?”
  一语双关,让左沐清哭笑不得,怎么答都是错。更尴尬的是可能自己和他总有那么点一脉相承的武功路数,居然对他的接近格外的不排斥。
  不过左沐清就是左沐清,只见她蓦然揽紧他柔弱无骨的腰肢,脸贴近他的,深邃的眸光中带着调侃,笑道:“我们如今还能划得清界限吗?”
  左沐清感觉自己怀中的身躯一瞬间的僵硬,自己便被无情的推开。抬眼看去,人已经在自己半丈之外,未被束起的长发发扬,衣袂飘飘,将赤着的玉足一览无遗。月光照进室内,一屋的光华,却抵不过那魅惑的容颜。
  “你想得美,人家才脱离你的魔爪,断不会在钻进去。”诱人的嗓音带着一抹自我说服的力量,箫魅心地苦笑,是说服她?还是说服自己?
  左沐清如释重负般笑了,将已经空了的酒壶扔出窗外。碧绿的酒壶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坠入地下,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她回头望了一眼靠在窗前的箫魅,笑道:“是啊,莫要回头的好!”
  他抬眼望过去,她背对着窗户,表情埋在阴影里,晦暗不明。她的话千般解释,万般可指,想到哪里都能说的过。自己通晓五行八卦之术,自然对人心也能琢磨出一二,偏偏眼前这个人不知道是自己逃避不去想,还是压根就看不透,总觉得她高深莫测,难以捉摸。
  莫要回头么?箫魅想了想勾起了唇角,望向窗外的月亮,声音悠远绵长:“自然不会。”他不会?还是她不会?怕也说不清楚。
  左沐清回过身也望向那遥挂天际的月亮,手指把玩自己腰间的玉佩,笑道:“光顾着叙旧了,咱们是不是该谈一些你喜欢的话题,比如说月影,比如说赤吟,比如说二皇子?”
  箫魅回她一笑,“是该好好谈一谈。”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牛皮纸铺在桌上,收起了眉宇间媚意的他看起来平添了些女儿般的英气,左沐清心道: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性吧。她也收起闲杂的心思,顺着他的手指看起来。
  一时室内安静,仿佛方才的暧昧只不过是南柯一梦,醒来便连痕迹都遍寻不到。
  第72章 离间之计
  “如今月影的局势呈二分之势,赤吟一脉,赤凝一脉。赤凝掌控皇城的禁卫军、御林军和近朝驻扎的那十万兵马,就驻扎在皇都附近,也就是这里。而且她作为长女也受一大批朝臣的支持。赤吟掌管边关各地的部队,大概二十万兵马,但是离朝堂远了些,所以人数多也占不了多少优势,大概就分布在这些地方。” 
  “可是她同父同母的弟弟四皇子下嫁给了护国将军张耳的女儿张琳,天平瞬间倾斜了,然后心高气傲春风得意的赤吟稍微受些挑拨,便有了那场战争。”箫魅神色正常,压根看不出他对于自己一心挑起战争的各种情绪波动。
  “你可能也收到了消息,赤吟灰头土脸地班师回朝后,受到了女皇的斥责,鉴于损失太大,女皇收回了她手里的兵权,却并未削去她的太女之位。”箫魅淡淡地道。
  箫魅葱白的指尖轻敲着桌面,往日魅惑的桃花眼带着些思索的韵味。从左沐清的角度看去,眉宇微蹙,多了份柔雅的忧愁,到比平日里更加好看了几分。
  左沐清不知从哪里又拎出了一壶酒,猛地灌了一大口,笑道:“这些我来时已经了解了,不过,你想做到什么程度?”
  箫魅的视线从桌上转移到她的脸上,方才那份愁绪也再也不复见,妖孽的魅惑回归,手拄着下颚眨巴着眼睛看她,“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看不得她们舒服,我想让她们为当初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那双桃花眼瞬间爆出的恨意将室内的温度都降了三分,左沐清笑了笑,不在意地挑挑眉,“无论你做什么,既然我答应了你,就奉陪到底。”
  她笑得随意,说的随意,好像不过是陪他赏花赏月,可是他还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认真,奉陪到底吗?他微微一笑遮住心中的怦然心动,举起酒壶碰碰她的,“那我们从谁入手呢?”
  “不如先坐山观虎斗,既然女皇没有削去她太女的身份,我相信她再次掌控兵权之时,必定会是一场很好看的龙虎斗。以张耳目前太过于明显的态度,怕是那日不远了。”
  箫魅点点头,笑容勾的左沐清有些口干,声音带着酒气传来:“不谋而合,昨日女皇私召张耳入室交谈了半日,张耳笑着从勤政殿出来了,可能真的就是这两日了。你说她重新执掌兵权之时,我们送她什么礼物呢?”
  左沐清笑道:“张耳的兵权怕是也不日便会交到她手里,她们之间的联系完全是因为赤潋。既然我们不能正面来,不如我们去勾引勾引那个赤潋四皇子。”
  “你去?”箫魅没想到她会想到这么阴损的主意,嘴角抽搐地道:“难道你没读过圣贤书,古人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左沐清笑着望着他道:“怎么?不忍心?”
  “怎么会。”箫魅否定的太快,话落正看到左沐清调侃的眼神,他撇过头不看她,却还是开口道:“女子薄情,牺牲的总是男子。”
  听他说完,左沐清突然想到了那个月夜,他说:你可知男子韶华易逝,他们最大的愿望不过是在自己最美的年纪遇上对自己最好的人。希望自己的良人能待自己一心一意,不要承诺了对自己好,转身又把温柔给了别人,自己只能在等待中品味孤独、哀伤,直至在等待中让心死去。你可知,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了,人也活不下来了。
  “不如你去勾引那两个皇女吧,离间之计,怎么样?”
  箫魅的声音传来,让左沐清差点被含在嘴里的那口酒呛死,她惊魂未定地望着他问道:“你不会是说真的吧?我是女人!我可没听说过两位皇女有同性之好。”
  箫魅耸耸肩,“我像开玩笑的吗?我觉得这个主意特别好啊!你穿个男装保准没有人认为你是女人”
  “你狠,我能说不吗?”左沐清作最后一秒的挣扎。好吧,其实她有时候也为自己这张比较柔美的脸很无奈。
  “难道你想食言?”箫魅瞥了她一眼,就着酒壶饮了一口酒,那神情就好像他早就想到她不可靠般的模样。
  左沐清举起双手叹口气,“我投降,以后您就是爷,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箫魅满意地起身,抬高酒壶将最后一滴酒倒入口中,学她将酒壶扔出窗外,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他回过头笑道:“不如就明日吧,明日是在位的那位的生辰。正好是个好时机,我安排你进宫献舞。”
  “看来你早有准备啊!”能更改宴会的节目,定是个举足轻重的位置,看来他真的筹划了很多年了。但是,左沐清最后挣扎着:“真的不改了吗?”
  “明日我叫人来给你化妆。”话落,箫魅似一道红色的流星划过天际,失去了踪影。
  魅惑的容颜再也看不到,左沐清脸上的那抹不甘不愿也如秋风扫过般再无痕迹,换上的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她拿过桌上的酒杯为自己斟了一杯,拿在手里晃着,笑道:“不错的挑战,有意思!”
  箫魅的效率让人惊讶,第二天天还未亮,左沐清便被他从被子里挖了出来。左沐清无奈地起身,揉揉额头道:“你到底有没有一个未婚男子闯入女子房间的自觉啊?”
  箫魅一边挥挥手示意门外的两名抱着大堆东西的中年男人进屋,一边扯着她的头发道:“好歹我也曾是你的未婚夫吧,清儿这般说话,让人心寒哪!”
  “这是为了谁的名声?”左沐清白了他一眼,任命地抬起胳膊任那两名男子将自己胸前傲人的双峰勒成了平板,为她穿上那繁杂的舞裙,然后乖乖地被人按到椅子上一顿涂抹。
  “哦?这么为我的名声着想的话,如今冠上左姓的就不是楚若谦而是我了。”箫魅靠在桌旁,抱着肩膀看着她。
  又提到这茬!由于左沐清的脸暂时失去了主动权,见只能用余光扫到他衣裙的红色一角,只得放弃,闭上眼睛道:“貌似被抛弃的是我吧,江湖上可是传出了‘落尘阁’阁主被‘银月宫’宫主抛弃,伤心之余迎娶了‘星云堂’堂主楚若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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