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变成被废的皇后静思

第90章


喜福,喜福……
  这是个多么充满希望和美满的名字。可是,她的人生却既没有希望,也没有圆满。
  她和无数被后宫这口深井吞没的生命一样,成为权势和宫斗下的牺牲品。
  我低下头去,黯然无语。光头反过来握紧我的手,给我支持和慰藉。
  相爱很简单,但是要互相理解,互相接近,互相宽慰……却是那么的不容易啊。
  停了一会儿,我抬起头,对他慢慢笑一笑。“好了,你接着说。”
  他点点头:“那件事让我甚至夜里都会惊醒。那样的阴谋,残酷,突变……我不是没见过血腥,没有见过死人,可是,后宫里女人们之间,这种不动声色的残酷,这种不死不休的争斗……我真的算是领教了。懊悔也罢,胆怯也好,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要护住你,再不离开半步。”
  我想起来一件事,低声问:“乌云珠她现在……已经不在了吧?”光头点点头。
  “她……”
  “是自尽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我用目光询问他,他试图用轻松一点的语气不说话,但是,听起来还是一点都不轻松。
  “在知道那刺客死的消息之后,用簪子,把喉咙刺破了。”他说:“宫女发现的时候,身体都凉透了。”
  “她留了一封信,说请不要祸及她的家人……”
  “还说起,那个死去的孩子,并不是……我的。”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然后他说了一句:“其实这些我都觉得不重要。”
  我抬起头来。
  真巧,我也正这么想。
  “人的性命只有一次,很宝贵……因为那些原因,而付出生命的代价,真的很不值得。”
  他握着我的手,虽然没有出声,但是看得出,他也赞同我的说法。
  对一个初见面时,动不动就要把小太监拖出去杖毙的皇帝来说,他的改变,前后的差异真的是天地之别。
  我想了想:“那孩子是……那个刺客的吗?”
  他点点头:“应该是的。他似乎听了许多传言,认为乌云珠母子在宫中之所以不幸,是因为你和皇后的迫害所致……”
  我想起了一件事:“可是,贵太妃那件事,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
  “贵太妃……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个陷情,所以乌云表情急之下,杀了她灭口。”
  “她,遗书里写的?”
  “嗯。”
  我和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
  真是严重主次不分……
  这会儿我居然想到的是这句话。
  我一开始就问,刺客是谁,喜月和光头分别给我长篇大论滔滔不绝,讲过去谈现在论未来,净扯不相干的。但是回答我问题的重要答案——这刺客的身份来历。就这么简单的就带过去了。
  如果让我给他们俩这问题的回答情况打个分,光头勉强可以打个六十,他起码告诉我刺客是根什么葱了,喜月的圈子也绕了,可是最后没有绕回正题上来。
  不知不觉已经讲了这么久,太阳早已经消失,屋子里没有点灯,昏黑黑的。他说:“你等一会儿。”起身出去,过了一会儿,端着个木盘进来,烛台放在盘子边上,盘里还有两碗粥,一碟酱菜,一碟豆腐干。
  我们就这么在如豆的烛光下面,头碰头的各自喝了一碗稀饭,就着简单的小菜吃着晚饭。蜡烛在屋里袅袅的吐着青烟,有一种燃烧的味道。
  小时候家里停电,蜡烛就成了最好的伙伴,点一枝白蜡,在下面写作业,看书,打牌,玩耍。遥遥的夜晚黑沉沉的看不到其他光亮,每家的窗子里,都会透出一点昏黄的光晕来,让人觉得心里慢慢的松软,踏实。
  就象现在。
  刚才在日落之前讨论的那些沉重往事,一层层无形的压力盖过来,压在身上。现在似乎被这简单的米粥的香气驱走,被这一点闪烁不定的烛光照耀的烟消云散。
  他把东西收起来,又端了水来。他自己做这些事情,显得非常顺手。
  他把盆端近我,我洗过脸,拧了一把毛巾,问他:“你就一个人这么出来了?一个太监和侍卫都没有带?”
  他替我用手提着头发以免沾湿,说:“小术子执意跟着我……不过我没有让他服侍,他也落了发,住在寺里另一边。”
  “他也来了?”
  光头说:“是啊,他说他师傅也想来的,只是没有他来这么方便容易。他做徒弟,当然替师傅分忧。”
  脚浸在热水里,很舒服。
  他说:“你的腰还弯不下来呢。这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没帮你擦洗过。这三年……”他没再接着说,不过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了。
  我视线往下瞄,看着光头蹲在那儿替我搓洗脚板,心里的感觉很难说得出来。
  别说这个时代了,就是搁着现代,我老爹也从来没给我妈洗过一次脚——而且不光洗脚,有时候喜月不在,按摩腿脚手臂也是他来代劳。
  我真的没想过,这家伙可以改选的这么好,这么彻底。
  他搓洗的很仔细,然后用布替我擦干,再扶我躺下。
  这屋里一直是摆着两张床的,我睡的这张宽敞柔软,他睡的那张铺在窗户下面。等把我安置好,他又去打水来自己洗了,铺床,抱过枕头,然后吹灯躺下。
  我听见悉悉簌簌的他脱衣裳的动静,然后上床的时候木床还响了两声,接着是躺下之后,还翻翻身找姿势,真是声声入耳啊。
  我躺了半天,也翻了两次身,可是就是没睡着。
  他忽然说:“怎么了?”
  我说:“你也没睡着?”
  “嗯。”
  屋里挺安静的,风吹着窗户上的纸,嘶嘶的轻响。
  我问:“你那边冷吗?”
  他说:“不冷。”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忽然看到乌云珠手里拿着一根血淋淋的簪子朝我走过来,一步一步越逼越近,我惊惶的很,又觉得委屈,被她当成最大的敌手,可是我却没有做过什么啊。我想喊喊不出,想动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根半尺长的簪子一下子扎了过来。
  我“啊”的一声叫,一下子睁开了眼。
  一片安静昏睡……
  吓死我了,原来只是做梦……
  眼前亮光闪了一下,接着蜡烛被点着了。
  光头端着灯,衣服都没披就过来了:“怎么了?不要紧么?”
  我说:“我……做恶梦了。”
  他把烛火放在床头,在床边坐到下来,揪着袖子替我擦掉额头上的冷汗。
  “梦见什么了?”
  我抿了一下嘴,没说话。
  他露出了解的眼光,也没有再问,把话岔开:“不要紧的,只是梦。”
  我点点头,对他说:“你去睡吧,我没事儿。”
  他走过去拿了外衣披上,又走回来:“我在这儿坐坐,你睡着了我再走。”
  他的手伸过来替我掖被子,可是夜里清冷,他的手也冰凉冰凉的。
  我往床里挪了一点儿,说:“你上来坐吧。”
  我好象是愣了一下,但是也没说什么,脱了鞋子,坐在我的外面。我把被子分他一半盖着。
  “想什么呢?”
  他说:“说实话,什么也没想,脑袋里空空的。”
  我也是一样,很纯粹的放松的躺着。
  “不知道……玄烨这时候,在做什么?”
  “应该也睡了吧?”
  过了一会儿,我问:“那天我见到他……是你通知他来的?”
  “嗯。他自然也对你的情况关心的很,我带你离宫的时候,他硬忍着眼泪不哭,站在那里目送我们……”
  我想着那情形,转过脸把眼泪蹭在枕巾上,用镇定的声音说:“我想……再见见他,行吗?”
  他伸手来抚摸我的头发:“好,明天我让人去送信儿给他。”
  “太后会不会不答应?”
  他停了一下说:“不会的。你不用担心。”
  上次玄烨也的确出来了,他出来做什么当然太后是知道的。那么看,太后的确是没有阻拦的意思。
  但是,光头究竟是怎么让太后答应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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