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玉颜醉帝心:九日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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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挣扎吧?
    李略见独孤冽没有说话,便悄然退下,留下独孤冽一人静思。
    独孤冽腾地立起来,带动了桌子,堆积成山的折子哗啦一下全部散落在地上。
    她没有和关尚在在一起!
    独孤冽一时难以相信,不过想想,后宫中的女子对钟离伊一直都是虎视眈眈,或者真的如李略所说,中间真的有不简单的过程。
    毕竟,独孤冽的经验尚少,而李略,至于是跟着关尚在出生入死过,才返回到独孤冽的身边。
    她过得怎么样了?还好吗?到底……这两个多月来,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为何他的人,根本无法找到她?
    独孤冽掀开了纱帐,望着外面一片澄澈的月光,夜风带着冷意,十月末了,冬季就要来临,他必须尽快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是这两个多月以来,他对她的爱,在深海中窒息,在烈火中焚烧,如今剩下些什么?
    经历了悲愤,绝望,挣扎,迷惑……所有的一切,都让他的心千疮百孔了。
    “伊儿……伊儿……”
    一想到她肚子里还有他的骨肉,心中柔和起来,然而,外面响起了张公公的声音。
    “皇上,德妃求见。”
    德妃,并不是之前的德妃,之前的德妃已册为贵妃了。如今的德妃,乃是新册的,之前为一名不起眼的才人,但因长得有几分似周露儿,而被敬事房的公公发现,提点,独孤冽便册其为德妃。
    这名德妃,乃为新的御史大人郑里之千金,独孤冽册其为德妃,一方面,是为了其容颜,一方面,亦是为了她家族。
    独孤冽回过神,宣见,女子款款入内,那张妩媚迷人的脸庞绽开着浅浅笑意。
    她手中托着汤篮,朝独孤冽温柔道,“皇上,臣妾亲手下厨做了一些皇上爱喝的汤水,皇上不如试试吧,清水润肺,效果很好的呢。”
    德妃说罢,将汤碗捧出来,那是冰糖梨子百合汤,乃是周露儿曾经最爱的汤。
    自然,也是独孤冽曾最喜欢喝的汤。
    看来,这个德妃,为了讨得他的欢心,下了不少功夫呢!
    独孤冽微微拧眉,他极不喜欢从其他女人身上看到以前的女人的身影,可是一看到德妃那张有几分似周露儿的脸,却也发不起火来!
    “德妃有心了。”
    独孤冽淡淡地道。
    无可否认,他,对周露儿是有一种特别的感情,以至之前的五年里,一直无法释怀。
    但归根到底,周露儿背叛他,乃是家族所逼,她终是爱他的,只不过身不由己而已。
    “皇上夜夜为批阅折子到深夜,甚是伤神,多喝些清火的汤,清火益气呢!”
    德妃温柔一笑,将汤奉至独孤冽前面。
    独孤冽倒是沉默地将汤送至唇边,微微尝了一口,汤水果然甜而不腻,带着一股特别的味道儿。
    “皇上,味道如何?”看到独孤冽脸色淡淡的,德妃眼中充满了期待。
    独孤冽淡淡地颔首,“还好。”
    德妃甚是高兴,冷漠的君王终于可以一步步地走向正式的君王生涯,相信过不久之后,他便可以全心全?
    【九日皇后】第二十二章
    假如,就好比如现在德妃是曾经的周露儿,他会怎么样呢?
    独孤冽找不到答案,得知钟离伊的消息,他又惊又喜,满怀的激动,只是略微一想,心却又沉了下来。
    如今钟离伊就要回来,回到皇宫之中,一定会掀起更狂的波浪,朝中内外隐患,不是一时三刻可以安定下来。更何况,后宫之中的女子,个个恶毒如狼,深藏不露,而他身边更是危机重重……
    如何决策,也只能深思熟虑之后再下决定了。
    独孤冽缓步朝外而去,冷清的月光下,倒立着两个女子,一个是太后,一个是太后的侍女惊凤。
    换作以前,独孤冽定然会目不斜视地离开。
    然而,太后却一步当先,拦在独孤冽的前面。
    “皇上那么晚了才从御书房出来,哀家很是欣慰,但也同时希望皇上要保重身子。”
    太后淡淡地道,月光落在她那张已有细纹的脸上,却仍然有着无法掩饰的风华。
    独孤冽冷哼一声,不欲理会。
    “关于六年前的事,哀家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了。”
    太后淡淡地道,眼中有着蓦然的冷意。
    独孤冽全身一震。
    那一件事,还有什么秘密?周露儿为家族而成为了探子,这不就是秘密吗?
    太后不等独孤冽应了,便转身朝他的御书房而去,独孤冽怔了怔,终是跟着进去。
    他是想知道的。
    六年前的事,周露儿作为周家的探子之事败露,而被太后赐死,太后说还有秘密,难道……她赐死周露儿的原因,还有其他?
    进入御书房之内,独孤冽掩好门,太后立在窗前,眺望着那片清冷的月光。
    “哀家记得那一夜……也是月明风清之夜,哀家收到了密报,说淑妃将皇上的密报偷偷于周家,而周家当然是意欲谋反。”
    太后轻淡地说道,仿佛说着一件毫无要紧的事情。
    “哀家赶到之时,正好……遇上淑妃与你的旧时好友秦宇……在床上苟且,哀家大怒,立刻赐淑妃死罪,当然,这一件事,哀家当时并没有坦白告诉你。但如今,哀家见你对如妃若有情意,哀家只想告诉你,不要将其他女人,当作以前周露儿的替身。”
    太后回过首,眸光闪烁着独孤冽从来没看过的冰冷。
    独孤冽脸色蓦然苍白,他怔怔地看着太后。
    如果当时,太后将此事说出来,他必定……不会那么恨她。
    “当时,露儿已有一个月身孕,当然,那不是皇上的。皇上不是有一个月的时间去打猎吗?当时你最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太后冷冷一笑,独孤冽脸色煞白,抓住书案的手也微微颤抖。
    他一直以为,周露儿是忠于他的。
    是以,当初他以为,太后单纯以探子之名来赐死周露儿,没想到……
    “若然给皇上知道淑妃如此大逆不道,只怕皇上会对女子从此失去信心,对爱失去寄望……冽儿的天性本是如此,脆弱,敏感,哀家才会如此隐瞒。只是哀家没想到,你一怨恨哀家,一下子就是五年……”
    太后苍凉地笑,她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和独孤冽说过那么多的话。
    “事到如今,哀家认为你已有承 受[TXT下载:.]能力,是以才将真相告知于你。皇上,至于德妃是什么人,哀家相信皇上心里有分寸。而皇后……听说皇后已在归瑖国途中,哀家也始终相信皇后,至于安不安全,哀家自然也会尽力保住皇家血脉。”
    太后淡然地道,静静地望着倚在书案边的脸色变幻多端的独孤冽。
    由始至终,他没有说一句话。
    太后轻叹一声,“冽儿,过去的都过去了,应该是珍惜眼前人……虽然哀家也知道如今情况不容乐观,不过有必要的时候,请不要被眼前的人蒙蔽了。”
    太后说完,缓缓地朝一边的太师椅走去,母子多年来不曾诚心而谈,如今,终是有机会撇开所有的面子,谈谈了。
    太后坐下,脸色从容,眼中却多了一缕哀伤。
    “哀家是一个女人,皇上,当年为了保住先皇的血脉,哀家受尽了污辱。皇上所见的事,亦是哀家身不由己,在皇上眼中,哀家一向都是个**不堪的女人,或者皇上会说,你不屑哀家如此护你——那是因为你不是站在哀家的位置上,哀家活下去的动力,是皇上和明儿。如今朝廷暗中动荡,久久不得安定,哀家一样担忧不已。”
    太后说罢,自顾地端起一侧的冷茶,抿了一口。
    入口的茶,那么涩,正如她的心一样。
    在她的夫君驾崩之后,她和独孤冽的天都要塌下来了。
    逼宫夺权的三王爷一早就窥视着太后的美色,终在夺权后霸占了她。
    而对独孤冽,那时才七八岁的独孤冽,他是有杀心的。
    然而,三王爷却受到了太后的诱惑,再且,当时的独孤冽还是孩童,太后不管不顾,任后宫嫔妃捉弄,任太监欺负,嘲笑,而独孤冽当时亦从来不会反抗,紧紧地将这种欺压藏在心里。
    久而久之,他由一个开朗活泼的皇子,沦为一个冷漠沉默的小少年。
    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他三王爷怎么会怕呢?
    于是,放之任之,不再起任何杀心,当时的太后,随时随地可承欢于他身下,他对太后和独孤冽,根本不再有任何防备之心。
    哪料,太后同样用了美色,迷惑了一个个的重臣,有了众多支持者,终是翻手覆云,加上三王爷**无度,懒于政朝,实是不是一个好皇后。
    在独孤冽十三岁那年,太后终是与众臣一起将三王爷逼宫,其被逼死,独孤冽上位。
    那些,在他人眼中,仿佛只是一朝宫变。
    然而,于太后而言,乃是一段漫长的黑暗无比的日子,时刻忍受着**,时刻提心吊胆,生怕计划败露,生怕独孤冽会死于三王爷的手下……
    可是等她忍耐到了有出路,没料到,独孤冽从此与她成为陌路之人。
    她曾用生命、用尊严去保护的皇儿,却成为了世界上最厌恶她的男人。
    “王爷亦是哀家的孩儿,但哀家还是最希望你能胜任皇权。将你之前没有的,失去的,全给你夺回来。王爷在十年前的动乱中流落民间,幸而吉人天相,能回到皇宫里来。只是在哀家的心中,皇上还是皇上,王爷亦会一心扶持皇上统一天下。如今余党亦蠢蠢欲动,哀家却不再是很多年前的哀家……如今一切都要靠皇上和王爷团结一致,斩除奸党。”
    太后的声音悠长而苍凉,她努力欲遗忘那段日子,然而在独孤冽前面,在他那双带着怨恨和厌恶的双瞳前,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哀伤起来。
    沉重的岁月,给她的心烙上了一道道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痕。
    她曾是夫君唯一的皇后,先皇宠幸于她,独一无二的爱全部在她的身上。
    然而先皇驾崩后,她失去了全部的依赖,家族被压迫,步步为谋,忍辱负重,今**已完成了任务,剩下的,得看独孤冽了。
    “哀家……言尽于此,哀家是不想你重复六年前的悲剧,是以,若然伊儿回来,她是真心的话,皇上应该知道怎么做。有些爱你的人,你不必怀疑,日久见人心,哀家知道如今火情水势,皇上要提防的很多,若皇上暂时不能接见,也可让他人安排妥当。”
    太后说罢,缓缓地站起来,脸色坚定无比,“哀家能助你的,都助了,望皇上摒弃杂念,先除奸党。皇上要记得,皇后和你的孩子,还在等着你。”
    她缓步而去,轻纱飘逸,烛光将她的背影拉得长长的。
    独孤冽立在那里,心里,仿佛被压上了什么,一直喘不过气来。
    曾经的周露儿……原来一早就背叛了他。
    心,早就背叛了他!并不是被家族所逼,如今他亦终于明白,太后为何要赐死周露儿,以及他的书侍兼好友秦宇……
    这整整六年来,他那么恨她。
    恨她的冷血无情,恨她的**,恨她的一切……
    可是,她的**不就是为了保全他吗?
    可笑的是,他还如此天真地将她归于全天下最无耻的女人……可是,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只是,想起独宠母后的父皇,为他不甘吧?
    步到御书房外面的太后,猛然听到书房中一声闷响,仿佛有什么砸在书案上。
    折子哗啦落地的声音。
    太后抿抿唇,苦涩地笑,她的一生都如此坎坷,已无法改变的,就学着放下它去。
    总有一天,一切都会淡去的。
    ****
    行了十五日,已到了瑖国京城之外,还有十里路,钟离伊便可以踏入那日思夜想的皇宫。
    前面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钟离伊心一惊,难道出了意外了?
    她掀起了帘子,但见前面有十几个黑衣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白烙迟亦同时听到外面的喝声,掀起帘子,望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得淡淡的拧了一下眉。
    “这几位大侠,此地要收过路费?”
    白烙迟微笑地问道,处事不惊。
    而身后的几名男子亦跃出马车之内,一副作战之态。
    阳光温暖,此处的官道却静无一人,令得白烙迟等人有些好奇,难道是瑖国京城大闭城门,不允人进入了?
    那十几名黑衣人中,有一个走了出来,朝白烙迟拱手道,“公子,我们便是后面那夫人的亲人,请将夫人交出来,在下谢谢公子的相送之恩。”
    后面的钟离伊一听,那不是李略的声音吗?
    他们行踪如此隐蔽,看来独孤冽那边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
    “彩宛,扶我下去。”
    钟离伊叫道,彩宛刚刚吓得回不过神来,在钟离伊的叫唤下,连忙将其扶下马车。
    白烙迟亦跃下马车去,见钟离伊款款而来,那黑衣人的眼睛一亮,“属下参见……主子。”
    李略欲行礼,硬生生地将称呼改去了。
    他实是不想他们的行踪被人看透,更不想钟离伊的身份被这一群陌生人所得知。
    “李侍卫免礼了,有劳你代夫君来接我,你们辛苦了。”钟离伊一腔心酸,正欲谢过白烙迟,但听白烙迟轻笑一声。
    “原来真的是钟姑娘的朋友,那白某也就放心了。不过钟姑娘,你的朋友们,未必太神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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