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虎兽之绝色红颜

我说：“谢谢你，昨晚救了我一命——”
兔子说：“我在救我自己！”
他的眼中没有悲也没有喜，我看不懂，更窥不到他的心。
我笑了一下，其实我是在嘲笑他，他不敢让我死，看着他满手缠着的白布，那血从厚厚的纱布涔出来，忽然觉得，兔子也蛮可怜。我擦过他的肩走去，他对我说了一句话，让我怎么也忘却不掉。他说：“死，其实并不可怕，活着，才最可怕！”
枕着星光的夜，我反复咀嚼兔子的话，似懂非懂，却也有所收益。
狮虎兽此次出来并非单枪匹马，大概有三四十人的队伍，个个身手了得，狮虎兽高头策马，威风凛凛，意气风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看着狮虎兽美美的神色，我忽然觉得我好卑鄙，不说他得《龙诀》是何居心，单就这样骗人一次，够阴损够缺德，竟生出纵死在他的剑下也不能解人家巨大失落之恨的想法。
我是不是疯了，满脑子没有一根正常的神经。
我们一路追风逐电，照我指点的“方向”一路进发，我的待遇颇丰，几乎与狮虎兽并驾齐驱，他吃什么我吃什么，对我真是一个照顾周全，他们越是这样待我，我越是愧疚的要死，眼看就要到我说的地方，我却突然怕死，当死亡突袭我时，比如救玉香魂的那个夜晚，我没有犹豫，我完全忘却了死亡的可怕，但是当死亡一步一步缓慢拉近时，我得承认，我无法如高僧元寂般从容和淡定，我甚至又想到三十六计，逃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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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接着唱小曲
  我不安分的小心脏开始盘算逃跑方法和路线。此次不同以往，狮虎兽的身边多了几十个帮手，想逃走，如翻出如来佛的神掌，真是难上加难，可是再难也得试呀，不试小命就没了。
狮虎兽问我到了没有？
我囫囵一答，“快了，过了日城就到！”
说着话，就到了日城，日城风光依旧，繁华不减。
一行几十人的马队很是惹眼，招来不少城中百姓的指指点点，我傻乎乎地抱拳左右施礼，没顾得上狮虎兽的冷眼几多？
忽然人群涌动，冲出一干人来。马匹受惊，扬蹄惊厥。狮虎兽刚欲发作，一黑不溜湫的小子钻到我的马前高呼：“大爷，您回来了，不认得小子了。”
我放眼一瞧，这不赖二赖三赖四……兄弟一伙吗？自是高兴的不得了。赖二的一句话却将我整晕了，他说：“大爷，您发达了，带这么多人马！”我的脸立马茄子色，甩着冷汗瞥了狮虎兽一眼，他竟忍不住窃笑了。
“你江湖中的小弟还蛮多吗？”狮虎兽贴耳一说，我的脸红胀青白，嘿嘿一笑，忙细声道：“哪里会啊，这都是往昔一同要饭的穷兄弟，他们不会说话，请龙少海涵！”
狮虎兽撑扇一笑，见他笑，真是难得的多云转晴啊。
“你们兄弟只管聊，不碍爷的事！”狮虎兽径直下马，去了一处店家饮酒，身后呼啦啦的人马全跟着他身后。狮虎兽略一迟疑，吩咐了一声，那些武士又转尔跟在我的身后，他独自一人去了酒楼，我明白了，狮虎兽这是在为我壮脸。那时我真的感动不少，觉着狮虎兽这个狂小子有时真的可爱。
赖二真的以为这些人马归我领导，马屁拍得更响了，带我和众人包了一座酒楼，为我接风，要大碗酒，大块肉，大吃二喝起来。赖二频频敬酒，一口一个大爷叫着，咱不敢太造次，身旁左右全是狮虎兽的人，咱太狂了，怕一脚被人踢翻了，便一口一个不敢，谦虚的不得了。
赖二哈哈咧着大嘴乐，说大爷果然是大爷，神功盖世，武林独尊！
只这一句，万籁静寂了。我也傻了。无数双眼睛盯紧我，所有人都知道我只是一个小要饭的出身，何来神功盖世，武林独尊，驻龙山庄的武士一听此言，真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了，不禁重新打量我数遍，惊愕之状犹如木偶。赖二可把我坑苦了，我会个屁神功啊，只是那日见他们欺负瑞儿，心一急，来了股手机的力气，将几个赖氏兄弟扔的远一些罢了。赖二的话一出口，那些武士便握紧了刀剑之柄，随时防范我发神功一般，如临大敌，有更甚的，便偷偷跑出楼去禀报狮虎兽。
狮虎兽此刻正美美的在另一家酒楼饮酒，身旁还有三个相貌端庄的女子吹拉弹唱，好不自在。狮虎兽出手阔绰，听到高兴处，哐啷掷个银砣子出来，惊得几个卖唱的小女子不住地磕头作揖。
狮虎兽这个美，命令道：“爷今个高兴，不许停，接着唱！”边听边用筷子敲碗边助兴。
“妈的，嚎丧呢！”一声雷喝，惊得几名卖唱的小女子鸦鹊无声，一个个抱团瑟瑟。
狮虎兽正听得来劲，被厉喝扰兴，立时火光冲顶，放眼一望，见是几个裤腰别刀的军官，为首的黑脸大头，一嘴蓬乱的黑胡须，眼大仁白，煞是吓人。几人哐哐坐下，与狮虎兽仅隔一座。
“妈妈的，来给军爷唱会儿！”黑脸大头朝几个小女子山吼。
几个小女子也不敢得罪，起身便走。
“爷还没听完，哪个敢走！”狮虎兽从牙缝里挤出几字，眼睛已经上了血丝，冷杀地盯着那几个耍横的军官。
“妈妈的！反了，在老子的地盘还有人敢撒野！”黑脸大头霍地站起，一把掀翻桌椅，抽出雪亮配刀。酒楼里喝酒的其余人等四下跑散，店家忙出头劝解，被黑脸大头一脚踢个老远，爬不起来。几个店小二便连拉带拽将店家扶住，缩在店柜下不敢出来。
黑脸大头压根就没有把狮虎兽这个白净小生放在眼里，一向猖狂惯了，哪日不猖一把就憋闷的不得了，原想这样一比划一嗓门，早把人吓得屁滚尿流了，哪想一楼人见鬼样的跑掉，那小生还大模大样的稳坐那里，根本就没把黑脸大头放在眼里，黑脸大头也是响当当的地方一霸，衙门里的捕头，受此奇耻大辱，气得哇哇怪叫，抡刀就上，其余三个手下见他动了手，也纷纷亮出白刃，一同冲来。
狮虎兽瞧都未瞧，信手甩出四根竹筷，插入那四个端刀之人胸中，只听“噗噗噗噗——”四声闷响，几人飞冲退去，连连撞翻桌椅，靠在墙柱方才停下，那竹筷深钉墙中，几个挂在墙上瞠目而亡。
这一幕被店家伙计与卖唱女子放在眼中，惊得五雷炸体，全然说不出话来。与此同时，一武士慌里慌张地寻来，伏在狮虎兽的耳旁，轻声将赖二的话告之狮虎兽。哪料狮虎兽闻言，呵呵一笑，并未放在心上，随口道：“无碍，你们只管乐去吧！”那武士躬身退去。
“店家！”狮虎兽斜眼望那柜台下的店伙计。
店伙计面无色血地连滚带爬来到狮虎兽面前。
“好酒一坛好席一桌快快布上！”
那店家哪敢不从，无头苍蝇般乱撞着下去准备。
“接着唱！”狮虎兽又将冷目瞥向卖唱三名女子。三名女子弹唱起来，只是唱腔再也拿捏不稳，颤微微跑调老远……
酒足饭饱，心满意足后狮虎兽命大队人马继续进发，这一次风尘滚滚，加速了许多。飞奔了一气，狮虎兽勒紧缰绳，冷目斜我。我岂不知他的意思，便四下一望，胡乱一指，眼前飘缈云端呈现一座目不极顶的大山，我便说：“就在这座山上。
“望云山，好地方！”龙少自语道。
“有刺客！”队伍中有人神色惊慌地禀报狮虎兽。
狮虎兽冷声一笑，刷地撑开折扇，轻松道：“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这几个人已经跟随我们两天了！”
众随从面面相觑，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机会终于来了，我拍马上前，故作关心地问狮虎兽，“这伙人是什么来头，我们用不用避一避？”
“他们是冲着《龙诀》来的。”狮虎兽对我轻声一说。其实此次出行，真正的目的，只有狮虎兽和我二人知晓，其他随从只是奉命随行，狮虎兽不说，他们绝不敢去问。
我的眼珠加速度一转，“那我们就不便去拿了，万一他们有大队人马跟随——”
我的话未完，狮虎兽便嗤鼻一笑，“任他千军万马，爷奉陪到底便是，他们有本事取，爷便连这颗项上人头一同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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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死了先（留个言呵）
  无语，嗓子疼，我重重地咽了口唾液。
听说有刺客，我也随之警觉起来，四下撒望，生怕有人突然袭击，莫名死掉。
狮虎兽睥睨地抛来一记白眼，很不屑地说：“小要饭的不要怕，这伙人一时还不会现身，我们还没有拿到该拿的东西，东西到手了，他们才会大开杀戒！”此言有理啊，狮虎兽的脑袋果然不一般。我好冷，不再敢看狮虎兽，真怕他看穿了我的伎俩，来望云山怕是连根鸟毛也弄不到。
“还有多远？”狮虎兽问话。
“——大——大——大概——差——差不多——”我一向利索的嘴皮子打飘了。他娘娘的，天知道还有多远。我发觉狮虎兽的眼神开始不对了，急忙道：“就——就在山顶！”
狮虎兽一声令下，大队人马一路前行，向山顶冲去。咱的小心脏啊，真个十五桶水分两边——七上八下啦！
好高的望云山，马爬到一多半的时候，山陡的已经行不了马了，人只得下马，在几乎九十度的竖坡上攀爬，加上心虚，我一头熊汗，此时早已阵角大乱，没了任何逃生的主意，只是木然得向山上爬，好像山上真有本《龙诀》在那伫着似的。我将吃奶的劲都使上了，爬一阵休一阵，狮虎兽和其随从不慌不忙几个纵跃，便来到我的身旁，就这样，追着我向山顶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