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首长夫人

第63章


倘若是那样,我也宁愿什么都不要!你自己好好想想,想不明白不要跟我说话!”
  话落时,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她从桌子上拽了下来,动作粗暴的把她拽到了书房门口,房门砰一声在她面前重重甩上。
  站在门口,她听着耳根里嗡嗡作响的声音,一时间都没回神过来。
  耳旁回荡着的是他刚刚说的那番话,一字一句抨击在她心口上,把她隐藏得极好的伤口翻了出来,血淋淋的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从不知道,他把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他说的都没错,错的是她,是她太过胆小,故作坚强的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原来一切都不过是个笑话。
  蹲下身,她靠在门口的墙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胸口压抑的沉闷堵塞了呼吸,疼得难受。
  隔着一道墙,屋里屋外两重天。
  坐在办公椅上,他看着办公桌上搁着的一盒饼干和一杯花茶,拧眉揉了揉额头,倾过身拿过桌子上的杯子,杯壁上依稀还残留着淡淡的温度,鼻息间是那清淡而略带苦涩的菊花香,捧着杯子抵在怀里,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弥漫在脸上的愠意也渐渐消退。
  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捂暖她那颗冰冷的心。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等他从椅子上起身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整栋房子安静得可怕,他拿过手机从椅子上起身往外走,身后的桌子上放着的依旧是那一杯没有动过的菊花茶和未开封的饼干。
  刚从书房出来,他还没往前走一步便看到蹲在门口的身影,剑眉一蹙,他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关上门带出动静。
  本以为这样能叫醒她,谁知走了几步往后看的时候并没看到她抬起头来,不争气的停下脚步走了回去,蹲下身,他摇了摇她的手臂想把她叫醒,昏睡中的女人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低了回去,双腿一麻再也撑不住往他怀里倒了过去。
  他微微愣了下,下意识的伸手抱住她,另一只手绕到了她额头上试了试体温,果然又发烧了!
  笨蛋!他暗骂了声,伸手把人抱起往自己的卧室走,半夜三更不睡觉呆在他书房门口做什么,脑子烧坏了吗?!
  刚把人放到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女人就忍不住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弓着身子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很不舒服,他垂眸看了眼,终究还是心疼了。
  转身从储物柜里取出医药箱,他拿了温度计出来替她量体温,又从柜子里拿了金丝绒被子过来压在她身上,这才出门下楼去煮开水。
  一刻都不让人省心,这要是换了别的男人,哪里有这么好的耐心伺候她!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他不由得轻哼了声,心想,就她那个脾气,除了他还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再者,他也没想把她让给别的男人,对于他想要的东西,他一向都有极强的霸占欲,不择手段都要得到。
  他的固执和不择手段也一度成为周夫人的笑柄,总是取笑他既然这么不择手段,怎么没有不择手段抢个女人回去给她当儿媳妇。
  每次他总是笑笑不答,能让他不择手段的人或事不多,而她却是他唯一想要不择手段得到的女人。
  自始至终,也只有她一个而已。
  可偏偏,对她用不得不择手段,她那骄傲而倔强的性子,物极必反,他只能放弃强取攻之改而曲线救国,徐而图之。
  温水煮青蛙还真不是什么好计策,甚至在他看来就是一下下策,但是对这个女人,他却不得不屈就在这样的下下策里,简直是不可思议!
  倒了杯水上楼,他看了看温度计上的温度,还好没烧得必须进医院的地步,伸手把人从床上拉了起来,他低低的轻唤了几声,听到声音迷迷糊糊醒来的人儿睁眼看了他一眼,翻了翻眼皮子无力的闭上眼。
  “颜颜!先把药吃了!张嘴!”捏着她的嘴,他愣是把药塞到了嘴里,苦涩的药片在嘴里粘合着,他低头看着她拧眉下意识的要吐出来,他忙喝了口水覆在她唇上,把水灌了进去,阻止她把药片吐出来。
  折腾了好半天,他看着床上安睡的身影,这才发觉就这么个功夫,出了一额头的汗水。
  起身回浴室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到床上踢了被子的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把被子压了回去,人也跟着在一旁躺了下来。
  怀里昏睡的女人睡得很不安分,而他躺在她旁边,按着厚厚的被子,不时探探体温,睁着眼又是一夜无眠。
  这样的折磨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在寒冷的山里或是露天伏击地点又或者是在雪地里,彻夜无眠是常有的事,只是从未像现在这样,时间对他来说一分一秒都是煎熬,甚至还带着肆无忌惮的心疼。
  垂眸看着怀里出了一身汗的身影,他抬手在她额头上抹了抹粘腻的头发,心疼的看着这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
  傅丞熙刚回来北京就野心勃勃的想要以立功的方式,拿下京城这块地上军用器械的掌控权,也许他从一开始就仗着江清璃的舅舅是国防部的人肆无忌惮目中无人,只可惜,他的对手是他,只要他不同意任何人沾这笔生意,谁都没胆子插手,他想要立功无异于痴人说梦。
  倘若这笔生意落在了这丫头身上,傅丞熙和江清璃回来北京想要站稳脚跟就必须有求于她,而他倒是想看看他们求她的模样,届时这出戏将会有多精彩?!
  戏谑的扯了扯嘴角,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轻柔的抚着,若有所思的扬起薄唇:“宝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你可别让我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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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时候,颜情发现自己是被热醒的,推耸着身上厚厚的被子,刚抬头便看到头顶男人深邃的眸光,几丝血丝泛在眼底,掩映着几分疲惫。
  “热……”被子的一侧被他压着,她怎么都扯不开,另一侧垫在她的身下,整个人几乎是被裹在了被子里,闷得分外难受,一身的汗水粘腻在身上,更让她有些喘不过起来。
  侧了个身,他坐起身,伸手把她从被子里捞了起来,抬手试了试额头上的温度,还有点烧,他拧眉扯高被她掀开的被子,沉声道:“做什么,你在发烧!别乱动!”
  被他裹成个粽子似地,她不满的抬起头瞪他,烧红的粉脸带着几分狼狈:“热啊,不舒服!”
  “不舒服也是你自己找的,怪不了别人!”拽着被子不松手,他板着脸瞪了回去,严肃的俊脸看起来有些阴沉沉的,“你是不是上次发烧烧坏脑子了,谁让你大半夜的不回房间蹲我门口的,那个地方有比房间舒服吗?!没脑子!”
  书房门口恰好是走到尽头,尽头的那扇墙上有一扇楹窗,夜里起了风风从那儿吹进来,像她这个笨蛋那样蹲坐在那儿吹几个小时的风,不发烧才怪了!
  “是谁没脑子让我想清楚的啊!”大清早的一醒来就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完全不顾她是病人的身份,浑身难受她也跟着恼了,想也没想就冲他吼了回去。
  “让你想清楚没让你在门口想啊,笨蛋!”顺着她的话吼回去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她刚刚说了什么,僵着脸瞪着她那烧红的粉脸,湿答答的头发贴在额头上狼狈得跟个落水的鸭子似地,怎么看怎么的可怜,她那笨蛋又白痴的行为却也让他软了一颗心。
  她在他面前一向都是跟他对着干的,能让她乖乖听话的时候不多,尤其还是昨天那种吵架开战的架势,她还能乖乖听话真去想个明白,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原本堵在胸口的那团气,似乎也阴霾散去。
  “是你把我扔出来,还告诉我想不清楚不要跟你说话的,我不在那里候着我能去哪里啊!”谁都知道做错事了要有点愧疚感,她几乎是秉承了一贯做错事要学乖的风格,她哪里还想得到那么多,还回房间去想,多没诚意!
  “那你想了一晚上,想清楚了没有?!”拧眉看着她,她要是敢说一句没有,他真想掐死她!
  “想什么?”她傻愣愣的看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到底是想清楚什么。
  “想明白你究竟要什么了没有?给我闹这么一出苦肉计,如果还想不明白,公子我真想掐死你!”
  “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后来烧得迷迷糊糊的,除了他给她喂药有点记忆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印象。
  “你个白痴!”他无语的白了她一眼,深吸了口气起身从床上下来,指着一旁的浴室,忍无可忍的开口:“去洗澡,难闻死了!”
  掀开被子起身,她刚准备踏进浴室的时候,身后又传来男人提醒的声音:“十分钟时间,如果没出来我就进去了!”
  “哦……”踏进浴室,她看着落地镜子里的自己,一身狼狈,乱糟糟的头发和着汗水贴在脸颊和额头上,整个人跟水里捞出来没什么差别。
  脑子还有点昏昏沉沉的,她轻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的时候,她才明白,其实想明白一些事情只是一念之间罢了。
  佛家有言,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大底就是这样吧!
  轻笑了声,她按下一旁的花洒冲洗身上粘腻的汗水,等她出来的时候,外头的男人已经洗完了澡换了套白色休闲服,此刻正站在窗边打着电话,正对着她的身影清爽而贵气,一扫刚才的疲倦和焦躁,她这才发觉,他是她见过那么多男人中,能把白色穿得最优雅的一个,即便是傅丞熙也彰显不出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那样凛然的气势里带着军人天生的威严和自信,炫目而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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