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惹火伤身

第230章


    容晔偶尔插几句话,大多是打趣。不过她说时他会很认真的听,看着她,看着她回忆时脸上的表情。有时唇角含着笑,有时微微地皱着眉。
    生动却又沉静,如此填满他的心。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由于笑声太过高亢,又说着英语,引来许多人的侧目。
    陆弯弯的位置正对着门口,抬眸望去,脸上突然扬起笑,喊着:“Lily!”
    人群有个东方面孔的女人闻声转头,看到陆弯弯时眼中有些惊讶,和同伴说了一声,然后走过来。
    “陆弯弯,你不是辞职回国了,怎么会来?”女人问,目光下意识地看了眼容晔。
    他这样的男人在国内都是受瞩目的类型,更别提满街都是西方面孔的国外,就这一会儿,已经有好多人向他们这边投来目光。
    “我结婚了,过来渡蜜月。”陆弯弯不避讳地回答,大大方方的,笑起来脸上漾着幸福。
    Lily则狐疑地看了眼容晔,问:“你先生?”
    “奥,忘了介绍。”陆弯弯这才站起来,介绍:“我老公容晔。”然后转头对容晔说:“晔哥哥,这是我以前的同事Lily。”
    “你好。”Lily上下打量着容晔,说。
    容晔微微颔首。
    他本来就清冷,除了对陆弯弯之外的人都淡淡的。更何况这个女人听到陆弯弯结婚之后,表情一直就怪怪的,好像看着自己的眼神也不对。
    陆弯弯似乎也发现了,有些尴尬。
    正巧与她一起来的同事正翻着菜单,然后喊她。Lily便抱歉地对陆弯弯笑笑,然后走开了。
    “怎么了?”陆弯弯看着容晔皱起的眉头问。
    容晔摇头,起身,说:“我去趟洗手间。”
    陆弯弯点头。
    容晔走开,她继续喝着自己面前的橙汁。对于Lily也并不在意,本来她那时身边就没有真正称得上朋友的朋友,不过是因为从前认识打个招呼罢了。
    这面之后,不知何时再见,也许今生不会再见,又何必为了这么一段称不插曲的插曲影响心情。唇角含着笑,心跟着店里的音乐,早就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
    容晔那边走了洗手间的方向,不过却只在倚在走廊处点了根烟。
    不久后,那个Lily便与同伴从卫生间里出来,两个人挽着手用英语交谈。
    “喂,刚才那两位是你的朋友吗?男人好帅,看起来很有味道。”花痴是女人的天性,不分国籍,就像不管哪个阶层的男人都爱猎艳一样,银发碧眼的女人向Lily探听着。
    “陆弯弯啊,曾经的同事,也在咱们报社工作的过的。”Lily回答。
    “他们是夫妻?”外国妞又着呢。
    “谁知道呢?也许又是一个可怜的男人。”Lily回答,一副卖关子,又仿佛洞察到什么的表情。
    “怎么说?”外国妞果然被勾起好奇心。
    “她啊,有病的——”Lily回答着,说着别人的坏话样子正得意,转头看路时,眼眸中映进容晔的身影。
    他就站在前面的走廊边上,指间夹着的烟卷星火闪烁。不需要语言,只凭盯在她脸上的清冷眼神,就让她觉得面上羞愧。
    外国妞显然也认出了他,两人脚步顿在那里。
    容晔手指松动,烟蒂便由指间掉落到了地上,他脚踩过烟头,直直朝着Lily走过来。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两人,Lily感觉到他身上带来的压迫感,不自觉地缩住肩膀。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他声音沉沉的,有股穿透人心的力量。
    Lily感觉到被欺负,仰起泛着恼色的脸看着他,说:“我说的是实话,她本来就有病。”
    “她刚来美国的时候还好。后来就每天精神恍惚,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把工作弄得一团糟。整天什么晔哥哥,晔哥哥的挂在嘴边上,后来还和一个街头混混混在一起。”
    “那个混混大家都就叫他展,她却把他当成另一个人,天天喊什么晔哥哥,简直就是精神病。后来我们才知道她的男朋友跟她分手了,是受了刺激。我相信你也不是真的叫容晔吧?我劝你趁早离开她,她的病时好时坏的,好了就完全把你当另外一个人。”当年还以为好了,没想到居然又犯病。
    就像那个展,她是不知道那男人怎么和陆弯弯成为朋友的,被当成另一个人很久之后。后来她好了,那个展居然可以继续当她的朋友。
    容晔却因为这话而震惊,不敢置信地盯着Lily。因为太过意外,所以一时无法去消化他刚得到的信息。
    “你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他拎着她的衣领子,激动的地盯着她。
    Lily以为他受了刺激,更加的害怕,她说:“我说的是真的,她生病时还请了心理医生,就是著名的Mark医生,你可去求证。”她一边说着一边着急地抽回自己的领子,然后赶紧跑了。
    容晔却长久地站那里,消化着自己的知道的讯息。
    她曾经得过病。
    她曾经把别人当成过自己?
    那些照片,那些爱恋的,迷恋的,快乐的,娇媚的表情,只是因为她将别人认成了自己?
    心,骤然钝痛,痛得不能自己。
    容晔,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陆弯弯那边,等了许久也不见容晔回来,便打电话去找,可是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陆弯弯不由有些担心,拎着包去了洗手间。
    就见容晔站在那里,还维持着Lily走时的姿态,他就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许多人都围着他指指点点。
    陆弯弯从人群中穿过去,手抓住他的手臂,喊:“晔哥哥?”
    容晔抬头,满眸痛色。
    “晔哥哥,你怎么了?”陆弯弯吃惊地看着他。
    容晔涣散的眼中,渐渐清晰地映出面前陆弯弯的轮廓,他突然紧紧地抱住她,紧紧地,仿佛怕失去,收紧的双臂勒得她都发痛了,好像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对不起,弯弯,对不起。”他说,一直在重复这句话,说得那样锥心。
    “到底怎么了?晔哥哥,你别吓我。”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容晔,所以很不安。
    容晔不说话,他只抱着她,怕失去一般抱着,感觉她真实地在自己的怀里。心却是痛的,因为自己给他的伤害,仿佛能感觉到她当年是如何痛的,如何绝望,才能将别人当成自己。
    相比起她的爱,自己又是何等肤浅?
    两人就那样抱着,来来往往的人都要侧目,也不管多少人围观,直到容晔的心情平复,他才带着陆弯弯离开。
    夜深人静,她陷在柔软的床铺里睡了,容晔却不能安眠。他找人彻查了那段时间陆弯弯所有的生活轨迹,包括楚暮天曾经给他的那些照片。
    从前他因为不能接受,从来没有好好的看过这些。今晚,他仔仔细细瞧着,那些照片上令他极度嫉妒,在意的每一颦一笑都令他珍惜又痛心。
    因为她对着笑的,哭的,娇嗔的都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陆弯弯醒来的时候,就见容晔坐在床前直直地看着自己,从昨天那个餐馆回来之后,她就感觉她怪怪的,却又说不清哪里怪。
    “老婆,早安。”见她睁开眼睛,容晔亲了亲她的额头。
    陆弯弯挽了挽唇角,坐起来。
    容晔俯身,手分别穿过她的腋下或腿窝下,将人横着抱起来。
    陆弯弯身子腾空吓了一跳,赶紧抱住他的脖子,喊了声:“晔哥哥。”
    容晔唇角含着笑,看着她的目光柔得能溺出水一般。将也抱到卫生间让她洗漱,他就一直倚在门边看着她。
    “晔哥哥。”总被这样盯着,她总觉得怪怪的。
    容晔摸摸鼻子,走出去。
    吃完饭,陆弯弯就有点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容晔说有事出去一下,留陆弯弯自己在酒店里休息。这一去,便是半夜才回来。
    她在床上正睡得晕晕乎乎,被容晔从被子里挖出来。因为容晔发现她在发烧,不知道怎么搞的。帮她拿了药服下,就一直守着她。
    陆弯弯也觉得自己特矫情,有人照顾之后连生病都不容易好。这样在酒店休息了三天才算彻底好了,容晔总算松了口气,然后准备收拾行李。
    “我们要回去吗?”陆弯弯狐疑地问。
    容晔摇头,只含笑不语地拉着她往外走。
    陆弯弯随他出了酒店,乘车,看着车窗外的街景渐渐熟悉起来,果然在她从前租住的房子前停下来。
    房东还是原来的房东,不知容晔付了多少钱给她,她一直热情地把他们送到门口。直到容晔与她告别,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容晔打开门,让她先进去,自己拎了行李进门。
    陆弯弯很意外,公寓的摆设明明还和从前一样,可是又感觉哪里不一样。她看着鞋柜上自己的和容晔合照有些意外,转头看着他。
    他只是看着她,眼眸间淬满笑意,又好像藏着些许她看不懂的复杂。
    当她想捕捉什么时,他却上前又吻吻她的发顶,说:“你感冒刚好,先进去休息,晚上给你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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