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纪事

    
    “妾与姑娘做个交易如何？”小宛姑娘带着纪慧娴出了内室，一到院子里，便就换了神情轻声开口问道。
    纪慧娴一听之下，顿时便就觉得有些意外：“小宛姑娘有话便就说，哪里需要做交易。”
    小宛姑娘却是摇头，她声音娇柔：“公子最是不喜我沾旁人的便宜，所以妾要求姑娘，自是只得与你做交易了。如此两人也是公平，谁也不会吃亏的。”
    “啊，究竟是何事呢？让小宛姑娘如此慎重。”
    “姑娘便就莫怪妾直言了。”小宛姑娘朝纪慧娴行了一礼，然后便就说道：“姑娘也听过关于公子的身世吧，虽人前他却是风流，但其实公子一直以来都不甚开心。虽有妾的相陪，但真正能让他开怀的却是一首好曲子。我知道姑娘是个雅人，对于音律，姑娘却也是通通晓的。却是望姑娘能作一些好曲子给公子，让他偶尔开怀一些。”
    “小宛姑娘，我并不是伶人。”
    “姑娘恕罪，妾并无此意。”小宛姑娘却是忙行礼告罪道：“妾的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纪慧娴扶起她道：“只是，怎么你就认定我通晓韵律？不要说是因为我曾唱过一曲的原因。”
    “其实还真是这样的，虽然姑娘说那是道听途说，但妾却更是相信只是为了名声，姑娘想得借口罢了。”小宛姑娘细声细语说道：“姑娘不要问原因，这是妾的直觉。”
    要作一两首曲子，这并不是难事，现代大把的歌曲可以供她选择。
    “只是，小宛姑娘要用什么来作为交易呢？”
    小宛姑娘听了这知，却是露出欣喜：“姑娘同意了？”
    纪慧娴只是笑笑，既然小宛姑娘打定了主意要交换。就算她不同意定也会说服她的。如此，那她也就听听所交换何事好了。
    小宛姑娘见纪慧娴不答，只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于是咬了咬牙，然后道了声罪，却是俯在纪慧娴耳边轻声说出了她的交换之物。
    纪慧娴边听着边目交闪烁，最后问道：“小宛姑娘真觉得我对这些感兴趣？”
    小宛姑娘这时却是信心十足：“任何一个女子都会感举兴趣的，相信姑娘也是一样。再说要让姑娘作曲，若只是一般的小事却是无法交换到的。”
    “小宛姑娘真是让人佩服，不但能想到这是我感兴趣之事，甚至还能觉得这事对我来说很是重要。”纪慧娴口气却是有些平淡。
    小宛姑娘一笑。不理会纪慧娴语气中的其他含义：“姑娘只说交不交易？”
    纪慧娴看了小宛姑娘半晌：“你确定告诉我的都是准确的？”
    “当然，妾会是姑娘最好的帮手。”
    “如此，成交。”
    “那姑娘可也得好好准备多些曲子。公子他很是喜新厌旧的。”小宛姑娘展颜一笑：“好的曲子，可是公子的最爱呢。”
    “我还以为小宛姑娘是班遥公子的最爱。”
    “呵呵，妾迟早会色衰人老的。”
    “难怪班遥公子只宠小宛姑娘一人，原来姑娘可以如此为他着想，试想。如此真心对自己之人，世上又有几个呢？”纪慧娴却是有些感慨：“我相信姑娘说就算年老色衰了，班遥公子也不会嫌弃姑娘的。”
    “承姑娘的吉言了。”小宛姑娘却是显得很高兴。
    小宛姑娘目送纪慧娴的马车出了巷子口，这才转身回了院子。还未走进内室，便就听到林朝文有些难过的声音传了出来：“解铃还需系铃人，如今我家妹子的心思都放在了公子的身上。若是你能不去与她说个明白，她这会却是怄着气不肯嫁人呢。”
    杨延庭却是有些不在意的回道：“爱慕我的闺阁女子无数，难道都要我去解忧一番？如此一来。我岂不成了大忙人？”
    “我家妹妹的情况不一样，又有谁家女子会跑到你这私宅来亲自见你的？我只是想请公子去亲自说拒绝的话，她彻底断了对公子的心思。”
    “我本以为上次见了我与小宛的亲热，林姑娘却是对我不再抱着幻想的。”
    “怕你那风流倜傥的样子更是让她着了迷。”林朝文在这时却是有些恨恨的说道：“明知你风流以，却还是一心一意的想着你。”
    小宛有些了解这林家公子的性情。他这会生气的样子倒是少见的。她心下猜想着，也不知是他家妹子的事情真触怒了他。还是因方纪家姑娘的到来扰乱了他的心神，让他烦燥了起来。
    “若是让公子与一个女子见面，着实是不妥的。”小宛这时走了进来替班遥公子回道。
    “已经没有法子了，若是公子愿意，我会再她来见公子最后一面。”林朝文看了一眼小宛姑娘，然后对着杨延庭说道。
    “世子的大婚便就快了，到时公子与世子的交情，定是要前去祝贺的。”小宛对着杨延延说道，再看他没有什么反应，便就又转头对林朝文问道：“到时因纪姑娘的原因，林姑娘也会前去观礼吧。”
    “人多眼杂，并不是好时机。”林朝文却是摇头。
    “但怕在这里，林姑娘却是也不会想来了的。”小宛捂嘴一笑：“上次妾与公子之事，说不得便就刺激到她了。”
    林朝文眉头皱了下，然后也无法子，犹豫了一会只得道：“那到时，还希望公子能来一趟。”
    杨延庭这才点了头：“只不过是一些言语，若能劝说定会照办的。”
    得了这话，林朝文才松了一气，起来朝班遥公子行了一礼后道：“如此，我便也不打扰了，日后有空再与公子相聚。”
    杨延庭倒也没有挽留，待林朝文走后，他这才回过头对小宛道：“你今日里看上去话似乎多了些呢。”
    小宛也不怕，只是抿嘴一笑：“说实话，却是怕公子与林家姑娘过多纠缠呢，到时抛了妾可怎么是好。如今还能仗着公子的宠爱，却是要侍宠而娇的。”说完，就着杨延庭手中的杯盅喝了一口酒水，然后叹道：“今日里这酒似乎越发的香呢。”
    “怕是有高兴的事情吧。”杨延庭沿着小宛的喝过的地方把酒水一饮而尽，神情却是没有了方才的放纵，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一些，又道：“看样子是与纪家姑娘达成了协议呢。”
    小宛往杨延庭身上一偎：“什么也瞒不过公子的，再说公子所交待之事，哪敢不办成？本来还愁没有机会的，纪家姑娘却是送上了门来，真真是天大的一件好事呢。”
    杨延庭搂着小宛，却是没有听她话里的意思，只是有些疑惑：“也不知兄长特意交办这事是为何？他对纪家姑娘似乎特别关心。”
    “定是有将军的理由的。”小宛说道：“只是这事办得这般稳秘，也不让纪家姑娘知道，又不是害她之事，倒的确是有些费解了。”
    “不想了。”杨延庭推开小宛，站起了身，拂了拂宽大的衣袍：“这天气真是热，出了这么一身汗真是不舒服。”
    “妾去给公子倒水泡澡如何？”小宛忙说道。
    “正有此意，还是小宛善解人意啊。”
    纪慧娴却是在回府的路上，想着与小宛姑娘的交易，心中觉得值得的。那些消息对她来说，却的确是重要的。虽说到时也可以派人前去打探，但定是没有小宛姑娘做得详细与隐秘的。她的心情却是因这事好了许多，她在这时更加相信只要努力与用对方法，却是可以挣回世子的心的。
    回到院里，纪妈妈便就有些着争的迎上前来便就说道：“姑娘这会去院子里时间也太长了些，若是再不回来去给老夫人请安便就晚了。”
    杨妈妈与采吉她们竟然不知道她出了府，纪慧娴心松了一半。
    纪慧娴往日里便只有早上去给纪老夫人请安，黄昏时却是没有固定，偶尔也会去，只因纪老夫人曾说过黄昏时请安可有可无，心意到了就行。但最近因要出嫁，日后尽孝的时间便就会更少，纪慧娴却是每日里坚持去两趟纪老夫人屋里。对纪慧娴的这一做法，老夫人自是满意的，甚至还就留下纪慧娴在她屋里吃晚饭。
    在这个时候，忠国公几乎也是在的。他话语不多，但每当饭后也会提点纪慧娴两句，毕竟周王府不同寻常人家，虽规矩可能比别府的少，但注意的事情却是越发的多的。
    所以，这会纪慧娴回来的晚，杨妈妈便有些着急，怕误了时辰，让老夫人怪罪纪慧娴怠慢。
    纪慧娴也没有解释什么，既然杨妈妈不知情便就不知情吧。只是采吉陪着纪慧娴去老夫人屋里时，有些疑惑的道：“方才奴婢闻着姑娘身上有着淡淡的酒香，姑娘不会是心情不好，去偷偷喝了些酒吧。”
    “精不死你。”纪慧娴笑道：“别人闻不到，偏偏你就闻到了。”
    “那还不是因姑娘换下的衣裳是奴婢拿着出去的，离得近了便就闻到了一些。”采吉却是笑嘻嘻的：“奴婢的鼻子可是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