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夫记

第51章


月卿衣袖下的手紧了又紧,沉声道:“够了!这种事情就不劳您揣测了,您还是顾好自己得来不易的江山吧!”
“哦?你不走了吗?”宣翎明知故问。
月卿笑道:“我倒是想走,可是走得了吗?”
“知道就好,我会给你最尊贵的身份,你也别去想那个居心不良的人了,乖乖地等着我。”她说罢又凑到他耳边道:“对了,你未必只能依靠那个女人的血,别忘了,昨晚上是我救了你。”
宣翎愈发的得意,这回她可算是掰回一局了。
月卿被困在这里却只能不断地平复自己的心情,心平气和地想办法。
可是,宣翎总不可能编造一些没有根底的事情,难道慕凉真的死了?皇姐真的病了,而流夏也真的在监国?
慕凉那般阴险的人死了,他不信,皇姐生病的原因,他不信,他心中的夏儿怎么可能担起一国?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傻瓜……他一点都不信。
“驸马,皇上醒了要见你。”流夏正在书房里批阅奏折,奴人匆匆来报,她随即赶到。
紫湘常年在外颠沛流离,几次病倒,却病没有严重到要死的地步,可是病来如山倒,眼前的紫湘苍白孱弱,让人心忧。
“咳咳,你们所有人都退下吧!”她摆摆手吩咐道。
流夏按着她的吩咐,坐到床榻边将她扶做起。
“流夏,我是个重感情的人,我在乎我的孩子,在乎我的夫郎,在乎我的弟弟,所以,我恨你。”紫湘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绝望般的平静。
流夏心里一痛,只当是愧疚,道:“是,除去我们的身份,我对不起你们一家。”
紫湘闭上眼冷哼道:“罢了,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我活不了多久了,你也算是如愿以偿了吧!”
流夏略有薄怒,道:“皇上这般怀疑我,大可下令将我处死便是,我流夏可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
紫湘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道:“我都一直把你当市井小民了,如今你监了国倒是认真起来了。”
流夏认真道:“一国非儿戏,必须认真。”
紫湘笑道:“是啊,身为一国之主就必须把国民放在第一,可是,我当初夺来这皇位也不过是为了保护我的家人,寻找我的爱人和孩子,没想到你却是好本事,毫不费力的就让我辛辛苦苦维持起来的家散了,你真是个祸害。”
流夏不语。
“对了,我都差点忘了,你也是皇室中人,只要生在皇家,就算是一只蚂蚁都别把它想得太简单,况且,你现在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宣翎给压制住的人,你是夺回冀栾国的最佳人选……”
“还不仅如此!”流夏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打断她的话,紫湘略微错愕,流夏也愣了愣,自知失态了,内情却又不能透露,只得吞吞吐吐又道:“我是说……我是说那个……我现在还是紫湛的……驸马,所以,我……”
“呵,你心虚个什么劲儿,刚觉得你有点变了,现在这副蠢模样和以前有什么差别。”紫湘叹了口气,道:“你装得可真像啊,当初都被你给骗了,不想说就别说了,我扛不起天下,活该被取而代之,可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紫湘握住她的手,严肃道:“你必须救回莫连初还有月卿,好好的对他们。”
流夏看着她,想了想,郑重地点了点头。
流夏不明白紫湘为什么要这样和她说,她听出来了,紫湘一副濒死的模样,把事情都托付给她,可是,这中间似乎还参杂些她不知道的内情。
“皇上,喝药了。”奴人扶起她要喂她。
她伸手推开了,道:“算了吧,喝了那么多了,不差这一碗,把它倒在那盆栽里吧!”
奴人犹豫着看着她的脸色,还是照做了。
黑色的药汁顺着树根流进泥里,奴人刚转身,那小树上的叶子慢慢泛黄卷缩起来,连带着树根也变枯,映着紫湘的脸色,都是那般苍白无力,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第六十二章 当年秘史【上】
“皇上,月卿公子想见你。”
宣翎正烦躁着,有人打扰正想发作,听到月卿两个字,愣了愣,问道:“你说什么?”
“是……是月卿公子想……”
她不待奴人话说完,便起身往外走,去月卿的殿里。
屋里,月卿意外的穿了一身白衣,对着窗户,转头看见宣翎,浅浅一笑,一如当初他们初见时,她背着古琴,他站在那楼上,听她弹奏,幽幽叹息,那么轻浅一笑,她不知堕入了哪方云彩中,日思夜想都是他,由最初母亲下达的命令,变成了甘之如饴,她觉得自己是爱上了他,不然怎会对他思念不断。
月卿看着她惊艳的眼神习以为常,只是,眼中的厌恶一直流露不得,他怕有天自己毁了容,这惊艳恐怕也会变成惊吓。
“翎儿,我想听你弹琴。”温温的语调,妖妖的凤目,薄唇轻启,撒娇般的口吻,像化不开棉花,软柔的让人心颤。
“你……月卿,你……”宣翎有些激动,月卿终于接受她了,她终于征服了这个男人,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月卿走到她的跟前,一根手指压在她的唇上,地下头,把嘴贴到她的耳边,热热的气呼在她耳边:“那天晚上,我们是不是已经……”
宣翎难道脸红,心跳加速,恍若多年前初初思春的少女,轻轻的“嗯”了声。
月卿眸光一闪,捧起她的手,放到唇下轻轻一吻,道:“那你觉得我如何?”
宣翎红着脸看着他,依入他怀中,道:“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月卿抚着她的头,目光落在远处,不知情思。
此后,宣翎每每与他出双入对,琴瑟和谐,不久,消息渐渐传开,说现在的皇帝宠爱上了一个貌美妖艳的男人,不思朝政,整日沉沦美色,毕竟这不是正统的皇族贵血,怕是要走那些荒淫无道暴君的老路子了,民间传得纷纷扬扬,所有人都打心底不服气,民心不稳,顿生叛逆。
倒是宣翎,听到的消息都是过滤过的,只道民间有人不满她当政,她当即派人去斩了那些碎嘴的人,为杀一儆百。
浮华的大殿,玉质地板,月卿光着脚,踩着碧色的步伐走向宫殿首座上的人,他浅浅一笑,便勾了她的魂,他站定原地,向她伸出手,她笑着走向他,倚进他的怀里,抬头看着他,道:“月卿,我想和你生个孩子,好吗?”
月卿面色不改,柔声道:“当然好,可是我担心……”
宣翎眉头一敛,眼中杀气骤现:“谁敢阻止我杀了他!”
月卿摇头道:“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
余下的话,全部一丝不漏的钻进了她的耳中,暧昧的话没能让她脸红,她只是咬着下唇,神情有些不自然,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连月卿的怀抱都是烫人的。
月卿忽然脸色一变,挥袖推开她,冷然道:“我当你是多喜欢我,原来,不过尔尔。”
宣翎强作笑道:“怎么会,我只是……我当然愿意给你生孩子,而且……”她说着顿了顿,捉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肚子上道:“我们这里,也一定有我们的孩子了。”
月卿睨了她半晌,总算露出了一抹笑,道:“只要你做到了,我便任你,为所欲为。”
宣翎心虚之极,只得装作害羞的模样推开他跑了出去,月卿站在原地冷哼了一声,解开沾上她气味的外袍,随手扔在了地上。
宣翎头疼的碾着地上的花瓣,月卿说得正是她为他生孩子的事。
月卿以为他们发生了什么关系,她也常常把生孩子挂在嘴边哄他,而他认为自己已经有了她的孩子,所以一直都不肯再碰她,怕伤到孩子。
她想,月卿至少明白,女人肯为一个男人忍受着生孩子的痛苦,这表示有多爱他。
可事实上,他们什么都没有,她怎么再继续欺骗他,如果另找他人的话,恐怕终究会走漏消息,毕竟,要找一个毫无干系又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的男人,不容易。
“翎儿。”宣翎一听这声音,立刻面容一整,回首尊敬道:“娘亲。”
媚赏冷笑道:“你的眼中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宣翎惊讶道:“娘亲何出此言?”
“哼,你为何还不挖了他的心给我?”媚赏怒道,她挥手把头纱摘下,露出一张腐败的脸道:“你看看我的脸,毒已然蔓延到我的脖子了,不久,它就会蔓延我全身,我会腐烂,发出恶臭,知道我的心都烂透了,我才能咽气,女儿啊,你要看我死吗?”媚赏上前去抓住她的肩膀摇晃着。
宣翎下意识的后退,这张恐怖的面孔真是让她恶心透了,要在月卿和这张脸面前选择,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娘亲,你且听我说。”宣翎忙退后了几步,转移话题道:“娘亲可还记得你给我的那本家传古书?”
媚赏捡起头纱听她说。
“女儿看了里面的内容才知道,原来,凤珠竟是我们的家传宝物,据说,凤珠和龙珠集在一起可以找到灭掉国家的秘密。”
媚赏道:“确实,只是,那该死的老祖宗她居然没有说出具体地点在哪?”
宣翎连忙道:“也许需要再找到龙珠呢?”
媚赏沉思道:“凤珠是有迹可循的东西,可是龙珠,我闻所未闻,只是从前年前就流传了凤珠和龙珠都是海里最后一位鲛人的双眼,一红一紫,这个秘密谁也不知道,只是呈给了当时的皇室,皆以红色的为凤珠,紫色的珠子为龙珠,代表天家的龙凤呈祥。”
宣翎心中一动,海里的、紫色的……
“娘亲,你想毁了冀栾国?”宣翎问道。
媚赏眼中带着恨意道:“是,翎儿,你喂过那人自己的血吧。”
宣翎点点头。
媚赏道:“你可知这世上他只能饮下三人的血。”
宣翎惊愕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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