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站稳,韩子俊又捡起手枪站了起来,指向颜色和易苏墨,“两个人一起也不错!”说着,他再度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后,顿时安静了……
颜色感觉着身后扑上来的身体,已经在缓慢落下,她回过身子接住她,“姐!不要……不要!”
袁若溪倒在她的怀里,颜色看着她胸前血染的一片,触目惊心,“姐,你一定要坚持,我送你去医院,我送你……”说着,她已经泪流满面。
袁若溪抬手压着她的手,制止她,“听我说……若诗,以后要好好的,姐……看着你呢。”
颜色猛点头,又摇了摇头,“姐,你要看着我的,不要吓我,我好怕!”
韩子俊呆呆地看着手上的枪,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扣动扳机的,也不知道袁若溪到底是怎么扑到颜色身前挡住了子弹的。
看到倒在颜色怀里,已经脸色苍白,胸前血红一片的女人,他全身如抽干了血液般,“若溪!”他扑了过去,抱过她,“若溪,不要……我不要你死!”
易苏墨诧异地看着颜色和袁若溪之间,疑惑着。看到那脸色苍白的女子,他不相信,是她挡住了子弹,他蹲下身,“赶紧送医院!”
袁若溪再度制止了他,“不要……我怕有些……有些话不说,来不及了……”
韩子俊哭着,“不会的不会的,若溪!我不要你死!对不起!”
袁若溪看向他,“子俊,其实……其实我……也曾……喜欢你的,但是,爱这个字……太神圣……我不敢去亵渎……”
闻言,韩子俊顿时嚎啕大哭,囔囔道,“我知道,我就知道的!不要离开我……”
袁若溪笑了笑,凄楚而美丽,她看向易苏墨,抬手伸向他,后者伸手过去,她将他的手和颜色的交叠在一起,“我把妹妹……交给你了,看到你对她好……我放心!若诗,原谅……原谅姐好吗?”
颜色哭得跟泪人儿般,“我没有怪过你!姐,求你振作点,我送你去医院,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说着,抬首看向韩子俊两人,“求你们了,送她去医院吧!一定没事的,一定会的……”她像是自我催眠般重复着。
韩子俊一把抱起袁若溪,迅速走出木屋坐上车直奔医院!
……我是影苏分割线……来到医院,袁若溪立即被送入了急救室,颜色求着易苏墨让宋少扬过来,并且召集所有专家教授一同实施急救!
颜色跌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泪眼婆娑,小手不安地拧着衣摆,她觉得全身好冷好冷!易苏墨在她的身旁坐下,搂过她,“怎么回事?”
两人之间大转变,刚在木屋,袁若溪说颜色是她妹妹,并且喊她若诗?
颜色好不容易止住哭泣,转头扑到他怀里,“我好怕啊,我才刚认回姐姐,我不要失去她……易苏墨,我好怕,好冷!”
易苏墨证实了猜测,虽然不知道两人怎么会成了姐妹,但是颜色这样的情绪,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瞥着颜色的担忧害怕,心底掠过疼痛,紧紧地拥住她,“……别怕,会没事的!宋少扬的医术你该相信才对。”
颜色点点头,囔囔道,“对……对,宋少扬的医术很好的,我车祸那会他都能救活,这次也一定可以的!”
韩子俊在一旁靠着墙壁,双目始终看着手术室门口的急救灯,脸上有着悔恨痛苦,有担心和害怕……
三个小时过去了,宋少扬走了出来,颜色正靠在易苏墨肩膀上,看到他立刻跳了起来,“她怎么样了,没事吧?一定没事的对不对?”
韩子俊也快步走了过去,鼓起勇气问,“怎么样了?”
宋少扬不解地看着颜色的反应,对情敌的生死也那么紧张,不愧是善良的人嘛。他又看向正站起走过来的易苏墨,也是一脸的不解地看着他,是要坐拥两个女人,现在已经开始和平相处了?
颜色急了,“你快说啊!她没事吧?”
“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子弹离心脏差三公分!现在已经做了手术,待会观察后就转入病房!”
颜色松了一口气,流着泪傻笑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爸妈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韩子俊也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却又听宋少扬继续说道,“不过好在是胸前,若是腹部……”说着,他看向韩子俊,“你应该知道她怀孕了,中枪对孩子是有些影响的,但是我们会尽力,现在胎儿大人都脱离了危险。”
闻言,韩子俊震惊地看着他,怀孕!胎儿!他不敢相信!那是喜悦,更是悔恨!
待袁若溪转入病房后,韩子俊一直守在身边,他深深地自责着,因为自己一时的愤怒而差点让袁若溪丧命,而且她还怀孕了,她身上孕育着他盼了两年多的小人儿啊!
如果他失手错杀了她,那么,他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颜色看着她脱离了危险,到了凌晨四点左右,本来有点发烧的袁若溪,也退烧了,期间醒来喝过水,又昏睡过去了。宋少扬说,这都是正常的,明天早上会好些,精神也不会那么差。
易苏墨一直叫颜色回去休息,她的双眼红肿着,一脸的疲惫,着实让人担心。但颜色却不愿意,反正她回去也睡不着,心里有着担心,怎么可能入睡?还不如在这里守着袁若溪醒来。
易苏墨也只好由她了,让宋少扬安排了一间休息室,带着颜色过去了。刚入房门,他就弯腰抱起颜色,直奔床上,轻轻地将她放下,“既然不回去,就在这休息一下。”
颜色温顺地点了点头,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她伸手拉过易苏墨放在床沿的手,“易苏墨,她真的是我姐姐……”
易苏墨蹙了蹙眉,听着她继续说下去。
颜色的情绪平静了许多,当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她实在难以接受,原来,她的身世那么坎坷。原来,李丽不仅害了易苏墨,还连带着害了欧阳则烈,还有她和袁若溪。
在以前,她为袁若溪的执着,曾经也同情过她,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弃易苏墨而嫁给韩子俊,所以那份同情也没有了。
现在才知道,原来她都是为了复仇,很傻的行为,但是却震撼到她了。她也知道袁若溪对易苏墨是不甘心,妒忌起来所以就对她下手。
刚开始知道事实的时候,颜色为此不能释怀,但袁若溪给她说了她这几年的生活,还有小时候的事情,颜色就把过去袁若溪对她做的说的都忘干净了,打心底认了袁若溪。
在袁若溪为她挡住子弹的那一刻,她深深感觉到了那份来自姐姐的爱,这么多年,除了颜爸爸对她的爱,她何曾感受过这亲情?
……
易苏墨听完她身世真相,以及跟袁若溪的关系后,同样震惊。
颜色语气里始终带着淡淡的哀伤,即使是她失去了六岁以前的记忆,但下午袁若溪跟她说了好多关于父母关于小时候的事情,她甚至可以深感其中。
“原来,我的亲人一直在身边呢,易苏墨,你说,这是不是很神奇?老天一定是冥冥之中有安排,又或者,是我爸爸妈妈在保佑我们!”颜色终于扬起笑意说道。
易苏墨浅笑着,“那现在什么感觉?”
“很开心!”颜色说道,转头看着他,威胁地,“我告诉你哦,你可不能再对付她!”
易苏墨抬手捏了捏她的俏鼻,“怎么,有了姐姐就不要老公了?”
颜色傻呵呵地笑了几声,翻身搂过易苏墨的颈脖,柔情似水地,“你在吃醋!”
易苏墨嘴角勾起一丝邪气的笑,一个俯身覆上她的唇,钻入她的贝齿间,一阵攻池掠夺,猛烈而霸道地吮吻着她的美好。
天知道,他当发现她失踪时是有多害怕,尤其知道韩子俊将她绑架后,他更是心惊不已,恨不得马上在颜色身边宝华着,一边自责懊恼一边担心着。
好在颜色聪慧,在手机通话中提醒了他们所在的位置,他什么都没顾得及想,甚至没有想到给莫问打电话,就直奔过去了。
当韩子俊拿着手枪对着颜色,他就如停止了呼吸般,紧张害怕,害怕就在一念间,他又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宝贝。
现在,她还真实地在自己面前傻笑着,他狂喜地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安抚自己紧张的神经,那是如失而复得的狂喜……
颜色感觉自己快要被他的霸道猛烈吻得要缺氧了,“唔……”她推开他,被怜爱过的红唇微肿,分外迷人。
易苏墨轻笑着,“以后,我绝对不会放下你一个人了。”那感觉太可怕了!
闻言,颜色也笑了起来,“难道你要24小时在我身边保护我吗?”
易苏墨重重地点头。
“傻瓜,现在你不用担心了啊,我姐姐疼我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害我。至于韩子俊,他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待他想通了,一定会好起来的!”
易苏墨听不进她的话,只是认真专注地看着她脸上的明媚,他不自禁地抬手抚着她的脸颊,轻抚摸着,如稀世珍宝般,“颜色儿……”
“嗯?”颜色笑着看向他,臭屁道,“怎么,是不是发现我又漂亮了?”
易苏墨点了点头,这倒是出乎颜色意料之外的,按照以往,他该打击她才对啊!不过听着他的肯定,心里还是飘飘然的!
瞥着她脸上的疲惫,易苏墨实在不忍了,“乖,睡一会,马上就天亮了,不休息好的话,到时你宝贝姐姐醒来,你哪有精神陪她?”
颜色想想也是,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了呢,“好!不过我要跟你一起睡!”说着,她睡进了一点,腾出了位置。
这是宋少扬临时安排的休息室,床铺不大,看上去根本就容纳不下两个人。
“你确定?”
“对啊,大不了受不了的时候又把你踢下去嘛……”
“别说话,赶紧睡!”易苏墨霸道带着宠溺地命令道,却没有躺上去跟她一起睡的意思,床铺太小,这样一来,颜色会睡得不舒服。
颜色撇了撇嘴,故作夸张地学着韩剧里的女主角叫着“欧巴”的撒娇样,“我要你抱着我睡嘛……”
见状,易苏墨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故作无奈地说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吧!”说着,他脱了鞋子躺了上去。
颜色立即环住他的腰,在他怀里咯咯直笑,蹭了蹭,向猫咪般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随即眯上双眼。
还别说,本来不大的床铺,因为两人紧紧相拥着,倒也不觉得窄……我是影苏分割线……
第二天上午,袁若溪悠悠转醒,睁开眼,看到一片白色,她有些困难地转头看着周围,猜到这是医院,她还没有死。原来,还活着。
当子弹刺穿身体,她想到的是颜色,刚认的妹妹,就要离开她了,她该是很难过吧?不过转念一想,她有了易苏墨,那么,她也放心了。
倒下前,她感觉自己可能要下去见爸爸妈妈了,所以有些话,不得不说,不想成为遗憾。然而,她竟然还活着。
余光扫到床沿的黑色,那黑色是头发,韩子俊的头发。曾经他也卖萌地要她帮他吹头发,他的头发是乌黑细软的,就如他这个人,心软温润。
许是感觉到她醒来,趴在床沿上的韩子俊抬首,看到她睁开的双眼,立即狂喜地站起来,俯身看着她,“你终于醒来,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这个男人,在昨天晚上还对着她恶狠狠的,似是对她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她破皮拆骨。而如今,又恢复了如常的温润,眼底尽是担忧和自责。
她摇了摇头,想要开口说话,但却说不出来,“……水。”
韩子俊立即倒了杯水,用小勺子喂了她几口水,直到她摇头表示不要。
喝过水后,袁若溪感觉好了些,问道,“若诗呢?”
韩子俊有些疑惑不解,他昨天是听到求她不要伤害她妹妹,并且喊颜色是若诗,但至于其中具体缘由,他还是不问罢,“昨天晚上她守着你到凌晨了,实在累了就去休息了。”
袁若溪点点头,抬眼看着他,“对不起。”
闻言,韩子俊立即放下水杯,抓住她的手,“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罪该万死,是我糊涂了,差点就酿成大错了,若溪,我对不起你!”
“可是……”
韩子俊打断她的话,紧张地说道,“不要可是了,若溪,原谅我好吗?我一定会比从前更加疼你,爱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原谅我?”
韩子俊眸底有着深深的自责和几丝明朗,“我都知道了,昨天晚上,宋少扬都告诉我了,是我误会你们了。我一直都知道你以前过得很苦,那时候哥对你好,你才跟他一起的。现在他有了颜色,你只是一时不甘心。以后我一定会百倍对你好,你也一定会爱我的对不对?”
听后,不知道怎的,袁若溪眼角竟然开始泛酸,“……你还是那么傻。”
“我不傻……真的,我只是想要跟爱的人在一起,更何况,我们现在有孩子了,我好高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闻言,袁若溪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孩子?”
韩子俊重重地点头,“对啊,宋少说一个多月了,你都没有告诉我,我差点就酿成大错了!”
袁若溪的脑袋还没有完全消化这个事实,孩子,她的孩子,和韩子俊的孩子……
从前,任韩子俊怎么央求,她都以害怕身材变形为理由,不肯怀孕生子,而真实原因却是因为他是韩家的人,她不可能会为韩家生子。
韩子俊知道两人的身体都没有问题,但是,李丽每次要两人去检查身体的时候,袁若溪都会去她安排的医生那检查,所以,韩子俊猜测过,袁若溪可能背着自己吃避孕药。
所以他也曾经央求过她,但袁若溪拒绝了,他也不恼。爱她入骨,所以才这么宠着她。在李丽面前,也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不然李丽若是知道她在服避孕药,必定又是一场风波。
后来,在欧阳则烈的间接逼迫下,她不得已地解环,企图怀上韩家的孩子后,会得到重视,这样会更方便复仇。
再后来,易苏墨坐上了韩氏的总裁位子,她绝望了。复仇无望,那么,解环怀孕的事也就被她忘记了。
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她竟然怀孕了!有个小生命孕育在她的体内,多么让人振奋的事情!原来,母爱是从得知孩子存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存在了……
“开心吗?我们盼了那么久,终于盼到了!”韩子俊拿起她的手,温柔地看着她笑得温润如玉。
袁若溪的手不自觉地覆在小腹上,眼泪簌簌地流下,她以为她这么坏的人,本不该活着了。现在不仅活着,还怀孕了?生命何其伟大……
“若溪,你在木屋的时候,你说你也喜欢我……我好开心,我相信,以后你一定跟我爱你一样爱我的,忘掉过去,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忘掉过去?可是,他的母亲是谋杀她父母,害她和妹妹流离失散十几年的人……
这时,颜色推开病房门,看到袁若溪醒来,立即奔了过去,“姐姐,你醒了?看我,都睡过头了!”说着,她回头看着尾随进来的易苏墨,“都怪你,都不喊我起床!”
易苏墨宠溺地抚了抚她的头发,“现在你的姐姐也没有跑掉!”
两人的温馨宠溺尽显,袁若溪看着,完全没有以往的难受和妒忌,她抬手让颜色过来,“我也刚醒。”
“一定很疼吧?想吃什么?一定口很干很苦对不对?我上次躺医院的时候就是这样,话都说不出来呢,可难受了!”她只是无心一句话,说完却发现是哪里不对了。
袁若溪内疚地看着她,“对不起,其实,那时我也不知道欧阳则烈会这样。”
“不是啊,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怪你的意思。”
易苏墨抬手看了看手表,对三人说道,“公司还有个会议,我先回去了。”
颜色赶紧点头,“累了就休息一下,我中午给你送饭。”他几乎是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呢。
韩子俊有些急促地站了起来,“哥……”
易苏墨回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好生照顾着吧。”说着,他抬腿走出了病房。
韩子俊跟了出去,在他身后喊住他,待易苏墨顿住脚步,他走上前,“哥,我……”
易苏墨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以后做事可不能这么毛毛躁躁的,得先了解事情真相。如果你伤害了颜色,我一定不会轻饶你。即使没有伤害她,但若不是她们俩发现是姐妹,必定又引出误会,我可不希望有人破坏我们夫妻感情。”
韩子俊点了点头,“我只是一时糊涂,你还不了解我么?”
易苏墨当然了解,韩子俊就是个再温柔温润的人,平时连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母亲突然死亡,他都已经接近崩溃了,却听到关于袁若溪和哥哥的事情,一时失控也是正常的。
“好了,回去吧,我还有个会议。”
“好!那你会怪我吗?”
“……不会,等过一阵,调节好了就回公司知道吗?”易苏墨说起话来倒是很有兄长风范的。
闻言,韩子俊终于放松了,扬起笑,“好!”
……
袁若溪在颜色的悉心照料下,慢慢地好了起来,宋少扬已经跟她们说了今天就可以出院,颜色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皱着小脸说道,“我以后再也不要来这个鬼地方了,这个月我几乎都在这医院里,好悲催!”
想想也是,先前是文秀如苏醒需要做复建,她不放心,几乎每天都跑来医院,任易苏墨怎么霸道地命令她要注意休息,她也是置若罔闻。
后来是韩家老太太伤心过度晕倒住进了医院,现在又是袁若溪中枪在医院住了半个月……
袁若溪接过她剥了皮的香蕉,笑笑说,“我以后也不要来了。”
闻言,颜色狡黠地眨了眨双眸,“也不对,以后还得来。怀孕期间是要做产检的啊,还有,以后生宝宝也是要来医院的嘛。”
听了她的话,袁若溪立刻停止了嘴里的咀嚼,低首不再作声。
见状,颜色叹了口气,最近韩子俊几乎时刻都守在袁若溪身边,但两人却相对无语,袁若溪对韩子俊的态度几乎可以说是冷淡,韩子俊也不恼,如平常般温柔地对待,悉心照料着。
后来,颜色看着确实替两人累了,才劝韩子俊回去公司,她知道袁若溪所想,但是上一辈子的恩怨为什么要牵扯到下一代呢?
要是换成她是当年的袁若溪,她一定会牢牢抓住自己心爱的那个人,绝对不会为了复仇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在那个家过得那么苦。这是复仇,却也是苦了自己。
她觉得,报复一个人的方式不一样要如此,只要过得比他们好就可以了。再不行,也可以通过法律手段让仇人落入法网。
但袁若溪却选择了这么偏激的方式,这样傻的事情做过一次就够了不是吗?
想着,她拉过袁若溪的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他是无辜的,他也不想自己的母亲那么坏。其实,像李丽那么坏的人能把韩子俊养成这样,已经是难得了。”
“我做不到,我以前跟他在一起,只是为了报仇,现在李丽都死了,我……”
“是啊,李丽都已经死了,你何必还要纠结这些呢?姐,有些人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我不想你后悔,不想你留下任何遗憾!”当在木屋时,袁若溪最后说的话,她真的震惊了。她说,她也喜欢过韩子俊。
毕竟,近三年的日子啊,韩子俊极致柔情地对待,相信哪个女人都会有感动的吧?只是袁若溪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没有注意到眼前人罢了。
袁若溪抬眼怔怔地看着她,“真的可以吗?”
颜色重重地点点头,故作开玩笑地说道,“你看,以前你不也是很恨我吗,现在也可以对我那么好!”
“那是因为你是若诗啊!而且,我也不是恨你,只是认不清现实,一时糊涂,你还在怪我吗?”说着,她心底掠过忐忑,小心地问着。
颜色急忙摇头,“别瞎想,我是想说,放下吧,放下仇恨。我相信爸妈在天上也会感到欣慰的,他们一定不希望我们因为这些仇恨而一辈子不快乐。”
袁若溪苦笑一声,手覆在小腹上,“我在想,她(他)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正是时候!姐姐,你们都有孩子了啊,更应该好好在一起的!”
闻言,袁若溪双眸布满柔情地抚摸着腹部,嘴角绽开几丝笑意。
见状,颜色握着她的手更紧了。
……
中午,韩子俊从公司过来,办了出院手续,他小心地征求着袁若溪的意见,他的意思是回韩家,他方便照顾她。
而且还有韩家老太太和秋妈在,这样韩子俊去公司的话也能照顾袁若溪。
至于韩亦远,正在特级疗养治疗院,他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或者说,这辈子要好起来是需要奇迹的。
当新闻报道出他突发中风的时候,有个神秘的女人带着一个年约10岁的小男孩来到了A城。抱着韩亦远的身躯嚎啕大哭,从此后便一直伴随在左右。
大家都在猜测这个女人是谁?她照顾韩亦远是极其耐心和温柔的,看得出来,这就是跟温顺婉约的女人。而看那小男孩,几乎跟韩亦远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般,所以不难猜测三人的关系。
早些年,A城就传出了韩亦远再度抛弃由小三转为原配的李丽,尽管两人仍然有着夫妻之名,但却貌合神离,他已经在国外有了别的女人。但那都是猜测,现在,是得到了证实。
易苏墨通过律师将三年前在城南流云小区买下的房子转户给了那个女人,她也没有推辞,母子俩搬进去住了,小男孩已经在A城开始上学,女人则是在照顾小男孩的同时照顾韩亦远。
所以,韩亦远是不会回到韩家别墅了。韩子俊也就小心翼翼地提出让袁若溪回韩家,奇迹般,袁若溪没有拒绝。
见状,颜色松了一口气。
回到韩家,韩子俊联系上了之前因为韩家变故时被他批了几天假的佣人张妈,由她照顾袁若溪的起居。
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加上怀孕,有妊娠反应,所以一定要有人好生照顾才行。
得知袁若溪怀孕的老太太高兴坏了,她早就出院了,期间也去过医院看过袁若溪,但宋少扬说她不宜在医院久待,细菌多,老人家的身体抵抗力弱。
老太太只好乖乖地回到韩家,但是每天都会让秋妈送汤到医院。现在袁若溪出院回来,她更是当宝贝般照顾了。
想来,对这个孙媳妇,她曾经也很不满,主要是因为她隐约知道了她曾经伤害过易苏墨,因为她是贪慕虚荣转嫁给韩子俊的。后来,袁若溪在家温顺,对丈夫对长辈都表现得很好,所以她也不再说什么。
只是那时有时候看着袁若溪有时的眼神,让她着实觉得不舒服。所以打心底排斥她。现如今,却听颜色说,她们竟然是姐妹,亲生姐妹,失散了十几年重逢了。
看着姐妹俩感情要好,再看韩子俊和袁若溪之间,比起从前,似是更进了一个阶梯,而且,袁若溪还怀了她的曾孙,老太太自是高兴不已。
一家子唠嗑了一会,袁若溪心疼颜色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不忍让她留在韩家照顾她。所以就劝她回去休息。
颜色表示没有关系,“我还想在这里住一段呢,有你还有奶奶,秋妈,多热闹啊!不用每天都面对易苏墨那张面瘫脸。”
闻言,袁若溪不禁打趣道,“你就别矫情了,谁不知道你在我这,心却早已经飞到他那去了,不然你怎么会成天抱着手机不放,还偷偷傻笑,患得患失的。”
颜色不由得吐了吐舌头,这阵子,她的确是经常跟易苏墨发消息,即使是一句话一个字,都能让她觉得很甜蜜。
“去吧,再不回去,我怕易苏墨会恨死我呢。”
“才不会呢,他最近都很忙。”
几人又聊了一会,颜色就离开了,正好坐韩子俊的顺风车去韩氏集团。袁若溪说的也对,她已经忽略易苏墨很久了。这阵子都在照料这个照料那个的,着实把他给晾在一边了。
他无数次表示抗议和不满,都被颜色打着哈哈躲过去了,看来要好好补偿才行。
一路上,韩子俊都在微笑,袁若溪似乎不那么排斥他了,这样一来,他感觉生活有了希望,最近发生那么多的事情,足以让他对生活绝望,而如今,他重拾了这份希望。
“韩子俊,对了,我该叫你姐夫吗?”颜色坐在副驾驶座上,轻笑着问道,“不过,你又叫我嫂子……”这称呼着实让人纠结啊!
闻言,韩子俊想了想,哈哈大笑起来,“也是,不过,只是称呼而已,还是我叫你嫂子吧!”
“还是,我叫你姐夫吧!”
同时,两人又笑了起来。
半晌,颜色瞥过头看向他,“你不奇怪,我们怎么会是姐妹吗?”
“你们都没有告诉我,我也就不敢问,不过看着你们之间转变那么大,我倒是感到很欣慰。”
“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吧!”
于是,两人来到韩氏集团大厦前面的咖啡厅找了个角落坐下了。
颜色是聪慧的女子,她很明白韩子俊对于母亲的死有过怀疑,一时也不能释怀。现在他一心放在袁若溪身上,暂时逃避了这些问题。
易苏墨与李丽之间的关系有多僵,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那几天,李丽消失了,任谁都找不到,再后来看到,她已经疯了,甚至跳楼自杀了。
韩子俊一定也猜到了这事与易苏墨有关的。
而颜色,不希望易苏墨受到任何的伤害,所以很不希望他们兄弟俩留下这个结。
韩子俊是温润的人,他也很清楚自己母亲的行为,不然也不会在当年对易苏墨如真正兄弟般对待,所以,颜色觉得有必要好好谈谈。
坐在咖啡厅里,颜色告诉了韩子俊,她和袁若溪的姐妹关系的由来。
……
整个过程,韩子俊都露出痛楚而无奈的表情,他简直不敢相信,是他的母亲害了自己心爱女子的一家,他的母亲竟然是袁若溪的杀父弑母之人!
从小到大,他都是极害怕李丽的,她一个眼神都足以让他心生惧骇。虽然有时她对他也很温柔,但自看到她把易苏墨关进黑屋里虐待时,他怕了。
他和易苏墨的年龄相仿,看着这么小的人儿受到那样的虐待,他心底不忍。尤其看到李丽得意地大笑时,那眼底的歹毒之意,让他害怕不已。
从那以后,他的心底就有了阴影,对李丽不敢有任何的不顺从,就怕稍有不慎,他会成了第二个被虐待的。
渐渐地,这已经成了习惯,他一直下意识地当李丽是女王般,一般都不敢忤逆。除了要和袁若溪结婚的事情,当时,他疯狂地爱着袁若溪,加上因为精神被压迫了那么多年,他破天荒地忤逆了一次。
他很清楚自己母亲的性子和狠毒,但是却也很无奈地没有办法让他改变。他只是隐约知道,易苏墨母亲之死与李丽有关,只是知道李丽对易苏墨很不好,为了看不到这个眼中钉,不惜说服韩亦远把易苏墨发放到美国。
现如今,得知母亲做的远不止这些,为了污蔑易美娟,做了假的鉴定报告,甚至还为此杀害了严政锋和欧阳风一家。
“……对不起……对不起!”韩子俊抱着头痛苦地呢喃着。
颜色说完,已是泪流满面,她泪中带笑地,“我说出来,不是让你内疚,只是现在我姐姐估计一时间过不了这个坎。早上我也跟她说了很多,你也发现了,她在努力。所以,你要多给她时间,要包容她。”
韩子俊抬眼看着颜色,感激之情尽显,“……谢谢你。”
“我只是希望你们幸福,她已经为了上一辈的恩怨折磨自己太久了,人生说长其实也不长,我不想看到她活在仇恨中。”
韩子俊重重地点点头,“我代替我妈向你们说对不起,我知道,这道歉很卑微,但是,我……”他说不下去了。
一直在韩家过着太子般的生活,却又何曾想到,有那么多跟他年龄相仿的孩子因为他的母亲成了孤儿。不仅是易苏墨,还有颜色,袁若溪,欧阳则烈。
“她是她,你是你,我们不会因为这样去怪你。易苏墨也从来就没有将对你妈的恨转嫁给你,他一直当你是兄弟的。”
“我知道。”
颜色深呼了一口气,拿出手机划到图片功能,递到韩子俊面前,后者顿时睁大双眼拿过手机,直到划到比较清晰,照片上的人在医院里时,脸上无伤痕,才看出来,“这……是我哥吗?”
“对,是我上次看的报道存下来的,我每看一次就心疼一次,所以我准备删掉了。在这之前,想给你看看。”是的,她给他看的,正是在报道易苏墨在美国的那段时间里的图片,她不忍看,也不让易苏墨再看到,但是她存下来,就是想要韩子俊看到。
好不容易缓过劲的韩子俊不禁眼眶都红了,“我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他……”当年,李丽让韩亦远把美国送去美国时,韩亦远也是不想看到这个“野种”,所以就答应了。
那时韩子俊没有想到易苏墨去美国会过什么样的生活,只是想到他一个十岁小孩,又患了自闭症,一个人到陌生的地方会很孤独的。最主要的是,小小年纪的他,本来还想着有个年龄相仿的人一起玩,若是易苏墨离开了,他也会很孤单的。
到后来,易苏墨回国了,每次他问他在美国的生活,易苏墨的脸色都会变得阴沉,后来,他也干脆不问了,回来了就好。
前阵子,发现已经疯癫的母亲,韩子俊曾猜测过这事与易苏墨有关。但他比谁都清楚,当年李丽是怎么对待易苏墨,以易苏墨平常的手段,没有杀了李丽,已经是他留情。所以,他没有再去探究事情的真相。却没有想到,李丽会在疯癫之下跳楼身亡。
当年,易苏墨的妈妈也跳楼自杀的,那么,这是报应么?
现如今……他的手指划过图片,眼泪不受控制地流落,原来,他的母亲竟然如此不堪……
颜色抽出纸巾递到他面前,后者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对不起……谢谢。”
颜色调节气氛般,轻笑一声,“对我说那么多礼貌用词做什么,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兄弟俩有心结,所以,我这个做嫂子的,就只能让你哭一场了。”
韩子俊不忍再看下去,将手机还给她,“我现在才发现,我哥为什么那么爱你。”
颜色挑了挑眉,故作极敢兴趣般狗腿地凑上去,“为什么?”
“因为,你让人不得不爱!”
颜色撇了撇嘴,“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很聪明很漂亮很有气质……”
闻言,韩子俊的嘴角抽了抽,“这个不需要说,是我早就发现了的。”
“真的?”颜色自恋地抚着自己的脸颊,“易苏墨老是说我丑呢!”
韩子俊笑了起来,“我哥他就那样,嘴硬心软。你别看他脾气很暴躁那样,其实,他的心比谁都柔软,而且很体贴,相信你也发现了吧?”
颜色的心底绽开几丝甜蜜,她当然发现了!想着,她傻笑起来。
“好吧,我们回去吧,要是迟到了,我哥可是要对我发火的哦!”
于是,两人走出咖啡厅回到了韩氏集团。
……
来到韩氏集团,韩子俊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颜色则来到易苏墨的办公楼层,秘书们看到她的到来,纷纷表现得很欢迎很高兴般,总裁夫人啊!
颜色跟她们寒暄了一会就来到了易苏墨的办公室,推门看到易苏墨正埋首看着卷宗,听到门口的动静,头也不抬,冷冷地说道,“滚出去,敲门再进来!”
颜色暗暗地吐了吐舌头,这家伙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学会温柔呢?他几个秘书都是美女,要是温柔点,让她们心花怒放了,工作效率也会有所提高啊,这厮怎么就不懂呢?
关上房门,颜色轻着脚步走到他办公桌对面,俯身整个身子压在办公桌旁,软绵绵地拉长声音叫道,“老公……”
终于,易苏墨抬起头来,看到是颜色,眸底顿时掠过惊喜,布满轻柔宠溺。但是下一秒,他轻哼一声,傲娇地低首继续看文件。
颜色挫败地撇了撇嘴,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身旁,弯腰勾住他的颈脖,“吃饭没有?”
“没有!”嗓音极冷硬,就如被妈妈忽略冷落了的小孩。
颜色囧,“现在已经快三点了!”
易苏墨拿开她的手,挑眉道,“怎么,你还记得你有老公?”
颜色一听,就知道这厮是极度不满了啊,她厚颜无耻般又搂过他,并且在他凉薄的唇烙了一记,正当要抽身哄哄这家伙之际,却又被反攻,易苏墨稍一用力,颜色就华丽丽地倒在他怀里,还没有反应过来,唇就被两片柔软覆住了。
颜色一边被霸道地吮吻着,一边腹诽,这家伙的吻技又见长了,都把她吻得忘情,不自觉地勾住他的颈脖。
良久,易苏墨才放开她,看着怀里的人脸色绯红低喘着,他低笑一声,又在她唇上啃咬一记,“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无视我。”
“不敢了,以后我要24小时跟在你身边,做你的跟班!免得你被哪个女人勾走了!”
易苏墨抬手刮了刮她的俏鼻,看着她的黑眼圈,不禁心疼了,“好好休息几天,你看你又丑了,本来就不漂亮,还学别人熬夜!”
颜色默!不打击我会死么?不过如韩子俊所说,易苏墨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啊,其实心里可不知道有多疼她呢。
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可以称为是闷骚!
她还没有说话,易苏墨又开口了,“我可不想在婚礼上被别人取笑娶了个丑八怪!”
颜色先是忽略丑八怪三个不计,“婚礼?”
易苏墨挑了挑眉,声音扬起,“不然呢?”他的表情就如怨夫般,依然在控诉颜色这阵子对他的冷落。
“可不是说了先不办婚礼吗?”她在电视剧上看到,办婚礼好累人啊,还要被人闹洞房……
“先前你可是说了待咱妈好些了就办的!”语气中有着不容置喙。
“我是这样说……”颜色小声抗议着,颜妈妈最近复建情况很好,相对起来,她沉睡的时间不算长,所以恢复得也快,已经可以缓步走路了。“但是,要那么急么?”
易苏墨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姚紫萱说,每个女人都期待穿上婚纱的那一天,跟心爱的男人走上殿堂,会感觉特么幸福,难道,他家的女人是极品么?
见状,颜色坐正了身子,勾住易苏墨,“好嘛好嘛,等我姐的情况好些了,我们就办婚礼!”这家伙,怎么那么固执呢,姐在替你省钱呢!
好吧,她是嫌麻烦!反正都已经结婚了啊啊啊!
闻言,易苏墨的脸瞬间又黑了!……我是影苏分割线……
这天,颜色和易苏墨来到韩家别墅,从大门口老远就听到了老太太爽朗的笑声,颜色回头看着易苏墨,“看吧,奶奶都不愿意跟我们住了,原来她在这里住得那么开心啊?”
易苏墨挑了挑眉,“你知道为什么吗?”
颜色表示自己是个虚心的孩子,摇了摇头,“不知道!”
“因为这有个孕妇……”
颜色,“……”不服啊不服,她也可以成为孕妇啊!只不过,这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再说,他们两人好像一直在避孕吧?
这个问题值得深究,“哎,我们……最近……那啥?”
易苏墨好笑地看着她,“那啥是哪啥呢?”早把买安全套的钱都给省下了。
“不知道了!”颜色丢下一句话就进了屋,“奶奶,我老远就听到您的笑声啦,什么事那么开心呢?”
老太太看着来人,更是喜上眉梢,赶紧招手让颜色过去,待颜色坐在身旁后,“子俊说要给孩子取名字呢!”
袁若溪坐在一旁,温婉地笑着,“我在想是不是太早了,他还取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名字。”
颜色紧张地问道,“昨天你说去给医生检查还好吧?”
韩子俊兴奋道,“还好,很健康,医生说过几天就能听到胎心了!”
老太太笑呵呵地转向颜色,“你们呢,准备什么时候给我生个曾孙呢?”
颜色立即脸色涨红,“奶奶,您怎么老是取笑我啊?”
袁若溪看了她和易苏墨一眼,“不是说办婚礼吗?”
闻言,颜色顿时苦着脸,“姐,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说着,她瞟了眼一旁的易苏墨,后者则是挑眉不作声。
袁若溪浅笑着,“怎么,易苏墨,你还想欠我妹妹的婚礼啊?”
易苏墨挑了挑眉,瞟向颜色,“这你得问我家这个祖宗了。”面对袁若溪的时候,他还是会有厌恶感,毕竟在之前对她的狠毒和不甘,甚至无理取闹自私不愿放下,还为此伤害了颜色。
他对她的坏印象,已经是根深蒂固,尽管他知道袁若溪现在已经变得跟从前完全不同,对颜色这个妹妹想要补偿,百般温柔。但现在要他一下子转变对她的态度,还是有点难度。
但是颜色不一样,不得不说,她是心思单纯的女子,认了姐姐,她是越发喜欢笑了。因为她快乐,所以易苏墨也不愿意破坏她的这份快乐。
颜色撇了撇嘴,祖宗……她还是他姑奶奶呢……
为了避过老太太源于对曾孙渴望的拷问,颜色拉着袁若溪回了卧室,姐妹俩坐在阳台上晒太阳,“已经要入秋了呢。”
袁若溪小心地坐下,“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想起认识易苏墨的时候还是初夏,回忆起点点滴滴,不禁感慨起来,“我有时候觉得,这都是冥冥中注定的。老天爷绕了那么大一圈,我们回到了原点。”
“也不能这样说,在老天绕圈的时候,我们得到了最珍贵的,不是吗?”
闻言,颜色立即坐正了身子,“现在,你和韩子俊怎么样了?”
袁若溪浅笑着抚摸着腹部,“很好啊,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错过了那么多。”说着,她脸上泛着柔和的光,“但是,好在现在也不晚。”
颜色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对了,韩亦远导致中风的事……”
“他已经处理好了,警察那边也没有再追究。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养胎。”
“真好!”颜色仰头望着阳光,舒服地眯上眼。
“对了,你们真的不办婚礼了啊?”
颜色立即耷拉下脑袋,“为什么每个人都跟我提婚礼呢?我们已经领证了,有没有婚礼有关系吗?”
袁若溪拿她没办法,摇头苦笑,“你真是极品啊,哪个女人不幻想自己穿上婚纱跟自己的男人有场轰烈的婚礼啊?”
颜色瘪嘴,“好吧,我大概不是正常的女人。”她就是懒嘛,婚礼上多累人啊!再加上看到别人的婚礼,新郎新娘好像被猴耍一样的,她才不要呢。
“我是想,你们要是办婚礼,我就等参加了你们的婚礼再走。”
“什么?你要去哪里?”颜色紧张急问,“你们又怎么了吗?”
袁若溪笑了笑,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不是,我们商量好了,待胎儿稳定些,就去加拿大,你大概不知道,我可能是受妈妈的影响,我很喜欢珠宝设计,所以我想去进修。”
“但是你还怀着孩子啊!”
“这有什么?这个地方,有过太多痛苦的回忆。”说着,她笑了笑,“当然不是因为你和易苏墨,现在就在这个别墅,我都觉得好压抑,所以,子俊也答应了我,待过阵子就去加拿大。”
颜色苦着脸,“那你怎么舍得我啊?”
“我们又不是不见面了,不过我也是舍不得。但是,你有易苏墨,姐很放心。”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孩子也在那生么?”
“这个不清楚,看进修的事情怎么样吧。”
忽然,颜色无限惆怅起来,“我最讨厌离别了。”
“你只是会一时不习惯,现在网络那么发达,我们联系很方便啊,还可以视频,不是都差不多吗?”
“可是……”
“别可是了,我或许很快就会回来的!”
“姐姐……你以后要好好对自己,不准再那么傻虐待自己了知道吗?要及时快乐不是吗?”
袁若溪轻笑着重重地点点头。
抬首,阳光明媚,依然灿烂地照射两人……
另外一边,易苏墨翘着二郎腿在看财经报纸,韩子俊笑着走了过去,“哥,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易苏墨抬首挑了挑眉,“什么事?”
“若溪想去加拿大进修珠宝设计,我想过段时间就陪她去,所以公司……”
易苏墨蹙了蹙眉,“也好,过阵子观察一下那边的珠宝市场,若是觉得可以,你们也可以在那边管理。”
顿时,韩子俊两眼放光,“真的吗?”他还正想着跟易苏墨开口,却没有想到,他先一步考虑到了。
易苏墨点点头。
良久,韩子俊低声说道,“对不起,哥,我替我妈跟你道歉。”这是他最近一直想要说的,自颜色告诉了他那些真相后,他就一直想说了,只是怕太矫情了。
易苏墨挑了挑眉,“没有必要,你是你,她是她。”
“我只是想说出来,我心里会好过些。”
易苏墨不由得低笑一声,蹙眉道,“我以前没有发现你这么婆妈?”
闻言,韩子俊扬起笑脸,“男人也该有婆妈的时候!”
易苏墨,“……”
……我是影苏分割线……
姚紫萱家,颜色呈大字形地躺在沙发上,悠哉地剥着花生,“你这在哪买的啊?蛮好吃的!”几天来,袁若溪的情况都好了很多,胎儿也很健康。颜妈妈的恢复情况也是一天天见好,她总算是有些空闲了,就逮着姚紫萱下班了过来。
姚紫萱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看着颜色四肢张开的样子,深感无语,“颜色,你可以淑女点吗?”
颜色吐了吐花生衣,不以为意地说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跟淑女两个字根本就不沾边好不好?”说归说,她还是坐了起来,“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
姚紫萱翻了翻白眼,“是不是结了婚的女人都这么不顾形象呢?你总不能因为自己有主了,就摧毁自己形象啊!小心你家易苏墨甩了你哦!”
颜色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少诅咒我,我老公对我可好着呢,他怎么舍得甩我呢!再说,他就喜欢我这样,哼!”
闻言,姚紫萱故作夸张地抖了抖肩膀,鸡皮疙瘩怎么也没有抖掉。
但是,看着颜色幸福的模样,她心底除了羡慕,更多的是无奈,“我现在算是真的冷漠为什么那么冷了!”
“为什么?”
“因为他的确很冷!”
颜色,“……”她走到姚紫萱身旁坐下,一副哥俩好地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怎么?还没把人扑倒?”
姚紫萱皱了皱眉,转头看着她,“擦枪走火算不算?”
颜色立即瞪大了双眼,下一秒就阴森森地看着姚紫萱,阴笑着,“姚紫萱,不错啊你!到底对我瞒了多少?赶紧从实招来!”听起来就是奸情四射的样子啊啊啊!
姚紫萱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你的事就够多了,照顾这个那个,还要认姐姐,哪管得上我啊?”颜色告诉她,她和袁若溪是姐妹时,她只是张大了嘴巴,瞪大了双眼,震惊了一会,因为两人的相貌本来就有些相似,这让她有些心理准备了般。
颜色想想也是,不过这不是重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别吊我胃口,现在姐的心跟猫抓一样呢!”
姚紫萱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原来,最近姚紫萱可是铆足了劲向冷漠进攻下手,但冷漠实在太冷了,虽然不像之前那样,但是却一直没有任何进展。
姚紫萱准备要放弃了,她就鼓足了勇气到了冷漠办公室,宣布,你根本就不是老娘的菜,老娘不干了!
据说,她是这么大声说的,“冷漠!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吧?那么冷,小心这辈子娶不到老婆!不过,据说这么冷的人一般都是被甩过的,你是不是也被女人甩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老娘勾引你那么久,你就没有点心动?怎么说我也算是个美人,还犯得着倒贴给你不成?”
据说,冷漠注视了她整整两分钟,姚紫萱被盯得以为要死在他眼神下了,刚才的火辣劲完全没有了,咬着唇干笑几声。刚想要闪人之际,却见到冷漠站了起来,缓步走向姚紫萱,直到她心里发毛。
姚紫萱一直就很哈帅哥,在大街上见到美女都会回头多看几眼,更何况,冷漠这张精致绝色的脸离自己那么近呢?
姚紫萱一跺脚,一捏大腿,就踮起脚尖吻了上去,她是这么想的,就算勾引不上,还不如占一下便宜,也不枉自己猛倒追了这么长时间,就算是慰劳自己吧!
可没有想到,姚紫萱正生涩地胡乱吻了一会,觉得满足了,刚要退开时,冷漠却勾住了她的颈部,覆上了她的唇,就是一阵霸道吮吻。
姚紫萱差点就为此瘫软了,如果不是冷漠搂着她,估计已经意乱情迷瘫倒在地了……
颜色瞪着双眼,咬牙切齿地掐住姚紫萱的脖子,“好啊你,那么大的奸情也不跟我分享一下!你也太大胆了吧,公然勾引冰冷帅哥,而且被你勾成功了!”
姚紫萱挣脱开她的手,耷拉下脑袋,“但是,他真的是个很冷的人……虽然自那次后,他有些温度啦,但是……”
颜色拍拍她的肩膀,“以他那么冷的性子,也不像宋少那样滥情,能对你擦枪走火,因为是一大进展,别灰心,一定会在有朝一日扑倒他的!我精神上支持你!”
姚紫萱苦着脸,“你能在行动上支持我的!”
颜色瞪大双眼,不敢置信般,反射性地捂住胸前,“可别打我主意,我有老公了!可不想乱搞!”
见状,姚紫萱很是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你想多了,姐!”
“那是什么?我要怎么支持你?”
“你家男人不是很宠你?我看,宠你已经不足以形容了!”姚紫萱想起易苏墨看着颜色的眼神,他的双眼根本就是围着颜色转啊!“你家男人又跟冷帅哥那么好,你看,你去让你家男人探探口风,成就成,不成就拉倒!”
颜色,“……”
晚上,颜色抱着美羊羊在床上假寐着,听着房门的动静,立即阖上眼睛,假装已经睡着的样子。
她听着易苏墨走了过来,俯身刮了刮她的鼻尖,看着她轻颤的睫毛,低笑出声,“女人,你睡觉的时候,睫毛也很不安分!”
闻言,颜色只能睁开双眼,坐了起来,“讨厌!竟然被你发现了!”
易苏墨在床沿坐下,捏了捏她的脸颊,轻柔笑道,“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颜色思索了一会,“没干什么啊!”没有什么特别的。
“嗯?都在这床上?”
“当然不是啦,”说着,她仰头思索着,“早上洗了床单窗帘,然后去了医院看我妈,然后……去了紫萱家!”
“咱妈现在好狠多了。”是肯定句。
但是某人没有听出来,更没有听出来更深层的意思,点点头,扬起笑脸,“嗯,今天没有用拐杖都能走了呢!”
“然后呢?”易苏墨阴恻恻地问道。
颜色懵了,“还有然后吗?”对了,绝对还有然后啊!“对了,冷漠以前是不是有女朋友,然后被甩了?”
易苏墨挑了挑眉,为她转移话题感到极不悦,更甚的是,她在打听别的男人!他搂过她半趴在自己腿上,狠狠地在她臀部拍了几下,引得颜色直皱眉,“哎呀,我是替紫萱问的嘛。”
易苏墨蹙了蹙眉,这个他当然知道,他的不悦根本不是因为这个,但他还是回答道,“想象力都挺不错!”
“那就是没有咯?但他怎么就冷冰冰呢,都说女追男隔层纱,紫萱摊上这样的男人好命苦!”
易苏墨嘴角掠过几丝阴笑,“难道你不知道,他们明天要结婚了么?”
“什么!”颜色立即尖叫起来,惹得易苏墨差点耳膜穿破,反射性地站了起来,颜色捶胸顿足地,“这个姚紫萱不厚道啊!下午还要我帮忙,现在竟然已经要结婚了!而且她也没有跟我说!”
“冷漠跟我说了,就在明天!”
“啊?我要做伴娘啊!紫萱也没有告诉我,不够义气!”
易苏墨又坐下搂过她,“她只是捉弄你一下,给你惊喜。她让我告诉你,明天由你做伴娘,开心了吧?”
这下,颜色终于平复了怒火,绽开笑颜,“那你做伴郎吗?”
易苏墨点了点头。
“但是,伴娘不也要穿很漂亮的伴娘服么,紫萱也没叫我试礼服啊!”
“我已经将尺寸告诉裁缝师了……”
“哦……”颜色放下心来,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易苏墨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都量了无数次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颜色囧!他每晚将她翻来覆去烙饼似的,原来这叫量她的尺寸啊!
“老婆……”
“嗯?”
“你真香!”说着,易苏墨将头埋在她的胸脯前,贪婪地嗅着属于颜色的味道。
“你很臭,赶紧去洗澡!”颜色推开他,作泼妇状叉腰怒道。
易苏墨唇角掠过几丝戏谑,“不急……待会一起洗也不错……”
“嗯?”颜色不解地挑眉,但下一刻,却被扑倒了……
“易苏墨,你没有洗澡!”
……
窗外,高挂在天边皎洁的明月悄悄地隐在乌云里……
……我是影苏分割线……
第二天,颜色还在睡梦中,就被尽责的人肉闹钟给吵醒了,“唔……再让我睡一会!”她一边蹬脚一边说道。
易苏墨在她臀部上拍了一记,“今天要参加婚礼,你忘记了?”说完,他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站在床前等着她的反应,三,二……
“啊啊啊……”颜色猛地坐了起来,跳下床穿上鞋子,顺便还猛推了一把站在旁边的易苏墨,就冲进了浴室洗漱。
易苏墨已经做好了早餐,待吃过后,一路驱车直达婚礼现场。
婚礼现场是在城南堪称“A城最美一角”的地方,颜色下车后看着眼前布置的场景,惊呆了,一大片的草地铺满了玫瑰花瓣,中间有条红毯,一路上都用五颜六色的花瓣作拱桥形状,直至最终点,有个很大的舞台,舞台下,宾客已经来了很多,看这样子,是不是把全A城的人都请来了?
宾客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意,有些举着杯子在与人交谈,气氛一片大好。
易苏墨蹙了蹙眉,“看吧,大家都到了!”颜色赖床的毛病实在要改!
颜色瘪了瘪嘴,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不过姚紫萱犯的错误更大!
两人避过众宾客来到新娘休息室,看到一袭白色礼服的姚紫萱,颜色就止不住了,“好啊你个叛徒,结婚也不提前通知我,反正我这伴娘是做定了!”
姚紫萱极不自然地笑了笑,看向易苏墨,压着颜色的肩膀,“好了,伴娘,就等你了!”
易苏墨交代了几句就出去了,颜色猜他是要冷漠那边,毕竟伴郎也是要好好装扮的嘛。她想要好好质问一下姚紫萱的,但旁边三个化妆师为她化妆换衣服的,她根本无暇时间质问了。
一个小时后,颜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袭白色礼服,不过,她怎么看都像是婚纱。她回头看着姚紫萱的礼服,蹙了蹙眉,“紫萱,我们的衣服是不是换了啊?”
怎么看都是她身上穿的才是新娘婚纱吧?
姚紫萱不以为意地瞥了她一眼,“我才不要拖那么长的,走太累了!”
颜色低首看着莲蓬裙摆,“那为什么让我穿这么长的?”不过尺寸倒是刚刚好的,咦?正疑惑着,颜色注意到婚纱上竟然一大片闪闪发亮,她抚手上去摸了摸,缓缓回头看向姚紫萱,“别告诉我这都是钻石吧?”好闪的啊!
姚紫萱,“哪里是啊,就是普通的装饰!”说着,她摸了摸鼻子,冷漠说,说谎是人鼻子会长长的。
“哦……”颜色想着还是纠结,“我穿这样不是抢新娘的风头吗?”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啊?”
“……哦,也是,但也不对啊……”颜色再度看了眼镜中的自己,秀发被挽起,一张瓜子脸,本就白皙如雪吹弹可破,在化妆师的点睛下,如凝脂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红,显得格外迷人。一双明媚的眸更是灵动逼人。一袭白色礼服尺寸刚好,极好的布料紧贴着她胸前的柔软,衬着她的玲珑身材……
“我怎么看我这礼服很不对呢……”
这时,姚紫萱的手机响起,她接起后应了几声就挂了电话,看向颜色,“吉时到了,我们出去吧!”
“哦哦哦。”颜色应着,却见化妆师替她戴上了头纱,“哎哎,不是我,她才是新娘啊!”
但是根本无人理会她的话,戴上头纱后,化妆师和姚紫萱几乎是推着颜色出了休息室。
来到婚礼草地上,颜色无意中抬眸看到了草地的另外一边——韩亦远坐在轮椅上,他的情况还是没有见好,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年约四十的女人,脸上透着柔和的笑意,高贵美丽,颜色看过去时,她对颜色善意地笑了一下,似是在表达着祝福。
颜色刚想要说什么,旁边传来一阵欢呼声,她转过头,她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韩家老太太,袁若溪和韩子俊,颜涵和许文博,颜彦运也来了,甚至,颜妈妈也在,她已经没有用拐杖,一脸慈和地看着颜色。
“妈,你怎么来了啊?”因为太讶异,倒是把那边的两人暂时忘记了。
“你结婚我能不来啊?”文秀如拿过她的手,“你爸爸终于都放心了。”
“什么?我结婚?!”颜色瞪大了双眼,“我怎么不知道啊?”不是姚紫萱和冷漠结婚吗?是哪里搞错了?难道是她昨天晚上幻听了?
韩子俊解释说道,“我哥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在策划婚礼了,可别怪我们啊,是我哥的计划,不然你们这婚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办呢!”
袁若溪笑着说道,“是不是很惊喜?”
颜色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这这这……神马惊喜啊,这根本就是惊吓啊!对了,我跟谁结婚啊!”看向人山人海的宾客,突然觉得好头疼。
话一出口,众人都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除了易苏墨,她还想跟谁结?
“走吧!你的新郎在那边等着你呢!”姚紫萱提醒着说。
文秀如缓步走过来,和袁若溪一人一边牵着颜色的手走向红毯。
颜色悲催地还没有消化结婚这个事实,就已经被赶鸭子上架了。走到一半时,她抬首看到舞台下,易苏墨一身新郎打扮,眸光极具柔和地看着她,嘴角始终带着宠溺的笑意。
好啊你个易苏墨,竟然霸王硬上弓!不对不对,是先斩后奏!也不对,反正就是骗了她!看她以后怎么收拾他才行!
终于,走完了红毯,来到易苏墨身旁,文秀如笑着说,“苏墨,妈就把颜色交给你了!”
易苏墨浅笑着牵过颜色的手,无视颜色的怒视,嘴角在慢慢上扬。
突然,颜色猛地抽回手,“易苏墨,你骗人!”
易苏墨的唇角掠过戏谑的笑意,俯身覆上她的唇,咬了一下,“乖,这么多人都在,可不能耍性子。”
“可是,你竟然骗我!”还是那句控诉。
易苏墨表示很无奈也很无辜,“老婆,相信我,我也是被逼的!”
“谁逼你了?”想想也不对,颜色怒道,“什么?你是被逼着才跟结婚?!”
易苏墨点点头,拿起她的手覆在他的胸膛,在她耳边细语,“这里逼的。”
颜色顿时脸色绯红,嘟了嘟嘴,干脆不理他了,只是心底那抹甜蜜在悄悄泛开。
易苏墨低笑一声,牵着她的手到走到舞台下的正中间,抬眼看着牧师。
牧师微笑地看着两人,再抬头仰望着,“创造宇宙万物的神阿,今天我们来到这里,是按照你在人心中所种下的期望,让新郎和新娘在你面前宣誓结合……我们祷告是奉你的爱子耶稣的名字。阿门。”
念完后,牧师看向易苏墨,“新郎易苏墨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新娘颜色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易苏墨与颜色对视一眼,微笑着道,“我愿意!”
牧师转向颜色,“新娘颜色小姐,你是否愿意嫁新郎易苏墨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
“下面,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易苏墨始终微笑着将钻戒套到颜色手指上,邪魅一笑,“老婆,我总算把你套牢了。”
颜色看着他眸底的深情,感觉要陶醉了,正在这时,身后的姚紫萱递了个精致的钻戒过来,她浅笑着将钻戒套到易苏墨手指上,“老公,你也被我套牢了。”
旁边的牧师又说道,“以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所赋予的合法权利,我现在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合法夫妻!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易苏墨搂过颜色,大手覆在她的腰际,下一秒,凉薄的唇覆上她的,轻柔吮吻着,旁边的宾客抛洒着花瓣欢呼。
良久,易苏墨放开她,颜色脸色涨红地低首着,小手被易苏墨牵着,暖暖的。
这时,牧师退开了,婚礼司仪来到舞台上,请易苏墨和颜色两人站在中间,司仪说着主持词,最后转头看向两人,“相信A城都知道,易苏墨先生对颜色小姐的一片深情,羡煞旁人,那么,两位是怎么结识相恋的呢?”
颜色囧,这是哪壶不提开哪壶啊?
易苏墨浅笑着,“这个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还需要在这说吗?”自两人结婚的消息曝光后,已有好事者报道了他和颜色的相识全过程。
司仪笑了笑,“那是报道,但是却从来没有得到过当事人的证实嘛,请新娘来跟我们说一下好吗?”
颜色暗暗吐了吐舌头,抬眼看着旁边的易苏墨,“……我们是在夜阑珊认识的,当时我是那边的服务生,刚巧遇到他跟朋友喝酒。然后,他对我一见钟情,采取了最不要脸的追求方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我说,没有我就活不下去了,我看着他可怜,皮囊也不错,就勉强将他收了,就这样。”
易苏墨的唇角不由得抽了抽,警告性地看了眼颜色,后者娇艳一笑,“老公,你说是吧?”他以为他才会编么?颜色可是记得很清楚,她车祸装失忆时,易苏墨所编的狗血故事。
易苏墨挑了挑眉,搂过她的腰,“是。”
司仪微笑着,“今天是你们正式成为夫妻的大好日子,新娘新郎有什么话要跟对方说呢?”
颜色看向易苏墨,要说什么呢?在这那么多人,她想煽情点也不行啊!眨了眨眼,“我想说,易苏墨,这辈子,我都赖定你了!”
台下许多人轻笑着。
易苏墨俊脸上更是止不住笑意,扫过众人,最后,眸光定在颜色如玉般的脸上,“我想说,老婆,能与你相遇相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我是影苏分割线……
时光倒流到17年前
严家
袁清一大早就起来了,做了午餐给两个女儿后,开始认真地梳妆打扮,终于好了,走到房门口,“乖宝贝们,今天妈妈要去参加朋友的婚礼,你们可得乖乖的啊,待爸爸下班回来会给你们做饭!”
五岁的严若诗一边吃面一边眨着眼睛,用着稚嫩的嗓音道,“妈妈,什么是婚礼啊?”
八岁的袁若溪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就是两个人结婚成了老公老婆!”
小若诗还是不懂,“什么是结婚啊?”
袁若溪干脆不理她了,心想着,趁爸妈不在家,找邻居家的二愣子单挑,她早就忍他很久了,动不动就招惹若诗,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小若诗眨着双眼看着今天特别漂亮的妈妈,“妈妈,你今天好漂亮,我也可以那么漂亮吗?”
袁清回过头看着小女儿,“你当然也可以啊,要不,你们跟妈妈一起去参加婚礼吧!”两个女儿可是粉雕玉砌,倒是可以在同事们臭屁一番。
“好啊好啊,我要去结婚!”若诗拍着手掌高兴地叫喊。
袁若溪苦思了一会,犹豫了一会说道,“妈妈,我不去!”
袁清不解,“为什么呢?婚礼上有好吃好玩的哦!”
袁若溪作了番天人交战,“我不去了。”但是她是不会说,她是要趁机找二愣子的麻烦。
时间有些紧了,袁清顾不上那么多,就嘱咐道,“在家好好做作业啊,要不就去舅舅家玩。”
袁若溪乖巧地点点头。
袁清给小若诗换了身白色裙子,在头发上别了个蝴蝶发髻,看上去极为粉嫩可爱。
“妈妈,我美吗?”小若诗在她面前转了个圈问道,双眼闪烁着光。
袁清站了起来,惊叹着,“美!我们家两个宝贝是最美的!那我们走咯!跟姐姐说再见!”
小若诗高兴地回头看着袁若溪,“姐姐再见!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好玩的!”
来到神圣的殿堂,宾客已经差不多到齐了,新娘正准备走红毯,小若诗在一旁专注地看着,在心里感叹,新娘姐姐好美啊!就跟电视上看到的明星那么美!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妈妈,我也要做花童!”
小若诗看过去,一个很美丽的少妇抚着一个小男孩的头发,“别闹,花童都是提前定好了的,成双成对。”今天,是她远方表妹的婚礼,她也在受邀之内。本来表妹先前是已经说好了,由她的儿子做花童,但是,没有想到跟他一对的女花童却因为发烧没有来。
所以她的儿子很郁闷,很不开心。
小若诗看着那个小男孩,好帅啊!今天也太幸运了,看到那么多美好的!
忽然,小男孩也看了过来,小若诗吓了一跳,赶紧收回目光。但是,那小男孩却走了过来,牵起她的手,“小妹妹,我们一起做花童吧!”
“花童是什么啊!”小若诗歪着头问道,今天认识了好多新鲜的词呢。
小男孩依然牵着她的手说道,“花童很好玩的,可以跟在新娘姐姐身后走红毯!”
小若诗抬头看向妈妈,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袁清笑了笑,对小男孩说,“小朋友,你很想做花童啊!你妈妈呢?”
这时,小男孩的妈妈也走了过来,“没办法,之前因为说好了,他都高兴坏了,现在却……”
“那我们做花童吧!”小若诗笑着说,满心希望被破灭的感觉是很不好的,就像她本来渴望着爸爸会给她买糖,爸爸却忘记,所以她就忍不住脱口而出了。
闻言,小男孩很高兴,拉着她的小手,“谢谢!”
最后,小男孩的妈妈跟新娘说了,新娘新郎同意了,因为本身就有两对花童的,只不过因为一个小女孩发烧,现在只有一对,再添一对固然是好的。
就这样,小若诗换了礼服后跟着小男孩一起做了花童,在这庄重而神圣的地方。
新娘新郎宣誓后,牧师宣告两人正式成为夫妻,全体人共同欢呼撒花!
小若诗莫名地也感到很高兴,咯咯直笑着,跟着回酒店,心里暗暗想道,终于可以吃东西了吗?一定要给姐姐带一份回去,这是答应了的,不能让她失望。
但是走着走着,却发现妈妈不见了!小若诗都要急哭了,这时,跟她一起做花童的小男孩走了过来,“谢谢你!”
小若诗看着他就暂时忘记了妈妈,“不用谢!我也很开心!”
小男孩很认真地注视着她的双眸,“嗯,我们做朋友好吗?我叫韩苏墨,你呢?!”
“你可以叫我诗诗!”
“你的眼睛好漂亮!我好喜欢!”是的,灵气逼人,多少年后,这样的灵动都刻在他的心里。即使多年后,这张小脸在脑海已经变得模糊,但他却仍然记得这样的灵动清澈。
小若诗笑了笑,“谢谢,大家都这么说。”
“大人都没有时间管我们!我带你去玩吧!”
“去哪里玩啊?!”小若诗咬了咬唇犹豫着。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于是,小苏墨带着小若诗又回到了刚刚才离开的殿堂,小若诗不解,“怎么又来这里啊?”
“这是我做花童的地方,我要记住它!”
“……哦!”
小苏墨拉着小若诗坐在宾客席,很认真地说,“诗诗,我们也结婚吧!”
“结婚?结婚是什么呢?”
小苏墨故作思索了一会,很严肃地说道,“就是像刚才新娘和新郎那样啊!以后他们就在一起了!”
小若诗恍然大悟般,这个小男孩看上去很好啊,而且很帅呢,让人赏心悦目!以后都能跟他玩,也很不错啊!
“好啊好啊,那我们结婚吧!”
玩玩游戏也不错啊,在家跟二愣子玩游戏一点都不好玩,老是捉弄她。
闻言,小苏墨唇角掠过几丝戏谑得逞的笑意,拉着小若诗走到台阶下,“没有牧师怎么办呢?”
“什么牧师?”
小苏墨站在台上,装成牧师的样子,一下作严肃状,惹得小若诗大笑着,“韩苏墨小朋友,你是否愿意娶新娘诗诗小朋友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说完,他又到了台下站在小若诗旁边,咧嘴笑着,“我愿意!”
说着,他又回到台上,装成牧师的样子,“诗诗小朋友,你是否愿意嫁新郎韩苏墨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小若诗甜笑着,“我愿意!”
小苏墨走下台,苦思了一会,“没有戒指……以后我再给你买好不好?”
“戒指啊?没关系啊!”
“好,那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说完,小苏墨俯身覆上小若诗的唇。
半晌,“唔……”小若诗急忙后退,捂着嘴唇,“你干嘛咬我啊?”
小苏墨看着她脸上的不悦,赶紧道,“刚才新郎也是这样对新娘姐姐的啊!游戏就是这么玩的!”难道他看错了?
小若诗回忆了一下,好像刚才那对新郎哥哥确实也咬了新娘姐姐的嘴唇呢,真是奇怪,不是说结婚就是老公老婆么?怎么就咬起来了?好纠结……
更甚的是——“但是你的牙齿嗑得我好痛啊!我不玩了!”说着,她转身就要走。
小苏墨急忙跟了上去,“我也不知道怎么咬,而且我看电视上都这样的!”
小若诗回过头,学着妈妈的严肃样子,“妈妈说,不可以看那些电视的!”
“哦!那你说不看就不看,你是我老婆了,我一定会听你的。”婚礼开始前,他是无意中听到新郎哥哥对新娘姐姐是这么说的。
“老婆是什么啊?!”
小苏墨急了,“就是要跟我一辈子在一起的啊!你刚才都已经在主面前宣誓,你怎么可以忘记了?!”
小若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没有忘记,那我以后都跟你玩!”
“好!”小苏墨抬手抚着她的脸颊,“你好可爱,我喜欢你的眼睛!”
小若诗笑得很开心,“谢谢!你也很帅啊!”
“那我们是帅哥配美女咯!”
小若诗点点头,“嗯!不过你会不会像电视上一样,遇到其他小朋友美女就不要我,不跟我玩了啊?”
小苏墨急忙摇头,“不会的,我那么喜欢你,一定会跟你玩!你不信……要不我们拉钩吧!”
“好!”小若诗伸手小指,与小苏墨拉钩。
“现在你放心了吧?”小苏墨努力想着刚才新郎哥哥说的话,半晌,想起来了,“我这辈子都会爱你,而且只爱你一个人,永远不会丢下你的!”
小若诗抬眼看着他,笑着说道,“你好认真哦!”不就是玩游戏吗?
小苏墨似是生气了,“我那么认真你不可以敷衍我的,你也要说!”
小若诗想了想,新郎哥哥说完这些后,新娘姐姐是怎么说的啊?哎呀,忘记了。
良久,她想起来了,“我也是!君若不离,我定不弃!”
君若不离,我定不弃。——颜色
这辈子,最大的幸事,就是能与你相爱。——易苏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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