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武装

    啸狂呼声里，金光乍现，无数金色锁链从星河中现形，竟是布满了整个宇宙，上面刻着无人能懂的奇特符文，闪烁着炽亮光芒。
    “规则之力！这是规则领域！”克利夫，华天睿，还有叶东升卡利夫等一批冒险者守护者同时呼喊起来。
    正是规则领域！
    不过相比叶东升史马克他们的规则领域，眼前的领域就庞大多了。
    那横空出现的金色锁链，正是代表着每一条规则存在的规则锁链，横亘整片星河，代表着整个世界都在这规则锁链的控制之下，也就是说这领域直接涉及整个星河宇宙，周边万物无一不在控制之下。
    掌握了系统的最高议会，本身就掌握着最高级别的规则控制之力！
    就连沈奕的面容也微微一整，低哼一声：“主宰域外强，议会市内威……果然在这有系统掌控的世界，最高议会就是无敌的存在，别说一个模拟世界，就是整个都市所有世界都在控制之下。当初你们能打败主宰，靠的最终还是域外之战的突然反击，而主宰打不进来，靠的也是这系统，只要是在这里作战，有多少冒险者和虫子也不够填的吧？”
    “知道了就去死吧！”沈瑞霞对着前方一指：“法则，桎梏！”
    随着她一声厉啸，那无尽金链已同时锁向沈奕，仿佛有千千万万条天之锁缠向沈奕。
    与此同时，那最高议会的另外六人也一起对着沈奕出手。
    “法则，封印！”
    “法则，锁天！”
    “法则，抹杀！”
    “法则，屠戮！”
    “法则，惊神！”
    “法则，诅咒！”
    虽然对沈瑞霞的隐瞒有所不满，但是最高议会七人同心，这刻还是将沈奕当成了第一大敌。
    一道又一道规则法链疯狂窜向沈奕，每一条都代表着该世界所对应的最顶尖力量，仿佛那一瞬间血腥都市拥有的所有技能都汇聚在一起，铺天盖地的砸了过来。
    这些法则锁链作用于任何一个目标冒险者上，简直都可以秒杀无数次了，然而飞至沈奕近前，却如柳絮飘动，竟无一链能靠近他。
    仔细看，才会发现沈奕身上不知何时延伸出无数细缕丝线，扎根于无尽虚空，而沈奕体内则涌出大片星光，将那些规则锁链硬生生阻挡在了外面。
    “这是……”沈瑞霞低呼。
    “神之领域。”沈奕回答：“我这么称呼它。”
    他轻轻抬起手，那星光便开始扩大，随着星光扩展，规则锁链竟然被逼的倒退而回。
    下一刻，沈奕身边已形成一个独立空间。
    这空间仿佛自成一界，有无尽花草在内生长，草木虫鱼自由嬉戏。
    沈奕只是喃喃一句：“我的世界，不欢迎外敌。”
    于是空间内银光纷耀，无数银色锁链已将整个空间密密封锁，与那金色锁链撞在一起，竟然形成相持之势。
    “神之领域，自成一界，念生万象……”最高议会六人看着这一幕，同时目放狂热。
    那正是他们孜孜不倦追求的力量，却最终让沈奕掌握了。
    惟有沈瑞霞大喝：“神之领域又怎么样？你虽然已经成神，但你的力量终究还有限制！”
    说着她手一挥，更多的金色锁链疯狂涌至，纷纷砸来。
    金链在天际飞舞，不断落于那片空间，又被空间吸收，化解，然后是更多的锁链飞至，看上去简直就象是一场内功大比拼！
    是的，到他们这地步，也着实没可能再去一拳一脚的打斗了。
    没有花巧的战斗方式，没有名目繁多的技能，惟有空间能量之间的直接对冲，以至于反而缺乏看点可陈。
    然而伴随着那金链的狂舞，沈奕的面色却是越来越凝重。
    他突然喊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傻楞着干什么？赶快退开！这攻击的余波都是灭星级的！”
    余波都是灭星级？
    这话把众人吓了一跳，所有人纷纷上战舰向后狂跑。
    惟有温柔还依依不舍，她大喊：“沈奕，你能对付他们的，是吗？”
    “那当然，我可是神啊。”沈奕对着温柔一笑。
    沈瑞霞却狂笑起来：“我承认，沈奕你的神之领域很强，不过你真认为你能赢吗？还是你忘记了系统的存在意义？”
    系统的存在意义？
    温柔一呆。
    “系统的存在意义，不就是奎雷斯人为了达到利用空间本源力量的辅助工具。”金刚突然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温柔愕然。
    “意思就是说，沈奕可以直接掌握空间本源，但系统也可以。”周宜羽悠悠接口，他驾驶着战舰飞退，只是屏幕依然牢牢锁定远方的战斗，规则锁链与神之领域的对撞已经开始产生能量波动，并渐渐形成能量潮，向着四方席卷。
    温柔的脸色立刻变了。
    她不是笨蛋，当然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之前她不愿去想罢了。
    沈奕能用空间本源，系统也能！
    这就好比人想飞到天空，却没那个本事，就只能发明飞机，这飞机就是系统产物，人们通过借助工具来达到飞行的目的。
    而能够直接吸收空间本源力量的沈奕就相当于可以直接飞天，不再需要工具。
    这是沈奕与系统的最大差别！
    但这不代表沈奕就能飞的比飞机快！
    更不代表他能撞的过飞机！
    他只是比系统更方便，更快捷，使用更轻松，随意，不需要在待客大厅等候晚点班机……
    但是真要打起来，一架战斗机可以轻易灭掉一个飞人。
    这正是最高议会无惧对方敢于战斗的最大底气所在。
    当然，如果沈奕进一步提升实力，成就真神，那系统在他眼前都是渣。
    但他没有。
    不管是时间还是意愿限制，他都没有进一步提升。
    现在他还能够抵挡来自系统规则的攻击，但是他的能量终究有限，随着这能量的不足，等待他的最后命运就是消亡。
    简单，直接，不会有任何变化，实力到他们这一步，任何所谓的战术都没有意义了。
    想明白这点，温柔也脸色惨白：“不，不！沈奕出来绝对不是为了送死的！他一定有办法！”
    “但不管是什么办法，我们最好都离得再远些！”周宜羽加速飞退，远方的能量波已然越来越强劲，从这里看去，已看不清战斗场景，只有漫天的金光在闪耀，仿佛小行星爆炸般沸腾出恐怖的光焰。
    然而沈奕却依然能被看见。
    他就站在那里，无论你飞得多远，在你的视野中都不会变小。
    他甚至还能对着战舰这边微笑，就想是在告诉大家，安心啦，我不会有事的。
    看着那笑容，温柔于是便放下心来。
    这笑容，不止是她看到，所有离开的冒险者全都看到了。
    “真见鬼，他到底凭什么这么自信？”克利夫喃喃道。
    “凭你们。”一个声音骤然在众人耳边响起。
    “谁？谁在说话？”所有冒险者都大吃一惊。
    然后他们看到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浮现，赫然是那白衣少女。
    那一刻她仿佛化身千万，出现在每个人的心海中。
    “是你？”华天睿目光收缩：“你，终于也来凑热闹了吗？”
    这里是系统的世界，是最高议会实力最强的世界，就连白衣女也一直不敢进入。
    如今，她却终于出现了。
    相比之下，温柔却是直接问：“你说我们能帮他？”
    “是。”少女回答，那一瞬间她同时回答每一个冒险者或守护者的提问，内容却是一样的：“系统，就象是一台超级复杂的机器，吸收并转化能量，形成人类需要的各种能力，法则是软件，指挥机器具体执行。但只要是机器，就必须遵循它应有的定律。”
    “什么定律？”所有人纷纷问。
    “动力，消耗，人需要消耗，机器也有，而且比人更加直接。人可以一顿不吃，机器却是没有了油就直接停转。最高议会对沈奕的攻击，相当于集中系统所有的能量去战斗。但系统的能量总分配依然是有限的，它要作用于每天进行的无数个世界，维持世界的运转，甚至还要维持你们……你们身上的那些能力。虽然那些能力已经属于你们自己，但是系统依然要进行评价与数据分析，那些没有被完全掌握的能力甚至会直接抽取系统力量。”
    温柔一下明白了：“你是说如果我们在这里使用技能，就可以增加系统的消耗？”
    “是的，这本来只是正常消耗。但现在他们正在集中所有的能量攻击沈奕，如果你们在这时候使用同时运用能力的话，就会对系统造成额外的负担，就象堵车。当然，这么做的话，也会让你们成为最高议会的眼中钉。”
    “那还等什么？”洪浪已经大笑着走过来，对着周宜羽勾勾手指：“来，咱俩打一场，老实说我早想揍你了。”
    “你少来这套，我不和你打，胖子咱俩打。”周宜羽已对着胖子就是一拳。
    温柔则是二话不说，直接对着金刚和洪浪一拳一脚飞了过去。
    与此同时，各艘战舰上，冒险者也已吵成一团。
    白衣少女的说话，在无形中其实已经相当于让他们在沈奕和最高议会之间选边站了。
    如果选择了帮沈奕，那一旦沈奕败亡，他们肯定也没好下场。
    可要是放弃，一旦沈奕赢了呢？
    “这个混蛋……”克利夫喃喃道：“他一定是故意的，他故意考验我们！”
    “但总得做选择，不是吗？”爱娃悠悠道。
    “是啊……”克利夫叹了口气：“知道吗？如果我打出这一拳，第五纪的叛乱就算正式开始了。”
    爱娃笑道：“那我不管，反正不许打我。”
    “好！”克利夫回答，然后他对着通话器喊道：“阿修罗，我要向你挑战！”
    “没兴趣。”阿修罗回答。
    “恩？”克利夫一呆。一向噬杀的阿修罗竟然不想打？
    阿修罗说：“我去揍那些不想帮沈奕的，不还手，就死！”
    “……”克利夫呆了呆，然后哈哈大笑：“原来你他妈也不是笨蛋！好，爱娃，带我们去不动手的那些家伙那里，杀他个痛快！”
    人影一闪，克利夫已带着炼狱教派的人冲入其他冒险者的战舰中，大打出手。
    “第五纪元大叛乱……开始了。”华天睿悠悠叹息。
    “那我们呢？”百变妖姬问：“是动手还是不动手？”
    “还是自觉点儿吧。”华天睿一拳打在妖姬小腹，回头一笑：“这次我要阉了你！”
    一场混战就此爆发。
    看到这一幕，白衣少女影象消失，转身离开。
    “你去哪儿？你不打算帮沈奕吗？”温柔大叫。
    “人类打不过机器，却可以拆掉机器……我去断系统的电。”少女回答，人已向着系统星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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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蛋！”突然发现规则之力减弱，沈瑞霞等人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帮家伙竟然开始帮着沈奕消耗系统力量！
    这是叛乱！
    “第五纪的叛乱吗？你早有预谋？”沈瑞霞怒视沈奕。
    “每个存在都有其存在的意义，不管意义有多大，充分发挥它。相比你们，我的做法已经很斯文了。相信我，这将会是历史上死人最少的一次叛乱，除了你们七个，不会再有别人死。”
    “你在做梦！”沈瑞霞怒吼：“这种程度的消耗对我们没用！”
    辉煌金链从天而降，打在沈奕的神之领域上，震荡大片大片的冲击波，如能量海潮般呼啸世界，整片星空都处于激烈动荡下。
    “是的，但你们还忘了还一个人……一个继承了你传说的人。”沈奕笑道。
    “什么？”沈瑞霞眼中，一个白色身影晃过，她怒斥：“你竟然和她合谋！”
    “她有她的需要，我有我的，联合不是很正常吗？”
    “你知不知道让她脱离规则束缚……”
    “我不也脱离了吗？”沈奕打断道：“要对抗一个神，就要制造另一个神。你们不就是这么做的吗？所以，你们的使命，就由我来接替吧。我会帮你们……看住她的！”
    “你不可能知道系统命门！”一名议员已厉喝道。
    沈奕摇头：“我最近可是看了很多书。”
    随着沈奕的说话，规则锁链上，光华黯淡，能量竟已开始飞速流逝。
    通天塔上，白衣飘飘，甚至连那规则锁链也开始现出白色身影。
    随后是一道道金色锁链砰然断裂，沈奕的神之领域压力大减。
    相比冒险者们的胡闹，白衣女的入侵，才是真正致命的。让冒险者们插手，说到底，是沈奕不想在这场反抗战争中太孤单！
    “不……”沈瑞霞尖叫起来。
    那一刻她终于意识到，这场战争她从一开始就是注定了的失败结局。
    没有人能够同时对抗两个神的联手！
    “集中所有力量！”沈瑞霞呼喊，七人一体，身上放出大片光华向着那金色锁链注去，漫天飞舞的金链再度出现，层层叠叠绕向沈奕。
    那是他们真正使用自己的力量来作战了。
    然而沈奕却只是摇了摇头。
    他说：
    “知道吗？”
    “作为思维创造物质的空间，只有独立的灵魂意识才能为空间真正接纳，掌握空间本源。但是如何掌握，却有着方法的不同。曾经我认为，所谓掌握就是吞噬。但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更好的方法应该是融入。”
    说着他的手微扬，身上丝线越发明亮，密密麻麻向着下方扎入，目标就是直指下方沦陷星。
    沈奕依旧道：“从这一点上说，奎雷斯人的灵肉合一其实没有错。只不过他们的思维太狭隘，只想到创造强大的肉/体，却没想过这天地本身就是躯壳。是的，所谓融入，就是以身融天地，我身即空间。这空间就是我的身体，而我，就是这空间之灵。规则？那不过是入侵我体内的细菌罢了，驱逐即可！”
    “你做不到……”
    “当然，我现在还做不到融入整个都市空间，但是能融合这个，就已经够了！”
    沈奕微笑着向下一指，那沦陷星已猛地向着上方升去，同时沈奕身形一闪，已消失于原地，代之而起的是那沦陷星骤然变化，整个星球已变成人的形态，赫然正是沈奕！
    “嗷！”巨人发出惊天怒吼，穿透整片星河世界，让所有冒险者都闻声看去，那一刻他们看的景象让他们永生都无法忘怀。
    如星球一般巨大的超级巨人屹立于星河中，甚至还在进一步涨大，在它的耀眼光辉下，连日月也随之无光。
    巨臂高扬，贲张出冲撞天地的雄浑，打在那金色锁链上，竟打的规则锁链也纷纷碎裂。
    “上帝啊！”所有人全部呆若木鸡。
    洪浪更是用手臂捅了捅周宜羽：“你不再是最大的了。”
    “……”
    巨手撕裂天空，当空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