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总裁要小心

第7章


董仪琳恶狠狠地说。
    反应迟钝的水镜歪着头,努力消化董仪琳话中的含义。
    翼鹏?大哥?未婚妻?
    唔!她的头好痛!水镜抱着头皱眉。
    “水镜,你怎么了?”关龙骥焦急问。
    “我的头……好疼喔!”她语带哽咽,“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我想不起来……”
    “别想了!别去想……”关龙骥心疼不已,“叫小玫拿药给你吃好吗?”
    也许是因为那场意外的缘故,水镜有偏头痛的后遗症,只要天气太过寒冷或是压力过大时就会发作。
    “药?你给水镜吃什么药?”董仪琳质疑。
    “是治偏头痛的药啦!”张玉玫翻了翻白眼,“难不成你以为是迷幻药?”
    “你!”
    不待董仪琳发飙,门铃声打断了她的话。
    一对中年夫妇和一名斯文的年轻男子冲进客厅,不约而同地对着正吞下药的水镜惊呼出声。
    “水镜!”
    “镜儿!”
    熟悉的感觉让她眨了眨双眸。
    他会失去她!
    恐惧掳获了关龙骥的心脏,他的胸口激烈起伏,双手不自觉的握住水镜的肩膀。
    头疼稍微纡解的水镜被他紧绷的力道握疼了肩膀,不由得轻呼出声。
    斯文俊秀的江翼鹏迈开大步向她伸出双手,低柔的嗓音微带颤抖,“水镜……”
    水镜犹豫地避开了他的碰触。
    美丽清澄的大眼睛怀疑的看着他,“你也是我的朋友吗?”
    怕生的她躲进了丈夫宽阔的胸膛中,像只矜贵的猫咪撒娇般占据主人的怀抱,以宣示自己的主权——对猫的逻辑而言:是主人属于猫,而非猫属于主人。
    她对关龙骥的亲匿举动让江翼鹏如遭雷殛、脸色惨白。
    她忘了他!
    未婚妻嫁人,新郎不是他!而是他的……弟弟!
    这一年多来的煎熬、心碎,在乍见未婚妻平安的惊喜之后,却发现心爱的人被弟弟横刀夺爱,如此不堪的打击让他积郁多时的怨怒爆发出来。
    “关龙骥!”仿佛负伤野兽般的嘶吼由江翼鹏口中逸出。
    一个箭步冲上前,他抓住小自己一岁的弟弟,狠狠的就是一拳。
    关龙骥并没有还手,咬紧牙关承受兄长的拳头,挨打的脸孔因受力一偏,眼眶下浮现瘀青。
    一阵混乱中,有人发出惊叫。
    被怒火冲昏头的江翼鹏嘶吼咆哮,“你该死!混帐!该死的你……”
    拳头像雨点落下,心底有愧的关龙骥始终保持沉默的挨打,没有还手。
    “翼鹏……”江氏夫妇惊呼。
    “住手!”出声制止的是水镜,“不要打我老公!”
    她飞奔而来挡住了江翼鹏的拳头。
    一开始的熟悉感因为愤怒而消失殆尽,水镜一脸谴责的表情望着陌生的“野蛮人”。
    “你怎么莫名其妙打我老公?”她双手环抱关龙骥,捍卫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乱打人?”
    握紧拳头的江翼鹏像只斗败的公鸡垮下肩膀。
    为什么乱打人……
    “呵呵、呵呵……呵呵!”悲痛交集、气怒攻心的他发出悲惨凄凉的笑声。
    无语问苍天。
    在旁人的解说下,真相终于大白,却是一道难解的三角习题。
    头昏昏、脑钝钝的水镜在大家七嘴八舌的疲劳轰炸中,终于知道了自己失去记忆的前半生。
    她是孤儿没错,也是江翼鹏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而关龙骥则是江翼鹏的弟弟。
    咦?为什么兄弟俩不同姓呢?
    这事说来话长。
    二、三十年前,兄弟俩的亲生父亲江景弘跟富家女关茵茵恋爱,在岳父关万贵的坚持下,几乎是以入赘的方式“娶”得娇妻,婚后住在关家豪华的别墅中。
    也许是年轻气盛,江景弘无法忍受别人的耳语:什么少奋斗五十年啦、人财两得啊,还有外人加诸在他身上的关家驸马爷等称谓。
    而年轻貌美的关茵茵一向骄纵任性,不能体会丈夫的心情。
    婚后不到一年,小俩口就常起争执。
    长子江翼鹏的出生也没让情况改善,做完月子的关大小姐急于恢复苗条身材重回社交界;担任T大客座教授的江景弘则无法忍受妻子的活泼外向,加上她完全不顾小孩的教养问题,将小孩丢给保母,这在保守的江家长辈眼中简直是不可原谅。
    当时又有几只狂蜂浪蝶缠着关茵茵不放,就开始有不好听的流言传出,江景弘在一气之下搬出关家,几次剧烈的争执,新婚才两年多的小夫妻就协议离婚。
    关万贵爽快的放弃了小外孙的抚养权,将未满一岁的江翼鹏给了江家。
    江家后来才知道原因——关茵茵又怀孕了。
    离婚后才七个月,关茵茵又生了一个儿子,也就是从母姓的关龙骥。
    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关大小姐不肯说。
    江景弘不是没有疑问,他觉得关龙骥应该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可是“前”岳父大人财大势大,也不准他登门认子。
    甚至,关万贵还安排女儿赴美待产,让关龙骥一出生就拥有美国国籍。
    关万贵得遂心愿,关家有了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而且小外孙冠上关家的姓氏,谁也抢不走了。
    三年后,江景弘在长辈的压力下再婚,娶吕佩铃为妻——这一对被董仪琳打电话叫来的中年夫妇就是江景弘跟吕佩铃。
    虽说是继母,吕佩铃一直把江翼鹏当作亲生儿子在抚育。
    而水镜的母亲也是吕佩铃的姊妹淘好友,水镜可说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干女儿,十二、三年前,水镜的双亲因为交通事故过世,痛失好友的吕佩铃更是把水镜疼人心坎里,只等着她长大早早把她娶进门当媳妇。
    住在同一城市里,两家来往热络,水镜和江翼鹏更是两家谈笑之间定下来的小小未婚夫妻,谁知道在筹备订婚事宜时,突然杀出关龙骥这个程咬金。
    “水镜……”吕佩铃颇为感伤,“你……不记得我们了吗?”
    “嗯。”水镜有点惭愧地低下头,双手仍抓着老公不放。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江翼鹏面如死灰地喃喃道。
    原来如此啊!
    张玉玫恍然大悟,没想到水镜有这么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
    呀!难怪!
    有些事早已透露出蹊跷,像当初水镜刚出院时,回到关家大宅,所有的衣服,包括内衣都是新的,化妆品、珠宝、皮包等等配件也都是未开封的新品。
    主卧室虽然装饰得美轮美奂,却是一切崭新,连张相片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啊!
    看大老板平常一副冷漠严肃的样子,却是惦惦吃三碗公,“抢”自己老哥的未婚妻呢!
    一团乱、一团糟。
    了解事情真相的众人各个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地说不出话来。
    唉!这种三角习题要怎么解呢?
    “我要跟阿骥在一起!”水镜再次宣布。
    可是没有人尊重她的意愿。
    在客厅的众人轮番炮轰“该死的”关龙骥,对水镜倒是不忍苛责。
    没人理的水镜只好赌气的喝着她的下午茶。
    “玉玫,怎么没有蛋糕啊?”她小声问。
    没有蛋糕,怎么能算是下午茶呢?
    “呃……要加上客人的份吗?”张玉玫也没主意。
    “好啊!”水镜答。
    嗜吃甜食的她心底打的如意算盘是:趁乱时可以多吃几块蛋糕……
    小餐车送来一打精致小蛋糕跟花香四溢的香草茶,银盘和瓷器熠熠生辉。
    “啊!小玫,我要那个水果塔、鲜奶油蛋糕还要那个巧克力口味的……”水镜悄声说。
    江景弘跟吕佩铃夫妇也被奉上一杯茶,心烦意乱地啜饮着。
    突然间——
    “水镜!你……你在吃蛋糕?”江翼鹏惊讶的问。
    正在享受蛋糕绵密细致的美妙口感,水镜缩缩肩膀,一脸无辜的问:“对呀!你要吃吗?”
    “你……”错综复杂的表情出现在江翼鹏脸上,他喃喃低语,“你一向是不吃蛋糕的,自从……”
    “啊——”蓦然想起的吕佩铃也发出小小的惊呼!
    “水镜!你……在吃蛋糕?”
    剑拔弩张的气氛陡然沉寂,登门要人的江氏夫妇跟江翼鹏陷入哀伤的情绪。
    “水镜……”吕佩铃爱怜地看着她。
    吃蛋糕有什么不对吗?水镜一脸莫名其妙。
    “呃……阿姨,你要不要也吃一块?”她慷慨地询问。
    这可怜的孩子!吕佩铃不由得一阵鼻酸。
    她仔仔细细地审视故人之女,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似乎被照顾得很好呀……”
    失去记忆的水镜看起来比以前更幸福呢!
    一阵岑寂之后,江父打破沉默,“翼鹏,我们先回去吧!”
    要追究的事情不是一时间就可以说完,重要的是确定了水镜安全无虞,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望着无缘的生父跟哥哥离去,精神紧绷的关龙骥暂时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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