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有喜,邪魅庶女有俩娃

165章吃得哪门子醋


    165章吃得哪门子醋
    眉毛白白,头发白白,全身上下皆白白,这就是张文锦,一路策马,风雪太大,没有任何遮掩,如今拦在月倾城的马车前就成了这副模样,若不是那一张一合的嘴唇里冒着白气,还当真是一座雕像。
    东方亦鑫掀开车帘子,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将对方打量了个遍,最后眯起眸来,看看悠闲坐在软榻上的月倾城,忍不住打趣道:“嫂嫂,我哥这才出门几天,你的追求者就跟蜂拥似的,看来真是不愁嫁啊,不愁嫁!”
    月倾城冷了一眼东方亦鑫,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任何时候都改不了本性,“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小心这话被你那哥哥听见,你十颗脑袋都保不住。”
    东方亦鑫很是配合地缩了缩颈子,做出一个怕怕的神情来,“嫂嫂手下留情啊。”
    月倾城被东方亦鑫逗笑了,美丽平静的脸上又添上属于她的独特笑容,目光微移,扫向风雪中的张文锦,那可怜巴巴地缩在马背上,使劲地搓着手,大约是刚才一路急追,出了不少汗,这会儿一停,冷风刺骨,将汗水雪水化为一体都结成了冰。
    “我说张公子,你不好好在华龙城呆着做你的贵公子,天天跟着我做甚。”月倾城往车厢这边稍稍移了几分,纤长的手指挑着车帘子,姿态优雅,看着叫人着迷。
    张文锦连忙地吞了口水,深吸了一口气,很是认真地说道:“我喜欢姑娘啊,所以一定要追到姑娘才行。”
    “我有夫家了。”月倾城双肩一耸,目光落到东方亦鑫身上,“他是我的小叔子,你现在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张文锦痴痴地摇着头,“姑娘这么美丽,怎么可能这么早嫁人!我不跟着姑娘看个究竟,看看姑娘的夫家是哪里,我不会死心的。”
    “啧啧,真是痴心啊!”东方亦鑫在一边凑劲地称赞着。
    “你脑子还真是一根筋。”月倾城白了一眼东方亦鑫同时目光扫向张文锦,“当真不死心?”
    “不死心!”张文锦使劲地点头。
    月倾城迟疑了一下,又是将张文锦上下打量一番,“身上带身上没有?”
    “带了,带了。”张文锦连连点头,忙从衣袖里掏出一叠银票甩得呼啦啦直响。
    “那好!这是你自愿跟的!路上的吃住你全包,不许有怨言!”月倾城袖中的小拳头一握,明亮的眼眸里精光闪烁,过日子还得是学会算计钱财的,来了只肥羊,不宰白不宰。
    “当然,为美女服务,我心甘情愿。”张文锦见有机会跟着月倾城,十分的兴奋。
    “我可是很会花钱的。”月倾城抛了个电眼给张文锦。
    张文锦顿时目瞪口呆,口水直流,眼睛里都快冒星花花了,“姑,姑娘,真真美!钱钱任花!”。
    “好。”月倾城只应了一个字,拉下车帘子重新坐回到她的软榻上,接着就听到外面张文锦的声音,“姑娘,外面冷得慌,让我上车可好?”
    月倾城歪在榻上并不作声。
    东方亦鑫也套着双手,挑着眉,一声不吭。
    “我付银子的,一个时辰一百两。”外面张文锦的声音又响起。
    月倾城似乎就等着张文锦说这句话,不紧不慢地吩咐了车夫,“让他上来吧。”毛下气发没。
    “这样也行。”东方亦鑫的眼晴都睁大了,“嫂嫂,你可真够爱财的。”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月倾城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又没有抢他的,再说我是女子,也是同样的取之有道”
    字字句句在理,东方亦鑫几乎答不上话来,只笑嘻嘻地凑到月倾城身边,声音压低了几分,道:“我哥要是知道嫂嫂如此,不知会不会吃醋?”
    “你猜呢?”月倾城睨了一眼东方亦鑫,神态悠然,眉宇这间再无上回找不到东方连城的绝望与痛苦。
    难道短短几日,她就忘记悲痛了吗?
    痛,有时候是在心里的。不显外人,不对外人言罢了。
    张文锦利落地爬上了马车,在东方亦鑫的监视下很乖地坐到了车厢一角,当然这一角是离月倾城最远的地方。
    三人,六只眼,你看我,我看你,并无多言。
    马车困难地在风雪中前行着,寒风呼啸,大雪飞扬。马车后方不远,有一辆搭着简易篷子的驴板车亦迎着风雪前进着,驾车的农夫缩着身子不停地挥着驴鞭,通风的车篷子里窝着两人,倚在厚厚地茅草上。
    张文锦钻进马车的那一刻,板车篷子里,那个裹着厚厚棉衣,头巾,只露着一双精明眼眸在外的男人忽然狠狠一拳砸在车板上,震得驴车是吱吱作响。
    “你这是吃得哪门子醋?”坐在男人对面的妇人,跟他一样把自己包裹得十分严实,棉衣,头巾,同样的是只露着一双清傲的眉眼。
    “没有。”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将刚才的情绪都敛到了心底里。
    “看着她为你哭,为你痛苦,你就高兴了?”妇人清傲的眉目里显然多出一丝责备。
    “不是。”男人的回答很简约,声音却冷得跟这冰雪一样。
    “在虎穴关,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我的女儿为一个男人发狂。”妇人端端坐正了身子,厚重的棉衣遮不去她独特的风华。
    男人的眼神一顿,想问什么却又刻意地收了回去,“岳母大人,为何不让我见她?”
    “不让你见自然有不让你见的道理。”妇人轻描淡写地说着,“你的命可是我从雪哈王后手里救回来的,所以现在我说了算。说来,我女儿倒也没看错人,虎穴关上,你身负重伤,还能将敌人尽数斩杀,逃之数里。若不是体力耗尽,大约我那小师妹也捉不住你。人中之龙果然有人中之龙的独特之处。”
    “青槐当真是岳母大人小师妹的女儿?”男人迟疑了一会儿,思绪一转,不禁问道。
    “嗯。”妇人轻轻应着,“所以我希望你好好处理你、倾儿、青槐,你们三人的关系。”
    男人突然沉默了,许久没有作声。
    妇人却盯着男人,从上看到下,最后打趣地说道:“果然是绝世美男子,穿得这么老土,还是遮不出风华。”
    “岳母大人过奖。”男人抱拳稍稍揖礼。
    “我从来不过奖任何人。”妇人的清眉一挑,“所以我说的话,一般都是实话。我能为你们做的事,就只能到此了。”
    “岳母大人的意思是?”男人的冷眉微拧,包裹得牢实的面孔上多了一丝疑色。
    “我的使命即将完成,所以很快我便会同你的母亲一起回终南山。上一辈的恩怨情仇,我都告诉你了,你应该明白怎么做。”妇人说得语重心长,目光淡淡地扫向前边的马车,“我的倾儿就交给你了。”
    “岳母大人难道不想跟倾儿一起吗?”男人追问着,想搀留妇人却又找不出更好的借口。
    “分别多年,就是为了习惯分别。她是天下凤,她有她自己的命运。”妇人的语气稍缓了许多,低眸摆了摆厚重的棉衣,“前边就是株州城了,到了那里以后,我们就分别吧。至于你什么时候见她,你自己决定。另外,你身上的伤还很严重,切记不可动武!”
    男人没有接妇人的话,只是沉默地良久,方才回道:“岳母大人一路保重。”
    “保重。你放心,你的母亲我会照顾好她的。”妇人的话又是那么的语重心长,“将来的路交给你们自己走!是苦是甜,个中滋味,自己体会。”
    “是。”男人抱拳应声。
    交谈止在此处,男人看着妇人,妇人盘起双膝,不顾冷风的吹刮,静静地闭上眸,打座练气,似乎一切恶劣的天气都与她无关。
    马车吱呀吱呀地响了一天,傍晚的时候到了株州城。
    这个对于月倾城来说,并不陌生的地方,当初株州城瘟疫,她在这里与百姓共苦难。
    如今的株州城,没有纷乱,没有病痛,只有风雪里的一片宁静。进城以后,东方亦鑫首先找了一家客栈,自然付帐的人是张文锦,这个家伙一点不吝啬,吃喝住全包,而且样样都挑最好的。
    入夜时,风雪停了。
    月倾城早早用了晚膳便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总不能入眠,一闭眼就想到那天在虎穴关,利箭穿过他的胸膛。
    他可还活着?
    不知不觉泪水沾湿了衣襟,脆弱总在夜深人静,不为人知的时候显露,东方连城,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袖里的拳头握紧,一遍一遍地鼓励着他,也鼓励着她自己。
    咚咚咚——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月倾城的思绪,她连忙抹干泪水,美丽的脸上恢复她平时冷静。“谁?”
    “是我,嫂嫂。”东方亦鑫的声音那么清晰。
    月倾城高度警惕的神情稍稍缓和下来,将房门打了开来,东方亦鑫二话不说,一骨碌地钻进房门,抱起放在桌上的紫砂壶就一口喝个底朝天。
    月倾城并未作声,只是明眸一低,看了一眼东方亦鑫脚上的靴子,有雪泥的痕迹,很明显他刚才离开过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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