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女杠上九千岁

第六章 准备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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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夜,如泼墨一般浓郁,烈焰城一改之前沉闷,居然载歌载舞起来。
    长兴每天都会派人前去勘察,今日探子回来激动道:“长兴将军,烈焰城里居然有丝竹声,好像在庆祝”
    庆祝长兴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子,这都什么时候了,烈焰城的百姓居然有这闲工夫也太不把他们南遥当回事了敌军近在咫尺,城内居然开茶话会。
    “再探”长兴有些郁闷,已经快半个月了,国师跟誉浅一个都没有回来,大军长期驻扎在这虽然粮食不缺,但也很没安全感。要打就打,不打就回去,这么悬着谁受得了。
    “是”
    今夜的确是值得庆祝的一夜,因为席卷烈焰城的瘟疫已经得到很好的控制,染病的百姓也都痊愈了,这当然是拜弒樱所赐。
    大家知道他是南遥的人,三年前带兵攻打大曜,杀了不少大曜的勇士,但城主觉得,一件事归一件事,怨恨要记得,恩情也该记得。
    所以城主在今夜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酒会,一方面是想放松放松,这几个月大家都过的水生火热,一方面是为了感谢帮助过烈焰城的人。
    一时间整个城洋溢着其乐融融的景象。
    但只有在场的几个人知道,这景象有多么的讽刺,因为过不了多久,这里将会弥漫起一阵硝烟。被蒙在鼓里的百姓还天真的以为,苦难已经过去了。
    聂欢端着酒杯,一边接受人们的赞颂,一边愧疚的微笑。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多愁善感了,看见大家笑的那么开怀,她却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邢浩宇一同受到大家的赞颂,凯旋侯三个字在百姓心中又深刻几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善战的凯旋侯,而是一位心底仁慈的凯旋侯了。
    但邢浩宇却没有露出过多的愉悦,他晓得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弒樱给的。
    夜晚的烈焰城没有白天那么焦热,邢浩宇提着一壶酒,来到弒樱面前。
    跟他想的差不多,弒樱这样的人不太喜欢热闹。
    “为什么要这么做”邢浩宇站在城墙上,面对着眼前无垠的夜空问道。
    与他并肩站在一块的弒樱一身白衣,飘飘然的样子很像随时会驾云归去的谪仙。这点让邢浩宇好生嫉妒,弒樱杀人如麻,为何还会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弒樱不喝酒,他此时双手负后道:“本座惜才,不想你被小人诟病,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
    他这么说邢浩宇便明白了,原来弒樱是不想自己被宋城那个阴险小人毒害,皇帝对他其实早有戒心,此番来烈焰城,释心刻意让宋城跟随,便是不放心他了。加上瘟疫之事,宋城当初一意孤行,到时候释心责问,宋城肯定会把问题统统推到他身上,即便释心不相信这是真的,但也会借由这个机会除掉他。
    但现在不同了,弒樱利用这次瘟疫,将所有功劳推到他身上,这样以来,释心就没有理由追究了榻上欢,二嫁温柔暴君。
    “可本候怎么觉得,这不像你的真心话呢”邢浩宇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揶揄的看着他。
    弒樱眉目如画,清冷的笑容嵌在嘴角,他回头看了看邢浩宇,仿佛在说,这都被你知道了。
    “不知侯爷可还记得,三年前那一战”
    “本候记得”邢浩宇目光变得晦暗起来,那一战虽然胜利了,但他打的并不酣畅,所以一直是心中的遗憾,总想跟弒樱能真正对决一次。
    “本座同样记得”弒樱坦然道,他并不是输不起的人,相信邢浩宇与他一样,都有这样的感觉,那一次并不酣畅淋漓。弒樱看着邢浩宇道:“这就是我现在帮你的原因”
    他不想邢浩宇死的太早,即便真的要死,起码在跟他对决之后
    看着弒樱,邢浩宇忽然露出微笑:“既然这样,那么,眼前就有个好机会了”
    瘟疫已经抑制,过不了几天烈焰城便会恢复正常,南遥大军驻扎在外,一旦弒樱回去,战争立刻拉开帷幕。
    “我不同意”聂欢不知什么时候居然登上城门,两个男人同时回头。
    毫无畏惧的迎上两人询问的目光,聂欢义正言辞道:“你们两个想一决胜负,可想过旁人”
    “这一战谁都不能阻止”弒樱坦言。即便他不想打,南遥皇帝也不可能放弃。誉浅当时说的那番话着实惹怒了南遥皇帝,让南遥皇帝觉得自己被大曜坑了,这个亏,南遥皇帝怎么可能咽得下
    “为何不能阻止非要生灵涂炭你们才开始是吗”聂欢有些恼怒的看着弒樱,她并非生他的气,而是觉得,弒樱其实有能力阻止,但他却袖手旁观,放任自由。若不是他的私心作祟,十个誉浅也不可能说动南遥皇帝发兵的。
    “还有你”批斗完弒樱,下一个立刻轮到邢浩宇。
    邢浩宇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管他什么事是南遥先发兵讨伐的。而他则安分守己的守卫自己的国土不受他人侵犯。
    “烈焰城百姓现在把你当菩萨一样对待,如果他们知道,某一天你这尊菩萨会将整个烈焰城变成修罗地狱,试问一句,侯爷,你良心不会觉得过不去吗”
    “你以为本候现在还有选择吗”邢浩宇凉凉的看着她。表面看起来他无坚不摧,可这语气怎么听像是一种抱怨,潜意思在说,我其实是最委屈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责怪我
    聂欢怔了怔。
    只听邢浩宇接着说道:“不光是本候,弒樱也一样”
    弒樱的确委屈,相信跟他一样,都是位高权重惹的祸。忽然有种英雄心心相惜的味道了。
    其实聂欢也知道这一切并不是他们本意,但当她看见这些脸上布满喜悦的百姓们热情洋溢的对她微笑时,她觉得,其实有什么不可以好好说的呢为什么非要用战争来解决
    想到这个竟然开始怨恨起两国皇帝来。
    或许邢浩宇与弒樱都是为人臣子的人,他们没有那么多的主动权,但掌权者有啊,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那么多人的性命。
    “今夜是我酒喝多了”聂欢垂下肩膀,声音透着些许落寞道。
    “那就回去休息吧”弒樱从身后过来,拥住她的肩膀红楼胜者为王。
    “嗯侯爷,你也早些歇息吧”
    两人走下城门,留下邢浩宇一人沐浴在夜色中。
    这一幕让邢浩宇看的如芒刺入目,痛的无以言表。
    他从未失去过,所以不知道失去的痛,他也没有失败过,更不知道失败的苦。
    可就在刚刚,他什么都明白了。
    他失去了聂欢,他最爱的女人,他败给了弒樱,一个优秀的敌人。
    烈焰城狂欢了一夜之后,恢复平静。
    当黎明的曙光从云层中投射在这片土地上时,号角声响起来了。所有人被这宏伟的声音从睡梦中惊醒。
    邢浩宇与宋城登上瞭望塔,远远的看见一幅明黄色的旗帜浩浩荡荡的朝这边过来,宋城脸色僵硬住了,那个旗帜不是大曜皇帝御驾亲征的旗帜吗
    邢浩宇冷冷的望着靠近的大军,呼吸变得沉重万分。
    该来的正的都来了
    “神女与国师不见了”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原本散发着药香的屋子已经人去楼空,大家甚至不晓得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去的而且更神奇的是,誉浅王爷也不见了
    宋城虽然得到弒樱的救治才捡回一条命,但他并不感激,弒樱公报私仇,让他痛不欲生,听说他连夜离开烈焰城,立刻气的跳脚:“早知道就该把他们全部杀掉”
    回答他的是,邢浩宇不屑的嗤笑声。若真能杀得了弒樱,先皇曾经也不会那么头疼了。
    誉浅已经醒了,这期间多亏了弒樱的照顾才能恢复的那么快,听见这声号角,原本睡眼惺忪的他忽然振奋精神起来。
    “我怎么在这”明明记得自己还在烈焰城,如今却在自己的大帐之内,身边站在弒樱与聂欢。长兴将军也在。
    长兴道:“是昨晚,国师带您回来的”
    誉浅看了看弒樱,又看了看聂欢,忽然想到之前听见的号角声:“我好像听见大曜的迎君王号角释心来了是不是”
    聂欢点点头:“是的,没料到他来的这样快”
    释心一定等不及邢浩宇的捷报,所以亲自过来了。而且还带了大批的人马。
    誉浅笑了起来:“好,真好我已经等他很久了”
    瘟疫没有弄死他,说明老天觉得他命不该绝,那么接下来,就看释心的命大不大了
    弒樱脸上沉静,他不太在乎誉浅与释心之间的恩怨,现在他的身份是南遥的国师,之前在烈焰城的种种,都已经成为回忆,甚至连回忆都称不上。
    “烈焰城的瘟疫已经治好,准备开战”弒樱眉宇中的淡然消失,转变成一种肃穆的杀伐之气。
    所有人的血液都被这句话弄的沸腾起来,军人的血液里都有天生的好战因子,从长兴跃跃欲试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誉浅虽然大病初愈,可是眼中的凶悍不亚于任何一位将军,甚至更为厉害,聂欢知道,他想杀释心也已经很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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