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无此婚/逃不出总裁的魔掌

第58章


  兔兔接过果汁,仰着小脸,冲着女人笑,纯真的眸子好似黑葡萄一般的纯净,女人站起来,拿过杯子的手,有些发抖,背对着兔兔,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再次拿过桌子上的杯子,手颤抖的更厉害了。
  “阿姨……”兔兔抱着被子,站在女人的身后,好奇的看着女人的背影,”你为什么不跟兔兔说话呢?是讨厌兔兔吗?可是大家都说兔兔很可爱……“
  拿着被子的手,微微一个倾斜,女人连忙收回心神,为自己泡了一杯热烫的咖啡,放在一旁,然后回身,“兔兔……阿姨不讨厌你!”
  女人的声音,低嘎得让人心碎,兔兔乍然听到这个嗓音,微微的一愣,踮起脚尖来,小心翼翼的触上苏南的嗓子,“阿姨,你的嗓子不舒服吗?我爹地生病之后,嗓子也会很难过,说话声音就像你这样!”
  苏南抓住兔兔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半蹲着,配合兔兔的高度,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兔兔……对不起……对不起……”
  兔兔嘟着嘴巴,拧了拧眉头,“阿姨……”
  苏南张开怀抱,紧紧抱了兔兔两秒,然后倏地的将孩子推开,拿起先前放下的资料往外走。
  兔兔侧着脑袋,踮起脚尖,看苏南泡的咖啡还在桌上,便凑过去,扶着桌子,够了上去。
  我本是站在门外,不愿打扰她们,如今看见兔兔的动作,吓得连忙从墙边站了出来,叫了声,“兔兔,快放下——”
  苏南站在我与兔兔的中间位置,看见我站出来,蓦地抬头,后反应迅速的回身,却哪里来得及阻止兔兔的行动,只见兔兔拉住咖啡杯下面的小碟子,心急的往自己的方向一拽……咖啡杯“哗”一下向孩子砸了过来,热烫的咖啡,直上而下浇来,吓得我大喘一口气,扑了上去。
  “砰——”瓷器砸在地板上的碎响。
  孩子在危急的时刻,被苏南紧紧压在怀中,而那些热烫的咖啡,全数浇在了苏南的后背上。
  “苏南……你怎么样?”我看苏南咬着牙,护着兔兔,一动不动地僵着,料定她受伤不轻,连忙将兔兔抱起,放在茶水房外,喊了个小秘书来看着她,转身回到茶水房,将苏南扶了起来。
  “没……没事……”苏南的后背被烫,站起来的时候,嘴里忍不住的发出嘶嘶冷气,好容易站直了身体,她轻轻摆开我抓住的手,躲开我的扶持,“安总,我没事……”
  说完,便艰难的弯腰,捡起方才为了救兔兔而丢在地上的资料,往会议室里去了。
  我连忙跟出去,在总裁办公室找出急救箱,直接冲进了会议室。
  开门的动静儿太大,我出现在门内的时候,会议室突然安静了下来,几个负责人,包括齐西顾都抬头,静静打量着我,唯有苏南,十分不自然的坐在一旁,僵直着后背,做会议记录。
  “许秘书,我这里有点私事找你,请你跟我过来一下……”我尽量的平心静气,且富于一定的威严,胁迫苏南跟我走。
  苏南站起来,将手里的会议记录放下,跟齐西顾交代了两句,才跟随我去了总裁办公室。
  “把外套脱了吧,我看看你的烫伤……”我关上门,担忧的看着苏南的后背。
  她抬手,放在自己的肩头上,“没什么大事,我回家敷药也是一样的!”
  我怒极,“苏南,你到底要跟我别扭到什么时候?你希望我恨你是不是?那你终于如愿以偿了!你知道我看见念白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吗?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你一起长大的,可他还是个孩子,他是无辜的不是吗?苏南……我们这群人,已经不正常了……难道,你还想让我们的下一代,也受我们这种苦?”
  “够了!”苏南不耐烦的在沙发上坐下来,脱下自己的黑色外套,“不是要敷药吗?手脚麻利点!”
  我压下满肚子的埋怨,走过去,在苏南的身边坐了下来,看她动手,把保守简单的白色衬衣已经解开了大半,露出与脸上颜色迥然相异的白皙皮肤来。
  “苏南……你的脸,是不是化过妆?”我惊讶揣测,询问。
  苏南淡淡一笑,摸上脸,“怎么?你也被这状骗了?以为我真是把自己整成了老处女?”
  我哭笑不得,看见嘴角带着淡淡笑意的苏南,总觉得以前那个古灵精怪的苏南,并没有消失,而是被她自己,用强大的力量压制了起来。
  上身只剩一件内衣的苏南,有些羞涩,她不回头,咬着牙冷言冷语催促,“要抹药就快点,冷死我了1!”
  美丽洁白的后背上,一大片的烫红,我拿纱布涂了消毒水,细细将咖啡渍擦干净,又涂抹了药水,药水的刺激性很强,稍稍一碰上苏南的肌肤,她的身子便是一阵无意识的扭曲,我心疼一边涂一边吹气,问她,“苏南,还记得十四岁那年吗?你是学校拉拉队的队长,经常因为比赛和训练扭伤脚,都是我帮你擦的药!”
  苏南闷了一会儿,语气恶劣,“能忘记吗?每次擦药都笨手笨脚,让我疼得恨不得灭了你!”
  我眼眶一热,“苏南,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苏南低头,讪笑一声,“还能回得去吗?我们都这样了!”
  如今这样背对着,苏南似乎更有安全感,她对我们的交谈,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敌意,反而……很是惆怅。
  “兔兔……我可以还给你……”我收起药水,开始缠绷带。
  苏南抬起手,配合我的动作,“你做母亲,比我成功千百倍,而且那孩子是我先抛弃她的,我有什么资格当她母亲?”
  很难想象,有朝一日,我们会如此心平静气的谈论孩子的归属问题。
  苏南问我,“你见过念白了吧?”
  我点头,“见过,谢谢你,没有伤害他!”
  苏南笑,“我曾抛弃过他,你信吗?”
  我手中只剩最后个结没打,听了这话,倏地手指僵硬,脑中一片空白,只呆呆的将脸侧过去。
  苏南将我手中的纱布接过来,自己利落的打个结,穿上衬衣,套上外套,坐在我的对面,“这些事情,我全告诉你,然后,你再决定,要不要依旧跟我做朋友……”
  “我带走念白的时候,他的小鼻子上,还套着呼吸器,那么小的身子,蜷缩起来,就好像我的拳头似的。我那时真的是疯了……想着他是韩夜的孩子,就恨不得动手掐死他!离开医院的时候,我穿着病号服,套着长毛衣,根本一分钱没带,于是就去了地铁站,坐在流浪汉栖息的角落里,看着怀里的孩子。其实,我根本就没想好要怎么对待这个孩子,到底是将他丢在地铁站里,被人捡走,还是送到哪个不知名的孤儿院,让你们再也找不到他!”
  “兔兔出生的时候,我的身体不好,加上连续割腕两次,医生给注射了镇定剂,脑袋里一直糊里糊涂的。想不出来办法处理这个孩子,我便只有抱着他,在地铁站傻坐着……后来,孩子哭了,很难想象那么小的孩子,会有那么嘹亮的哭声,就好像在控诉我的残忍和可恨似的!路过的行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还有好事的人,过来查看孩子……为了不让孩子再哭,我解下手腕上缠着的绷带,让孩子小小的嘴巴吮吸我腕上的血……”
  “第二天站在地铁站外,被骄阳刺痛眼睛的时候,我看着怀中安睡的孩子,忽然就想活下来……当时的我,很清楚的明白,怀中的孩子,就是我活下去的根本,只有我时时刻刻看到这张与韩夜相似的脸,才能提醒他给我的疼痛,才能提醒我,活着,并不是为了让自己好过,而是为了让伤害我的人痛苦……”
  “三年来,我带着孩子走过很多地方,常常在一个地方呆了不到一个月,就要赶紧寻觅下一处栖身之地,只怕你们找上门来。可是渐渐的我发现,你们根本就没有寻找我……于是,我便开始筹谋我的报复计划……”
  “一年前,我刚回到Y市来的时候,曾在一家小工厂旁的民居租下房子居住,那家工厂,明着是做造纸生意,实际上是偷偷加工鞭炮烟火的手工作坊,在我住进去十几天之后,作坊里,因为工人的大意,造成了火药的爆炸,房屋起火,附近十米内的民居都受到了牵连,更因为深更半夜,发现的晚,火势越烧越猛,最后几乎达到无法扑灭的地步。那时候,我被惊醒,念白却还在床上睡,看着攀上窗台的火苗,再看看念白那张让我沉浸在噩梦中无法自拔的脸,突然觉得,这是一次无比好的机会!甚至……我都不用自己动手!哈哈……我逃了出去,留下念白一人在那火苗四窜的危房里。”
  我压抑着内心的惶恐,听她用怪异的口气讲到这里,才开口打断她,“可是你最终,还是回去救出了念白,不是吗?而且念白完好无损,你的嗓子,却永远都治不好了!”
  苏南讽刺的一笑,拿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可不是嘛!现在想起来,还后悔得要命!那么好的机会,却硬生生被那孩子的哭声给招了回去,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那孩子从小就被我告知,不是我的亲身儿子!可他一直不相信,每次都拿怯怯的目光看着我,期待我能开口承认他是我的儿子,有时我脾气上来,便赶他出去,将他关在门外,他就在门外狠狠的砸,一遍遍的喊我妈妈……像只小尾巴似的跟着我!可是自从那次之后,他再也不问我是不是他妈妈了,大约也相信了我的话!我再要脾气时,不用赶他,他自己就懂得走,不过聪明的先配好钥匙,挂在自己脖子上,等我睡了,或是出了门,就自己再回去,就算碰上我,目光也坦然了许多,简直不像个三岁的小孩子……”
  “安宁,你会是个好妈妈,念白跟着你,会过得很好……”苏南迟疑着,站了起来,“我已经在你那晚离开之后,就跟他摊牌了……下次你再见到他,他或许,会叫你妈妈……”
  我心头一震,连忙站起来“苏南,这样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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