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贱不散

第63章


  “对不起,我没时间。”安宁摇摇手,就要走进去。
  “没关系,我找你,是关于你丈夫的事情。”安宁从来没有恨过任何人。
  真的,就算是她后来和陈紫林坐到咖啡厅后,她离开之后,她也还是没有恨过任何人。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安宁喝了一口橙汁,酸酸的。
  安宁却不曾想到陈雅然却慢慢绕过椅子,一下子跪在安宁的面前,引起了咖啡厅不少的人的关注。
  “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怀了林沧海的孩子,求你,别恨我。”她说话的时候带着哭腔。
  安宁的手捏着杯子,指甲被折断了一截。破了一半,有几点血流出来。
  “我什么都没做,你说,如何叫我不放过你。”安宁端起杯子继续往嘴里喂了一口。
  “我是真的喜欢他,我求你了。你也知道,我不想失去这个孩子。”她的腿在地上一下没一下的拖着,样子甚是可怜。
  安宁还是面无表情,周遭的人对安宁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倒也没有影响两人的谈话气氛。
  “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安宁说完,继续望着窗外。
  陈雅然走的时候,外面还是人来人往的下半期。
  安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苦笑一声,付了帐走了出去。
  林沧海回来的时候,安宁窝在沙发里。看着他。
  而他,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们谈谈。”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安宁才开口音。
  管家结果林沧海的包就离去了。
  “好。”他平静的回答。
  “你别过来,我就问个问题。”安宁阻止了他继续走进的动作。
  “六月二十三号,你在哪里?”安宁说完端起一碗酸梅汤喝起来,酸酸凉凉的味道,似乎又回到童年。小家小院,和三叔一起去摘梅子的时候。
  “你问这干什么,不关你的事。”说完林沧海就上楼了。
  安宁觉得有什么晶莹的东西滴落在了碗里。
  一口气将紫红色全部吞进肚子里。
  “管家,我出去会,马上回来。”安宁朝着屋子里一喊,自己大步的走了出去。
  不关你的事。
  不关你的事。
  不关你的事。
  林沧海六月二十三号在我的床上。
  他的话混合着陈雅然的脸在安宁的脑海里交织。
  安宁越走越快。后来几乎是用跑的。
  突然,她觉得感觉不对。
  “萧瑟,救我,别告诉林沧海,你告诉他我就去死。”说完电话,安宁就晕倒在了林沧海家转角处的篱笆下。
  而此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已驱车离去。
  安宁做了个梦。梦里有萧瑟,有林沧海,有晓晓,却惟独没有她自己。
  安宁睁开眼睛的时候,左手有尖锐的疼痛。
  萧瑟坐在病房的椅子上,看着安宁满脸的忧伤。
  “我当初就不应该放手的。”他安静的开口。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的恐惧。
  他赶到的时候,安宁倒在血泊了。
  到处都是血。他以为她就要死了。谁知道他第一次超速,谁知道他站在病房前全身发抖。
  “他,没了。是吗?”安宁虚弱的开口。眼角落下一滴泪。
  而萧瑟,无声的回答。
  没了。真的没了。
  “不要告诉他。”安宁说完又睡着了。只剩下萧瑟还是坐在原地看着外面的夕阳,说不出的滋味。
  当医生问他选大人和小孩的时候。
  他从未有过的恐惧。
  也许,他把一切都想的太过简单了。
  林沧海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八月的最后一天了。已经不热了。外面还下着大雨。林沧海走进来的时候,全身都是湿的。
  “安宁,你走吧。”林沧海站在病房里,沉默的说着。
  安宁苍白的脸色映在布满雨滴的窗户上,并不清晰,只是苍白的吓人。
  “恩,好。”她没有任何的反抗或者是疑问。
  可是她却觉得眼睛里滚烫的吓人。想抬起头望望天花板将眼睛里的东西憋回去。
  却还是无奈自己没有任何的动作。
  “她就交给你了。”林沧海走出病房门的时候看了眼萧瑟。
  步履阑珊的离开,背影的孤寂一如当年他母亲去世的时候萧瑟看到的那样。
  那么孤寂。
  那么落拓。
  那么的伤感。
  可是他却无能为力,三个人走到现在的地步也不知道是老天的安排,还是他们自己的劫难。
  “他走了。”萧瑟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却并没有丝毫的动作。
  安宁并没有回答,眼角的泪水再也经手不住任何的阻碍,毫无顾忌的奔涌而出。
  原来这一切会如此安宁的尘埃落定。
  漫天的雨水就像泪水从天空滑落 ,然后冲刷着所有的一切痕迹,毫无顾忌,毫无终止。
  “我以为你会去阻止她。”慕清寒站在林沧海的办公桌前,看着面前烂醉如泥的男人,想起三年前的自己。想起离去的晓晓,心底的疼痛仿佛在慢慢的生根发芽。
  “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就算我那么努力的想要挽救却还是无法阻止她会离开我的结果。”他扯开胸前的领带。却还是觉得烦躁将整个身体包裹。
  “爱情没有谁对谁错,而是你们都懦弱,你的懦弱将会失去所有的将来,安宁的懦弱将会堵上她的一辈子,而萧瑟的懦弱却失去的安宁三年。你们的爱情都输在勇气上。”慕清寒气馁的坐在办公室旁的沙发上,将头深深的埋进双膝之间。
  每安慰林沧海一次,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剜掉一块。
  每想起这三个人的爱情,他就会想起晓晓离去的落寞。
  他只是不想这三个人再次重蹈覆辙而已,可是似乎已经晚了。
  望着墙壁上的古老欧式钟。
  十二点半。
  她现在应该过了安检吧。
  眼泪滑落眼角,滴入淡黄的威士忌里。饮入口中,辛辣几乎让他穿肠破肚。他现在只想忘掉一切,可是越是让自己不要想起,脑海就一次次浮出初遇的那天。
  她白皙而清秀的脸在夕阳下是那么的美丽,闭上眼睛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样子是那么让人着迷。
  可是她病房里那苍白的脸覆盖了一切。
  她对他嘶吼的时候泪流满面的样子。
  她照顾生病的他时候那细微的表情。
  一切的一切就像电影回放一样,一年前,两年前,三年前,四年前甚至更多年前。他如此深爱着那个纯净的女孩。
  “我以为你会回去找他。”萧瑟站在安检口严肃的看着安宁。
  “走吧。”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拖着行李箱走到登记口。
  “安宁,你告诉我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萧瑟拉住她的手,两个人停住步伐。
  两个人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但是萧瑟并没有重逢的喜悦,只是一阵阵的沉痛。看着如同木偶般的她,只觉得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的声音有一点激动带着些许的哽咽,内心经受的煎熬,她有何尝不明白。
  “我知道你想要的结果,安宁,我等你。”他凄凉的拉出一个看似完美的笑容,颤抖着说。
  他将她拥抱在怀里。
  两个人的眼泪渐渐滑落在对方的肩头。
  “安宁,我爱你。”他喃喃。窝在靠椅里渐渐的失去所有的感觉。水晶杯混合着威士忌慢慢滑落在地摊上。
  有人再也看不下去的跨步离去,纸醉金迷却还是无法逃过这红尘的劫。
  这个故事怕是要结束了吧。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这场爱情的战役,他们都输了,赢的是天。
  不贱不散,让我们不见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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