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婚,索妻无度

第八十九章:错身


    
    “其实,你心里也是怀疑罗编辑的吧?”
    闫素禾和安以卿从陶斯的办公室里出来,闫素禾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安以卿问。
    安以卿神色淡然,淡淡微笑:“当然。不仅仅是她,我们办公室,甚至陌氏有机会接触到稿子的,甚至是我自己,都有嫌疑!”
    “包括我吗?”闫素禾目光一闪。
    “当然。”安以卿笑。
    闫素禾失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你倒是坦白呀,你就不怕我生气?”
    “怕呀?”安以卿含笑道:“不过我知道闫总编您是个明理的人,您不会生我的气的。”
    “你呀!”闫素禾嗔怪,摇摇头又笑了。
    她也明白,安以卿那样说,并不是真的将她也当做怀疑的对象,只是希望不要因为自己,而束缚了陶斯的思维,只局限了视野,能够站在全局,早日破案。
    安以卿也笑,过了好一会,才轻叹一声说:“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怀疑过罗编辑,只是我总是想着,即使我们之间有些小矛盾,但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事,将杂志社的利益弃之不顾,因此我心里其实真的很希望不要是她,或者是小刘,如果真的是她们,我心里会很难过的。”
    闫素禾叹息一声,她也不愿意相信罗秀春会为了一个总编辑的位置就置杂志社的利益于不顾,但是想想自己看到的那些,了解的罗秀春这个人,她觉得还是很有可能的。
    拍拍安以卿的手,她说道:“虽然我说她有可能,但那也只是怀疑而已,还是要等陶先生的调查结果出来才能作数。”
    自是如此。
    因为安以卿脚上有伤,闫素禾本是想送她回去的,但被安以卿委婉的拒绝了,“这里不算偏僻,要打车很容易,可是杂志社里刚刚出了事,还需要您回去主持,我不能给您帮忙,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哪里还能再给您添麻烦。”
    “你就是太客气了。”闫素禾叹息,不过也并没有跟她多争执,见她坚持,就应下了,只看安以卿上了车,这才离开。
    只不过她不知道,在她走后没多久,安以卿又转了回来。
    “陶先生。”安以卿看着陶斯神色淡然,似乎笃定了她会回来一般,让她不由得奇怪。
    陶斯将她请进了办公室,并没有多问,只给她倒了杯茶,就静静的看着她。
    “陶先生您不奇怪我为何去而复返吗?”安以卿手捧着茶杯,在思考着应该怎么开口,嘴里淡淡的笑着问。
    “嫂子第一次来的时候,虽然提供了好些个嫌疑人,但却都是泛泛的解说,就算是罗编辑,也是你们闫总编提出来的,而你并没有真正的发表自己的意见,那么我想,你要么就没有合适的怀疑对象,要么,你的怀疑对象,不便在闫总编面前说起。”陶斯从容自若的笑着说:“嫂子身为编辑,并且能够得到你们闫总编的信赖器重,必然是个直接敏锐,又观察细腻的人,就算是一时失察,但也决不至于心中一点儿思绪都没有,”
    他笑笑,带着几分调侃,“再说了,就算你发生事情之后心乱如麻,但好歹你身边还有个君警官,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想必你们昨天晚上已经讨论过了,所以,你的思绪又怎么可能还是混乱的呢?怎么会没有头绪呢?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不想让闫总编知道你的那个怀疑对象。”
    安以卿苦笑,他说的还真是分毫不差,“陶先生才是真正的观察敏锐的人呢!”
    陶斯笑而不答,毫不谦虚的受了,看得安以卿倒是失笑,原本有些紧张的情绪稍稍有些缓解。
    只是,想到要开口说出的话,她还有些犹豫。
    这不仅仅涉及到她个人的**,同样,也牵扯到了君,夜两家的秘闻丑闻,她不知道,说出来之后,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陶斯毕竟是君宴的朋友,到时候君宴要如何面对这个朋友呢?
    她不是没想过将自己的怀疑跟君宴说,但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口,她总不能说,会不会是你的前小舅妈因为愤恨我拆散了他们的家庭,所以故意设计陷害我吧?
    再说了,他现在工作那么忙,就算跟他说了,也不过是徒添他的烦恼,不能给他带来一点儿好处,所以她才没有跟他说。
    但是以她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想要查清楚到底跟沈眉意有无关系,却也难,除非她直接去问沈眉意,或者,她找夜慕帮忙,但无论是哪一个,她都不愿意。
    或者她不够勇敢,就像一只鸵鸟一般,以为只要将头埋进沙子里,看不到听不到,一切就不会发生。
    可她真心的,想要将过去放下,能不见沈眉意和夜慕就不见,这样就不用想起那些让人痛彻心扉的往事,忘记眼前随时可能破碎的危险,专心的想象未来的幸福。
    她是不是太懦弱?
    安以卿还在纠结,拿不定注意,陶斯也不催促她,很镇定的坐在那里拿出案卷来研究。
    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她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来望着陶斯,轻声问:“陶先生,我可以相信你吗?”
    陶斯从案卷上抬起头,看着她微微苍白的脸,沉静的目光里透着不安,淡淡一笑:“嫂子放心,做我们这一行的,就跟做律师一样,都有不可违反的职业道德,而不泄露顾客的**,就是我们必须要遵守的规则。你可以放心,虽然我有时候挺无良的,但是这种原则性的问题,我是绝对不会犯的。”
    安以卿被他说得笑了,人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我相信你。”她不应该担心,君宴能介绍的人,必然是信得过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帮我保守这个秘密,甚至连君警官,我也希望你不要对他提起。”
    “你放心,我的雇主是你,我只对你负责!”陶斯答应得很痛快,而他心里则是更加好奇了,不知道安以卿到底有什么秘密,居然连君宴都不希望知道。
    “我怀疑这件事不仅仅是办公室的倾轧,或者是对手间的互相打击,我怀疑,是有人,在故意报复我!”安以卿轻轻吐一口气。
    陶斯静静的听着她说,等她停下来才问:“你有什么凭据?”
    “凭据?”安以卿笑了下,摇摇头:“不,我没有任何凭据,只是,直觉吧。”
    陶斯倒是没有对她的说法嗤之以鼻,像他这样的人,最是清楚明白,有时候直觉,有多么变态。
    “那个人是谁?”
    “沈眉意!”
    “沈眉意?”陶斯挑起了眉头,看来他不是不熟悉这个名字。
    “是,她是君宴的小舅妈。”安以卿抱歉的笑笑:“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怀疑她,也没有办法跟你说,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但是,我觉得,这件事应该跟她有关系,觉得应该事先跟你说一声,免得你一无所知,到时候白浪费时间。”
    陶斯不由得多看了安以卿一眼,他们做这一行的,帮人查的,都是些隐秘的事情,所以有时候雇主说话会藏头露尾,说得不清不楚的,或者将最关键的地方隐瞒,让他们无端端的浪费了不少时间,偏偏还不能说什么,倒是没想到,安以卿竟然说了出来,她心里一定很为难吧?
    毫无疑问,她不能算是合格的豪门媳妇,因为如果是真正的豪门媳妇,事关到家族丑闻秘闻,都不会轻易对外人言语的,即使他们有这样保密的法律责任,但她还是说出来了。
    这需要勇气。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神色正经了许多,郑重的说:“嫂子放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事该做,什么是不该做,我们都有分寸的。”
    这是在承诺她,除了事关案子,其他的事情,他不会主动去碰触挖掘。
    安以卿闻言微微一怔,继而才明白他是在对自己保证,不会探索她的秘密,心里顿时对他很是感激:“谢谢你。”
    陶斯摇摇头,笑道:“呵呵,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这本来就应该是我们该做的,我只不过是希望把它做好了,把名声打响了,以后能接更多的生意,多给孩子赚点奶粉钱。”
    安以卿被说得忍不住笑了:“您放心,这奶粉钱您一定会赚得手软的。”
    两人又谈了些细节,重新签了协议,将这个另外立案,虽然跟杂志社的请托一起做,但这些只对安以卿一个人负责,如果到时候真的是跟沈眉意有关系,他会先跟她打招呼,然后再跟闫素禾报告。
    但,也只能先跟她打招呼,却不可能替她隐瞒。
    毕竟,他也要对闫素禾负责。
    安以卿知道他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看在君宴的面子上了,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跟他道谢。
    “我跟君警官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嫂子也不用跟我太客气了,要不然君警官知道了,肯定得狠狠的敲诈我一顿,到时候我才赚到的那点儿奶粉钱,就得都撒出去了。”说完了公事,陶斯又语气轻松的说,一边起身亲自送她下楼。
    安以卿忍不住笑了,脸有些红,怕他继续说下去,就好奇的问:“你跟君警官很熟吗?”
    “当然,我们算是老对手了。”陶斯笑着说。
    “哦?陶先生以前也是做警察的吗?”
    “那倒不是。”陶斯摇摇头:“不过君警官刚刚进警局的时候,负责的并不是缉毒这一块,有一次我们同时接到了一个案子,他代表警方调查,我受人委托,正好就撞上了。那时候君警官在警局里已经小有名声,而我也年轻气盛,心里不服气,就想跟他一较高下,两人的就卯上了,后来又有几次对手,我们就熟悉了,互相佩服对方手段,猩猩相惜,倒是成了好朋友,有时候警局那边有什么不好查的案子,也会叫我过去帮忙,一来二去,交情就出来了。”
    安以卿笑,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呢。
    不过对于君宴的那些往事,她倒是很有兴趣,不免就多问了几句,陶斯见状也很乐意卖她个好,跟她说了好些君宴的趣事,说得安以卿也不由得轻笑起来。
    “真的吗?君警官竟然也会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陶斯说到有一次君宴喝醉了酒,将一个同事追了几条大街的事,安以卿忍不住也眉眼笑弯。
    那个总是散发着冷峻气息的男人,没想到喝醉了酒,竟然也会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你可别跟他说是我说的,要不然他肯定要把我痛扁一顿。”陶斯也忍不住笑。
    那是君宴唯一一次醉酒,后来他就很克制自己的酒量,从来都不曾让自己再醉过,即使叶晚清出事的那段日子,他心痛难过得想要死去,也从来都不曾纵容自己喝醉过。
    他那时候劝他:“如果难过,就好好的醉一场。”
    他却说:“不,我不能醉,我要清醒的记住这一刻,让自己永远都不要忘记这一刻的痛楚。”
    这样,他才有力量去为她报仇雪恨。
    想到那个光风霁月的女子,再看身边明月般姣姣的女子,他心里轻轻叹息,君宴是个有福气的,这一生能遇到叶晚清,又能娶到安以卿,老天真的很眷顾他,但愿,他的心愿也能够早点实现,要不然,横亘着一个人在中间,要想幸福都难。
    陶斯将安以卿送到楼下,又为她招了出租车,将她送上车,安以卿微笑着跟他告别,阳光下她的笑容不热烈不明媚,却如冬日暖阳一般熨帖人心。
    迎面而来的车子上,夜慕放下手中的文件,揉揉额角,转头望出窗外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隔着玻璃窗,她的笑容显得格外的温暖,落在他的眼里,却如针锥一般扎人,痛。
    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猛地坐直了腰身,朝外望去,她已经上了车,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去,他转过头来,从后车窗上看出去,追逐着那个身边,但,才一眨眼间,她就从他眼前消失不见。
    就像他们之间的缘分吗?
    他凝望了她七年,以为终将可以与她长相厮守,可谁知道他才一眨眼,她就已经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不见,再见,他们已经走在不同的轨道,永无交集的可能。
    抬手按向胸口,那里的心痛,让他几乎呼吸不过来。
    夜慕,放开她,你是否会后悔?
    深深的闭上眼睛,可是,不放开她,你又如何给她幸福?
    对于那一瞬的错身而过,其实安以卿是心有所觉的,只是转头看来之际,已经只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她心中惘然惆怅,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直到车子开出了好远,她才渐渐的回过神来,将那一份心绪压在心底,再不翻动。
    她要时刻记得,她已是君宴的妻,她的人生,只与这个男人有关。
    车子不能进入小区,所以只能在小区门口停下来,她脚上有伤,就一步一步慢腾腾的往里走,先是去小区的蔬菜馆买了菜,因不是最忙碌的时候,蔬菜馆的老板娘干脆就说让人帮她送上去,她也不推托,只笑着谢过了。
    “你要是真要谢我呀,下次你做饼干的时候多做点给我们家妞妞就好了,那丫头自从上次去你家吃过一次之后,就念念不忘呢!”老板娘爽朗的笑道。
    因为安以卿经常到这边来买菜,所以他们很熟悉,有一次他们突然遇到一件急事要出去,却找不到人帮忙看顾小孩,正好安以卿来买菜,就将小孩带回家帮她照看,老板娘一直都对她感激不已,她来买菜,都是最新鲜最优惠的。
    “行啊,没有问题。”安以卿笑着答应了。
    她也很喜欢小孩子的。
    跟店里的小伙子说好送货的时间,安以卿就退了出来,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家男士服装店,她想起君宴的衣服也该再添置一两套了,干脆就进去给他挑了两套,又买了一打底裤。
    这还是她第一次给男人买这个呢,听到服务员介绍的时候,她的脸都忍不住微微的红起来,不过即使很不好意思,她也没有随便买,而是很认真的挑选比较,选择她认为最舒服最好的才买。
    这毕竟是穿在身上的,还是贴身的衣物,如果买得不好,穿着就不舒服,那人整天都会心情不好的。
    拿着包装好的衣服,她又买了些水果,拉拉杂杂的买了些东西,这才慢慢的往家里走。
    已经是初秋了,但阳光还是很炽烈,不过小区的环境很好,到处鲜花着锦,绿树成荫,走上路上一点儿都不觉得闷热,经过游泳池的时候,还可以看到年轻的男女在里面畅游,银铃般的笑声传送过来,显得格外的静谧,她静静的驻足望着路边的一簇花丛,原本烦闷的心情平和了许多,正要转身走,谁知道却不知道哪里走出来的人没注意看路,一下子就把她给撞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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