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的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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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华殿因为主子糟了祸,反倒热闹了起来,又因太后的格外关注,稍有眼色的宫人们都知道该向哪边献殷勤。于是一番折腾下来,金华殿倒是与原本后宫的中心永安殿平分了秋色。
    皇帝仍是日日宿在永安殿,但也不再像以前那般除了永安殿和长乐宫,再不涉足后宫的其他宫殿,金华殿成了他每日下朝后第一个必去的地方。
    南槿仍像往日一般吃喝睡觉,只是很少走动了,因为她被禁足了。
    太后的禁令,这一次连皇帝都没能抝得过。南槿接旨的时候一笑而过,仿佛不过听了一个笑话。
    永安殿后面的园子里零零散散种了些花草,是南槿特地差人从京城各地搜罗来的,其中不乏各种开不出花又不怎么美观的物种,宫人们心底奇怪,却没人真正去在意,说到底不过是些花草,安心伺候着便好。
    长乐宫随着此次的事故也渐渐有人出入,最为醒目的是早晚必到永安殿的几个老嬷嬷。满皇宫的人都知道,太后借这一次的机会,对皇后管教颇多,似是以此一泄心头自封后大典以来之不忿。
    南槿从始至终保持静默,只除了往殿内新安置了个花农,一个四十多的老妇人,专门负责照看她越来越多的花草。
    半个月后纪贵人痊愈,但害她遭罪的祸首还没找到,皇宫一片宁静,却无端让人心底发慌。
    这日日暮,穆谨难得直接从御书房回到了永安殿,宫人正在布菜,见到他,纷纷行礼。南槿从内殿走出,只一眼,轻轻勾起唇角,笑道:“我就知道你今天该来得早。”
    穆谨原本以为持续了半月的冷战还要再过上几天方能缓和,不想有突如其来的惊喜。他一把揽过南槿,不顾周围人群的窥视,唇直接印上她的脸颊,辗转至耳边呢喃:“我只想陪着你而已。”
    南槿笑着推开他,坐到桌边,抬眼看他,以眼神示意赶紧开饭,穆谨笑得意味深长,没再多说。
    夏天过去大半,这一日的夜晚虽然有些闷热,但胜在繁星满天,永安殿后的花园是个不错的赏星之地。宫人们早已被遣散,繁花似锦中二人闲散地坐着,南槿以手支颐,斜望着墨黑的天幕,几缕发丝落下,随风摆渡,掠过穆谨将将伸出的手指,这一刻静谧美好,让人不敢轻易打破,画面像定格一般,停滞许久许久。
    “那一次你领着我捣乱人家卖河灯,其实那一天也像今天一样,有满满一天的星子,可是我总是不记得那模样。”南槿没有动作,轻声问道:“你知道为何?”
    “为何?”毫无波折地重复,像是根本没经过思索。
    南槿回头嗔怪地看了一眼,道:“因为那一夜的河灯璀璨耀眼到我根本看不见其他,那一夜带我在街头狂奔的人璀璨耀眼到我根本记不得其他。”
    这一次,连呼吸也被定格,许久之后,南槿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回视穆谨的眸子里,影绰闪闪星光。穆谨深吸一口气,猛地将人拉进自己怀里,唇贴上耳廓,叹息一般:“我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爱你,槿儿。”
    他的呼吸灼烧着她的皮肤,南槿觉得空气变得粘腻,隐隐让人有些无法呼吸,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二人相贴的地方传来一阵凉意,原来起了层薄汗,她柔声道:“天晚了,咱们回去休息吧。”说罢就要起身。
    不料被穆谨重新拖拽回怀里:“还早呢,你要是觉得无聊,我们倒是可以做些别的。”
    语声旖旎,不怀好意。
    南槿的脸“腾”地红起来,幸好被夜色悉数遮掩,不过她也没机会再去顾忌这些,身上丝绸薄衫已被人轻松扯开,粉白色肚兜在星光下泛起柔嫩光泽。
    “在外面呢!”南槿一声惊呼,手忙脚乱地护住衣裳。
    “有什么区别,谁敢看一眼!”穆谨声音渐次暗沉,尾音消逝在贴着南槿耳廓的唇边。他滚烫的掌心牢牢按住她跳动的胸口,直到彼此肌肤变得滚烫灼热,才开始四处游移。
    南槿被他按在身下,赤/裸的脊背印上躺椅的痕迹,她忍不住哼了一声,下一秒就被轻松翻转,背后承接着灿烂星辉,眼前是一双充斥着情意与欲/望的眸子。
    小腹被灼热硬物抵住,纵是与他经历过多次,南槿仍有些无措,手移动多处,最终按在他的胸口,稍稍撑开些来想要透口气,却又被强势地扣住。肌肤渗出湿意,在二人毫无遮蔽而贴紧的皮肤上,晕出无尽的情/欲意味。
    身下的遮挡已被悉数破坏,只余一层轻纱笼住二人身躯,南槿被迫坐在他身上,承受他蓄势待发的力量。她忐忑地寻找他的眼睛,在视线相触的那一刻,呼吸一滞,随即无法自抑地呻/吟出声,眸子似蒙上一层水光,在夜色中折射魅惑的光彩。
    简单却鲜明的节奏,牵动二人混乱无章法的呼吸,身侧探出头来的花枝也被连累,兀自在夜风中摇摆,划出旖旎的弧度。
    醒来的时候在自己的床上,南槿毫无意外地看了眼空荡荡地内殿,昨日折腾到近天明,她沾床便睡死过去,穆谨估计也只稍微合了合眼便上朝去了。
    翻身起床,却没有唤宫人进来服侍,打开一扇窗稍稍站了会儿,直到看到一个蹒跚的身影走过,视线相接,南槿才关上窗,唤人梳洗。
    快了,不出意外,也许也就不过月余。南槿垂眸苦涩轻笑,到时候,她连这样痛苦放纵的理由都没有了。
    南越永宁四年夏末,地处南越最南端的南离岛经历了新帝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动荡——岛上的兵器库被海盗洗劫一空。
    作为一座被永宁帝从息家手上抢来,明显意义重大的同时又是国之重地的岛屿而言,发生这样的事故显然是大家始料未及的,但事实就是它发生了,在所有人都因台风来袭而窝在家里的半夜,一拨海盗顶着风暴悄无声息潜入,带走了这座岛上唯一值钱的东西。
    他们就像幽灵一般,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能猜测他们是如何避过如死神一般的风浪潜入,绕过守卫,还能如此悄无声息地带走数量庞大的武器装备。
    人心惶惶,从开始只是对战争的忧心,逐渐演变成对天赋神力的海盗的超自然恐惧,风雨欲来的气氛渐渐从南离岛一路北上,蔓延全国。
    卫瑜桓一脸平静地考完梓商每日例行的功课,因他一点小小的进步,还特意打赏了随侍课业的奴仆,学堂的气氛明显高了许多,卫瑜桓在众人高呼的“万岁”中带着微微笑意离开,仿佛心情愉悦。
    对的!知晓国情的近侍们都觉得他们的皇帝如此轻松的表现只是为了让太子不受影响,却不知他是真心实意地在笑着。
    因为这一场等待,终于开始有了些眉目。
    椒房殿后院那一片木槿花田开得正艳,若是她赶得及回来,还能看上一眼,这满目缤纷娇艳,每一朵,每一片,都是他日日夜夜不停不息的眷恋。
    六月十五,名为修养,实则被禁于京城的南郡王息闵在群臣山呼的“戴罪立功”声中终于走出了他住了两年余的院子,返回南郡,带领息家军南下剿寇,而一向紧张的国库也同时因各大皇商的慷慨解囊而得以应付。
    形势虽严峻,但事情尽数向着理想的方向发展,朝堂内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卫瑜桓垂眸俯视脚下匍匐的臣子,眼神平静如老僧坐定。殿外晨起的阳光正艳,一丝金黄斜斜滑进殿内,落在台阶上的部分像一道金黄的豁口,明明色彩浓烈富丽,却终究是像极了豁口,更何况它的本质还只是一缕虚幻的阳光。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肉吗?是吗?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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