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妻要翻身

第245章


幸好,他所碰上的是一个买卖做得极大的奴隶贩子,押运的人手多,而死掉一个被卖的健壮男人,就意味着会少赚一份钱财,也意味着当初的草药水白熬了,人也白救了。因此,当他真遇到危险时,奴隶贩子会命令手下帮上一把。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过来的。等翻出喜马拉雅山,进入天竺,他被带到最大的奴隶市场上拍卖。卡提阿瓦半岛上的一个大贵族买走了他和少女巴拉姆,还有几个一同翻山的男人。
  那位大贵族还在市场中买了许多个来自不同地方不同种族的男女,回到岛上後,他吩咐私兵用烧红的铁片在他们每个人的右肩头烙上家族奴印,将他们洗刷干净,换上统一的奴隶服饰,关在一个石头砌成的大院里,好吃好喝地养着他们。大院外有挎刀持矛的私兵守着,还有恶犬昼夜不停地嗥叫,逃跑是不可能的奢望。
  
  几天後,奴隶们大多养足了精神和体力。仅有的二十个女奴被挑走了,剩下的一百多个男奴被送到了一座四四方方的高墙内,集体关押在阴暗的石屋中。每天面对的不是削尖了牛角的发狂公牛,就是饥饿的猛兽。他们在狭小的斗兽场中徒手与通红了眼睛的公牛搏斗,与饥饿的豺狼虎豹,与他从未见过的狮子搏斗,搏斗给那些坐在高梯之上的贵族们观看。
  头上的伤已经好了,他的记忆依旧混乱模糊,他记不清自己有没有家,有没有亲人,也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只记得自己的奴隶编号是十三号。心底深处有个莫名的声音不断地告诉他,不能死,绝不能死在这里,一定要回去!至於回去哪里,他不知道,只知道一定要回去!
  在这个强烈念头的支撑鼓舞下,他扭断了公牛的牛角,打落了豺狼的牙齿,击碎了虎豹的内脏,咬破了狮子的咽喉,视野由最初的斑斓变成一片血红。三个月过後,他和一部分男奴被关进新的高墙和石屋,徒手相搏的对象变成了一个个陌生的凶悍男奴,成为主人与其他贵族赌博押注的工具。
  
  为了活着回去,他血红的视野中已经没有兽和人的分别了,凡是阻碍他活着回去的东西都必须杀掉。滚热腥甜的液体喷溅在脸上、身上,凄厉的惨嚎和兴奋的吼喝萦绕在耳边,他的心不起丝毫波澜,只一遍遍重复着越来越敏捷,越来越残忍的杀戮动作。
  阻碍他的东西和身边的男奴同伴不断地更换,独有他一直屹立不倒。付出的代价是满身纵横交错的伤痕,最终得到的是比普通奴隶高出不止一倍的优厚待遇,直到那一天来临。
  那一天傍晚,主人奖给了他一个女奴,告诉他好好享受,第二天要离开奴隶搏斗场去新的地方。
  在他独自居住的低矮石屋里,女奴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害怕,也带着几分惊喜。那双清澈明亮的乌黑大眼睛让他慢慢回想起这个女奴的名字。巴拉姆,在奴隶贩子手中时曾经照顾过他的秀丽少女。但那又怎样,她现在不过是主人给他的奖赏。
  
  该怎麽享受女奴,他见得多了。搏斗场中,那些贵族们每每看得兴奋时,就会拉过伺候在身边的侍女旁若无人地随意奸淫。上前一步,他单手提起巴拉姆,毫不怜惜地将她摔在地上的草堆中,伸手脱起她的衣物来。
  巴拉姆眼里的惊喜变成了极度的恐惧,她惊骇地尖叫,死命地挣紮。他伸出左掌用力钳住她的嘴巴,又用右腿轻松压住她蹬踢的右腿,右手三两下就将她的衣物撕得干干净净。掏出下身怒涨高挺的粗长肉棍,对准她的腿心正要狠狠插入。左手背突然被滚热的液体打湿。这滚热的液体没有血的腥气,也没有血的颜色,一串串不断地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微微抬头,正巧看见一双充满了惊惧惶恐的乌黑眼眸。清澈的眼眸湿漉水盈,透明滚热的水液就是从那双眼眸中冒出来的,似曾相识。一股尖锐的剧痛蓦地从大脑袋深处蹿出,好像一柄利刃剖开了混沌模糊的记忆。他痛苦地嘶嚎一声,双手抱住头在地上翻滚。
  
  过去的记忆层层叠叠地清晰呈现,像汹涌奔腾的河流,强劲地冲击进他的脑海。他记起他的名字叫紮西朗措,记起他有阿祖、阿爸、阿妈、阿兄和阿弟,记起阿兄迎娶阿嫂时的婚礼突变,记起自己是怎样跌落河中的,更记起了自己的未婚妻。
  罗朱,从遥远的异乡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村外的草原中,被他捡到的少女,也是他最心爱的仙女,还在村子里等他,等他给予她女人的幸福。回去,他一定要活着回去娶她,给她幸福!
  记忆的复苏让活着回去的念头更加坚定,也让成日混沌浑噩的大脑终於清明起来。他放下抱头的手,从地上缓缓坐起,眼前不再是一个血红的世界。
  昏暗的屋子里,女奴巴拉姆蜷缩在屋子角落,努力用残破的麻布遮蔽赤裸的身体。盈满泪水的惊恐眼睛和罗朱的黑眸一样大,一样清澈,一样明亮,但没有罗朱的眼睛生动有神。他的仙女,有时候不太爱说话,有时会说些谎话,代替她说话,戳破她谎言的往往是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他脱下简陋的奴隶衣物,盖在巴拉姆瑟瑟发抖的身上。
  
  巴拉姆因他的靠近颤抖得更厉害,眼里的惊恐也更深浓。或许,在记忆没有恢复前,他刚才的模样比发狂的野兽还要狰狞可怖吧?他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转身走到距离她最远的屋子角落里坐下,闭上眼睛,思索着要怎样才能逃出这里,回到心爱的仙女身边。
  一整夜,屋子里的两个人谁也没靠近谁,谁也没说一句话。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私兵带走了穿着他的衣物的巴拉姆。巴拉姆临走前看了他一眼,目光很复杂,复杂中又夹杂着一丝说不清的情愫,还有几分隐隐的後悔。
  “我??????我等你再回来。”她小声地留下一句话。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苗条的背影消失在石屋门口,没有生出一丁点异样的感情。他所有的爱,他的性命和灵魂早就奉献给了他的罗朱仙女,再也不可能会有别的女人进驻心里了。
☆、(14鮮幣)第二百九七章 紮西朗措(二)
  天亮时,私兵把他和另外二十三个男奴赶进了岛上一处有着茂密森林的围猎场。林中荆棘丛生,毒蛇遍地,凶残噬人的野兽昼伏夜出。私兵告诉他们,从现在开始,他们也是森林中的一种动物,将被贵族们的追捕狩猎。同时,一个月後,在他们中间只能有一个活着走出森林,走出围猎场。
  他立在灌木丛的阴影中,垂下头冷冷地笑,活着回去的机会来临了。原本,他就是村子里出色的猎手,在经历了斗兽场和奴隶搏斗场的残酷血腥历练後,森林里的威胁对他而言微乎其微。别的奴隶不袭击他,他不会主动杀人。他不想自己再退化成只懂得杀戮的野兽,不想再出现那副会吓坏女人的狰狞模样。但在受到袭击後,他的反击绝对是不留情面和余地的。
  贵族们第一次在围猎场中狩猎时,他爬上最高的树顶,看他们追逐野兽,猎杀男奴,仔细观察他们的身手和性格。
  
  贵族们第二次狩猎时,他设计让两个跑动很快,身手又很敏捷的男奴暴露在了贵族们的视线中,自己则爬到树顶上,继续观察贵族们在狩猎时的各种表现。
  贵族们第三次狩猎时,他以自己为饵,将当中那个最喜炫耀最爱逞强又最自负的贵族引诱进灌木林,再使计让这贵族与贴身私兵走散,然後悄无声息地将其击杀。他穿戴上贵族的服饰,拿着贵族的武器,骑马大刺刺地往围猎场的大门疾驰。
  飞速的奔驰,让人一时间不能瞧清马上之人的具体容貌。等到那些贵族和私兵们终於反应过来後,他已经跑出了围猎场。贵族专用的马不是一般私兵的马能够比拟的,而速度能够与之相媲美的其余贵族的马又因为起跑太慢,怎麽也追不上来。
  无数利箭咻咻咻地从身後射来,他一个翻身,躲在马腹下,四肢挂在马背上,继续疾驰,终於在太阳西斜时彻底摆脱了身後的追兵。
  
  除了必要的问路外,他不敢停歇地连夜打马飞驰。在奴隶场中待了大半年,他能听懂很多种语言,也能说很多种语言,身上的贵族装扮让猛然见到的人怎麽也料想不到他的身份是一个逃奴。跑死了马,他用武器和从衣袍上抠下的宝石换了普通平民的衣饰,剥了马皮制成包袱,把马肉切成一块一块地腌制好。又强忍剧痛,拿烧红的铁皮把右肩重新烙了一次,遮盖住奴印标识。
  他边走边问,终於走到了临靠喜马拉雅山的村镇,也发现了驻紮在这里的德里苏丹大军。小心地避开这支异族大军,他掏出最後剩余的钱币买了吃食和一件类似博巴人用以御寒的皮袍,便义无反顾地进了山。不想在山中迷失了方向,最後被比他後入山的德里苏丹大军捉住,成了大军中的第一个俘虏。
  
  与其毫无方向地在陌生的连绵山脉中摸索翻越,不如暂时跟随这支异族大军,等走出喜马拉雅山後,再伺机逃离,他瞬间做下决定。只是随着听到的秘密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心惊肉跳。如果大军要用俘虏来启开修罗百煞阵,他就必须在中途提前逃离才行。
  日子一天天流逝,俘虏逐渐增多,他从兵士和僧人的帐篷中睡到了专门关押俘虏的帐篷中,逃离的希望越来越大。正当他准备实施逃离计划时,早上刚走出帐篷,蓦然在俘虏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头天傍晚,他听到有新的俘虏在兵士的吆喝下进了另外一个俘虏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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