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福晋之兆佳紫菀传

第31章


那老嬷嬷满脸的雀斑,连手臂上都是,也不知是不是所谓的寿斑。黑黑胖胖的,脸上的赘肉松松垮垮的耷拉着,像极了只烂透了的倭瓜,昏聩不堪的眼睛还滴啦着黄色的液体,老是鼓着眼睛,也不知在看什么。
  “你们把当天的事情说一遍给十三福晋听听。”
  “是!”那太监先答应了。“启禀福晋,奴才春福,是负责伺候太子的,那天晚上,半夜里太子突然说要去找十三爷喝茶,奴才心下起疑,就悄悄跟着,结果听见…听见十三爷说什么早晚有我,人都找好了,必定让二哥早登大宝之类的话,吓得奴才顿时腿软,不小心踢动了帐子,不慎被十三爷发现,奴才生怕圣上龙体不安,所以不顾生死也要报告皇上。”
  “奴婢喜娘是侍候十三爷的嬷嬷…”那老嬷嬷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担心什么,我却始终没有什么表情,她也不能确定,只能继续说下去。“奴婢亲眼看见那天晚上太子走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块十三爷送他的写着血书的丝帕。”
  塞外的五月,天气还不是十分热,帐外还有阵阵恶风,卷起帐门上的帘子,透着帘子望出去,有阵阵黄沙一片片的刮过,天空蓝而广,听着那沙沙的响声,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似的,一个内侍适时的把那块作为证据的丝帕递给我看,我拿着丝帕半天都没开口,直愣愣的看着他们两个,直到他们被我看得慌了神,低下头去,才冷笑一声开口了。
  “你们知道这么撒谎的代价是什么吗?”
  “奴才(婢)没有说谎。”
  “春福,我且问你,你是太子什么人?”
  “贴身内侍。”
  “太子那天穿的是什么衣服?”
  “为了怕人认出来,穿的是侍卫的衣服。”
  “那喜娘你是怎么认出太子的?”我笑着问道。
  “那日太子腰间系着的香囊是杏黄色的,绣的还是龙行祥云图,故而知道。”喜娘瞟了我一眼,赶紧答道。
  “春福,是这样吗?”
  “回禀福晋,的确是这样的!”
  “是吗?那你又是怎么发现的?”我继续问道。
  “奴才一路跟着,自然看见了。”春福明显有些不自然了。
  我冷笑一声,说道:“原来你们记忆力都这么好啊!那我问你,太子是哪天去的?”
  “五月初一,奴才记得清清楚楚的。”他们俩抢着答道。
  “你们确定?”
  “嗯。”“确定!”
  “还说谎!五月初一是太子妃的生辰,太子在这一日,从来只戴太子妃亲自绣的鸳鸯香囊!怎么会带什么龙行祥云的香囊!可见是在说谎!”我猛地站起来喝道。
  “不是…不是,想必是奴婢一时记错了!是鸳鸯的!奴婢记起来了…”喜娘赶紧改口说道。
  “奴才也记起来了!”春福也接着答道。
  “是吗?可我怎么不记得太子有这个习惯啊?”我笑道。“春福,你不过是个内侍,太子要是真要去谋划什么谋反之事,哪里会告诉你他的行踪?况且,太子身为兄长,要找借口去看十三容易的很,大可不必换上什么侍卫服去招惹眼光。另外,皇子帐外那么多人守着,哪里就能容你去偷听?可见是在说谎!至于喜娘说的,简直是一派胡言!紫菀的确是只有十三的丝帕上才会绣的东西,可你没想过,十三再如何糊涂,也不至于把我们的定情信物用来写血书!”
  我是不知道他们是从哪拿到的丝帕,但这丝帕的确是我绣的,十三素来是用这丝帕来包裹我们那柄紫竹笛的,所以也算的是定情之物,太子是他的兄长,又是外人,十三是绝不会拿这样的东西送人的。
  “正是因为如此,才能表明忠心啊!”喜娘嘟囔道。
  我气得上前就是一记耳光,骂道:“呸!天下有哪个男子会将自己与妻子的定情信物送给别的男人?你当我是什么人!”说罢,我就哭起来了,跪在皇上面前,委屈的说道:“皇阿玛,初一之夜,月色稀疏,这喜娘昏聩,怎么可能看清太子?分明是事先编好的谎言!如今,眼见事情败露,竟然越发的编排到紫菀身上了!皇阿玛明鉴,紫菀自嫁进宫来,可有半点不清不楚的地方?请皇阿玛做主啊!”
  我素来不是这般撒泼之人,但这么多年的经历,我发现吧,这样的撒泼有的时候,是最能解决事情的办法,如今为了救十三,我也只能‘勉力为之’而已。好在皇上也不是昏聩之人,这么一来,自然识破了其中的玄机,立时就派人将那两个人都拖下去处置了,又暗中派人去调查刺客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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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红颜劫
更新时间2013-9-1 9:36:11  字数:2773
 其实我早知道,刺客的事儿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要是做得不好,那就是谋逆的大罪,八爷他们怎么可能不顾虑周全?果然…
  九月初四日,皇上废黜了胤礽皇太子位,即行拘执;又将支持太子的索额图之子格尔芬、阿尔吉善暨二格、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俱立行正法,杜默臣、阿进泰等著充配至盛京。
  十六日,皇上有命人在上驷院旁设下毡帷,给胤礽居住,由四哥与皇长子负责看守。
  十八日,皇上将废太子事告祭天地、太庙、社稷,将废太子幽禁咸安宫。
  而十三作为**的一员,自然会受到牵连,连我阿玛都为了不给我添麻烦,向皇上说明了一切,告老离休了。为了以防万一,我不得已缩减了各人的日常支出,可即便如此还是入不敷出。而且因为减了开支,府中诸人皆是怨声载道,特别是那几个侧福晋,没事就来我的房里坐着。
  “福晋,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啊?”富察?月萍摸了摸头上的玳瑁簪子,叹了口气。“我可有日子没有进新的首饰了,这哪像个皇子侧福晋过的日子啊?”
  “是啊,是啊,我好久没有换新衣服了。”乌苏?宜琴赶紧接着话道,一副没有主见的样子。
  我笑了笑,暂时没有接话,只是摸了摸手上的玉环,端了茶喝,她们俩自然也不敢喋喋不休,只好看着我的脸色罢了。
  “对了,馨儿呢?怎么不见她来?”我没有接她们的话,而是把话岔到馨儿的身上,馨儿曾经备受宠爱,出身卑微却为人嚣张跋扈,素来为其他姬妾所排斥。
  “她啊,谁知道她到哪去了,每天大清早的就跑出去,也不知道去干嘛了。”富察?月萍扇了扇手上的丝帕,很不屑的说。
  乌苏?宜琴听了这话,转着眼睛想了好久,似乎在想什么很打紧的事。
  “对了,那天我去给她送东西的时候,正巧碰到她在那换衣服,我就那么一瞟,就瞟见她颈项上好像有好些个红印似的,可阿哥现在都不到她那去了啊…”
  “怎么越说越邪乎了!”我赶紧喝住她,免得她说来说去,传到别人嘴里又成了笑话。“馨儿万万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
  富察?月萍却偏偏不住口,她素来尖刻,却不懂什么大体,以前又常受到瓜尔佳氏的压制,她自视出身比瓜尔佳?馨儿高贵,怎么会甘心?如今瓜尔佳?馨儿落魄了,她自然抓紧机会踩她。
  “那可未必,上次进宫的时候我就发现她和九爷在御花园里鬼鬼祟祟的…”
  “够了!亏你们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还是皇子的侧福晋!说出这样没根据的话来,被人传出去,还只当我们府里真出了什么丑事呢!传来传去的,说不定到时候连你们的名声都毁了!”我赶紧沉下脸来,将茶碗摔下。作为十三的嫡福晋,我必须要守好他的家,所以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我都只能把它当成是假的。
  她们俩见状自然也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又素来惧我嫡福晋的身份不敢过分逾矩,便都装作什么也不曾说过,略说了几句寒暄的话就走了。
  多多低着眉,又递上一盏新茶上来,见我依旧冷着脸,怕我气坏了身子,就压着声音劝我。
  “小姐,你也别生气了,月福晋和琴福晋素来是喜欢虚荣的…”
  她以为我是在为那两个侧福晋的抱怨生气,却不知道我担心的是瓜尔佳?馨儿,依她争强好胜的性格,绝不会甘心被我压制,这样一来,那两个侧福晋的话,也许…
  我没敢往下想,只怕越想就越害怕,以我对九阿哥的了解,他素来不会做赔本生意,如今冒着与弟媳通奸的罪名也要继续来往,我不相信是因为爱情,依瓜尔佳?馨儿的品貌,还不至于让他沉迷。若是这样,十三和我就危险了。
  “馨福晋的两个孩子,弘昌和旋儿现在怎么样了,今天怎么都没来请安?”我不得不尽着一个做嫡母的责任,尽管我曾那么憎恨着他们的存在,但孩子是无辜的,我没有办法把恨意强加到两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说是病了。”多多想了想,又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说,似乎没有说出全部的实情。
  “怎么病的?”
  “说是…昨天晚上坐在院子里纳凉,受了寒气。”
  “岂有此理!家里再难,为孩子们纳凉用的冰块也从来没有断过,怎么可能还要出去纳凉?”
  “这个…我实在是不知情啊,来回话的嬷嬷就是这么说的,我也没多想。”多多见我脸色阴沉,赶紧跪下来认错。
  “起来,起来。”我忍住心中的火,扶起她。“原也不是你的错,你去叫那几个照顾弘昌和旋儿的嬷嬷过来。”
  多多低着头答应了,不一会,就带了馨福晋院里两个领事的嬷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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